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为了你，我无所不能（1）
深夜，薇尔莉特躺在床上，眼睛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基尔伯特翻过身，手却无意间戳到了她的肩膀。细嫩的肌肤立刻凹了下去，和下面的钢筋铁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让他不由得一愣。
她的手臂……也曾经是这么柔软，这么温暖的吧……
“我……能看看少校的那只胳膊……么？”少女只是犹豫着看向他，却又在不由自主的躲着他的视线，仿佛在说一件很冒犯的事情一样。
“啊，随便看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挪出自己的右臂，只剩短短的一节，伸到她的面前，
“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了，所以早就习惯了……你的话，其实也常被问起手的事情吧？”
但是，当他看清对面黑暗中的脸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一副心疼的样子，明明就快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一定……一定很疼吧……”她用那双冰冷的铁手轻轻捧起他的残肢，上面斑驳的断面和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她的心在滴血。
“也没有，况且，你应该也是一样吧……肌肉上挂着钢索，你应该明明比我更疼才是……而我也不在你身边，所以……”他摇着头，用左手轻轻将心上人揽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啦，伤好以后真的一点也不疼的……反而是少校这种，敏感的神经都连在断口上……您当时应该好好去做个手术的……”
“嗨，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习惯于在人面前抛头露面了……不如说，只有你一个的地方，才是我的小世界。”他搓了搓少女的脸，宠溺地笑，而她则是羞红了脸，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少校这样说的话……我，会变得奇怪的喏……”薇尔莉特在被子里嘟哝着，含糊不清。
“不管你变得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一切，之前是，之后也是。”
“即使我老了，生病了，或者做了什么让少校伤心的事么？”
“当年你天天道具道具的，伤我的心还少吗，啊？”他假装严厉，但是自己却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真是我的小祖宗啊，薇尔莉特……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一个义无反顾的开关已经被打开了，而这，也是为了他的幸福。
随后的日子也和往常一样，薇尔莉特每天去邮局上班、做委托，偶尔还出出差，基尔伯特则是继续照顾孤儿院的孩子们。但是，在这看似宁静而又平和的生活当中，世界却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而正是这些变化，让基尔伯特，不，是所有人产生了一种隐约的不安。
除了薇尔莉特。
最近，她出差代笔的次数突然增加，去的也尽是一些不近不远的地方，所以常常需要在外面过夜，这让基尔伯特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虽然明知道薇尔莉特不可能另寻新欢，而且每一次回来以后都比之前更加关心他，但是那种不再对对方了如指掌的空虚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听到别人的只言片语后，他更是感觉到薇尔莉特展示给这个世界的面貌是他所不熟悉的。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一直跟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突然变成了身先士卒的女战神一样，令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而且，这个世界似乎开始有一点绕着她转的意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不由得想到，但是又很快否决了这一想法。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背着我做事呢……她那么真诚……
但是实际上，她的确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为了他。
她先是一封封地写信，找到那些自己曾经做过委托的人，说明自己的遭遇，然后请求各式各样的帮助。就这样，一件件看似无关，实则互相勾连的事接连发生了。
先是奥斯卡和奥尔多共同创作、厄玛主演的，以《硝烟里的绿宝石》中的故事为原形创作的同名大型历史舞台剧在莱顿国家大剧院落地，并且对退伍军人、阵亡军人及其家属免费演出三天。在这三天里，剧院门口天天人山人海，各家报纸也都争相转载。最后，甚至连政府都注意到了这件事，但是因为是作品改编，所以那些政客想着，过两天热度就过去了，也没在意。
紧接着，弗吕格尔和德罗塞尔两国又共同举办了大陆文化交流会，并且因为有王室的关系，全大陆的国家的各大文艺产业的知名人士都收到了邀请。于是，《硝烟里的绿宝石》剧组也和这本小说一起参加了交流会，最后，不知怎的，在全大陆王室的邀请下，这部剧成功在全大陆的各大剧院进行了巡回演出，并且留下了相关的影视资料。这也是大陆历史上第一次产生摄制片。
就这样，这个故事受到了全大陆很多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喜爱，直到惊动了这个国家的王族。
那一天，莱顿沙夫特里希的皇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嘉奖典礼。穿着白金相间君主袍的国王，亲手把国家最高文学奖的奖杯递给了海因辛斯。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海因辛斯却只是抿着嘴，接着，缓缓撕掉了原先准备好的演讲稿。在贵族和记者惊讶的眼神里，他用沉重的语气开始了演说：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能静下心来，看我在作品里讲这样一个冗长而平淡的故事。有人说，这样的故事，讲出了战争的疾苦，讲出了很多人心中的伤痛。也有人说，这篇作品的窒息感真的是令人难以忘怀。但是，正如我在书的扉页上写到的，这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而且，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里的改编，只是为了文章的普适性删去了一些过于惨烈的画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一双双吃惊的眸子。一些贵妇听到这里，已经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嘴，眉宇间写不尽的同情和愧怍。
“相信所有看过这部作品的人，都对故事的女主印象深刻吧？一个忠贞不二、一心奉献的犬系少女，为了拯救自己的长官失去了双臂。说实话，我也被她深深地感动着。她的坚持、她的聪慧、她的美貌，甚至是她战斗的姿势，还有她专情的样子。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我们身边，很出名，而且还在为了理解男主临终的话语生活着、奋斗着，你们又会做何感想呢？
我认为，我并不配拥有这样一个奖，因为这个故事不是我的，而这个奖，应该颁给那个讲故事的少女。我只是把她的回忆详实地记录了下来，而她才是值得拥有这一切荣誉的人。其实，不只是这个奖，她应该得到的还要更多。作为一个十岁便从军打仗的少女，她甚至没有得过一块勋章，而且一直被作为‘武器’使用着，连军衔都没有。战后，她更是在战友的帮助下才装上了假肢，而且在失去了所有她所珍视的东西后，选择当一名自动手记人偶，给他人带来幸福的文字，替人结缘，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洛特王妃当年的公开情书，就是她代笔的。她叫薇尔莉特，而这个名字，是这本书男主的原形，她的长官为她取下的名字。”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海因辛斯只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感慨两人的境遇似的，然后默默转身，走下了领奖台。随后，不出意料，在当天的各家报纸上，便都出现了“最热小说女主原型公开”的字样，不少报纸还专门用了整整一版来报道这次的颁奖典礼。
与此同时，基尔伯特正坐在他哥的房间里，一头雾水。这两天，迪特福利特突然显得特别温柔，原来那股放荡不羁的劲儿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今天，他又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又突然提到要和弟弟谈谈心，这让基尔伯特感觉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自从迪特福利特躲开父亲自己偷偷进了海军后，兄弟俩就几乎没怎么谈过话了——除了送来薇尔莉特那次。而且，就算是有数的几次见面，这个当哥哥的也总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没一点正形。这次，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说要找基尔伯特，不禁让他有些激动。
“基尔，我问你，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自己了解薇尔莉特吗？”
迪特福利特倚着自厚实的真皮沙发，用书背轻轻的敲着自己的桌沿。
“哥哥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蛮不讲理，基尔伯特却还是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呵，因为我看着你着急啊基尔。明明终于见面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更进一步对吧？”
听到这话，基尔伯特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其实，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薇尔莉特，对吧？而且，久别重逢之后，你对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陌生，包括我、包括母亲，也包括薇尔莉特，对吧？你觉得所有人都改变了太多，导致你现在没办法猜到我们在想什么，对吧？”
“我……”看着哥哥望穿一切的眼神，基尔伯特最终还是失去了辩驳的勇气。
“唉……看透别人很简单，但是看透自己才是最难的……你一直都在自我欺骗，用无情的奋斗掩盖自卑和空虚，这也是基尔你的死穴。你像我，从来不去屏蔽自己的内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比你自由，也比你有福。要我说，在冷冰冰这件事上，你和薇尔莉特倒是出奇的一致。这本书我看过了，在这里面，我可算看出来了你对她的感情了。想听我分析么？”
“……你说吧。”深吸一口气，基尔伯特握紧了拳头。
“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基尔伯特翻过身，手却无意间戳到了她的肩膀。细嫩的肌肤立刻凹了下去，和下面的钢筋铁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让他不由得一愣。
她的手臂……也曾经是这么柔软，这么温暖的吧……
“我……能看看少校的那只胳膊……么？”少女只是犹豫着看向他，却又在不由自主的躲着他的视线，仿佛在说一件很冒犯的事情一样。
“啊，随便看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挪出自己的右臂，只剩短短的一节，伸到她的面前，
“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了，所以早就习惯了……你的话，其实也常被问起手的事情吧？”
但是，当他看清对面黑暗中的脸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一副心疼的样子，明明就快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一定……一定很疼吧……”她用那双冰冷的铁手轻轻捧起他的残肢，上面斑驳的断面和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她的心在滴血。
“也没有，况且，你应该也是一样吧……肌肉上挂着钢索，你应该明明比我更疼才是……而我也不在你身边，所以……”他摇着头，用左手轻轻将心上人揽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啦，伤好以后真的一点也不疼的……反而是少校这种，敏感的神经都连在断口上……您当时应该好好去做个手术的……”
“嗨，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习惯于在人面前抛头露面了……不如说，只有你一个的地方，才是我的小世界。”他搓了搓少女的脸，宠溺地笑，而她则是羞红了脸，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少校这样说的话……我，会变得奇怪的喏……”薇尔莉特在被子里嘟哝着，含糊不清。
“不管你变得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一切，之前是，之后也是。”
“即使我老了，生病了，或者做了什么让少校伤心的事么？”
“当年你天天道具道具的，伤我的心还少吗，啊？”他假装严厉，但是自己却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真是我的小祖宗啊，薇尔莉特……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一个义无反顾的开关已经被打开了，而这，也是为了他的幸福。
随后的日子也和往常一样，薇尔莉特每天去邮局上班、做委托，偶尔还出出差，基尔伯特则是继续照顾孤儿院的孩子们。但是，在这看似宁静而又平和的生活当中，世界却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而正是这些变化，让基尔伯特，不，是所有人产生了一种隐约的不安。
除了薇尔莉特。
最近，她出差代笔的次数突然增加，去的也尽是一些不近不远的地方，所以常常需要在外面过夜，这让基尔伯特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虽然明知道薇尔莉特不可能另寻新欢，而且每一次回来以后都比之前更加关心他，但是那种不再对对方了如指掌的空虚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听到别人的只言片语后，他更是感觉到薇尔莉特展示给这个世界的面貌是他所不熟悉的。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一直跟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突然变成了身先士卒的女战神一样，令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而且，这个世界似乎开始有一点绕着她转的意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不由得想到，但是又很快否决了这一想法。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背着我做事呢……她那么真诚……
但是实际上，她的确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为了他。
她先是一封封地写信，找到那些自己曾经做过委托的人，说明自己的遭遇，然后请求各式各样的帮助。就这样，一件件看似无关，实则互相勾连的事接连发生了。
先是奥斯卡和奥尔多共同创作、厄玛主演的，以《硝烟里的绿宝石》中的故事为原形创作的同名大型历史舞台剧在莱顿国家大剧院落地，并且对退伍军人、阵亡军人及其家属免费演出三天。在这三天里，剧院门口天天人山人海，各家报纸也都争相转载。最后，甚至连政府都注意到了这件事，但是因为是作品改编，所以那些政客想着，过两天热度就过去了，也没在意。
紧接着，弗吕格尔和德罗塞尔两国又共同举办了大陆文化交流会，并且因为有王室的关系，全大陆的国家的各大文艺产业的知名人士都收到了邀请。于是，《硝烟里的绿宝石》剧组也和这本小说一起参加了交流会，最后，不知怎的，在全大陆王室的邀请下，这部剧成功在全大陆的各大剧院进行了巡回演出，并且留下了相关的影视资料。这也是大陆历史上第一次产生摄制片。
就这样，这个故事受到了全大陆很多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喜爱，直到惊动了这个国家的王族。
那一天，莱顿沙夫特里希的皇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嘉奖典礼。穿着白金相间君主袍的国王，亲手把国家最高文学奖的奖杯递给了海因辛斯。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海因辛斯却只是抿着嘴，接着，缓缓撕掉了原先准备好的演讲稿。在贵族和记者惊讶的眼神里，他用沉重的语气开始了演说：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能静下心来，看我在作品里讲这样一个冗长而平淡的故事。有人说，这样的故事，讲出了战争的疾苦，讲出了很多人心中的伤痛。也有人说，这篇作品的窒息感真的是令人难以忘怀。但是，正如我在书的扉页上写到的，这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而且，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里的改编，只是为了文章的普适性删去了一些过于惨烈的画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一双双吃惊的眸子。一些贵妇听到这里，已经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嘴，眉宇间写不尽的同情和愧怍。
“相信所有看过这部作品的人，都对故事的女主印象深刻吧？一个忠贞不二、一心奉献的犬系少女，为了拯救自己的长官失去了双臂。说实话，我也被她深深地感动着。她的坚持、她的聪慧、她的美貌，甚至是她战斗的姿势，还有她专情的样子。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我们身边，很出名，而且还在为了理解男主临终的话语生活着、奋斗着，你们又会做何感想呢？
我认为，我并不配拥有这样一个奖，因为这个故事不是我的，而这个奖，应该颁给那个讲故事的少女。我只是把她的回忆详实地记录了下来，而她才是值得拥有这一切荣誉的人。其实，不只是这个奖，她应该得到的还要更多。作为一个十岁便从军打仗的少女，她甚至没有得过一块勋章，而且一直被作为‘武器’使用着，连军衔都没有。战后，她更是在战友的帮助下才装上了假肢，而且在失去了所有她所珍视的东西后，选择当一名自动手记人偶，给他人带来幸福的文字，替人结缘，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洛特王妃当年的公开情书，就是她代笔的。她叫薇尔莉特，而这个名字，是这本书男主的原形，她的长官为她取下的名字。”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海因辛斯只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感慨两人的境遇似的，然后默默转身，走下了领奖台。随后，不出意料，在当天的各家报纸上，便都出现了“最热小说女主原型公开”的字样，不少报纸还专门用了整整一版来报道这次的颁奖典礼。
与此同时，基尔伯特正坐在他哥的房间里，一头雾水。这两天，迪特福利特突然显得特别温柔，原来那股放荡不羁的劲儿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今天，他又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又突然提到要和弟弟谈谈心，这让基尔伯特感觉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自从迪特福利特躲开父亲自己偷偷进了海军后，兄弟俩就几乎没怎么谈过话了——除了送来薇尔莉特那次。而且，就算是有数的几次见面，这个当哥哥的也总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没一点正形。这次，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说要找基尔伯特，不禁让他有些激动。
“基尔，我问你，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自己了解薇尔莉特吗？”
迪特福利特倚着自厚实的真皮沙发，用书背轻轻的敲着自己的桌沿。
“哥哥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蛮不讲理，基尔伯特却还是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呵，因为我看着你着急啊基尔。明明终于见面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更进一步对吧？”
听到这话，基尔伯特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其实，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薇尔莉特，对吧？而且，久别重逢之后，你对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陌生，包括我、包括母亲，也包括薇尔莉特，对吧？你觉得所有人都改变了太多，导致你现在没办法猜到我们在想什么，对吧？”
“我……”看着哥哥望穿一切的眼神，基尔伯特最终还是失去了辩驳的勇气。
“唉……看透别人很简单，但是看透自己才是最难的……你一直都在自我欺骗，用无情的奋斗掩盖自卑和空虚，这也是基尔你的死穴。你像我，从来不去屏蔽自己的内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比你自由，也比你有福。要我说，在冷冰冰这件事上，你和薇尔莉特倒是出奇的一致。这本书我看过了，在这里面，我可算看出来了你对她的感情了。想听我分析么？”
“……你说吧。”深吸一口气，基尔伯特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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