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婚

    从桐水返回天已经黑了,回到家中却是一片漆黑,阴冷阴冷的。咳!这人呢?难道又去梅眉家了?于是,谭梓开始打手机,但不敢给泳红打,只能打给阳阳。

    “哈!老爸,你终于又活过来了,把我都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去了死亡三角,正要发动人去全网人肉呢。”

    “咳,这孩子,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老爸成死亡三角一百变僵尸了?什么又活过来了,我压根儿就一直挺着好吧。你老爸是谁?整个一不死金刚,天天活得挺欢实呢。”

    “切!小样。还不死金刚,怎么不说你是捶不死的小强呢!你倒是活得挺欢实,你关心过你老婆吗?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来个电话,你知道你老婆今天差点就没命了吗……”

    “什么什么……”

    在电话中,让阳阳这一通吓的,把谭梓唬得差点连魂都丢了。他一听说泳红今天遇危险了,顿时,一腔热血直冲脑门,一个趔趄,人都差点栽地上。后来,阳阳把事情经过慢慢地一一细说,他方才把悬在半空的心落下来。当听到他的哥们周民和张亮因为泳红而被人揍得住进医院泳红正在医院陪护时,霎时,他如电掣一般地飞了出去……

    下午,泳红她们几人将周民和张亮匆匆抬下山,接着又急急忙忙返回云安,把他俩送到市人民医院。幸亏梅惜是内科护士长,几句好话后,直接“绿色通道”就诊,周民因为伤势较重很顺利地住进了病房,而张亮伤势较轻只抹点红药水上了点外伤药打了个绷带再开点内服药便独自回家了。

    而接下来,周民就是各种查,这个查那个查,扫完CT马上X光照,打完B超又是彩超,抽血便检自是必不可少,反正这检验单一大摞,都堆得齐鼻子高。这一番折腾,周民没被揍死倒被这倒腾来倒腾去折磨得半死,一下子伤得更重了。因为挨揍只伤到皮肉,而这一回却是伤到心了。检查完后,回到病房,周民的心都碎一地了。

    也难怪,许多人都说,现在,人生不起老不起病不起死不起,医生老师更了不起。还说,生了不敢长,成人不敢老,病了不敢死,死了不敢埋。反正这生老病死都不由人由钱了,有钱好死好活,没钱横死赖活。所以,人人都在盼望现代化。现代化到了,生老病死全由机器人管着。机器人既可以是老婆又可以当保姆,既可以是医生老师,还可以当儿子女儿。不需要的话,可以当宠物养。当宠物养既省事又干净,不像现在,人人抱着个猫啊狗啊猪啊宝贝儿子宝贝妞妞地唤着,不干净不说,还让自己多了个铲屎官的身份,那多不划算啊!

    可泳红不这样想,也没心思这样去想。她一直在内疚,一直在惴惴不安。周民住进病房后,梅眉帮过一阵子,因为两个孩子只能早早回家。而梅惜是内科的护士长,外科的事不敢插手,虽然也帮了不少忙,但这忙前忙后的事主要还是依靠泳红。她又是缴费又是取单子,还要陪着楼上楼下检验拍照扫描,甚至连便检取样也得去帮忙,整个一贴身陪护了,外科所有人都把她当周民的老婆,弄得两人十分尴尬。而且被人误会地叫着,泳红的脸都一直发烧地红着,红扑扑的,跟个红苹果似的。

    泳红知道周民没有结婚,但到底什么原因,她不得而知,谭梓也从未提起过。以前,她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事。而此时,她开始暗自嘀咕了。都快奔四的人了,他为什么不成个家呢?不会是不婚主义吧?听人说,现在不婚主义的很多,差不多是一种时尚了,而且以“白领”居多,俨然成为都市的一道风景。

    事实上,不婚主义在西方国家不算什么怪事。据某国人口统计,某国的妇女有51%独自生活,没有配偶。而另一国媒体调查显示,大约有50%的已婚妇女对自己的婚姻选择追悔莫及,同时还有48%的女人正在琢磨找个男人一块儿私奔,而几近1/3的女人则想着不婚。同样的情况在我们的大都市也在层出不鲜。有社会调查机构研究显示,国内某大都市28岁以上的未婚女白领近20万名,其中包括离婚后不再再婚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追求个性?如果因为追求个性把自己“软革命”掉,这不白活一场吗?这多没劲啊!

    其实,什么“只要爱情不要婚姻”“不结婚是人的自由本能”等等,这都是一些所谓的社会学家胡吹滥造的,没有人类责任感,完全是吃饱了撑的。他们(她们)一边唆使和纵容别人反人类一边又害怕自己被“软革命”而偷偷干着苟且之事。就如某国的一位美女政客,她和他的伴侣偷偷同居25年,育有4子,在确定自己要参加总统竞选时马上又“腾出时间”偷偷去办理结婚手续。但是,人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曾经用“资本家的制度”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婚姻。

    罗伯特.布里伏尔特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人类的本能。安布罗斯·比尔斯说,婚姻是人类存在的状态或情形。玛丽·沃尔斯通克拉夫特说,爱情是人与人之间最神圣的纽带。这说得多人性多睿智啊!再有古语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传承几千年了,怎么到了人类社会越睿智而一些人却变得越来越愚蠢了呢?最后变得甚至连古人都不如。

    泳红不是在纠结。因为,许多不婚的人并非不婚主义,有的仍在设法让自己适用快节奏生活,有的因为生活所迫压力山大,有的始终在坚持我爱的与爱我的的纯情理念。反正原因是多方面的,既然说不清道不明那又何必去纠结呢?

    而此时,她在对周民的不结婚感到好奇,更在为自己和周民之间的关系而难为情。周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润(泳)含(红),女(你)周(走)吧。鹅(我)没屎(事)。”他大着舌头,嘴艰难地翕合,说话的声音含混不清,但泳红听真了。她摇了摇头,说:“不行。这都是因为我害你成这样。你放心,孩子有梅眉照顾,我也向学校告假了。医生说了,要不了几天,明天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有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三天就可以出院。”

    周民依旧艰难地摇了摇头,像说外语似的叽里咕噜道:“女(你)周(走)吧,山(谭)屎(梓)会伤(担)深(心)……”

    “这不行,谭……”

    “你才是山屎!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人家,你就省省吧,留着点口水润润口润润喉,别把我家泳红折腾来折腾去就阿弥陀佛了。”泳红的话刚出口,谭梓突然蒙头扎了进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被单里窸窣窸窣地摸索起来:“让我瞅瞅少没少零件。还好,什么都在。就是这副模样瞅着都心疼。”接着,又回头瞅着泳红一通打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瞅了个遍:“好好好,你没事就好。还没吃吧,你们等等,我去点餐。”说完,又匆匆离开了。

    来去如风,还没等两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一下子没人影了,泳红愣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然而,她的眸子倏然间亮了亮……

    泳红她们下山后,赵成柱和颜小玲没呆多久也便下山了。颜小玲肯定是不舍得,但她拗不过赵成柱。赵成柱根本没打算在山上过夜。什么日出日落啊,什么云卷云舒啊,这些他都不感兴趣,小时候上山打柴见多了。这都是现代人舒心的日子过得出毛病了。赵成柱姑且叫它“闲得慌综合症”,再医学点,或者叫它“癫痫综合症”吧,跟跳广场舞一个病症。

    回到云安后,颜小玲半撒娇半生气地把赵成柱拽到了自己的住处。跟她合租的玫儿最近钓上了一土豪。两人正腻歪得紧,几乎天天不见人影。因此,这些日子,颜小玲独守空房。

    回到出租屋后,将门一关,颜小玲就像兔子一样呲地一下悬在赵成柱胸前。接着,两人便吧唧吧唧地啃在一起……

    一番亲热后,躺在床上,两人渐渐平复下来。赵成柱仰面朝天紧闭双目,而颜小玲则侧身蜷着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头歪着紧贴他的膀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屋子里静极了,连虫豸的叫声也停止了,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小玲,你了解我吗?”静静地躺了许久,赵成柱忽然道。

    颜小玲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咬住他的膀子,狠狠地咬了几下后,笑着道:“我干嘛要了解你?你是我什么人?”

    赵成柱睁开眼睛斜睨着她,说:“你真漂亮。”说着,伸手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蛋,摩挲了一阵,忽然用力捏了捏,嗔道:“你就是个小坏坏,很魔的那种,我都被你给黑化了。来,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噢!颜小玲被揪疼了,轻轻呻吟一声,然后松开搂住他的手揪住他的耳朵也捏了起来。

    “成子,你在乎这些吗?两人在一起,你瞅我顺眼我瞧你舒服不行吗?相爱就一定要是夫妻吗?如果你在乎这样的关系,那我就好好做你的老婆。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捏着捏着,颜小玲的眸光忽然闪了闪。

    赵成柱盯着她,又伸手捏了捏,忽然板着脸道:“你就笃定我喜欢你?假若我只是玩玩,你会怎么样呢?不会恨不得要杀了我吧?”

    颜小玲嗤了一声道:“切,小样!我颜小玲还没可怜到这份上。我喜欢你并不会赖着你。你玩我?你瞧着,到时候,我俩还指不定谁玩谁呢。反正你玩也罢喜欢也罢,只要你一天不讨厌我就跟定你,直到你不要我的那天为止。到那天,我再拍拍屁股走人。人就要这样,活要活得洒脱。如若不然,那天天发愁都要愁死去。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赵成柱沉默了。他只知道,颜小玲她性子野,会黏人,妖媚得很,但不知道她竟然会如此洒脱。从与她的交谈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性格开朗,活泼,不是死心眼的那种,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少去很多烦恼和麻烦。他也是个洒脱不羁的人,心里最恨那种死心眼的女人,动不动就一闹二哭三上吊。两人在一起,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自自在在,多美!不喜欢了,拍拍屁股走人,你好我好两下好,多洒脱!

    “你想什么呢?不会就想着提裤子走人吧?”见他许久不吱声,颜小玲笑着扬手拍拍他的脸道:“你别以为鱼真的只有7秒的记忆。其实,鱼的记忆可长着呢,可以长到两三个月。你不会连鱼都不如吧?这样吧,我不要求你什么,只要求你给三个月的时间,你喜欢我三个月就行。三个月一到,你还不喜欢我,我就拍拍屁股走人,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哈哈!你露馅了不是。方才说得有多洒脱,像一丈青扈三娘似的,多气概,多豪迈。没料到英雄气短,这样快就反悔变卦了。切,我还是高看你了!”赵成柱哈哈哈大笑起来,说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颜小玲挥手拍去他的手,瞪他一眼,嘟起嘴生气道:“算了,不行拉倒。”说着,双手推着,要将他推下床去:“去去去,别在这碍眼,我才懒得求你。稀罕你是看你像个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去。”

    颜小玲动的是真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赵成柱像块磐石似的任凭她怎么推仍是不曾挪动半分。她俏脸憋得通红,都气喘吁吁了。见推不动他,她气嘟嘟地欲爬起来,但赵成柱猛地一把死死搂住她,笑道:“你真是个小坏坏,还是个不经逗的小坏坏。好啦,别生气啦。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有你这么好的女人,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辈子也不会不要你。”说着,将嘴贴上去堵住她的嘴。

    两人又是一番亲热。这一晚,赵成柱没有走。两人搂得紧紧的像捆在一起的粽子似的一个整晚都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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