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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合作无隙换真银

    老道眼力小如雍,一睹巨丽满惊喜。

    虚竹见得周余真能唤出神人,惊退三丈,窃喜不已。

    亏得老儿我眼力好,慧眼识真人,否则就错过了。

    嘿,我就说这小道人是真人不肯露真相。穿着如此朴素,实为低调,不喜张扬,修道者当如此。

    那神人身穿白袍,貌若冠玉,衣袖翻飞,无风自动,比着画上的仙人更仙,果真长了一副神仙模样。

    虚竹见着神人便参拜下去,拜完起身,小心询问周余,这位神人乃何人。

    不等周余开口,神人冷哼一声,面有微怒道:“若是心诚,自能知晓”。

    虚竹听完,唯唯诺诺,心中委屈,真非老儿我心不够诚,那铸造神像的工匠手艺不够,哪里能雕的出这般容颜和神髓,工匠误我,误我。

    那神人跳将上桌,居高临下,抬眉瞪眼,“周余,你将本座唤来,不为降妖除魔,就为了显摆?呀呀呀,不争气的东西,气煞我也”。

    那白袍神人,食指中指并拢做剑,对着窗外苍穹一指,“本座自天上来,上承九天凌霄万古不灭大帝法旨,专为照顾你这一脉。本座以为你深陷险恶,方不惜穿越天地,降下神念一缕,却不想你竟是如此顽劣。如你这般胡作非为,实是不该。本座所需管辖之地众多,所需处理之事众多,端的耽误正事。”

    神人一个后仰,白衣飘摇,身如陀螺,在空中慢慢腾腾旋转两圈,翻身下桌。

    摆摆手,神情一转,“罢了罢了,你这一脉师承与我渊源颇深,本座暂不与你计较,如若再犯,绝不轻饶。本座好不容易来这俗世一趟,出去看看这世道如今是何等模样。”

    说罢,衣袖一摆,那门自开,白衣神人大踏步而去。神人也爱逛街凑热闹的么?

    周余心肝直颤,那白衣神人,也不是他人,便是寄宿在符篆乾坤中的白道湛。

    自从那青铜脚化作金色符篆,刻画在胸口,周余便可主动与这白道湛沟通,外人无从得知。

    因此,当老道人虚竹死气白赖的祈求周余画符文时,周余心生一计,要这白道湛帮忙,装装样子。

    白道湛爽口答应。

    但你一个中年男子模样,长的再好看,举止却若武生花旦,如此作态,实在是吓出周余一身冷汗。

    倒是虚竹老道,恭送那白衣神人走远后,露出叹服之色,“举止若异,其貌惊天,潇洒自在,果真神人也”。

    自此,那虚竹老道,便对周余深信不疑。遂为周余另设一摊,与其相邻于两丈处。

    但每日银钱庙里代收,五五分账,算是摊位费,待到月末,一起结算。

    周余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画的符,徒有其型,根本没什么用处,所以思来想去,专门挑选出两种符作售卖,一为解厄符,一为求财符。

    为何选的是这两种符?

    光听这名字便知,前者是为人驱散厄运,后者是为人求财。况且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较为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有人原本身体好的很,突然半身不遂,求来符篆,经过修养医治,恢复了些活动能力,但也仅是稍好一些,依旧异于常人,这算是有用还是无用?

    若有人商贸不顺,求得符篆,结果原本的行当依旧赔了个底朝天,但数年后另起炉灶,再现荣光,那到底算那符篆有用还是无用?

    皆在两可之间。

    周余与那虚竹老道早早商议好,一两银子一张符,当然不能是那种用了符立马跳出个神人的宝贵符篆,只能是一般符文符纸。

    收益五五分成,算是投桃报李,各自欢喜,而老道也有些小心思,想着能从中偷偷划出一点账进自己口袋。

    所以老道士跑的很勤快,若有入账,必然会代收下来,当然了,从他那里算命的客人,他也是不遗余力的想方设法介绍过来。

    就这般过了数日,白日里摆摊卖符,夜间周余还是会回到老阿婆的院子里住下。

    阿婆一如既往,也不会太过热络,似乎如果周余愿意一直住下去,她也不会说什么,反倒让周余有些个愧疚。

    城北有个王屠夫,家中有豕二十头,头头肥头大耳,重两三百斤的样子。豕又有人称为猪,这年头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月月吃的上猪肉。

    所以别小看了这屠夫,按照他的说法,做的是粗俗的生意,口袋里却不差钱哩。

    猪这一物,糙养就成,给些个泔脚便能长,还长的特别好,但是长的不算快,得按年来算。

    王屠夫平日里空闲的很,这人虽然粗,却是个勤快人,平日里闲不住。那么他就会帮着去宰杀,杀的还不少。

    王屠夫有个婆娘,两人婚后好几年没动静。后来跑到城隍庙来求子,求完便被虚竹老道拉着算了一卦。

    老道说他杀业太重,平日里要多烧烧香,求求城隍爷,才好消了罪业。

    他本来是不信的,但他婆娘信,又哭哭啼啼几次,王屠夫最怕这个,实在拗不过,来了数次庙里叩头烧香后,还真让她怀上了。

    自此之后,他倒是常来,不过多是去找那虚竹老道,觉着他仙风道骨,隐士高人。

    这一日,王屠夫提溜个猪耳朵,来看望老道。

    老道高兴的很,两人相谈甚欢,后来老道还专门将王屠夫介绍去周余的摊位之上看看,说这小道士是有师承的,本事不小,画的符纸灵验的很可以求两个符纸带在身上。

    那王屠夫也爽快,买下一张求财符就此离去。

    老道和周余两人相视一笑皆欢喜。

    当夜,周余回到阿婆家,阿婆做完院子里的洒扫,早早睡去。周余却是没有什么睡意,心里正在琢磨那白道湛这几日总是出去瞎溜达,老爷见不着人。

    之前说离不开自己十丈远,这几日软磨硬泡非要周余放他出去转转,都跑没影了也没见会怎的,看来他说的话没几句能信。

    不过好在,最近这白道湛也没出来作妖,爱溜达就去溜达吧,别来烦自己就成。

    正想到这,院门哐哐哐被敲响。

    老阿婆似乎睡得熟,没点灯起身。年纪大了,耳朵可能也就没那么敏锐。

    周余出去开了门,竟是那王屠夫,脸上略显焦急。

    王屠夫开口道:“可算找着您嘞”。

    周余见着这位倒是印象不错,白日里向他买过一张符纸,交谈过几句,出手也是阔绰。

    问候两句后,王屠夫交代了为何匆匆找来。

    竟是那家里的老猪要下仔,也不知怎的就是下不出来,眼瞅着要不行了。

    老猪是卖不出什么价钱,但不是每只猪都用来下崽的,做了下崽的猪,肉质便老了,不好卖,一般不会多养。

    王屠夫家里,虽有二十来只,但能下崽的就这一只。还有那肚子里的一窝崽可不便宜,要是再生不出来,说不得就全部没了,那可亏大发了。

    所以就向邻里打听了周余的住处,就在草鞋阿婆家,倒还算好找。

    周余很是纳闷,老猪下不来仔,跑来找小道士就有用处?

    其实王屠夫已经跑过医馆,找过两大夫,大夫一听说是猪出了毛病,不是人身上的毛病,便觉得是这人脑子有毛病,遣人将他哄走。

    王屠夫没辙了,便想起白天的小道士来。

    那王屠夫嘿嘿一笑,解释道,“白日里不是向您买了一张求财符么,您说戴着此符可保财源广进,日进斗金来着。那时候还说过另一个什么符来着,可以驱走霉运,消灾避难的。”

    “解厄符。”

    “对,对,就是这个符,还有存货不,给咱来两张”,王屠夫总算将话绕到点子上。

    可他买符为何要买两张?

    这粗糙汉子歉意一笑,哈腰低声道:“给那猪买的,两张,母子平安么。”

    闻得此言,小道士竟然无言以对,该说啥,有辱斯文?这和斯文也没啥关系,转身便要关门。

    那汉子一把抓住小道士的手,气力大的很,死活不松手。

    周余力气不如屠夫,故作嗔怒道:“符不卖,符是靠请的,你心不诚,用处不大”。

    其实不是小道士不想卖符,主要是这符没什么用处,你买了去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赶紧找个马医去看看,马医虽医的是马,好歹也是兽,或有类同。

    王屠夫一听此话,哪有卖家不肯卖东西的道理。顿时急了眼,却又不好发作,“请就请,那我也请,请两张,就两张。”

    两人胶着了片刻,屠夫仗着一身气力,愣是不让周余关门。最终,周余妥协,从怀中掏了两张解厄符出来。

    其实王屠夫是信那虚竹老道,也怪老道今早为了赚钱,把周余说的神乎其神,这夯实汉子还真信了。

    如今周余又不好说自己这符纸压根没什么用处,那不就是打自己脸么。最后没办法,只好给这王屠夫买去两张。汉子拿到符纸,留下二两银子便跑了。

    回身关门,遂见阿婆屋内,灯光亮起,想来和王屠夫两人在门口推让,吵到了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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