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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色薄行罢典农(下)

    次日早朝,于臬出班奏道:“陛下,臣近日得闻,南阳典农中郎将石仲容,从典农区跑到南阳城中,喝酒高会,以致南阳富户不满,造成一歌妓坠楼而死,民情不安。臣已将其子绑在殿外,其子有疏,请陛下罢其父典农之职,请陛下圣裁。”

    魏明帝大奇:“石仲容是朕同意前往南阳任典农的。其人犯错,为何你将其子绑来?”

    于臬道:“父有过,子代其劳。石钟容子石越,来到我府上哭诉,要求救其父,臣不敢徇私,特绑了他,让其代父上疏。”

    众臣听了,大外意外,都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一齐望向魏明帝。

    魏明帝道:“既然都绑来了,就带上来吧。”

    值殿军士将石越推了上来。石越反手绑着,手上拿着一疏。近侍官接了,送呈魏明帝。

    这疏中,以石越名义,详细写明石苞犯过过程,只是隐去了这典翠之师李登这一层,最后一句是请陛下罢免其南阳典农之职,放回乡里。

    魏明帝又觉好奇又好笑。使问吏部尚书卢毓:“这石苞两年内考核如何?”卢毓道:“臣查看了大司农送来的数目,经考核,都是超额完成任务。实为优异。”

    魏明帝道:“既然如此,石苞可谓是大行不顾细谨,大度不拘小节。其子代父上疏,孝行可嘉。朕即同意,罢免其典农之职,回朝待用。不过,在免职前,须要他查清南阳富户情状,为朝廷体面,还死者清白,再免职回朝。此举,即着贾充前去办理,石越当朝释放。”

    散朝之后,司马师叫住了于臬:“德揆兄,你还真有一手。”

    于臬道:“石苞,私情也。绑子,公心也。国家大事,岂可因私废公。”司马师道:“我不想和你讲大道理。如今天子派贾公闾去查实情,必然是为朝廷脸面。我向你推荐一人,此人姓州,名泰,亦是南阳人,现为荆州从事,此人素明大义,向者为家父所召,因父母去世,如今都等他八年,都未入朝。可从中协助,查明南阳富户实情。”

    于臬道:“既有此人,何不召其入我岳父都督府中,以参军事?”司马师道:“还是先察明南阳富户实情再作定夺。我修书一封,使贾公闾带去,到时必然助他一臂之力。”

    于臬回到府中,对石越道:“朝廷不日即派人到南阳查富户行为,还望你先回去,告知你父亲,预作准备。”石越领命,连夜赶回南阳去了。

    石苞一个二千石官员,于臬绑石越上疏,说罢就罢。此事在朝中一时传了开去。李登惊讶于臬手段高明,却收到了于臬送来的曲谱,他随口吟了几声,果然不同凡响。他又听得朝廷将派贾充到南阳调查,越想越不对劲,南阳富户,以何李等大族为首。

    自魏明帝罢浮华,对浮华一党是恨之入骨,是以何晏,李胜,被一体罢免。李登也知贾充素明律法,若真的动起真格来,难免自己会引火烧身,李登看了看曲谱,又想了想其中厉害关系,叹道:“于德揆先弃后取,果然滴水不漏,却令我进退两难。”他便往李胜处报信去了。

    是夜,于臬府中,于臬正和夏侯蔷带着二子闲话,于诠来报:“南阳李公昭来访。”于臬想了想,对夏侯蔷道:“适才正说南阳,你看南阳的人就找来了。”于臬令快请,换了一身服装,往前厅来。

    于臬道:“公昭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李胜道:“某自太和年间,被打成浮华一党,不预世事,哪比得上德揆你,风生水起啊。”

    于臬道:“哪里哪里。公昭夜中来访,必有要事教我。”

    李胜道:“我一介布衣,哪有教不教的。今日早朝,德揆你绑石仲容之子上殿,弹劾石仲容,让陛下不得不罢免石仲容,一个二千石的官员,你举手之间就免了,果然是雷霆手段。”

    于臬道:“实不相瞒,那石仲容,和在下是有一些交情,但他却不顾细谨,有辱朝廷体面,在下只得奏请天子免了他的职。好在天子圣明,堂堂一个二千石官员,竟然为南阳富户所逼,朝廷体面何在。是以要人查清真相,以敬效尤。”

    李胜道:“德揆,你我虽未深交,但我的为人,你却是知道的。你也知道,何平叔与我是同乡,南阳是我家乡,那些南阳富户,也大多是我和何平叔的族人。我是怕贾公闾奉诏去查,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啊。”

    于臬道:“公昭兄,天子此着,我也是没有料到。我想,贾公闾深明律法,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李胜道:“此事,我也是知道的。我和何平叔当致书给族人,不可坏了朝廷体面。石仲容此职,还请德揆兄向天子美言,不要罢免了。”

    于臬叹道:“天子金口玉言,应该是不会更改的了,不过,公昭之意,我也向贾公闾说明。公昭之名,在下也是极为仰慕的,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李胜道:“德揆美意,在下心领了。事情紧急,我还得回去告诉平叔。”于臬道:“公昭如此仗义,我岂能落井下石。公昭,我有一言相告。”

    李胜道:“敢问何言?”于臬道:“昭伯,某在读史记时,一直对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不解,不此为何意?”

    李胜一怔,不想于臬突发此问,道:“德揆学通五经,拿这个取笑我。岂是玉堂十士子所为?”

    于臬道:“在下是认真的。得一人难,识一人更难。有的人善于伪装,或者是装病,或者是卖傻,往往可以骗过眼睛,只是人心难测,有的人将会三年不飞不鸣,一飞鸣起来,那可是惊天动地,还请昭伯兄明察。”

    原来于臬知道,曹爽柄政时,司马懿装病,李胜任荆州刺史时,到司马懿府中刺探,被司马懿瞒过,曹爽无备,终被司马懿诛三族。于臬是以有意无意提醒。

    李胜哪里知道这么多,不由有些愠怒:“德揆卖弄才华,岂可如此无礼。”

    于臬道:“我是好意提醒。我看昭伯,面色红润,不久即交好运,是以提醒昭伯而已。”

    李胜见于臬东一句西一句,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德揆说东道西,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于臬道到门首:“昭伯慢走,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李胜不理,头也不回地去了。于臬叹了口气,回到了府中。就命于诠知会贾充。

    于臬在中书省,收到了司马懿到达辽河的奏报。原来司马懿自开春出征,果然在三个月时间内,到达了辽西。与公孙渊隔辽河相恃。

    又过了一个月,司马懿送来奏报:“引大军向南,再从小路渡过辽河,直扑襄平。斩公孙渊大将杨祚,卑衍。公孙渊回师坐守襄平。”

    魏明帝大喜,这时,贾充回朝,奏道:“臣两月间,已查明,南阳富户何氏、李氏族人,串通设计南阳典农中郎将石苞,令歌姬典翠坠楼而死,却又首告到刺史府。臣念李何二家,尚且忠心王事,故只斩元凶首恶,特带石苞前来复旨。”

    魏明帝道:“既已查明,石苞仍不可再任南阳典农,着在尚书台任尚书郎,以观后效,南阳典农一职,另择人赴任。”

    贾充道:“臣在南阳,得遇一人,姓州,名泰,现为荆州从事,此人明兵事,知律法,向者司马太尉新城平孟达,此人出力颇多,瓦司马公屡次征召,因父母祖父相继过世,守九年之制,一直未至。特请陛下圣裁。”

    魏明帝道:“既然如此,就等守制期满,到京任尚书郎吧。”

    司马孚奏道:“太尉在襄平,围困公孙渊数月,又逢涨水,军营皆在水中,如今粮草告急,特请朝廷拔付粮草。”

    魏明帝尚未开言,众臣奏道:“连日秋雨连绵不止,陛下不如召回司马太尉,就此罢兵如何?”魏明帝道:“如今战事胶着,岂可罢兵。司马公既然言一年之内平辽,如今进程,皆如所言。虽遇秋雨,司马公必能临危制变,擒公孙渊指日可待,不如拔付粮草。吾意已决,不要再谏。”

    于臬奏道:“石苞素明农事,曾任度支郎中,如今又被罢免,不如教他为司马太尉运粮,好将功补过?”魏明帝道:“就如卿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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