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先生
以撒跟着逃走的混混一路追踪，他生前可能知道这个黑帮据点的位置，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黑帮并不算什么大黑帮，实际上，整个地狱厨房的势力早已被那么几家瓜分殆尽，剩下的所谓黑帮只不过是依附他们的存在而已。
离以撒家大约两个街区的一家古董店，几个小混混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这里。
看店的是一个穿着袍子的华人老头子，几个混混进来他就像没看到般，自顾自地擦拭着手里一个赝品古玩。
以假乱真。
“青先生，麻烦你放我们下去，有人在追杀我们！”
“以撒！是以撒！他复活了，他从地狱回来向我们复仇了！杰西尼已经被他杀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青先生，我们需要帮助，否则那个恶魔真的会杀光我们的！”
被称为青先生的老头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表情不变，手中动作不停，直到混混们杂乱的声音平静下来，他才略微抬了抬眸。
“不。”
简短的一个单词带着些许华裔口音，随后青先生便不再说话。
混混们再次哀嚎起来。
“青先生求你救救我们！那个恶魔是不死之身！就算被杀死了也能复活！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之灵！”
混混们再次七嘴八舌地吵起来，说以撒被枪打死都能复活，完好无损。
听到这里青先生才微抬双眸，眼中暗藏精光。
“你们知道规矩，你们三个跑来这儿已经算破坏了规矩，想下去的话就自戳双眼吧，只有瞎子才看不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青先生的口音很重，嗓音沙哑，但混混们还是听懂了。
他们面面相觑，看到青先生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小刀。
他们清楚，真要变成瞎子下去，还能不能上来那就由不得自己了，想到那种下场，他们齐齐打了个冷颤。
可如果不下去的话他们又怎么躲避那个恶魔？
“要不，分开跑吧？离开地狱厨房，他只有一个人，最多也只能追一个人，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回来！”
他们聚在一起有人悄悄提议，他们不敢跑是害怕黑帮的权威，但现在命都快没了还在意什么其他。
众人点头认可这个提议。
他们将青先生拿出的刀放回去，刚要踏出古董店的大门，却看见以撒正提着杰西尼的“尸体”，在街对面静静望向这边。
“啊！”
他们惊恐出声，店内唯一一个老头子却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青，青先生，那……那个恶魔来了！”
他们推搡着躲到柜台底下。
叮铃！
店铺大门推开，以撒表情平静，提溜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进入，杰西尼一路上几乎是用脸摩擦过来的。
中间他疼醒了好几次，都被以撒重新打晕了过去。
“以撒，好久不见。”
青先生微眯起眼，盯着眼前这个他几乎认不出来的熟人。
外貌没有分毫区别，甚至比之前精神了太多，但曾经那股阴暗畏缩的气质却荡然无存。
如小混混们一般的普通人看不出来，青先生活了这么久，自诩看人的本事不低，但如果不是知道以撒家里没有其他亲人，他还真会把眼前这人当成以撒的孪生兄弟。
以撒眼中闪过疑惑，事实上，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伙人是不是在他生前把他杀了的那伙黑帮。
只是听他们之前所说的和他们的态度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眼前这个华人老头子，他现在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他眼中的疑惑虽然一闪即逝，却被青先生敏锐地把握到了。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以撒。”
他从柜台后踱步而出，手中拿着一根材质特殊的拐杖，非金非木。
以撒只是不再记得以前的事，他不傻，也不想和这个看上去就古怪的老头多纠缠。
他亲眼看见那群人跑进了这个古董店，以撒四下打量，轻易发现了躲在柜台下的几人。
他走过去，在混混们的哀嚎声中把他们全都拖了出来。
“青先生救救我们！”
混混们挣扎着，却感觉以撒的力气比牛还大。
青先生如若未闻，静立一旁，没有插手。
“店内不允许争斗，如果你们之间有私怨的话出去解决。”
他终于开口，却直接让混混们的心一片冰冷。
“死老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好，既然你见死不救，就别怪我拉着你们一起死！以撒，当年杀死阿尔伯格和伦娜其实是……”
咚！
混混话没说完，青先生一拐杖下去直接捅穿了他的脑袋。
噗嗤！
拐杖从血肉中拔出，白的红的顺着大开的脑洞流出，恐怖血腥。
混混们顿时禁若寒暄，店内死寂一片。
以撒皱眉看向出手的老头子，阿尔伯格和伦娜是他父母的名字，为什么混混只是提到这两个名字这个老头就毫不犹豫地下此辣手？
“为什么杀了他？”
他质问道。
“一些不值一提的过去的往事还是不提为好。”
青先生甩了甩拐棍上的污渍，神色依然平静。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以撒毫不示弱地对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看似平静祥和中隐含着一缕阴鸷的眼睛。
良久，青先生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或许有了些看起来不凡的遭遇，但，相信我，这里面的事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些渣滓从我的店里提出去，不管你怎么对待他们都不会有麻烦，我保证。”
以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没有移开目光，不管是从生前的关系，亦或是他自己来说，他都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隐情。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重复了一遍。
“我很欣赏气盛的年轻人，但这绝不是指不知分寸。”
青先生语气低沉了些。
以撒没再管他，看向蹲在墙角使劲拼命自身存在感的剩余混混们。
“你们知道些什么？”
几个混混支支吾吾，畏惧地看了眼他和青先生，说与不说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可言。
知道看见青先生在这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以撒拖着他们就往外走。
咔嚓！
骨头碎裂声清脆响起。
以撒闷哼一声拖着断手退后，青先生这一击是朝着几个混混而去，被他挡了下来。
隐匿在虚空中的机灵调动光能的力量缓缓为他疗伤。
断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上，青先生看在眼中，兴趣盎然。
“你这是什么能力？自愈吗？听他们说你甚至能死后复活？我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的。”
“你说过让我带他们走。”
以撒沉声道。
“是，但他们不能清醒着离开。”
青先生回答。
以撒没说话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眼见青先生不会放过他们，反到是以撒在保护他们，混混们的狠辣劲也被激了起来。
“以撒，你的父母不是死于意外，我们，包括失手枪杀你父亲的那个黑帮，都是被人指使。”
一个混混语速飞快说道。
以撒看了眼青先生，发现他没动作后才问道：“为什么？”
“也许他们偷了某个贵重的东西，珠宝或者钻石？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猜测那东西还没被找到。
你以为你当初是怎么轻松就加入我们的？有人打过招呼，你想通过我们找到杀了你母亲的杰西尼，那些人也想在你身上找到什么。但半年时间一无所获，那些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所以前几天我们才……”
以撒转过头看向青先生问道：“是这样吗？”
青先生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告诉你，那东西至关重要。你父亲也是偶然得到，原本我们找到他时他乖乖交出来就好，但，他太贪心了。”
青先生叹息一声。
“有一种人，拥有的越多就想要更多，你父亲就是那种人，可怜他竟还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所以？”
“所以我们让你们家庭破产，你们没有落脚之地，只能到最混乱的地狱厨房里来。
你父亲以为地狱厨房的混乱能让我们插不进手，保住你们一家。可笑，就像一只兔子乖乖跳进了猛虎的口中还自以为很安全。”
青先生用拐杖杵了杵地，话锋一转。
“看样子，他并没有让你和你母亲知道他得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你们带来悲惨命运的东西。”
“告诉我，或者让我自己去找。”
以撒指了指店里角落货架后的一面墙，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面墙有些奇怪。
青先生没有回答，默默站在了那面墙前。
“不死之身，我很想见识一下。”
呼呼！
青先生挽了个棍花，身上的气势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请。”
话音刚落，以撒便前冲一步，顺手将提着的杰西尼扔了过去。
青先生手腕一抖，拐杖被他舞出残影，打在杰西尼身上，将他打飞出去。
以撒已到了身前，经过光能的强化他的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可惜的是他从没受过任何训练，战斗起来全凭本能。
青先生看起来苍老，身体素质却十分强大，虽不如以撒，但更值得称道的是他历经百战而炼成的高超技巧。
手中拐杖次次挥动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招招都能击中以撒要害，打中的地方满是乌青。
呼！
拐杖如游龙探爪，狠狠一下敲中以撒头颅，把他打的一个趔趄。
“如果我手中的是一把利剑，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几次了。就算你有不死之身，也无法无限复活。万事万物都有代价，死亡的代价你又能承受几次？”
以撒不言，他的天赋确实非凡，与青先生交手时的每一秒都在不断进步。
“我很欣赏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她会真正发掘出你身上的潜力。
到时候世界上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能得到。”
青先生也看出了以撒拿他练手的想法，他没有生气，反而顺势给以撒喂招，嘴中不停劝着以撒。
“你可知道我活了多少岁？一百三十七！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是坏人，你的父亲如果没那么贪婪，他会拥有非常富足美满的一生。事业蒸蒸日上，妻子美丽动人，孩子聪明懂事。”
“毁掉这一切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如果你有自己独立清晰的认知，你会发现我说的没错，这绝不是狡辩，而是事实。”
“你拥有真正的天赋，以撒，不要让过去牵绊住你的未来，。你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力量是何等强大！就算整个人类文明在那种力量面前也不值一提！加入我们，我会带你认识到真正的力量！”
最后一个字落下，青先生陡然用力，枯瘦的手掌拍在以撒胸膛，竟将他凌空拍出几米远。
他真的动了惜才之心，以撒在交手中的进步让他惊讶不已。
从刚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短短时间内就能做到勉强招架，现在就算是他也得稍微拿出点真本事才能压制住以撒。
当然，这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是以撒那堪称恐怖的恢复能力，内脏出血肋骨断裂，转眼间便恢复如初。
青先生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儿，但纵是只有现在表现出的程度也堪称恐怖了。
如果能把以撒吸纳进他们的组织，再研究出他身上的秘密，这对组织的实力又是一次极大的加强。
然而，以撒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在空中卸力翻滚一圈，复又朝他冲了上来。
“不知变通的蠢货。”
青先生摇了摇头，没再留手，以撒身上的价值只值得他说到这一步。
唰！
拐杖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如利剑一般直戳以撒面门。
“哦，躲过去了？”
青先生诧异一声，一时不查被以撒近了身。
嘭！
一声闷响，以撒瞳孔微缩，他凝聚了全身力气的一拳被青先生一只手稳稳挡住，脚下微微一晃就稳住了身形。
“力量很强，但技巧太差了。”
青先生老脸上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只是以撒没有看见，青先生收回背后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红肿一片。
咻！
青先生趁以撒愣神之际一拐杖刺出，拐杖尖端打开，露出一把锋利的刀。
以撒躲闪不急，心脏被刺了个对穿。
“战斗中不要分神，那样做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
以撒倒下前只听见青先生这最后一句话。
这个黑帮并不算什么大黑帮，实际上，整个地狱厨房的势力早已被那么几家瓜分殆尽，剩下的所谓黑帮只不过是依附他们的存在而已。
离以撒家大约两个街区的一家古董店，几个小混混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这里。
看店的是一个穿着袍子的华人老头子，几个混混进来他就像没看到般，自顾自地擦拭着手里一个赝品古玩。
以假乱真。
“青先生，麻烦你放我们下去，有人在追杀我们！”
“以撒！是以撒！他复活了，他从地狱回来向我们复仇了！杰西尼已经被他杀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青先生，我们需要帮助，否则那个恶魔真的会杀光我们的！”
被称为青先生的老头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表情不变，手中动作不停，直到混混们杂乱的声音平静下来，他才略微抬了抬眸。
“不。”
简短的一个单词带着些许华裔口音，随后青先生便不再说话。
混混们再次哀嚎起来。
“青先生求你救救我们！那个恶魔是不死之身！就算被杀死了也能复活！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之灵！”
混混们再次七嘴八舌地吵起来，说以撒被枪打死都能复活，完好无损。
听到这里青先生才微抬双眸，眼中暗藏精光。
“你们知道规矩，你们三个跑来这儿已经算破坏了规矩，想下去的话就自戳双眼吧，只有瞎子才看不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青先生的口音很重，嗓音沙哑，但混混们还是听懂了。
他们面面相觑，看到青先生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小刀。
他们清楚，真要变成瞎子下去，还能不能上来那就由不得自己了，想到那种下场，他们齐齐打了个冷颤。
可如果不下去的话他们又怎么躲避那个恶魔？
“要不，分开跑吧？离开地狱厨房，他只有一个人，最多也只能追一个人，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回来！”
他们聚在一起有人悄悄提议，他们不敢跑是害怕黑帮的权威，但现在命都快没了还在意什么其他。
众人点头认可这个提议。
他们将青先生拿出的刀放回去，刚要踏出古董店的大门，却看见以撒正提着杰西尼的“尸体”，在街对面静静望向这边。
“啊！”
他们惊恐出声，店内唯一一个老头子却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青，青先生，那……那个恶魔来了！”
他们推搡着躲到柜台底下。
叮铃！
店铺大门推开，以撒表情平静，提溜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进入，杰西尼一路上几乎是用脸摩擦过来的。
中间他疼醒了好几次，都被以撒重新打晕了过去。
“以撒，好久不见。”
青先生微眯起眼，盯着眼前这个他几乎认不出来的熟人。
外貌没有分毫区别，甚至比之前精神了太多，但曾经那股阴暗畏缩的气质却荡然无存。
如小混混们一般的普通人看不出来，青先生活了这么久，自诩看人的本事不低，但如果不是知道以撒家里没有其他亲人，他还真会把眼前这人当成以撒的孪生兄弟。
以撒眼中闪过疑惑，事实上，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伙人是不是在他生前把他杀了的那伙黑帮。
只是听他们之前所说的和他们的态度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眼前这个华人老头子，他现在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他眼中的疑惑虽然一闪即逝，却被青先生敏锐地把握到了。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以撒。”
他从柜台后踱步而出，手中拿着一根材质特殊的拐杖，非金非木。
以撒只是不再记得以前的事，他不傻，也不想和这个看上去就古怪的老头多纠缠。
他亲眼看见那群人跑进了这个古董店，以撒四下打量，轻易发现了躲在柜台下的几人。
他走过去，在混混们的哀嚎声中把他们全都拖了出来。
“青先生救救我们！”
混混们挣扎着，却感觉以撒的力气比牛还大。
青先生如若未闻，静立一旁，没有插手。
“店内不允许争斗，如果你们之间有私怨的话出去解决。”
他终于开口，却直接让混混们的心一片冰冷。
“死老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好，既然你见死不救，就别怪我拉着你们一起死！以撒，当年杀死阿尔伯格和伦娜其实是……”
咚！
混混话没说完，青先生一拐杖下去直接捅穿了他的脑袋。
噗嗤！
拐杖从血肉中拔出，白的红的顺着大开的脑洞流出，恐怖血腥。
混混们顿时禁若寒暄，店内死寂一片。
以撒皱眉看向出手的老头子，阿尔伯格和伦娜是他父母的名字，为什么混混只是提到这两个名字这个老头就毫不犹豫地下此辣手？
“为什么杀了他？”
他质问道。
“一些不值一提的过去的往事还是不提为好。”
青先生甩了甩拐棍上的污渍，神色依然平静。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以撒毫不示弱地对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看似平静祥和中隐含着一缕阴鸷的眼睛。
良久，青先生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或许有了些看起来不凡的遭遇，但，相信我，这里面的事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些渣滓从我的店里提出去，不管你怎么对待他们都不会有麻烦，我保证。”
以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没有移开目光，不管是从生前的关系，亦或是他自己来说，他都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隐情。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重复了一遍。
“我很欣赏气盛的年轻人，但这绝不是指不知分寸。”
青先生语气低沉了些。
以撒没再管他，看向蹲在墙角使劲拼命自身存在感的剩余混混们。
“你们知道些什么？”
几个混混支支吾吾，畏惧地看了眼他和青先生，说与不说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可言。
知道看见青先生在这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以撒拖着他们就往外走。
咔嚓！
骨头碎裂声清脆响起。
以撒闷哼一声拖着断手退后，青先生这一击是朝着几个混混而去，被他挡了下来。
隐匿在虚空中的机灵调动光能的力量缓缓为他疗伤。
断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上，青先生看在眼中，兴趣盎然。
“你这是什么能力？自愈吗？听他们说你甚至能死后复活？我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的。”
“你说过让我带他们走。”
以撒沉声道。
“是，但他们不能清醒着离开。”
青先生回答。
以撒没说话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眼见青先生不会放过他们，反到是以撒在保护他们，混混们的狠辣劲也被激了起来。
“以撒，你的父母不是死于意外，我们，包括失手枪杀你父亲的那个黑帮，都是被人指使。”
一个混混语速飞快说道。
以撒看了眼青先生，发现他没动作后才问道：“为什么？”
“也许他们偷了某个贵重的东西，珠宝或者钻石？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猜测那东西还没被找到。
你以为你当初是怎么轻松就加入我们的？有人打过招呼，你想通过我们找到杀了你母亲的杰西尼，那些人也想在你身上找到什么。但半年时间一无所获，那些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所以前几天我们才……”
以撒转过头看向青先生问道：“是这样吗？”
青先生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告诉你，那东西至关重要。你父亲也是偶然得到，原本我们找到他时他乖乖交出来就好，但，他太贪心了。”
青先生叹息一声。
“有一种人，拥有的越多就想要更多，你父亲就是那种人，可怜他竟还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所以？”
“所以我们让你们家庭破产，你们没有落脚之地，只能到最混乱的地狱厨房里来。
你父亲以为地狱厨房的混乱能让我们插不进手，保住你们一家。可笑，就像一只兔子乖乖跳进了猛虎的口中还自以为很安全。”
青先生用拐杖杵了杵地，话锋一转。
“看样子，他并没有让你和你母亲知道他得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你们带来悲惨命运的东西。”
“告诉我，或者让我自己去找。”
以撒指了指店里角落货架后的一面墙，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面墙有些奇怪。
青先生没有回答，默默站在了那面墙前。
“不死之身，我很想见识一下。”
呼呼！
青先生挽了个棍花，身上的气势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请。”
话音刚落，以撒便前冲一步，顺手将提着的杰西尼扔了过去。
青先生手腕一抖，拐杖被他舞出残影，打在杰西尼身上，将他打飞出去。
以撒已到了身前，经过光能的强化他的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可惜的是他从没受过任何训练，战斗起来全凭本能。
青先生看起来苍老，身体素质却十分强大，虽不如以撒，但更值得称道的是他历经百战而炼成的高超技巧。
手中拐杖次次挥动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招招都能击中以撒要害，打中的地方满是乌青。
呼！
拐杖如游龙探爪，狠狠一下敲中以撒头颅，把他打的一个趔趄。
“如果我手中的是一把利剑，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几次了。就算你有不死之身，也无法无限复活。万事万物都有代价，死亡的代价你又能承受几次？”
以撒不言，他的天赋确实非凡，与青先生交手时的每一秒都在不断进步。
“我很欣赏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她会真正发掘出你身上的潜力。
到时候世界上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能得到。”
青先生也看出了以撒拿他练手的想法，他没有生气，反而顺势给以撒喂招，嘴中不停劝着以撒。
“你可知道我活了多少岁？一百三十七！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是坏人，你的父亲如果没那么贪婪，他会拥有非常富足美满的一生。事业蒸蒸日上，妻子美丽动人，孩子聪明懂事。”
“毁掉这一切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如果你有自己独立清晰的认知，你会发现我说的没错，这绝不是狡辩，而是事实。”
“你拥有真正的天赋，以撒，不要让过去牵绊住你的未来，。你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力量是何等强大！就算整个人类文明在那种力量面前也不值一提！加入我们，我会带你认识到真正的力量！”
最后一个字落下，青先生陡然用力，枯瘦的手掌拍在以撒胸膛，竟将他凌空拍出几米远。
他真的动了惜才之心，以撒在交手中的进步让他惊讶不已。
从刚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短短时间内就能做到勉强招架，现在就算是他也得稍微拿出点真本事才能压制住以撒。
当然，这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是以撒那堪称恐怖的恢复能力，内脏出血肋骨断裂，转眼间便恢复如初。
青先生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儿，但纵是只有现在表现出的程度也堪称恐怖了。
如果能把以撒吸纳进他们的组织，再研究出他身上的秘密，这对组织的实力又是一次极大的加强。
然而，以撒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在空中卸力翻滚一圈，复又朝他冲了上来。
“不知变通的蠢货。”
青先生摇了摇头，没再留手，以撒身上的价值只值得他说到这一步。
唰！
拐杖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如利剑一般直戳以撒面门。
“哦，躲过去了？”
青先生诧异一声，一时不查被以撒近了身。
嘭！
一声闷响，以撒瞳孔微缩，他凝聚了全身力气的一拳被青先生一只手稳稳挡住，脚下微微一晃就稳住了身形。
“力量很强，但技巧太差了。”
青先生老脸上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只是以撒没有看见，青先生收回背后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红肿一片。
咻！
青先生趁以撒愣神之际一拐杖刺出，拐杖尖端打开，露出一把锋利的刀。
以撒躲闪不急，心脏被刺了个对穿。
“战斗中不要分神，那样做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
以撒倒下前只听见青先生这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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