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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好色薄行罢典农(上)

    就在司马懿开春出征辽东之时,石苞长子石越来到了于臬府中。

    石越哭拜于地:“叔父,请救我父亲。”史载,石苞有六子,石越为长子,其中幼子石崇,是西晋富豪,曾和王肃第四子王恺斗富。

    于臬扶起石越:“越儿,有话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事。”

    石越羞惭满面:“家父在南阳,与南阳富户何氏在酒楼中吟诗唱曲,有一歌妓,名叫典翠,坠楼而死。这歌妓所作歌,乃是南阳李登所创。如今歌伎已死,南阳李氏告到荆州刺史处,刺史胡质以家父好色薄行,将上书朝廷,请廷尉定夺。”

    于臬听了,道:“你既然称我作叔父,我且问你,你父亲不止是饮酒作乐吧。其中必有隐情,还望你实情告我。”

    石越道:“子不言父过。如今家父有人命案在身,还望叔父相救。”

    于臬从石越言语中,也听出了八九分。南阳多士家大族,如何氏、邓氏,原来的袁氏,都出自南阳。东汉开国二十八将,也多出自南阳一带。石苞虽是寒门出身,但人长得帅,又会言谈,于臬知他喜欢狎妓,没想到弄出人命来,多半是南阳富户为了那歌妓争风吃醋,以至弄得不好收场。是以那些富户看石苞不起,进行挤兑,将状告到刺史胡质那里。

    于臬道:“贤侄先别急,先用了饭再说。”

    石越在用饭之时,于臬思索着。胡质年轻时与蒋济和朱绩皆在江淮之间闻名,并在州郡任职。后来蒋济任别驾,向曹操举荐胡质,曹操于是任胡质为顿丘令。后来历任丞相东曹令史,扬州治中,丞相属等职。黄初年间迁任吏部郎,先后任常山和东莞太守,现任荆州刺史。

    原来是蒋济的同乡。于臬紧张地思索着。石苞作为典农中郎将,也是一方大员,自己岳父夏侯儒都督荆豫诸军事,肯定会照看石苞,既然胡质都准备上疏参石苞之过,石越都跑到于臬这求救,此事肯定不简单。

    石越用过了饭,于臬在前厅备茶。于臬道:“贤侄,我和你父亲情同手足,你就如实相告,不然,为叔如何相救。”

    石越想了一会儿,看看于臬,又弄了一下衣角,怯生生道:“世叔,家父自任南阳典农中郎将后,那典农属官,原是大伯旧部,家父便一应大小事务,全托付给典农校尉,自己却跑到南阳城中,楼阁亭台中,听歌赏曲。这南阳城中,有一歌妓,名叫典翠,家父看上她歌喉动人,是以每日去那听曲。久而久之,却与那典翠相识好上了。

    这典翠所唱,全是一位名叫李端的乐师教会。这乐师李登在朝中,担任左校令,为天子修宫室。不想南阳诸多大户,也争着一睹典翠芳容歌喉。我父既为典农,职权如同太守,哪里肯放。不想这南阳大族中,何氏一族,原是汉末大将军一支,联合其他富户,置酒相请父亲,”

    “父亲一时不察,便和这些富户喝酒,不想不胜酒力,这些富户将父亲和典翠共住一房。及至醒来,这些富户推门而入,异口同声称父亲逼乐为娼,典翠气不过,坠楼而亡。这些富户全不将父亲放在眼中,一起告到刺史处,胡刺史便先将我父执在刺史府中,要写表上奏。”

    于臬道:“原来是这样事。我且问你,这南阳富户,是以何人为首?”石越道:“是何安与李家。”

    于臬道:“是不是前汉大将军何进之后?”石越道:“正是,而这李家,与在洛阳的李登李胜是一族。”

    于臬想了想,道:“贤侄你休要惊慌。待为叔替你打探再作定夺。”

    律法上的事,贾充最清楚。于臬虽然不耻历史上贾充的为人,但在律法方面,贾充确实是个人才。

    于臬作东,叫了袁侃、王黎、刘固、贾充等人,一齐在洛阳城南云来酒嗣饮酒。司马师因故未至。

    袁侃道:“向者因老家有事,不曾得与会面,还请德揆兄见谅。”于臬逊谢。数人饮了数回,贾充道:“德揆兄百忙之中,还有闲情置酒高会,你看,司马子元就没空。我今天制订律法,尚未完备,听你相召,不敢不来。”

    于臬道:“律法是要修订的,当然也不会闲置喝酒啊。你说你订律法,这律法之事,我倒有些疑问需要请教。”

    贾充道:“德揆兄学富五车,那还要我教。”

    于臬道:“隔行如隔山。我且问你,若官员狎妓,致歌妓死亡,该如何判处?”

    贾充道:“此事分两种,一种是有主歌妓,歌妓死亡,由其主人出头,下于有司,其主人不究,则无事矣,若追究,也就是赔的问题。另一种是坊中歌妓,由其苦主声索,主要还是赔钱,若官员上司追究,可能会罢官。”

    于臬道:“贾公闾对律法如此谙熟,在下佩服。”贾充道:“兄台文武双全,又是天子器重之人。贾某之才,不及兄台万一。”众人饮了数回,各自散去。

    于臬回到府中,对石越道:“贤侄莫慌,你父亲是二千石官员,荆州刺史也不能将你父亲怎么样。此事我也不想让岳父介入,我自有办法,令你父亲安然无恙。只是这典农的位置,就有一些座烦了。”石越道:“此事全凭叔父做主。”

    正说话间,于诠来报:“司马府上羊氏和王氏来访。”于臬道:“让女仆引到后厅,与家母和娴容叙话。”

    司马师之妻羊徽瑜抱着夏侯徽幼女司马柔,司马昭之妻王元姬抱着司马炎,在女仆的引领下,来到了后厅。

    于臬长子带着司马柔,在家仆带领下,到后花园玩去了。夏侯蔷笑道:“姐姐妹妹多日不见,今日倒有空来玩儿了。原以为司马公出征,府上事多,所以不敢登门拜访,没想到二位姐姐倒自己来了,真是折煞我了。”

    羊徽瑜道:“子元今日当值,这几天为了解辽东战事,回家自然也就少了。我与元姬妹子在家也是闲着,少不得要到你府上打扰。”

    这时,于臬母亲走了进来:“今日这后花园的喜鹊叫得这么欢,我就知道是贵客要来,这不,就真的来了么。”羊徽瑜和王元姬连忙过来行礼。

    于臬在厅外,见夏侯蔷等人东拉西扯一些家常,便对于诠道:“你且到城南看看庄田中小麦长势,我去去就来。”于臬骑马,带了两名家仆,往给事中马钧府上去了。

    马钧在历史上有名,是扶风人。他是中国古代科技史上最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之一。听得于臬来访,马钧喜出望外:“哪阵风吹得于侍郎能到这府上来,真是我的荣幸。”于臬逊谢一番,便到厅中坐定。

    于臬道:“久闻马博士能工巧匠,水转百戏真的是巧夺天工。在下很是佩服。因在下府上要建一个假山池,不知马博士能否拔冗,建点有看头的东西,以图一乐?”

    马钧道:“若是别人来说,我还真没空。天子芳林园中,还有一些扫尾,由我督工。不过你德揆来了,我当然就有时间了。”

    于臬道:“那倒是不急。听说马博士与那左校令李登相识,某往日见陈思王,听闻鱼山之乐,最近迷上此道,能否请马博士出面,请动左校令,一起鸣琴听曲,再论假山造作也不迟啊。”

    马钧道:“想不到于侍郎有如此雅兴,实属难得。既然你都到我府上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臬道:“如此,有劳了。”于臬挥了一下手,家仆拿了一个袋子,于臬接过,拿到马钧面前:“马博士果然爽快,这里有十块金饼,这乐坊之事,下官倒是生疏得很。就由马博士代劳,请出左校令,到南边乐坊去,听曲如何?”

    马钧道:“你把我当何许人了。不消如此大礼。某自当办妥。李伯元管建宫殿木料,如今正好无事。若听你有好曲,他自然爱不释手,定当请来。到时我派人给你准信就是。”

    于臬道:“如此最好。这些金饼,就权当请乐坊雅费,还请马博士代为支付。”说家,向马钧一礼。

    马钧道:“用不这许多。”于臬道:“马博士能工巧匠,些小散金,何必介意。”说完便要告辞而去。马钧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了,笑吟吟将于臬送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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