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南巡北建获黄方
江夏郡，因地处边界前沿，故而军政合一。于臬是奋威将军，又是江夏太守。和邓艾商量后。军事这一块，由邓艾负责，自己负责民政。和自己交接的江夏太守，姓文名休，是名将文聘之子。文休之前，江夏太守为逯式。于臬发现，自己任江夏太守，背后的种种迹象，并不简单。
逯式也算是一名好将领，经常派兵袭扰东吴，陆逊也为此苦恼。但他长期与前已故江夏太守文聘不和，闻聘死后，继任江夏太守。又与文聘之子文休不和。陆逊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写了一封信，放在魏军士兵出没的边界地带，说什么“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欲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结果，在文休和运作下，所有的地方及朝廷官员都不再和逯式交往，不久之后逯式终于被罢官免职。陆逊的反间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于臬为逯式感到惋惜，便问此人现在何处。郡都尉道：“现在江夏闲居。”于臬道：“你带路，我要亲自去请他来。”郡都尉道：“这？府君，我们都知道逯太守是中了反间计，可是，朝廷已免了他的职了。能不能……”
于臬看了郡都尉一眼，道：“嗯？”郡都尉道：“既然府君想去，下官即去准备。”
于臬命于诠准备了一份厚礼，穿了太守官服，喊了太守府中各职事，和虞松、王韬，一起往逯式家中而去。
逯式被免回家后，一直在江夏家中闲居。虞松递上名帖，一名仆从引着于臬走到厅内。
逯式不想出山：“于将军相请，逯某不胜感激，如今已是闲云野鹤。这江夏的浑水，老夫是不愿再趟了。”
“难道明君不想报陆逊这一书之仇？”于臬问道。“这都是过眼云烟了。如今老夫落得清闲，还请于将军别为难老夫了。”逯式依然不允。
虞松道：“既然明君不愿意，在下倒有一个主意。到时只要府君现现身就可以了。”逯式道：“只要不让老夫出仕。这个倒可以考虑。”于臬称谢。
江夏城。此时李兴得满宠之书，来于臬处效力。邓艾道：“三弟，经过这一个月巡查，我发现，江夏东起株城，西至汉水，北达豫州，南抵长江，如同一个楔子打入东吴千里江防。某以为，可实行南巡北建之策。”
于臬道：“何谓南巡北建？”邓艾道：“某观北边安陆一带，土地丰沃，又有沮水、漳水之利，可开数千顷良田。而石阳城固若金汤，守住吴军进入云梦要道，只要加强战备巡视，万无一失。”
众将一听邓艾之语，不由自主点头。邓艾又道：“安陆之南，是涢水入云梦入口。我大魏对东吴之短，在于水军。不如在此建一水城，训练水军，早晚必有大用。”
于臬大喜，便和邓艾商定，由邓艾在上昶城建水城，居中接应安陆与石阳。郑翼与往日一班旧将，就巡石阳，徐质与王韬镇守江夏西部要地南新。这李兴久在荆州，也习水性，于臬就命协助邓艾造水城。于臬在安陆开陂塘屯田，利用沮水、漳水灌溉数千顷农田。虞松为江夏郡丞，总领江夏郡内政。
郑翼得了于臬言语，巡哨极是严密。不觉已到八月之间，河水上涨，一小船从云梦西部而来，正好被郑翼拿获。
于臬正在安陆检查水利情况，听得于诠来报，石阳拿住可疑人物一名，已押到上昶，请太守移步一见。
上昶城中，邓艾正在审讯此人，见于臬进来，便道：“三弟，你来得正好。此人自称是江夏黄氏，远迁零陵，八月回乡探亲，不想大水涨了，被水漂到石阳，还望太守放了他。”
于臬细看此人一脸风霜之色，倒像是个山里人一般，但一双眼中露出一股子不服的英气。于臬道：“放什么？来人，给我用板子打二十！”
那人叫道：“府君，小人实是探亲的，不想竟然遭此横祸。”于臬不理。两边差役打将下来，那人疼得大叫，白花花的肉露了出来。
于臬叫道：“停了。”差役停了板子。于臬道：“我且问你。你零陵乃是东吴地界，你在那做何营生，又是如何到得此地？”
那人道：“小人是农夫，本想趁着涨水到江夏来，不想被将军拿获。”
于臬笑了：“既然如此，那先押下去。给好饭菜，好生看守，”众军士将那人推了下去。
邓艾道：“三弟，依你看，此人是谁？”于臬笑道：“必是奸细。”邓艾道：“三弟何以知之。”
于臬道：“他自称是农夫，虽然满面风霜，却一身白肉，这骗谁呢。”
邓艾道：“贤弟高见。当如何处置。”
于臬道：“大哥善于用兵，这从政上的事，还是让虞叔茂来做吧。我且问你，若此时西蜀趁我大魏主少国疑之际进军，然后东吴响应，该如何应对？”
邓艾道：“东吴正为周瑜之子周胤正名，不会出兵，听说逆蜀汉蒋琬为大司马，姜维为大司马府司马，极有可能出兵。东吴肯定是观望，然后从中取利。”于臬道：“大哥见微知著，这些消息我都不知道，你何以知之？”
邓艾道：“以情势度之，蜀汉自诸葛之后，常思报仇。蒋琬为司马，是我派出细作，在东吴处得知的。”
于臬道：“大哥果然厉害。看样子，进行屯田还不足以展现你的才能。让你管军事这一块，看来是对了。”
邓艾道：“某平生向学，盼的就是有朝一日，独自带兵，与天下英雄纵横。证明我寒门人士，也不输于士家。如今可以说是迈出了第一步。”
于臬道：“既然大哥志在疆场，小弟必当留意。这江夏一万五千兵，我就将这一万三千兵与你调度。”
邓艾道：“三弟是太守，某何敢如此。刚才三弟提醒了我，此人既然从零陵来，又是说寻亲，黄姓是江夏大姓，将黄姓三老找来，暗中查一下，就知道了。”
于臬道：“此事须要隐密，不能打草惊蛇。”邓艾道：“理会得。”于臬道：“这用间之事，对头是陆逊，可得小心。”邓艾道：“自火烧连营，世人皆畏陆逊，我偏不怕。三弟放心。”
经过虞松查对，当地黄姓确认，零陵无此人。李兴走进太守府内，道：“某以前也到过蜀中，这个人，倒让我想起一个人。”于臬道：“李将军请说。”李兴道：“此人倒像是汉嘉太守黄方。”
“汉嘉？”于臬意外了。汉嘉是远在千里的成都附近，大致在如今四川雅安一带。黄方作为太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邓艾急速思索起来。站了起来，道：“如果他真是汉嘉太守，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要是成功了，则我大魏无忧矣。”
于臬道：“那要如何确认是不是？”邓艾道：“也不须确认，只要三言两语，就行了。此人于我等有大用，速叫虞叔茂，将此人提来，我有话说。”
逯式也算是一名好将领，经常派兵袭扰东吴，陆逊也为此苦恼。但他长期与前已故江夏太守文聘不和，闻聘死后，继任江夏太守。又与文聘之子文休不和。陆逊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写了一封信，放在魏军士兵出没的边界地带，说什么“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欲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结果，在文休和运作下，所有的地方及朝廷官员都不再和逯式交往，不久之后逯式终于被罢官免职。陆逊的反间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于臬为逯式感到惋惜，便问此人现在何处。郡都尉道：“现在江夏闲居。”于臬道：“你带路，我要亲自去请他来。”郡都尉道：“这？府君，我们都知道逯太守是中了反间计，可是，朝廷已免了他的职了。能不能……”
于臬看了郡都尉一眼，道：“嗯？”郡都尉道：“既然府君想去，下官即去准备。”
于臬命于诠准备了一份厚礼，穿了太守官服，喊了太守府中各职事，和虞松、王韬，一起往逯式家中而去。
逯式被免回家后，一直在江夏家中闲居。虞松递上名帖，一名仆从引着于臬走到厅内。
逯式不想出山：“于将军相请，逯某不胜感激，如今已是闲云野鹤。这江夏的浑水，老夫是不愿再趟了。”
“难道明君不想报陆逊这一书之仇？”于臬问道。“这都是过眼云烟了。如今老夫落得清闲，还请于将军别为难老夫了。”逯式依然不允。
虞松道：“既然明君不愿意，在下倒有一个主意。到时只要府君现现身就可以了。”逯式道：“只要不让老夫出仕。这个倒可以考虑。”于臬称谢。
江夏城。此时李兴得满宠之书，来于臬处效力。邓艾道：“三弟，经过这一个月巡查，我发现，江夏东起株城，西至汉水，北达豫州，南抵长江，如同一个楔子打入东吴千里江防。某以为，可实行南巡北建之策。”
于臬道：“何谓南巡北建？”邓艾道：“某观北边安陆一带，土地丰沃，又有沮水、漳水之利，可开数千顷良田。而石阳城固若金汤，守住吴军进入云梦要道，只要加强战备巡视，万无一失。”
众将一听邓艾之语，不由自主点头。邓艾又道：“安陆之南，是涢水入云梦入口。我大魏对东吴之短，在于水军。不如在此建一水城，训练水军，早晚必有大用。”
于臬大喜，便和邓艾商定，由邓艾在上昶城建水城，居中接应安陆与石阳。郑翼与往日一班旧将，就巡石阳，徐质与王韬镇守江夏西部要地南新。这李兴久在荆州，也习水性，于臬就命协助邓艾造水城。于臬在安陆开陂塘屯田，利用沮水、漳水灌溉数千顷农田。虞松为江夏郡丞，总领江夏郡内政。
郑翼得了于臬言语，巡哨极是严密。不觉已到八月之间，河水上涨，一小船从云梦西部而来，正好被郑翼拿获。
于臬正在安陆检查水利情况，听得于诠来报，石阳拿住可疑人物一名，已押到上昶，请太守移步一见。
上昶城中，邓艾正在审讯此人，见于臬进来，便道：“三弟，你来得正好。此人自称是江夏黄氏，远迁零陵，八月回乡探亲，不想大水涨了，被水漂到石阳，还望太守放了他。”
于臬细看此人一脸风霜之色，倒像是个山里人一般，但一双眼中露出一股子不服的英气。于臬道：“放什么？来人，给我用板子打二十！”
那人叫道：“府君，小人实是探亲的，不想竟然遭此横祸。”于臬不理。两边差役打将下来，那人疼得大叫，白花花的肉露了出来。
于臬叫道：“停了。”差役停了板子。于臬道：“我且问你。你零陵乃是东吴地界，你在那做何营生，又是如何到得此地？”
那人道：“小人是农夫，本想趁着涨水到江夏来，不想被将军拿获。”
于臬笑了：“既然如此，那先押下去。给好饭菜，好生看守，”众军士将那人推了下去。
邓艾道：“三弟，依你看，此人是谁？”于臬笑道：“必是奸细。”邓艾道：“三弟何以知之。”
于臬道：“他自称是农夫，虽然满面风霜，却一身白肉，这骗谁呢。”
邓艾道：“贤弟高见。当如何处置。”
于臬道：“大哥善于用兵，这从政上的事，还是让虞叔茂来做吧。我且问你，若此时西蜀趁我大魏主少国疑之际进军，然后东吴响应，该如何应对？”
邓艾道：“东吴正为周瑜之子周胤正名，不会出兵，听说逆蜀汉蒋琬为大司马，姜维为大司马府司马，极有可能出兵。东吴肯定是观望，然后从中取利。”于臬道：“大哥见微知著，这些消息我都不知道，你何以知之？”
邓艾道：“以情势度之，蜀汉自诸葛之后，常思报仇。蒋琬为司马，是我派出细作，在东吴处得知的。”
于臬道：“大哥果然厉害。看样子，进行屯田还不足以展现你的才能。让你管军事这一块，看来是对了。”
邓艾道：“某平生向学，盼的就是有朝一日，独自带兵，与天下英雄纵横。证明我寒门人士，也不输于士家。如今可以说是迈出了第一步。”
于臬道：“既然大哥志在疆场，小弟必当留意。这江夏一万五千兵，我就将这一万三千兵与你调度。”
邓艾道：“三弟是太守，某何敢如此。刚才三弟提醒了我，此人既然从零陵来，又是说寻亲，黄姓是江夏大姓，将黄姓三老找来，暗中查一下，就知道了。”
于臬道：“此事须要隐密，不能打草惊蛇。”邓艾道：“理会得。”于臬道：“这用间之事，对头是陆逊，可得小心。”邓艾道：“自火烧连营，世人皆畏陆逊，我偏不怕。三弟放心。”
经过虞松查对，当地黄姓确认，零陵无此人。李兴走进太守府内，道：“某以前也到过蜀中，这个人，倒让我想起一个人。”于臬道：“李将军请说。”李兴道：“此人倒像是汉嘉太守黄方。”
“汉嘉？”于臬意外了。汉嘉是远在千里的成都附近，大致在如今四川雅安一带。黄方作为太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邓艾急速思索起来。站了起来，道：“如果他真是汉嘉太守，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要是成功了，则我大魏无忧矣。”
于臬道：“那要如何确认是不是？”邓艾道：“也不须确认，只要三言两语，就行了。此人于我等有大用，速叫虞叔茂，将此人提来，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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