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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飞马夺枪谐力微

    骏马奔驰,胡骑啾啾。于臬望见一座大帐中尘头起处,早知鲜卑已动,便望向了司马师,司马师见了,大声喝道:“全体立定,擂鼓,吹号。”

    “呜——呜——”巨大的号角声响起,在辽阔的草原上,分外清远,“咚咚咚咚咚咚咚”沉重的鼓点,震得人耳朵发麻。于臬在中,司马师在左,牵弘在右,勒马而立。后边于诠、虞松、王韬等诸骑,巍然不动。

    拓拔力微策马前来,长子拓拔沙漠汗在左,拓拔悉鹿在右,身后是各鲜卑部落首领,还有两千多骑兵。

    于臬身后诸骑,皆有惧色。于臬向虞松使个眼色,虞松会意,拔马而出,大声说道:“敢问来将,是鲜卑拓拔首领吗?”拓拔力微向拓拔悉鹿招了招手。拓拔悉鹿策马而出,大声道:“正是,敢问来者何人?”

    虞松大声道:“我等是大魏使臣,奉天子诏令,出使鲜卑,有和好之意,你等为何陈兵阵前,这是招待上国天使之意吗?”

    拓拔悉鹿道:“口说无凭,你说你是上国天使,有何凭证。”虞松道:“今有国书,随后就到,我等为示好之意,特为前部。望拓拔首领前来答话。”

    拓拔悉鹿回头望了望拓拔力微,拓拔力微大声道:“我闻你们魏国,好使计谋,不像我鲜卑人,性格直爽。你们一行,是以何人为首?为何使团不亲自前来?”

    虞松道:“此是你们负约在先,我等并不嫌弃你等迎接来迟之过,特来打探,怎说不请自来?有负先约。我等此行,是以骁骑将军秦朗为首。”

    拓拔力微道:“既然如此,有请帐内说话。”于臬见了,纵马而出,大声喝道:“素闻拓拔首领信义卓著,义薄云天,不想今日,扣我大魏使臣,又陈兵帐前,难道你鲜卑数万控弦之士,还怕我这百余名骑兵不成?”于臬久习韩龙导引之术,这一下气沉丹田,大声送出,声若洪钟,远远散了开去,双方诸骑,听了个清清楚楚。

    拓拔力微不由一惊,暗想:“不想大魏还有此等人物。”当下将刀举在手中,往两边一闪,诸骑散开,让出一条大路来。

    于臬回头,对司马师道:“子元兄,我等休得惊慌,可昂然前行。”司马师听了,低声道:“众将休慌,都跟我来。”

    缓缓行至拓拔力微面前,拓拔力微一看,竟然全是一帮年轻人。拓拔力微道:“将军且住,敢问姓名。”于臬微微一笑:“小可在大魏,如同草原上的一棵小草而已,何劳下问。”拓拔力微道:“你就是于德揆?”于臬道:“拓拔首领果然厉害,正是在下。”

    拓拔力微道:“听闻你曾和诸葛亮力战,斩了陈式和吴班,可有此事?”于臬笑道:“此事早已过去多年,何劳首领提起?”拓拔力微道:“我听你们中原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样子,还是有道理的。我们鲜卑人的规距是,入我大帐,要放下武器,还请诸位,将武器放到这边。”

    于臬望了望拓拔力微,道:“要是我不放呢?”拓拔力微道:“某素来敬重大魏,并无二心,要是于将军不肯放,那护鲜卑都尉葛将军,就是榜样了。”

    于臬哈哈大笑:“我并无和拓拔将军一争高下之意。只是我大魏风俗,武器不离身,若拓拔将军能夺走我这柄槊,我等情愿按你鲜卑规距来。”

    拓拔力微道:“于将军既然有兴致,我也不能败了你的兴。那好吧,我们十六个部落,各出一名力士,来和你战,你可有意见?”于臬道:“客随主便。”

    拓拔力微见了,召集其他十五名部落首领,用鲜卑话交谈起来。于臬不懂鲜卑语,牵弘却懂。听了一会,牵弘道:“他们在商量,每一部落出一名大力士,来夺你长槊。并且一定要胜你,以免落了鲜卑面皮。”

    不一时,拓拔力微道:“我等十六部落,选出十六名勇士,与你斗武。若你胜得我十六名勇士,就准你带武器入帐。我这十六名勇士,都是部族公认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于臬道:“我们中国人,是一言既出,如板上钉钉,哪有更改之理。”拓拔力微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司马师小声道:“德揆,你可有把握?”于臬低声道:“不妨,此事关系你我面子问题,当须一战,扬我大魏声威。”司马师道:“德揆小心。”

    草原上一大片空地,正好比试。于臬正欲上前,王韬越马而出,大声道:“拓拔首领,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于臬望了一下王韬,素知他鬼名堂很多,也就不制止。

    拓拔力微道:“这位小将军,你有什么话,请直说。”王韬道:“此次我等前来,本为和好,只是这比试,必分胜负。若是你们得胜,不过是不带武器进帐,也伤不了什么体面。若是我们得胜,这些都是鲜卑部落的勇士,万一他们不服,一直要求争斗,岂不伤了两家和气?”

    拓拔力微道:“我们鲜卑人,素讲信义,敬重英雄。败了就是败了,哪里会死缠烂打。”王韬道:“如此最好。万一我们于将军,胜了你们十六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就是希望鲜卑与大魏世代交好,永不相侵,拓拔首领能答应吗?”

    拓拔力微道:“其他鲜卑我不敢保证,若于将军胜我十六名勇士,我敢保证,与大魏世代交好,年年进贡。”王韬道:“既然如此,我们都在此做个见证。”

    胡笳低回,战鼓沉沉。辽阔的草原上,众骑兵围成了一个大圈。一齐观看于臬斗这十六名勇士。

    段部鲜卑勇士首先发难,手持长枪,拍马而来。于臬持槊,坐于马上,如渊停岳峙,巍然不动。看看近前,手中长槊一拔,荡过长枪,双脚一夹马腹,黄骠马鸣叫一声,冲将前去,正好与那段部鲜卑勇士打个照面,于臬间不容发,长槊一横,封住那名勇士来势,不待那勇士侧身而过,手中长槊在电光石火之间,伸过双手腋下,往上一格,那勇士长枪脱手,于臬早舒手绰住对方长枪,将槊一拍,将那勇士推下马来,双马相交,于臬将槊一挥,黄膘马双蹄立起,再双足踏下,稳稳站住。槊尖在那名勇士面门前一寸停了下来。那名勇士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于臬这边,看到于臬头一回就斗败一名鲜卑勇士,士气大震,惊惧之心也就去了,一齐喝起彩来。鲜卑其他十五名勇士见了,惊讶不已。经过眼神交流,五骑齐出,冲了过来。于臬拍马迎上,与那五名勇士战在一起。

    于臬与五位将领斗过几个回合,发现对方只不过凭着一股子蛮力,当下连使巧劲,压力大减。斗得十余合,于臬摸清了五人路数。那槊使得性起,如梨花带雨,大雪纷飞,竟然舞出一团光幕,五人不得近前。

    于臬道声“着!”一名鲜卑勇士被他一拍,撞下马来,另一名勇士来救,于臬使个回马枪,刺向身后一名勇士胸前,那勇士不及防备,眼见刺中,于臬将槊一偏,槊锋朝那勇士身边冲过,于臬将槊一荡,那勇士坐不稳,掉下马来。

    于臬将马一夹,冲将过来,另外三名勇士追了过来。于臬马快,那鲜卑勇士中一人,拿出弓来,拈上箭,看得准了,朝于臬一箭射来。司马师看得准了,大呼:“德揆小心。”于臬正拔马前行,听得身后劲风,他苦练听风之术,已有十年,早已知晓,来了个镫里藏身,那箭空飞了出去。

    于臬复坐正,拔马回来。那三名勇士赶到,于臬恼恨其中一名勇士暗放冷箭,更不留手,将长槊一摆,格开另外两人长枪,那放箭之人,正挺枪刺来,于臬让过枪头,将槊格开另外两人长枪,与放箭之人正面相交。那放箭之人,欲伸手来捉于臬,于臬将马一拍,让过那人,此时二人背靠背,于臬使个铁板桥,却抽出那锏来,往那放箭之人马后背一拍,那马吃痛,扑地倒了。那人倒在地上,长枪被于臬一挑,飞到远处立了起来。另外两名勇士来救,于臬翻身而起,将锏放回,再与另外两人战在一起。其余剩下十人,又有五人冲了进来。将于臬围在中间,游斗起来。

    司马师心中暗暗着急,盘算着如何解决问题。而其他诸将,却看得呆了。阵面上拓拔力微暗思:“魏国有如此英雄,我鲜卑安得不败。若真胜得我这十六名勇士,我切不可食言,就势与魏国交好便了。”

    阵上,于臬斗得十余合,又有三名鲜卑勇士长枪被夺,翻身落马。于臬志在取胜,却无伤人性命之意,这些落马勇士,取了长枪,回归本部去了。

    又斗得二十余合,再有五名勇士长枪被夺。另外五人正欲出战,王韬叫道:“拓拔首领,如今你十六名勇士,已有九人被夺枪落马,我看这剩下五人,就不要比了吧。”

    拓拔力微道:“原先既已有诺言,岂可轻言放弃。”王韬道:“你们是车轮战,我方将军却一直出战,人纵然不累,可这马力——”拓拔力微道:“原来如此,不妨,不如你们可带武器,先行进帐,剩下五人比试,再说不迟。”

    于臬停马在草原上,望着拓拔力微道:“既已有言在先,不如先胜了这五名勇士再说。”拓拔力微道:“将军,我看这位小将言之有理,不如先行休息,再作打算。”于臬道:“首领好意,我心领了,比试完了,再说。”

    拓拔力微道:“既然如此,就如将军所请。”那五名勇士,一齐冲了过来。

    马师见于臬连胜九人,心中方定。将手往后一摆:“给我擂鼓助威。”鼓声大作。鲜卑这边,也吹起号角。众人眼睛望着阵中,这是最后决定胜负,是以大家看得更加认真了。

    斗得三五合,于臬将槊使得性发,又有三名勇士被夺枪下马。但另外这两人,于臬觉得,大是劲敌。其中一人,于臬发现是方才阵上回话之人,正是拓拔力微次子拓拔悉鹿,另一人,却也是使槊,虽然是一股蛮力,却带有巧劲。三人转灯在阵中拼杀,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于臬久不经战阵,如今已斗有半个时辰,已觉力乏。好在这二人旨在胜过于臬,并未致其于死地,于臬全凭韩龙导引之术相持,三人依然斗个旗鼓相当。

    双方将士,将鼓点号角不停发动,脸上渗出了细细汗珠。于臬游斗一阵后,乏意渐去。卖个破绽,任拓拔悉鹿将枪使来,却一把压住,却掣出那流光剑来。另一勇士以为于臬拔锏,早就防备,不防却是剑,但见流光一闪,于臬早将拓拔悉鹿枪杆斩断,拓拔悉鹿与于臬撞个满怀,于臬一个铁板桥,拓拔悉鹿掉于马下。另一勇士却拔马兜转过来,于臬起身,将马一拍,追上那勇士。二人斗在一起。

    此时鼓声号角声依然大作。那人格开于臬长槊,低声说起汉话来:“阁下可是山东于氏?”于臬与那人游斗,低声回道:“正是泰山钜平于氏。”那人道:“某先祖亦是东海郡于氏,迁到鲜卑,改成万忸于氏,成为鲜卑部落。”于臬大惊,道:“原来是族人。”那人道:“某号为万忸于知。阁下马力已乏,不如就此罢斗。”于臬点头称是,二人各回本阵。

    那万忸于知对拓拔力微道:“于将军马力已乏,胜之不武。是以罢斗,若对方马力不乏,某亦不是对手。请大首领责罚。”

    拓拔力微道:“不须如此,如今胜负已分,是中国人胜了,就请上国天使,带武器入大帐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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