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泼皮无赖，商贩市井，那是秀秀的故事

    李洁和莉莉又趁着周末去逛动物园批发市场，顺便在中午的时候去赵彦的工作单位蹭饭。那段时间，赵彦的新工作换到了动物园批发市场旁，在一家连锁西餐店当班长，BJ真的是个稀奇的地方，随处都有本科生能找都在干的工作，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写字楼里脚蹬高跟鞋跟客户谈判几个亿的生意。李洁不喜欢和公司里那些小姑娘一起混，所以根本没有关系要好的同事，大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公司里也有很多外地打工的小姑娘，做做行政或者客服什么的。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还没有李婶儿的工资高。但是她们除了坐办公室，什么也不想做，去外面跑太累了，做服务行业太掉份儿了，有些小姑娘有着殷实的家底，每个月的工资用来住房吃饭，家里贴补一点儿还能买点衣服化妆品，用家人的话说：在BJ混，总是要见一些头面人物，或者是谈个家底儿不错的男朋友，总不能表现得太寒酸。也有些女孩子，家庭条件不太好，但是只要是不需要贴补家里，大家在BJ过的还不算差。当初莉莉就是喜欢这种生活才一直迷恋BJ的，但是莉莉的家里是给不了她什么补贴的，在BJ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月光族，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已经不算是可入手的优良股票了。

    在大学的时候，赵彦给人的印象是个冷傲的学霸，但是到了社会上，她却表现出了超长的适应能力和与人处事的情商，竟然连快餐店的店长，她都干地有声有色，她喜欢人间的烟火气，不喜欢冷冰冰的写字楼。之前，李洁去动物园批发市场找赵彦，赵彦给她冲了一杯奶茶，做了一个鸡排套餐。还告诉李洁：在这里吃西餐，管够。李洁在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吃西餐就是在王府井，那次和莉莉一起去逛街，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随便问一家馆子就要上百元的餐费，两个人最后还是去了一家肯德基快餐店，那是整条街最便宜的一顿中餐了。如果在平时，李洁宁可去庆丰包子铺，她是万万不舍得去吃几十块的洋快餐的。李洁小时候跟妈妈去赶集，每次到了中午，妈妈都会到凉皮摊上要上一大碗凉皮，再跟老板多要点蘸料和汤，娘俩就着烧饼合着吃一碗凉皮。后来李洁长大了，一碗凉皮不够娘俩吃了，母亲就着开水吃点烧饼。李洁问过母亲：好不容出来一趟，不应该好好吃顿饭么。母亲就会说：外面的东西贵的扎手，如果要吃饱，那得多少钱啊，少吃点，能垫巴着不心慌就可以了。这就是李洁接受的关于食物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饱的第一场启蒙教育，她总觉得一碗饭卖那么贵，不划算，如果买成食材自己回家做，那得做出来多少饭菜呢？李洁出门吃饭总是吃最便宜的，当然，她也会找到那些正规的饭馆，比如庆丰包子铺，她就觉得在那里吃点包子喝点粥比较划算。李洁也知道自己穷根没断，她发现很多长辈到外面饭馆吃饭，都会算商家用了多少食材，加了多少价，然后再唏嘘一番，这家餐馆老板的心真黑，加价太高。如果自己也开个饭馆的话，想想就赚钱。赵彦有店里的餐卡，可以不限量的吃，那次李洁第一次吃西餐吃饱了，原来自己敞开肚皮吃，也吃不了多少。她第一次吃饭不用看菜单的价格，第一次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如果是自己出钱，她会吃的更节制，断断不会这么放飞自己。

    赵彦说她有了新室友，自从欢欢搬走了之后，她一直一个人住着，后来，公司旁边一家服装店的一个叫秀秀的店员在找房子，恰好问到了赵彦，两人一拍即合，就合租在一起了，并渐渐成了好姐妹。

    秀秀喜欢笑，而且很夸张，常常是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拍着手，蹲下去捂着肚子笑的那种，笑道满脸通红，花枝乱颤。她一笑，常常让李洁想起了《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彦第一次带秀秀来西四的宿舍找李洁。秀秀就在楼道里哈哈大笑，推门进宿舍的时候，也没有收住笑声。秀秀性格开朗，属于那种见面熟，不拘谨不造作，第一次见李洁的面，就给李洁带了一只口红。那只口红是一种樱桃红，李洁长这么大，还没有用过一只正儿八经的口红呢。李洁打量着秀秀。有一米七左右的身材，穿了一双恨天高，褐色的T恤，黑色的洞洞紧身裤，越发显得本来就丰满的身材凸凹有致。最夸张的是那一对大胸脯。浑圆饱满，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如果一定要用一个尺码标注以下的，应该是加上三个X的XXXL号。或者说是传说中的魔幻G罩杯。秀秀有个外号叫G罩杯。在秀秀的比衬下。剩下的几个女孩，除了丫丫有点身材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更像没有发育的柴火妞一样，尤其是李洁，像个初中生，胸脯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秀秀特别的爱臭美，也爱晒自己的美照，几年前刚来BJ的时候，秀秀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拍了一套古装照，那一套古装是唐装风格，看过唐朝电视剧的人都知道，唐朝的宫廷女人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袒胸露乳，有着极深的胸沟的。秀秀拍了一套睡在贵妃椅上的贵妃醉酒照，简直是美到不可方物，风骚妩媚，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的。秀秀笑着说：我就是用这张照片把我老公勾引到手的。李洁抬起头问：你老公？秀秀慌忙解释说：前男友，那个王八蛋。赵彦补充说：早分了。秀秀叹了口气：唉，照相的时候还年轻，第一次认识他，通过QQ。他在我的空间里翻到了这张照片，一见钟情，非要见我，见面之后就好上了。一好就是这么多年，青春都喂了狗了。

    李洁问赵彦，秀秀这是失恋了还是离婚了。赵彦说，秀秀不过是遇到了采花贼，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其实赵彦认识秀秀有一段时间了，那时候赵彦经常在她们店里买衣服，还没有转到附近上班。秀秀每天上下班，都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的接送她。赵彦挺羡慕他们俩的，那个男的长得瘦瘦高高的，在附近的电脑城开了一家电脑维修点，一年的收入也有个几十万。男人几年前离婚了，带着个十多岁的孩子。男的比秀秀大了好几岁，秀秀不在意，秀秀找的是疼她的男人。秀秀心软，跟了那个男人之后，还一直商量着想给他生个女儿，这样一家子就儿女双全了。男人也说过让秀秀给他生个女儿，希望秀秀不要漂泊了，就跟着他，虽然他们在BJ买不起房子，但是生活上至少可以衣食无忧。有一段时间，男人还把自己的父母接到BJ和她们同住，秀秀也改口叫了爸妈，老人挺喜欢秀秀的，不住的称赞，自从男人离婚之后，家里有了秀秀才有了笑声。但是秀秀毕竟是个小姑娘，心也大，主意也多，自己又爱整洁干净，喜欢时尚的衣服，喜欢化妆，不喜欢干家务，在生活中不免和对方父母产生观念冲突，甚至是摩擦和矛盾。那个男人，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秀秀觉得男人是真的爱她。

    但是，变故来的非常快，前一段时间，男人告诉秀秀去厂商定货，到青岛出差几天，结果回来后，秀秀一查手机，男人根本就没离开BJ，男人和一个合作伙伴滚了床单。秀秀质问男人为什么劈腿。男人一句话也没解释，逼急了，吼了一句：不想玩了，玩腻了。甩手给了她三万块钱青春损失费，让秀秀马上从家里搬走。秀秀也气急了，说：三万不够，至少8万，既然是卖，也要卖个好价钱，男人说电脑城的效益不好，能不能打欠条，秀秀哭着喊：放你妈的屁，打欠条我找谁去，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后来男人不得已又拿出2万才平息了事。秀秀说：如果他认错悔过，也许那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而他居然只想花点钱打发自己离开，这么不仁不义，那家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简单的清算关系。李洁想着，也许劈腿只是男人想甩开秀秀的伎俩。秀秀是个重情义的敢爱敢恨的人，他也许没有更好的办法迫使秀秀离开。秀秀还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经过家庭商议，不接受秀秀成为家庭的一员，是大家一起合谋的也未可知。

    从那以后，秀秀结束了一场想象中的婚姻，每天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倒也快活。

    李洁问秀秀，为什么要来BJ打工，秀秀说他早些年是跟着哥哥来的

    秀秀从小在内蒙长大，父亲是一名军医，也是一名老中医，当年是下放到那个地方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老家到底是哪里的。他有两个哥哥，因为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常年忙着出诊看病，她是哥哥带大的，性格更像是个男孩子。秀秀很早就开始逃学交男朋友，并偷偷发生了男女关系，更不巧的是，怀孕了四个多月，自己都不知道。她经常肚子痛，只当是月经不调，每次都翻父亲的药箱，偷着吃活血化瘀的药。有一次，被二哥发现了，问清了缘由，她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但是月份已经过了五个多月，医院是不给做人流的。秀秀翻遍了父亲的药箱也没找到打胎的药。二哥为了逃脱责任，去外面找了一些草药，熬煮了给秀秀服下，秀秀喝完之后，疼到晕厥过去好几次，后来就排出了一些血块，排了几天，就渐渐止血了，她像往常一样去工作生活了。秀秀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但是总感觉身体还不是很利落。直到有一天她感觉到了胎动，原来，那个孩子还活着。秀秀吓坏了，赶紧让二哥联系了县城里的一个诊所。医生给秀秀做了清宫手术，才把胚胎取出来。李洁问秀秀，那孩子长什么样子，秀秀说，谁看那孩子啊，讨债的孽种，反正已经是很大了，她当时只顾的恨自己的二哥，不知道当初给她吃的什么药，害得她小小年纪差点当了娘。经过了那一次，秀秀就到县城医院做了带环。医生说，没有生育过的女人不可以带环的，秀秀跟医生好说歹说，医生同意了。这一次和这个男友，秀秀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给她生个女儿，但是就是怀不上。秀秀想着，是自己当年的无知和莽撞才酿成了今天的恶果，但是她更恨她二哥，二哥毁了她的一切，这是秀秀的口头禅。她恨哥哥没有尽到一个监护人的责任，恨哥哥没有关心她，恨她没有为她犯下的错善后，她恨一切亲人。因为那件事，秀秀被父亲赶出家门，他就跟着二哥来BJ学着做生意。

    新千年，秀秀和二哥来到了BJ。刚开始定居在郊区，那里房租便宜，开始在小商品市场外推着三轮车卖水果。卖水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硬茬，一个女的，来市场摆摊比较早，虽然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但是膀大腰圆的，能吃能扛能叫卖，这兄妹俩的到来让她觉得浑身不爽，开始的时候是故意压价，后来，两家的买卖越来越近，二哥也是个杠精，针锋相对。那姑娘就给她们兄妹一个下马威，找几个朋友去拆他们的台，一打交道才知道原来都是老乡，还是一个乡的，那时候的菜市场都是有帮派的，既然是自己人就应该大家相互照应。后来那女孩也过来给他哥哥道歉，一起出去吃饭喝酒，渐渐的两个人还看对眼了，谈起了恋爱，几个月后，两家人变成了一家人，两辆三轮车变成了一辆小面包车，完成了产业整合，成了整个市场水果销售的地头蛇。秀秀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哥哥的新女友成了嫂子。嫂子虽然长相彪悍，性格跋扈，但是心底很善良，对她们兄妹是真心的好，虽然没举行婚礼，但是非常尊重秀秀的二哥，每天的收入全部都交给了二哥。严寒酷暑，早出晚归，虽然干的都是最底层最辛苦的活儿，但是，都是苦孩子出身的他们，对生活是十分的满意。生意越做越顺手，批发市场那边也常常能拿到更好的价格，拿到市场零售的水果，他们也会适当降价，回馈老客户，虽然在这个市场几乎上是独家的生意，也不欺行霸市随意哄抬物价。价钱公道，也不缺斤少两。夏天的水果不耐储藏，家里没有大冰柜，每天收工的时候，二哥和嫂子还会把一些品相不太好的水果送给小市场旁修鞋的大爷、市场内打扫卫生的大婶儿，以及一些生活条件所迫不舍得给孩子买水果的人家。他们在是市场的人缘儿极好。相互照应的都是穷苦人家。

    那一年的8月份，小商品市场在外场腾出了一排商铺，以每月1000块钱租金的价格招商。二哥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找到市场管理处盘下了一个铺面，他想着自己的的媳妇儿和妹子跟着摆摊儿很辛苦，这一年也挣到一些钱，1000元的月租金，多辛苦点也就能赚的回来了。这是她们兄妹俩外出打工以来的一件大喜事，如果之前还是街头的流动摊贩的话，这一次，他们兄妹俩在BJ开店当老板了。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在梦里都能笑醒。新店铺很快就可以使用了，比起用面包车，新店铺还增加了冷柜，把一些不耐存放的水果放到冷柜了，综合算起来，确实比做流动摊贩合算多了。有些人很羡慕卖水果的天天有水果吃，以为想吃什么水果就吃什么水果。但是真正卖水果为生的人，可能从来都不舍得吃好水果，光是每天烂掉的水果，就吃不完了。有了冰箱之后，秀秀他们三个人吃的烂水果越来越少了，偶尔还能尝鲜吃点好水果。水果门店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好，月底的时候嫂子还怀孕了，他们家要添丁加口了。

    九月份到了，二哥从市场拉来水果后，就呆在店里卖货。那一天是阴天，生意很不好，这时候从市场里走出来一对男女，在店里转悠着看水果。问了七八种水果，都不打算买。二哥看他们没有买的意思，也就随他们去了。那男人走到一箱冬枣旁边，问二哥：这枣甜不甜？二哥说：今年的枣品质最好，很甜的。那人看一眼二哥：这枣甜不甜，不尝一尝怎么知道，你捂着么严实，不让尝啊？一边说着，一边把枣盒子拆开，随手拿出来两个大枣，自己吃了一个，给了女人一个。二哥看着心疼，那一年的冬枣上市特别晚，还特别贵，可以说奇货可居。由于担心小商品市场销售不动这么贵的水果，二哥每天只敢进货一两箱，卖不完还要放到冰箱里存着。见这个人这么不客气，就带着怒气问了一句：你要买多少？一边说一边拿了去装称。男人随手在箱子里扒拉了一下，又拿起一颗准备吃下去，二哥一把把冬枣要过来，说：没尝够，就自己买啊，小本买卖……。还没等他说完，对方就吼了一嗓子：什么意思？吃你一个枣，看你的德行，乡巴佬，傻子吧。听到对方已经开骂了。二哥的血性被挑起来了。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把水果刀，扎在一旁的水果箱上，问对方：找碴嘛，买不起就不要买，告诉我你想白吃，我管得起。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那男的被惹急眼了，一把拿过水果刀照者二哥的腹部捅过去了，二哥大喊着：杀人啦。这时候，市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只是围观，没有人敢向前，那男人为了赶快脱身，连捅了好几刀，夺路而逃。二哥倒在了血泊中。等120过来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临近的中午的时候，秀秀和嫂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二哥已经去世了。两个女人回到小商品市场，看到水果店里一片狼藉，那一面还没来得及粉刷的墙上沾满了扭打时的血迹。有好心的人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劝她们节哀。秀秀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仿佛昨天他们三个人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收拾店铺，今天，其中一个人就没了，就因为一颗枣引发了血案，从那以后，秀秀再也吃不了冬枣了，不仅仅是冬枣，就连放在冬枣旁边的其他水果她都看着刺眼，虽然她恨过二哥，但是这个人从此从她生命中消失了。

    因为门店交了3年的房租，一时间也找不到接手的人，而且这里刚刚发生过斗殴，做生意的人觉得晦气。在加上两个女人也没有别的生计可干，处理完二哥的后事时候，两个人就开始经营那个水果店。几个月后，嫂子生了一个儿子，店铺里就只剩下秀秀一个人，由于之前做生意还算公道，老客户也会照顾生意。她么就这样维持着这个水果摊位过日子。

    那两年，如果你去郊区的那个小商品市场，经常会见到一个女人背着个孩子，在水果摊旁守着看店。知道当年发生的冬枣惨案的人，每次路过的时候，就会说：那个女人的男人因为一个枣，被杀了。真是可怜呢。后来由于生活所迫。她还把那个小门店打了个隔断，分租给一个家卖麻辣烫的，小店面太小了，又干不动水果了，女人就从其他地方批发一些小玩具、小饰品等来卖。带着孩子过的非常的辛苦。

    后来，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是没有能力供养孩子在本地接受教育的，商量了之后，嫂子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秀秀不愿意回去，当年自己做过的无知事情，父亲还没有原谅他，秀秀准备留在BJ，在小商品市场里面找到一个买衣服的大姐，跟着大姐学习卖服装。几年下来，自己也攒了一点小钱，就打算到动物园批发市场自己租个门面搞批发。

    在小商品市场打工的那几年，秀秀学会了抽烟，学会了蹦迪，学会了在男人中逢场作戏，她认识了很多开店做生意的女孩子。有一次，赵彦问秀秀：是不是卖女装特挣钱，我看见街边的很多店都是小姑娘开的，店里没有几件衣服，你进去买衣服，对方也不热情招呼。生意那么不好，她们靠什么交房租活着呢。秀秀嘲笑赵彦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她说，有些个女孩子做的不是正经生意，有些店看着是女装店，其实是个野鸡店，白天开着门打瞌睡，晚上关起门来，就内部营业了。如果没几个相好的兜着底，她们喝西北风去。李洁也听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儿。怪不得呢，开个服装店更隐蔽，进来的人也不用瞅东瞅西的有心理负担。这个事情，只有行内人知道，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是潜规则。

    秀秀想找一个疼她的男人，而她找的男人更新喜欢疼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