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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谢五殃治愈昭炀 “阴山派”偶得衣钵

    一日傍晚,谢五殃父女正要收摊,突然见一中年壮汉牵马而来,拱手说道:“敢问先生可是谢郎中?”谢五殃见眼前之人身材高大,虽然面色惨白,但两眼精光闪烁,就知此人定是位武术高手。谢五殃一抱拳:“正是谢某,不知壮士有何事见教?”来人说道:“久闻谢郎中大名,在下身有重疾,不知先生可否医得?”谢五殃回道:“且让谢某看看情况如何?”

    来者闻听谢五殃要查看病情,缓定心神后说道:“在下受伤颇重,市井闹肆多有不便。”谢五殃说道:“此处离我家不远,请壮士随谢某走一趟如何?”此人点点头。谢五殃知此人受伤颇重,让女儿谢凌霄帮着牵马,自己伸手搀着此人,不一时到了谢五殃家中。谢凌霄去厨房生火做饭,谢五殃掌灯之后,让来人打开伤口验看,来人脱掉外衫之后说道:“请谢郎中验看伤势。”但见来人胸肋之处,一大片鲜红。

    谢五殃急忙让来人躺在自己床榻之上,打开包裹之物,饶是谢五殃见多识广,见了来人伤口亦是有些惊诧。但见来人腰肋有两块酒盏大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谢五殃不敢怠慢,急忙使出“阴山十三针”将来人伤口穴道封死,阻止鲜血流出,一面拿出一颗丹丸,说道:“壮士,你伤口已然流脓,需得匕首刮去腐肉,你且吃了此丹丸,谢某好动手。”来人听了毫不犹豫一口吞下丹丸。谢五殃见来人吃了丹丸,遂将匕首在灯上烤了烤之后替来人清理创伤。

    约莫一炷香左右,来人醒来,发现自己伤口已然被谢五殃敷药、包扎完毕,刚要起身拜谢,谢五殃说道:“壮士不可动,你原不过是两个箭头所伤,且未伤骨,可惜被庸医耽误,故而伤口增大、变深,若非壮士体格健壮、异于常人,早已一命归西了。”来人听完谢五殃一番话点点头:“谢郎中不愧神医,确实如此。”谢五殃一笑:“壮士的马匹、包裹俱已料理妥当。谢某这里就父女二人,此间房是谢某居住,壮士且在此处安心调养,待复原之后任你前行。”此人回道:“多谢谢郎中救命之恩,待在下复原之后,绝不少了银两。”谢五殃点点头。

    在谢五殃悉心调理之下,不足半月,来人伤势痊愈。此人感念谢五殃父女救命之恩,遂道出实情。原来此人亦是修道之人,道名昭炀,木河卫孤儿,自幼随师父青果道人习学武艺,习学一对奇门兵器“闭血招魂幡”,下山之后遍访天下高人切磋、较技,江湖中鲜有对手。

    回老家木河卫之时,遇一当地军官,见昭炀所骑马匹甚好,遂要求与昭炀比试武艺,以双方马匹为资,昭炀被逼无法只得允从。双方动手较技,昭炀一幡就将其震得筋骨酥软,哪知这军官怀恨在心,趁昭炀不备,向其放出三只狼牙箭,昭炀急忙闪身,躲过一支,另两支射中其腰肋之处,所幸军官刚才被震得臂膀酸麻,箭力不强,并未及骨。

    昭炀被射中之后,急忙骑马跑出木河卫,找一游街土郎中随意医治。昭炀一路流转来到黑虎山,因箭伤未愈,找当地郎中医治。很多郎中见昭炀伤口,俱不敢医治,经人指点让其找谢郎中或可能治。昭炀一路打听,找到谢五殃之后,果然医治痊愈。昭炀为感谢谢五殃救命之恩,将自己所带金银全部相赠。

    谢五殃不受,并告知昭炀,此黑虎山,山势嵯峨,明堂广阔,白虎高昂,旗、鼓俱全,马、桩齐备,最利出将军、名将。若年老之后,再物色弟子,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定出英豪。昭炀闻听大喜过望,遂依照谢五殃指点,建一小道观。

    道观建成之后,昭炀经常请谢五殃谈道、品茶,二人遂成莫逆之交。昭炀又拿出银两。在黑虎山下为谢五殃父女盖了一间小医馆,供他们歇息、诊病。谢五殃盛情难却,就与谢凌霄搬进居住、诊病。若干年后,昭炀自觉年老气衰,经四处寻找,终于找到当时八岁的孩子金昌海,并将一身本事传授与他。

    谢五殃,见女儿谢凌霄一心修道,无心婚姻,亦不闻不问。当他看到好友昭炀收了一个爱徒之后,自己心中亦寻思:自己女儿虽说自幼跟随自己身边修道,但终究悟性有限,难托本派衣钵,自己还应该找个人选,好让“阴山派”不至失传。

    一日,谢五殃四处云游,偶经建州卫,见一男子手扶木牌坐在路旁,木牌之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寥寥数语。谢五殃见男子满脸忧愁神色,急忙上前看看究竟。

    原来白纸上写的是家有幼子得了怪病,如今已然人事不省。如有哪位神医能够救治,愿意倾家荡产,以报大恩。谢五殃遂动恻隐之心,上前问道:“这位先生,令郎可是病了?老朽粗通医道,可否让老朽看一看,或许可以医治。”此人闻听谢五殃之言说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此子本就羸弱,半月前不知何故,忽双目紧闭,昏倒在地,在下亦请了不少郎中为其诊断医治,然效果未见分毫。眼看此子气若游丝,在下也是无路可投,故这几日在街上举着此‘招贤牌’,若此子命不该绝,或许能够遇到救星。先生若能医治,在下愿意倾尽家产,以报大恩。”谢五殃道:“老朽且试一试。”男子说道:“好,好,有劳您移驾几步。”说完,男子提着牌子,头前带路,谢五殃后面相随。

    走了不过三、四百步,男子开门进了一座宅院。刚刚进院,男子喊道:“娘子,娘子,为夫今日请来一位郎中,孩儿或许有救。”屋内一女子,此时亦在悲泣,闻听男子之言,急忙止住悲声,开门出来说道:“相公,此话当真?”男子道:“天大的事啊,如何能唬人?”女子闻言急忙给谢五殃行礼,谢五殃道:“不必拘礼,先让老朽看看令郎情况。”

    男子不敢怠慢,急忙推开房门请谢五殃进里屋之内,指着床上一少年说道:“请先生诊治。”谢五殃坐在床边摸了摸少年脉象,确实气脉微弱,命若游丝。谢五殃有摸了摸孩子双脚脚心,感觉双脚冰凉。

    谢五殃无意中发现少年左脚脚心藏着七颗黑痣,如北斗排列。谢五殃心中诧异,因治病救人要紧,谢五殃连忙取出银针,施展“阴山十三针”先保住孩子气脉不散,然后取出几粒细小丹丸,又令男子取来一盏温水之后,撬开嘴之后,将丹丸合水,尽数灌道少年腹内。然后谢五殃紧攥少年双脚,用自己双掌“劳宫穴”紧贴少年双脚“涌泉穴”,为之发功医治。过了近半个时辰,少年真就苏醒过来。

    男子夫妇见状,齐齐跪地上给谢五殃不住磕头:“感谢神医挽回此子性命。”谢五殃擦了擦额头汗水,取下银针说道:“无妨,无妨,二位快快请起,赶紧给令郎煮些肉羹来。也是令郎命不该绝。老朽再给他开上几副草药,将养半月,定可痊愈。”男子听完谢五殃所言,急忙拉了拉女子衣裳说道:“娘子,赶紧去买些肉来给孩儿做肉羹,另再买些酒馔果蔬,请神医吃餐便饭。”女子近床前一看,少年虽无力开口,但眼睛却已睁开。

    女子见了欢喜异常,连忙男子陪神医小坐,自己拿些银子就往外走。男子给谢五殃奉上杯热茶之后说道:“在下姓马名宗,不知神医如何称呼?”谢五殃道:“老朽姓谢,叫谢郎中便好。”谢五殃见男子气知书达理、屋内挂着字画、陈设亦算小富之家,遂说道:“老朽见阁下仪表堂堂,屋内挂满笔墨,看来定是饱读诗书之士。”马宗摆摆手:“谢神医切莫取笑,在下蒙祖上福荫,只粗通些文墨。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种不得田、打不得猎,膝下更无一男半女,真是愧煞人也。”谢五殃闻听马宗说完,心中亦翻起些涟漪:难道这孩子,不是马宗之子?但看他夫妇二人对孩子如此动情,骨肉至亲不过如此。马宗说完一番言语之后,自知言多语失,急忙将话题岔开。

    二人正在闲谈,马宗娘子买酒、割肉回来,直接去了厨房。不一时,饭菜上桌,马宗娘子端着碗肉羹,喂食少年,马宗请谢五殃上座,恭敬端酒布菜。

    酒饭罢,马宗又奉上热茶。谢五殃问道:“老朽为令郎诊治之时,发现其左脚心藏着七颗黑痣,敢问阁下令郎贵庚几何?八字可否告知?”马宗听谢五殃问起,心中暗想:怪哉。谢神医问孩子八字所谓何意?莫非正如当初铁府传闻那样,此子该做占卦、降怪之人?毕竟谢五殃对孩子有救命之恩,马宗只得说道:“既然谢神医相问,在下就如实对答。此子并非马某亲生,他原姓铁,今年恰好幼学之年。”跟着就说出孩子八字,谢五殃掐指一算,哈哈一笑:“此子八字全阴,难怪能够与老朽巧遇,原来恰是我道门之人。”

    马宗一见谢五殃出了此言,当然不舍,急忙说道:“谢神医,此子尚在年幼,如何能够入的道门?”谢五殃说道:“阁下之言差异。实不相瞒,老朽乃是柳湖谢五殃,当年为躲避天子召见,遂辞别拙荆、遣散弟子,带女儿奔波到此。老朽亦曾物色弟子再授传人,终不得愿。如今,此子与老朽在此巧遇,更难得的是,此子八字全阴,脚踩七星,恰是老朽苦寻之材。当然,能否继承我派衣钵,还要观其言行品格,方能定夺。”

    马宗闻听谢五殃所言,急忙撩衣跪倒:“马宗久闻铁铉兄长提起谢神仙大名,不想今日得缘相见。马宗给谢神仙见礼。”原来马家与铁家乃是世交,依年齿、辈份而论,铁铉与马宗同辈,二人关系交好。当年铁铉随姬鲲到柳湖召请谢五殃未果,但谢五殃在当地之“神迹”,铁铉却一一记在心里。因马宗年轻时亦对道家修行颇为痴迷,故对铁铉所讲谢五殃种种传闻印象颇深。今日听到谢五殃自报家门,急忙大礼参拜。谢五殃急忙起身扶起马宗道:“阁下何故行此大礼?”马宗起身之后说道:“当着神仙不说假话,在下先父乃左都御史马源。此子真名唤做铁福安,乃建文帝时兵部侍郎铁铉之子,......。”

    听了马宗一席话,谢五殃亦是感慨万千:“想不到铁家世代忠良,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难得的是阁下能够不计安危、仗义援手,使得忠良有后。似阁下这般忠义孝悌之人,普天之下,也是不多,且受老朽一拜。”谢五殃说完,亦起身对马宗施了一礼。马宗急忙相扶:“谢神仙,莫折了在下草料。”此后,马宗与谢五殃亦成忘年之交。

    谢五殃果然医术高明,未出半月,铁福安彻底康复。谢五殃见铁福安知书达理,温良恭俭,又见他是忠良之后,遂答应马宗夫妇请求,带铁福安上了建州卫外的黑虎山下,准备让他拜自己女儿谢凌霄为师,倾心教授道术。

    临走时,马宗又取出一挂赤金长命锁,交给谢五殃,言说这是铁福安日后与其妹相认信物。又过一年,在谢五殃调理之下,马宗夫妇生了一子,取名马健诚,后来亦成一代大儒。

    铁福安被谢五殃带到黑虎山之后,谢凌霄也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黑小子,不由分说,就让他给自己磕头叫娘。铁福安已逾十岁,亦有些主见,但见到谢凌霄之后,不知怎的娘俩颇为投缘,闻听谢凌霄让他磕头认娘,铁福安就规规矩矩地给谢凌霄跪下,口称:“娘亲在上,请受儿福安一拜。”谢凌霄一见此景,逗得直拍大腿,就此铁福安除了跟随谢五殃、谢凌霄父女习学正宗“阴山派”道术之外,还随谢五殃习学骑马之技。没过几日,昭炀携徒弟金昌海来访。

    金昌海一见铁福安亦心生欢喜,主动上前与铁福安见礼。昭炀见铁福安为人谦逊、知书达理,亦希望自己徒儿能够向铁福安学习,故和谢五殃商量,让两个孩子结拜。谢五殃当然乐意,择个吉日,铁福安与金昌海小哥俩遂结成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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