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山

    陈长风起身，见这满山素裹，越下的紧了，心有一口郁结，气结于胸。想要赋诗，没有词墨。想要打拳，仅会一套长拳。天气渐寒，翻手青色玄衣，披在身上，径直入了雪中。

    火堆前二人对视一眼，忙要起身跟上。

    “好雪”雪中之人大笑一声。雪里踏着碎琼乱玉，气劲灌注全身，玄衣迎风猎猎。

    忽，一柄锈剑剑横在当胸，一手负于身后。

    驻，锈剑轻灵机巧，恰如春燕飞舞柳间，忽高忽低，徊转如意。

    疾，转而向上，变幻无方，端的是若有若无。

    “好雪”又大笑一声。反手一扔，断剑自流星赶月，钉在石壁，剑柄嗡嗡颤动。

    盘膝而坐，背影孤寂。

    小公子妙目泛彩，纵使见过太多青年俊彦，难免芳心直跳，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第一日，雪铺如盖。

    第二日，骤雪将歇。

    第三日，冬鸟啼鸣。

    静坐三天，那股气似乎还在胸口，也似乎化道天地，意识陷入了一片苍白。

    “这是哪里？”陈长风看见一个盘坐的人影，青衣长袍、相貌清瘦，这不是自己吗？那我又是谁？

    一阵风在空中翩翩然飞舞着，四处游荡，看见了雪山，看见了火推旁的两只人影，飞呀飞，飘呀飘，仿佛遁入了仙境，快乐得忘记了本来的样子。

    我是谁？

    我成了一阵风？陈长风有些迷惘。他竟然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陈长风还是一阵风了，这是做梦...

    ……

    这是梦！陈长风猛然警醒，决不能继续沉沦。

    只有在梦中才会快乐，一定是做梦！

    身体不停地下坠，下坠。慌乱间看到一只黑剑插在石壁，不管如何下坠，祂都在眼前，触手可得，伸手去拿，却也怎么触摸不到。

    一晃之间，下坠了千年，百年，对那柄黑剑握了千遍，万遍。

    ......

    剑来，断剑嗡嗡作响。

    剑来，锈剑悬于当空。

    剑来，铁剑呼啸而至。

    曾散天花蕊珠宫。一念堕尘中。铅华洗尽，珠玑不御，道骨仙风。

    东游我醉骑鲸去，君驾素鸾从。垂虹看月，天台采药，更与谁同。

    “好雪”，大笑一声，信步东投。

    二人连忙跟着，顾不得这满山积雪，小公子问：“先生，为什么要下山。”

    “杀狗官，挑了迎春楼。”

    “那杀了之后呢。”小公子又问。

    “去青山宗。”

    “青山宗是什么地方。”小公子疑惑。

    “......”

    “先生，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小公子咯咯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