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船朝北走

    早上的饭桌上，罗杰船长宣布了一个消息：“我们将一路向北航行，到冰极地带去。”他说完这句话后，所有坐着的、站着的都沉默了，我感觉我刚热好的咖啡倒进杯子里忽然就没有那么滚烫了，明明刚才还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餐室，一下子就变得沉静冷漠起来。在还未得知这个消息前，所有人的人只是知道此行会一直朝北走，去执行一次救援任务，但是一直向北走，最终要去到冰极地带，这样的困难让大多数人心灰意冷，尽管有些人会比较疯狂地想要自杀式的挑战，但当他们听到这些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沉默的。

    罗杰船长交代完事情后就回到船长室去了，留下一群被抽走灵魂的躯壳在这里补充营养。

    “冰极地带？那群疯子这个时候跑到那里去？真是钻进钱眼子里去了，以为自己命硬还要拉我们下水，就算是我这么想要急着发财，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真是一群疯子。”站在一旁的科尔说。

    “这个时候的冰极地带通常会有黑色的鲸鱼出没吧，这群家伙想要靠这些发财，简直比玩笑还要玩笑呢！”一个灰白胡子的人说到。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的？都有几天了吧，那些人发出求救信号的时间加上这几天，估计都死绝了吧，我们过去给他们收尸吗？要我干这种脏活那还是算了吧！”瞎了一只眼的苏南瞪着另外一只眼睛朝着大伙说。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群疯子说着要去冰极地带发财，可每年都没人真的到达那里，所有的船几乎都在到达冰极地带的边缘带就自明自知地回去了，今年还真有人到里面去了，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老头约翰欢乐地抽着烟斗，看着面前的年轻力壮的人们笑着说，“他们都可以的话，也许我们也可以发一笔大财不是吗？”

    “老头，我不管他们死活，那群疯子再怎么兴风作浪都和我无关，要是我到了那里，他们都活着，我就狠狠地敲他们一笔钱财，如果很不幸的话，他们都没挺过来，我也得把他们船上的值钱玩意儿都搬得个精空，能到那里的船都差不了多少的！”科尔饶有兴趣地说。

    “这能进去的人，说不定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家伙们，我们在他们面前说不定都够呛，也许他们卡在那里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发生，他们万一真的有决心能打倒那边的‘黑兽’呢？”老头对科尔说。

    “那更不用说了，等他们拿下那些东西，我们就一刀插到他们的腹部，把他们的变成我们的。”科尔贪婪地笑了笑，几口嚼完嘴里的食物，然后出去了。

    科尔平时就挺令人讨厌的，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一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大家常常都对他的一些行为表示不屑与鄙视，但这次早餐上的一些话，尽管其略显狂妄的话听起来让人不适，但还是或多或少说出了我们心里的一些不愿外露的东西，处于理性文明的抑制，使得我们都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内心欲望，也许，这要等到群狼见到猎物的时候，大家才会露出自己的獠牙吧。

    ......

    北方的冰极地带在这个时候已然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我在晚上出来活动的时候，已经感到冷气的威力了。听其他人说，我们的船距离进入冰极地带还有100多海里，以我们的速度还得三天左右才能到达，而之后还需要破开冰块，那需要的时间可不只是一两天的功夫了。

    这天晚上的甲板上下，人们聚集的故事会里总是反反复复地提到黑色鲸鱼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黑色鲸鱼，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但领略过它们的力量的人都不会对它们抱有不敬的意思。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罗杰自他早上宣布船朝北走的事情后，就一直没从船长室下来过，那里灯火依旧在夜晚明亮着，他应该一直埋身于救援的计划安排中。也许他的想法是确保我们的安全，可在我们看来，他越是费心费力地准备，就越是把我们地处境推下悬崖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