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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皆为利来

    既然这账本看不看无关紧要,陈柳心中也有了计较,之后几日便继续吃吃睡睡。但珍宝阁前后院里护卫更多了些。

    薛衡更是每日便来陈柳处坐一会儿,二人只就着杂谈异闻、野史话本,一路瞎聊。薛衡自幼各地游历,见识广博,碰上陈柳这等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的,刚好一逗一捧,整日里相谈甚欢,仿佛是相见恨晚、引为知己一般。

    但陈柳自己心中有数,常言道:若你与哪个人一见如故言谈间十分投契,十有八九是对方在向下兼容。

    薛衡便眼见是这种言辞间如沐春风之人,每每陈柳说道什么奇思怪想和叛逆言语,他便只含笑听着,仿佛真是十分欣赏赞叹一般。

    陈柳便一边继续配合着夸夸其谈,一边心中骂这人虚伪非凡,果然不是可交之人。

    却有一日,陈柳一早发觉院子外的护卫又多了一批,有女使过来传话说:“薛掌柜今日接了县令大人的手帖请去赴宴。特别交代了:今天天气转凉,请姑娘莫要贪玩着凉,昨日提到的话本子一会儿便差人送来。”

    陈柳便自回屋里又睡了个回笼觉,不知几时候,又有女使来说:“有一位仙居的听涛道长,说是来看看姑娘。”

    陈柳这才从床上坐起,半晌无话。

    “姑娘?可是要见?还是不见?”女使还在等着回话。

    陈柳便长舒一口气,笑说:“辛苦姑娘了,劳烦请姑娘带道长过来,他是我师门的师尊,断没有道理不见的。”

    后面一句,她是说给自己听。

    陈柳这便又梳洗整理一番,又对院里的女使说:“你们今天且去休息吧,我自与道长说会儿话,不用你们在旁。”

    女使这几日来已知陈柳心性,便笑着退出去了。

    这边听到听涛道长已到门口,门外的侍卫例行请道长先把佩剑取下,陈柳怕有什么波折,特意到门口想打个商量,不想道长十分配合地已取了佩剑递出,便与陈柳一同进了院子里。

    “道长近来辛苦了。”陈柳笑说:“怪我不争气,在这呆了几天还没把账目理清。”

    听涛道长顺着陈柳的指引坐下,也笑说:“没事,你那小师妹很是厉害,这几日她把一切处理得紧紧有序,长老那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师徒二人又寒暄几句,又沉默。

    道长这次既来了,陈柳便心知事已不可违。秋风徐来,能闻到道长身上的酒气。

    陈柳便叹:“道长,你近来身子也不十分爽利,还是少喝些酒吧。”

    听涛道长苦笑:“就只这点乐趣了。”

    陈柳垂眸,无言再劝。

    再沉默半晌,到底还是陈柳先说:“道长,其实长礼长老行事也是多为自己考量,你何苦一切都依着他。”

    道长说:“若不是长礼长老引荐,我也不能入得仙居。”

    陈柳叹道:“可依你的性子,到仙居来又有何乐处呢?”

    道长也叹道:“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小柳,我现下手上有些积蓄,盘算着咱们到南夏,找个温暖宜人的地方,置办上一处宅子,几处铺子,去过一些悠闲日子,岂不挺好?”

    陈柳目光凝聚,问:“所以这宅子铺子们,到底价钱几何?”

    道长目光柔软,神情慈爱:“小柳,你知道我其实是把你当女儿一般,我从前也有个女儿,和你一般大。若你能与我同去,共享天伦,岂不比留在仙居的辛苦危险要好许多?”

    陈柳沉吟半晌,终还是道:“道长,这不妥。”

    听涛道长不语。

    陈柳又说:“我今日若不依你,你会杀了我吗?”

    道长眉目震动,半白的须发透出令人心酸的苍凉,他嘴唇哆嗦半晌,才开口道:“你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要对你动手?那日你不肯与我和长礼喝酒,也是怕我们会在酒中下毒害你?”

    陈柳侧目避过,只说:“我只是心中不安。”

    道长摇头,说:“确实,那晚的酒里……我们只是想让你没法下山来看账目,并不打算真让你身体有损。”

    陈柳轻声说:“我知道。”

    道长又说:“还是说,当日晋王去禁地查探一事,你怪我未事先与你交代?我那是为了……”

    陈柳说:“道长苦心,我是知道的。你知我心性散漫,若是事先叫我知道,我定然是不肯去陪那晋王的。”

    她心中惭愧,继续说:“可惜弟子无用,浪费了道长和长礼长老的苦心,道长,我与你和长礼长老不同,我没有逆势而为的志气。”

    道长说:“罢了,咱爷俩离开这乌糟糟的地方,我蹉跎半生,才知名利不过一场骗局,不如过自己的日子舒坦。”

    陈柳说:“不妥,道长,我不能就此走了。你和长礼长老如此打算,不过是想让账目亏空成无头公案,让薛家去吃了这个暗亏。”

    道长说:“薛家家大业大,便是把事情推给他们,薛衡也自有办法处理妥善。”

    陈柳长叹道:“道长,纵然薛家不会因此落难,但将罪责推于他人,不是侠义之道。”

    “哈。”道长笑了:“侠义之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词儿?”他已显现苍老的面庞露出诡异的疯狂之色:“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哪里听说的狭义?他们高门显贵,生来便锦衣玉食,你我寒门身怀异才却只能屈居人下潦倒度日,你跟我说说何来狭义之说?”

    陈柳沉声说:“道长,你醉了。”

    道长长笑:“清醒又怎样?宿醉又怎样?我整日清醒,在掌门目前伏低做小地小心侍奉,那帮人便看得起我了吗?”他站定,气势骤然如浪涛汹涌。

    “小柳。”道长又说:“你我数月相伴,可惜我还未教你什么,今日便来教你修行之道吧。”

    他抚掌长啸,院子外一整嗡鸣之声,紧接着一柄寒澈冷剑破空而来。

    “什么事?怎么回事?”院外的侍卫眼见那妥善收好的道长配件突然自行飞跃而出,忙警觉戒备,踏进院中与道长持剑相对。

    “没事,与你们无关。”陈柳忙说:“道长,薛衡的这些侍卫,与咱们的事无关。”

    道长冷笑,陈柳从未见过这整日醉酒的人脸上露出如此冷肃之色,他掐诀持剑,厉声说:

    “你还想护着旁人?且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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