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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英雄墓,神仙冢

    谁知这厮竟突然伸出左掌掐紧了我的脖颈。

    可怜如我,差点被他就此折断气脉,直接昏死过去。

    若不是因我初诞须臾仍对这世间存着好奇,不愿就此打打回原形散了神魂,我早就命丧这个天煞的天族手中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汲汲催动全身仅剩的月华灵能撑着气脉运行,鼓动着腮帮子挣扎道:

    “我若是就此……身死……真身尚存不过再度修行,而你……怕是要就此神魂俱灭……消逝归无。”

    “不过,于此“神仙冢”神魂幻灭,也算是……极妙归处。”

    奈何咱没有那戏谑挑逗的恶趣味,未有留下一抹邪魅的坏笑,刺激这厢臭天族。

    咳……咳……

    见他将信将疑目光审视,就连其手掌掐握之力也略有松弛,机灵如我,我知道机会果真来了。

    继而心里也没那么恐惧,底气愈发硬了起来。不枉我在这阴寒洞底被镇压了千百年,苍连山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怎能让那厮天族奸贼,随意抢占了咱的主场气势?

    我指着他方才收纳于腰间系带处我的通灵神器雨霖铃,朝他眨了眨眼睛,随即莞尔一笑。

    “喏,你把它还给我,我可以救你。”

    苍连山底水清洞中,成百上千近万年才掉落下的第一个活物,没想到却是个“将死之身”的天族……

    非我抱怨,奈何这“上天”着实待我忒薄。

    虽说是将死之身,不过那天族也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先是放任我絮絮叨叨说尽所知,自己却一言不发。而后,因着捆仙锁一直束缚着我的手脚,他料定我不能擅自动弹行事,我之举止皆在他手中掌控,遂利索收了那柄寒光剑于剑鞘中。

    然,其手上的剑似乎收了起来,可眼里的剑却一直架在我的脖子上。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咳了咳僵直的喉咙,有望缓解方才的危机,随即下意识后退一步,却盯着他的腰间系带目不转睛,真诚发问。

    他却似未有听见,一言不发,任凭自己心意行事。

    那厮自如地渐步几分,寻得一处还算得上是稍显干净平整的岩石地面,盘膝坐下,静心吐息,外放神识。

    一瞬而起,水漫灵光如水柳青缕于其颅顶抽条招摇而出,四觅通路,汲汲舞动。

    此举,应是穷尽通灵所及来探寻出路,以验证我所说之话是非真假,再行定夺是否还与我雨霖铃之事。

    哼,未防止那厮耳力过甚听见我之轻蔑鼻息,只得默默在心底哼了一声。

    天族,果真都是些心思深沉的蛇鼠之辈。

    适逢那厮灵脉运转期间,我也不急,且在原地片刻地休憩打瞌睡。

    苍连山底,岩生岩,洞通洞,水连水,风圈风,有进无出。想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总归还是要求助于我。

    洞底生寒不知时光流逝,只道一切变得缓慢迷糊间,我于心底低低嘀咕着:

    且不论我能否有功德造化救他一遭,这家伙都是注定来陪我这一趟,想着能多个说话解闷的也是好的。

    遂,也不知月升月降几多时辰,不知静坐一旁紧闭双眼的那厮是否已然归息先逝,倒是生出几分不舍之意,哎……

    我这边刚自行说服自己:想着既同是天涯沦落人,且不能过于挑剔苛刻。

    谁知他那边便兀地突然破了静坐,咳出一口血来。

    咦——

    脏得很呐……对此我着实隐忍不得,十分嫌弃。

    “你说此地为神仙冢,是何意?”

    他嘴角噙血,以手撑地,强挺着微抖的上半身不倒。

    没想到这厮天族,深受飞廉之毒危在旦夕,打坐一转醒后的注意点竟是这个。

    我瞄着地上那滩奇异的神血,略挑眉头。

    “月上府,苍连山,英雄墓,神仙冢。”

    从容而自然地娓娓道来,“没听说过么?这都不知道就敢乱闯进来,还真是不知者无畏。”

    他浅拭血痕,而后端正姿容,再道:“为何我从未听闻月宫有如此地方?”

    约莫着他是个刚飞升上天的小星官罢,那算来他此行还真算是误打误撞,十分命大。

    “苍连山是与君山于银河之下的倒影,苍连山没听说过,与君山总该知道的吧。”

    与君山不就是那个老巫婆的私享寝殿咯……我低声嘟囔,实在一个字也不愿提起那个坏婆娘。

    “也对,我忘了于外界来说是看不见月宫这一面相的,就算是你们天宫的老仙们试开天眼,也未必能探知此地一二。总之,这里是月宫的背面,是一处遗忘之地。”

    那天族蛮会享受,听我简述间竟开始闭目养神,自行沉心静气继续打坐。

    我心中腹诽,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还被你捆仙锁绑着呢,老兄。

    既而我言辞间虚着冷讽,微怒道:

    “神仙冢,本是天界上古时建造修缮,用来埋葬上古神族英雄陨落之仙躯的墓冢。怎奈上古神族陨落皆大多是融己骨血归于天地。可叹后继的神仙身死寂灭之法,也不过是再入轮回,要不就是飞灰湮灭。久之神仙冢再无仙躯以供葬身,这里自然便被遗弃了。”

    见他眉睫轻动,自知如此激将十分见效,遂我之言谈愈加自如与其打趣。

    “到如今,神仙冢且只住了我一个。你既来之则安之,就好好地陪我说话解闷罢。”

    “飞廉又是何物?”

    他倒是不疾不徐,解决一个问题又提一个。

    “飞廉者,奔属月驾车辇之灵兽也。”

    我发觉天族着实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连月宫的独有珍兽,都没我这压在山下千百年间知道得清楚。

    “此物最是念恩记仇,你被伤得如此之重,定是你之前做了什么缺德事惹到了他们,飞廉从不主动攻击生人。”

    洞底微凉,望着石地上被他呕出的一滩神血,我不由咋舌。

    “恨你到如此地步,”我又瞄了一眼他肩膀上的血窟窿,些许血肉已经开始溃烂外翻,甚是惨烈,“怕是与偷了人家的鸟蛋差不多的仇。”

    他只是气息一顿,平眉懒目,略作迟疑,也不反驳。

    “你懂得如何解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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