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你好，初次见面，借一步说话
佐伊怔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加迷茫了。
看着他欲哭而茫然的模样，姜雾海不再多言。此时姜雾海再说其他的话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让小孩自己好好想想。别人说再多佐伊内心不愿意不认可那就都是屁话，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他才能彻底明白。
这时，佐伊忽的轻轻笑起来，用惯常、甚至说得上轻快的语气说：“才不是呢，如果莎莎在这里，她会说，‘没用的男人，你自顾自地在消沉什么呢？你虽然废物，但也没做坏事那个心眼和胆量，别太高看自己了’，这样的话吧。”
姜雾海也笑了，顺着他的话说：“攻击性稍微强了一点，不过像她说得出来的话。干脆让莎莎跟老唐再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吧。”
“要是你真这么做，莎莎会怪你故意推卸责任，就是要把她扔给别人负责，无情无义。”
“已经怪过了，她再怪我一次也无所谓。”姜雾海一耸肩。
玩笑以后，佐伊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他这才想起来问：“对了，刚刚一直没来得及问，莎莎呢？”
昨夜天明之前，那个龙族少女便怀揣着独属于她的心事，礼貌地向他们告辞后，坚定地踏上了自己的道路。那时的莎莎一改平素的嘻嘻哈哈，带着姜雾海认识她后第一次见过的严肃。
从回忆中莎莎的平静到与唐相似的金色眼眸中回神，姜雾海将前去营救他们那晚的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佐伊，包括最后莎莎独自离开的事情。
佐伊安静地听着，一知半解地理解和消化姜雾海所说。听完以后，他又默然思索了片刻，问：“莎莎一个人去了哪里？”
姜雾海倒是无所谓，表现得像个开明到直接甩手不管的长辈：“她没说，我也不知道。不用管啦，她可是成年龙，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而且以她的性子，说不定没多久又会惹出许多麻烦，到时候又要摇人来帮我们的大小姐收拾烂摊子。”
“不能在背后这样说莎莎啦……”佐伊无奈的说，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姜雾海凛然道：“就算当面我也敢说！”
佐伊不说话了，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姜雾海，那神情的大致涵义是：我信你个鬼。
姜雾海假装没看见，他只说：“好了好了，这些小事情就不用在意了。佐伊，你拥有与众不同的力量，这是你的天赋也是你的骄傲。它只能证明你是佐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只要你要记住，无论你的天赋将会进化到何种地步，它都无法改变你作为一个人的本质，它不过是一份力量，持在手中的刀剑，始终要被用来保护你所珍视的人和事，唯一的意义便在于此。如果你感到迷茫，就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他们为你做了什么，又期待你成为怎样的人。这样，你就能找到自己的道路了。”
刚想感动的佐伊在意识到不对时立马止住。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完全只是想岔开话题所以胡乱说了一堆伟光正的废话吧！
偏生这个根本不适合说教的勇者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特地跟你说这些的意思，你不用太感动了。”
佐伊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真是的，好歹还算个勇者呢，这样装模作样真的好吗！
一直留心注意着小孩心情，姜雾海确认了佐伊现在放松的模样并非勉力伪装出来的，也便不再说些有的没的转移话题。他顿了顿，直接开口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佐伊一愣。他暂时没有想法，便反问道：“你呢？”
“和威利回勇者工会总部吧。本来克劳德那家伙都把任务分组安排下来了，为着你的事我和他斗智斗勇半天才要来这么一会儿时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只能等在房间烂死，好好感激我吧。”
注意到佐伊逐渐变得怀疑的眼神，姜雾海马上为自己声辩：“别看我这样，好歹我还是个勇者，我现在可是很忙的啊，工作全部追着我压过来了，好麻烦的。”
然而佐伊仍是不信：“你真的行吗废物勇者？什么工作能放心交给你，对方心这么大吗？你不会只是去浑水摸鱼的吧？”
“喂喂，我们可是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你怎么如此自然而然地诋毁我啊？话说回来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吧？你这家伙是莎莎上身了吗！”
“就是因为相处了几个月所以才会质疑你。我可没有诋毁你，完全是实事求是说出这些话的好吧。”
姜雾海不满地反驳：“既然如此，那你听我说了那么多废话，还和我争论，不觉得幼稚嘛！”
“这是另外一回事，反正你说的话我完全没听进去。”
“……行，真有你小子的。”要不是还勉力端着早已荡然无存的靠谱成年人的架子，姜雾海可以直接在佐伊面前气昏。
充分展示着自己大人有大量的姜雾海说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总之，我要去总部，那你呢？接下来你怎么办？”
佐伊听出了姜雾海未竟的言意，他自己想想也是。虽说现在的他外表上看不出恶意的痕迹，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现状能维持到几时，刚刚他从勇者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现在城中正在戒严，更不能轻易外出冒险。再说了，他的能力不足，跟着姜雾海也只能给对方制造麻烦而已。
担心再次陷入自卑泥潭而及时打住了思绪，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小孩的佐伊当然不想让姜雾海为难，没怎么思考便给出了他的答案：“我还是就呆在这个房间里吧。”
这当然是最好的决定，姜雾海也不能说什么：“也行。但是你一直闷在屋里不会无聊吗？第一次来勇者之城，上回和莎莎遭遇了意外，就不想再出去逛逛吗？”
“一个人出去逛也没什么意思吧……”佐伊非常小声地嘟囔，情绪不易察觉地低落了一些。
看目前的情况只能委屈佐伊了。就在这时，姜雾海突然想到了一个既可以让佐伊不那么无聊，又比较安全的办法。
念头甫一冒出，姜雾海便觉得可行。他眼前一亮，神神秘秘地对佐伊说：“这样吧，你去找一个人……”
嘱咐完佐伊，目前最大的烦恼消失，姜雾海神清气爽地走到墙根踢了已然养成有事没事就面壁蹲下习惯的威利瓦多一脚，强迫光明骑士从消沉中醒神：“喂，威利，走啦，我们回工会总部去。”
有了安定的前因，这一次威利瓦多没有对姜雾海发难，只是沉默起身，顺从得连姜雾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姜雾海与威利瓦多一同踏上回勇者工会总部的路途。经历了各种事件，此刻已是下午时分，本来就是昼短夜长的时节，太阳西斜的速度更快，透过云层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着急这个时候会工会总部，当然不是因为姜雾海突然想开了工作之魂上身，要毅然回去加入克劳德的队伍。姜雾海当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先前着急佐伊的情况将从M先生那里套取信息的打算推后了，此时没有其他顾虑，当然是择日不如撞日，一口气把事情全解决得了。虽说了解谢尔·塔林这件事不急，但他的好奇心说很急，非常急。
如若这样做，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要去见M先生的话，他又要把威利瓦多丢下。出于友情和自己的小算盘，姜雾海不是很想让威利瓦多知道他和M先生曾做过的交易。
但这么做了对威利瓦多又不太友好。教会的光明骑士昨天才救了他，今天又毫无怨言地陪他奔波，对方做出这些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做了七年队友那份情谊。仅此而已。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伙伴啊。他的做法是不公的，无情的。对照组的道德水平过高，姜雾海没办法不受良心的谴责。
自我谴责着的姜雾海走在前面，威利瓦多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太多的交流。因为威利瓦多的光明骑士打扮，他们穿过城市的街道时，人们纷纷对他们投来敬畏的目光。
这让走在骑士身边的姜雾海更加自惭形秽。
“我要先回教会一趟。”威利瓦多突然发声，在姜雾海不解地望来时不太自在地补充道：“因为中途离队，现在又和你们一组，我还没时间去古雅莱的教堂报备，理应去一趟的。”
姜雾海本来还莫名其妙的，但此刻突然想到：这家伙不会对我正在的纠结的事情有所察觉，所以刻意这么说的吧？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所有的人际交往行为了。
同伴的含蓄的温柔深深触动了姜雾海，他感激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佯作无知道：“在教会工作了一遭变得更外向了啊，威利。既然你上赶着去，那就去吧。唉，我们现在也不是一个部门的了，我可留不住你了。”
威利瓦多不再多说，盔甲不时的磕碰声全敲在了姜雾海心上。
他们在岔路口分别。
……
终于来到了勇者工会，姜雾海很快便打听到那位从教会来的技术指导人员正在独立单间享受他的下午茶。
合着就算教会来人了，目前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的也只有首席你一个人啊？！
太惨了。姜雾海都不知道该取笑还是同情克劳德了。
M先生的工作和姬法·古纳德分配在一组，既然前者要求休息一下吃个下午茶，被首席叮嘱要一切服从临时上司M先生的古纳德自然只能坐立不安地陪着对方用茶。
所以当门被猛然推开时，两个人都亲眼目睹了靠在门框上的姜雾海潇洒地一撩额发，在看见他们时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姜雾海也没想到古纳德小姐也会在这里，临时改口对M先生说道：“你好，初次见面，借一步说话？”
没想到放下茶杯的M先生低低一笑，愉悦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鬼知道他为什么喝茶还要戴着面具）：“初次见面吗？可我觉得这位勇者先生非常眼熟呢。啊，难道是前世有缘吗？”
在古纳德小姐逐渐变得奇怪的眼神中，手臂差点撑不住门框的姜雾海嘴角一抽。
你正常点，我害怕。
看着他欲哭而茫然的模样，姜雾海不再多言。此时姜雾海再说其他的话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让小孩自己好好想想。别人说再多佐伊内心不愿意不认可那就都是屁话，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他才能彻底明白。
这时，佐伊忽的轻轻笑起来，用惯常、甚至说得上轻快的语气说：“才不是呢，如果莎莎在这里，她会说，‘没用的男人，你自顾自地在消沉什么呢？你虽然废物，但也没做坏事那个心眼和胆量，别太高看自己了’，这样的话吧。”
姜雾海也笑了，顺着他的话说：“攻击性稍微强了一点，不过像她说得出来的话。干脆让莎莎跟老唐再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吧。”
“要是你真这么做，莎莎会怪你故意推卸责任，就是要把她扔给别人负责，无情无义。”
“已经怪过了，她再怪我一次也无所谓。”姜雾海一耸肩。
玩笑以后，佐伊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他这才想起来问：“对了，刚刚一直没来得及问，莎莎呢？”
昨夜天明之前，那个龙族少女便怀揣着独属于她的心事，礼貌地向他们告辞后，坚定地踏上了自己的道路。那时的莎莎一改平素的嘻嘻哈哈，带着姜雾海认识她后第一次见过的严肃。
从回忆中莎莎的平静到与唐相似的金色眼眸中回神，姜雾海将前去营救他们那晚的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佐伊，包括最后莎莎独自离开的事情。
佐伊安静地听着，一知半解地理解和消化姜雾海所说。听完以后，他又默然思索了片刻，问：“莎莎一个人去了哪里？”
姜雾海倒是无所谓，表现得像个开明到直接甩手不管的长辈：“她没说，我也不知道。不用管啦，她可是成年龙，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而且以她的性子，说不定没多久又会惹出许多麻烦，到时候又要摇人来帮我们的大小姐收拾烂摊子。”
“不能在背后这样说莎莎啦……”佐伊无奈的说，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姜雾海凛然道：“就算当面我也敢说！”
佐伊不说话了，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姜雾海，那神情的大致涵义是：我信你个鬼。
姜雾海假装没看见，他只说：“好了好了，这些小事情就不用在意了。佐伊，你拥有与众不同的力量，这是你的天赋也是你的骄傲。它只能证明你是佐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只要你要记住，无论你的天赋将会进化到何种地步，它都无法改变你作为一个人的本质，它不过是一份力量，持在手中的刀剑，始终要被用来保护你所珍视的人和事，唯一的意义便在于此。如果你感到迷茫，就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他们为你做了什么，又期待你成为怎样的人。这样，你就能找到自己的道路了。”
刚想感动的佐伊在意识到不对时立马止住。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完全只是想岔开话题所以胡乱说了一堆伟光正的废话吧！
偏生这个根本不适合说教的勇者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特地跟你说这些的意思，你不用太感动了。”
佐伊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真是的，好歹还算个勇者呢，这样装模作样真的好吗！
一直留心注意着小孩心情，姜雾海确认了佐伊现在放松的模样并非勉力伪装出来的，也便不再说些有的没的转移话题。他顿了顿，直接开口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佐伊一愣。他暂时没有想法，便反问道：“你呢？”
“和威利回勇者工会总部吧。本来克劳德那家伙都把任务分组安排下来了，为着你的事我和他斗智斗勇半天才要来这么一会儿时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只能等在房间烂死，好好感激我吧。”
注意到佐伊逐渐变得怀疑的眼神，姜雾海马上为自己声辩：“别看我这样，好歹我还是个勇者，我现在可是很忙的啊，工作全部追着我压过来了，好麻烦的。”
然而佐伊仍是不信：“你真的行吗废物勇者？什么工作能放心交给你，对方心这么大吗？你不会只是去浑水摸鱼的吧？”
“喂喂，我们可是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你怎么如此自然而然地诋毁我啊？话说回来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吧？你这家伙是莎莎上身了吗！”
“就是因为相处了几个月所以才会质疑你。我可没有诋毁你，完全是实事求是说出这些话的好吧。”
姜雾海不满地反驳：“既然如此，那你听我说了那么多废话，还和我争论，不觉得幼稚嘛！”
“这是另外一回事，反正你说的话我完全没听进去。”
“……行，真有你小子的。”要不是还勉力端着早已荡然无存的靠谱成年人的架子，姜雾海可以直接在佐伊面前气昏。
充分展示着自己大人有大量的姜雾海说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总之，我要去总部，那你呢？接下来你怎么办？”
佐伊听出了姜雾海未竟的言意，他自己想想也是。虽说现在的他外表上看不出恶意的痕迹，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现状能维持到几时，刚刚他从勇者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现在城中正在戒严，更不能轻易外出冒险。再说了，他的能力不足，跟着姜雾海也只能给对方制造麻烦而已。
担心再次陷入自卑泥潭而及时打住了思绪，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小孩的佐伊当然不想让姜雾海为难，没怎么思考便给出了他的答案：“我还是就呆在这个房间里吧。”
这当然是最好的决定，姜雾海也不能说什么：“也行。但是你一直闷在屋里不会无聊吗？第一次来勇者之城，上回和莎莎遭遇了意外，就不想再出去逛逛吗？”
“一个人出去逛也没什么意思吧……”佐伊非常小声地嘟囔，情绪不易察觉地低落了一些。
看目前的情况只能委屈佐伊了。就在这时，姜雾海突然想到了一个既可以让佐伊不那么无聊，又比较安全的办法。
念头甫一冒出，姜雾海便觉得可行。他眼前一亮，神神秘秘地对佐伊说：“这样吧，你去找一个人……”
嘱咐完佐伊，目前最大的烦恼消失，姜雾海神清气爽地走到墙根踢了已然养成有事没事就面壁蹲下习惯的威利瓦多一脚，强迫光明骑士从消沉中醒神：“喂，威利，走啦，我们回工会总部去。”
有了安定的前因，这一次威利瓦多没有对姜雾海发难，只是沉默起身，顺从得连姜雾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姜雾海与威利瓦多一同踏上回勇者工会总部的路途。经历了各种事件，此刻已是下午时分，本来就是昼短夜长的时节，太阳西斜的速度更快，透过云层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着急这个时候会工会总部，当然不是因为姜雾海突然想开了工作之魂上身，要毅然回去加入克劳德的队伍。姜雾海当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先前着急佐伊的情况将从M先生那里套取信息的打算推后了，此时没有其他顾虑，当然是择日不如撞日，一口气把事情全解决得了。虽说了解谢尔·塔林这件事不急，但他的好奇心说很急，非常急。
如若这样做，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要去见M先生的话，他又要把威利瓦多丢下。出于友情和自己的小算盘，姜雾海不是很想让威利瓦多知道他和M先生曾做过的交易。
但这么做了对威利瓦多又不太友好。教会的光明骑士昨天才救了他，今天又毫无怨言地陪他奔波，对方做出这些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做了七年队友那份情谊。仅此而已。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伙伴啊。他的做法是不公的，无情的。对照组的道德水平过高，姜雾海没办法不受良心的谴责。
自我谴责着的姜雾海走在前面，威利瓦多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太多的交流。因为威利瓦多的光明骑士打扮，他们穿过城市的街道时，人们纷纷对他们投来敬畏的目光。
这让走在骑士身边的姜雾海更加自惭形秽。
“我要先回教会一趟。”威利瓦多突然发声，在姜雾海不解地望来时不太自在地补充道：“因为中途离队，现在又和你们一组，我还没时间去古雅莱的教堂报备，理应去一趟的。”
姜雾海本来还莫名其妙的，但此刻突然想到：这家伙不会对我正在的纠结的事情有所察觉，所以刻意这么说的吧？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所有的人际交往行为了。
同伴的含蓄的温柔深深触动了姜雾海，他感激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佯作无知道：“在教会工作了一遭变得更外向了啊，威利。既然你上赶着去，那就去吧。唉，我们现在也不是一个部门的了，我可留不住你了。”
威利瓦多不再多说，盔甲不时的磕碰声全敲在了姜雾海心上。
他们在岔路口分别。
……
终于来到了勇者工会，姜雾海很快便打听到那位从教会来的技术指导人员正在独立单间享受他的下午茶。
合着就算教会来人了，目前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的也只有首席你一个人啊？！
太惨了。姜雾海都不知道该取笑还是同情克劳德了。
M先生的工作和姬法·古纳德分配在一组，既然前者要求休息一下吃个下午茶，被首席叮嘱要一切服从临时上司M先生的古纳德自然只能坐立不安地陪着对方用茶。
所以当门被猛然推开时，两个人都亲眼目睹了靠在门框上的姜雾海潇洒地一撩额发，在看见他们时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姜雾海也没想到古纳德小姐也会在这里，临时改口对M先生说道：“你好，初次见面，借一步说话？”
没想到放下茶杯的M先生低低一笑，愉悦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鬼知道他为什么喝茶还要戴着面具）：“初次见面吗？可我觉得这位勇者先生非常眼熟呢。啊，难道是前世有缘吗？”
在古纳德小姐逐渐变得奇怪的眼神中，手臂差点撑不住门框的姜雾海嘴角一抽。
你正常点，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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