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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轻兵备胜算无遗

    魏军大胜,于臬即命张特率军往宜城驻守,以防东吴援军,自率七千人,分作两队,一队五千人自领,带着徐质郑翼,往襄阳城而来,另一队两千人,由于诠押着一千余东吴俘虏,并所获粮草辎重,随后往襄阳进发。另派一心腹人,带书往夏侯儒处报捷。梅敷三兄弟,见于臬得胜,在部落中杀鸡宰羊,大飨士卒。于自臬即以所获东吴战利品,赏一部分给梅氏三兄弟。

    却说夏侯儒在樊城外邓塞,与吴军相持大半月,多有军士议论。忽见于臬心腹人到,阅了书信,知于臬已胜吴兵,乃以书示众将:“于臬已击退诸葛瑾和步骘吴军,大获全胜,斩杀五千余人,本督所等,正是此信。众将士,当做好应战准备。朱然孙伦孤军无援,必为我所破。”

    帐下众将,皆以为夏侯儒怯懦,忽见于臬书信,方知实情。众军饱食,即于明日进兵。

    却说于臬所率五千军,不二日即抵达襄阳,荆州刺史胡质接着,知道柤中所犯吴军已退,张特当住宜城要路。心下大喜,道:“我本欲派轻骑救樊城,又虑东吴袭我后路,如今东吴已退,我等正好进兵,传我将令,明日率轻骑援樊城。”

    却说朱然围樊城近一月之久,闻得诸葛瑾向襄阳推进,已不足一百五十余里,正想进兵,忽又听得东吴兵败,心下不安,乃召众将商议。

    施绩道:“如今我军后援已无,然汉水水陆通畅,又不可立即退兵,魏国兵少,不若继续围困。”

    孙伦道:“如今后援已无,不若立即撤退。以免为魏军所乘。”

    朱然道:“以我之见,我大吴四路大军,如今只我们这一路未退,若我等先退,是示弱于魏也。于臬率军来援,侥幸得胜,全不顾江夏重地,兵力空虚。只要大将军和上大将军合兵一处,江夏唾手可得。江夏一失,魏国必然震动。于臬数次在祁山胜孔明先生,此次,必将在东吴掉他身价。”朱然即命众将士,围而不打樊城,只防魏国援军,静待江夏有变,再行计较。

    夏侯儒率军,设鼓吹导从,缓缓而来,东吴兵见了,只当游玩,不想夏侯儒军中,鼓声大震,众军呐喊,一齐杀来。吴军不及防范,被冲乱阵脚。朱然在帐中,听得吴军呐喊,知是夏侯儒兵到,即令施绩率军去了:“多备强弓,射退魏军便可。”

    不一时,安军中郎将吕据派人来报:胡质和于臬率轻骑渡过汉水,来援樊城。朱然即命吕据守住樊城外围,深沟高垒,抵住魏军。

    却说樊城守将乙修,半月不见援军,忽然见到胡质和于臬旗号,知道襄阳已有援军到来,士气大振,军心渐定。

    夏侯儒正欲进攻,不想施绩乱箭射下。两军相持半日,吴军箭将尽,夏侯儒军士多有带伤。便在吴军外围扎下营来。

    于臬见吕据和孙伦占住樊城外围,深沟高垒,不与已战,便与胡质商议。胡质道:“以我之见,吴军当战而守,必是拖延时间待变。以形势度之,步骘回师西陵,诸葛瑾败逃武昌。如今江夏空虚,若陆逊引一军攻江夏,则江夏危矣,于将军可暂回江夏。如今樊城军心已安,相持日久,我军为主军,东吴为客军,不出月余,必然得胜。”

    于臬道:“不然。江夏重地,小可已安排邓士载做好防守,邓士载明于地理,必然可保江夏不失。如今李兴已屯军于夷水入汉水之处,多立水栅,防东吴增援,朱然一军,已势成孤军,此人数次侵我大魏,若不早除,将是大患。既然可月余破敌,相信邓士载坚持月余,不成问题。”

    胡质道:“一则陆逊多谋,二则江夏利于水战,我恐士载,不是其对手。”

    于臬道:“众人皆畏陆逊如虎,我偏不怕。此次,必然要挫动东吴锐气,以掉陆逊数十年身价。”胡质见于臬坚持,便道:“江夏须有猛将应对,不若徐将军且回助邓士载,德揆留下如何?”

    于臬道:“如此也好。徐将军就回援江夏。”徐质引一千军,回江夏去了。

    朱然率军围樊城的消息传到洛阳,魏国朝堂为派不派援军争论不休。满宠道:“如今侵入淮南和庐江的吴军已被王凌和文钦击退,诸葛瑾也被阻不得前进,相信夏侯都督,必然会击退吴军,我等不必增援。”

    大将军曹爽道:“满太尉之言,正合我意。”尚书何晏道:“以我来看,向者满太尉曾与关羽在樊城相持日久,足见樊城守备坚固,如今又有夏侯都督在外牵制吴军,朱然已是孤掌难鸣,我赞同不要派兵。”

    散骑常侍夏侯玄道:“朱然是东吴名将,其他两路大军已经退却之时,仍能围困樊城将近月余,实力不容小看,以在下看,还是派兵为好。”

    正议论间,有人来报:“荆州送来战报。”曹爽急令拿来。却是于臬张特大胜诸葛瑾步骘,斩杀五千余人,俘敌一千,缴获辎重无数,现已救援樊城的战报。

    曹爽道:“诸位,如今我大魏大胜诸葛瑾步骘,朱然必然劳而无功,我看,还是不要派兵了。”

    “不可!”就在众人无语之时,司马懿出班了:“大将军,于臬来援,朱然可破不假,但有一大大的破绽摆在东吴面前。以我看,必须派军增援。”

    曹爽看着司马懿,正想问答案。蒋济道:“于臬援樊城,江夏空虚,陆逊在武昌必袭其后,如此,江夏危矣。”

    不待曹爽开言,司马懿接道:“蒋子通所言不虚。若陆逊尽起水陆大军犯我江夏,江夏兵少,守把不住,则襄阳危,军心不稳,荆州必为朱然所得了。”

    曹爽道:“不见得。于德揆北上援樊城,江夏方面,必有准备。我观于德揆是谨慎之人,必不会留此破绽于东吴。”

    司马懿道:“军国大事,非同儿戏。于德揆虽然少年老成,然不可不防。不若,老朽愿提一军,往救樊城,兼救江夏,大将军以为如何?”

    曹爽沉吟不语。洛阳令李胜道:“太傅不以年事为高,尚亲临战阵,不若另派他人,如何?”

    司马懿道:“边境军心不稳,还是我亲自前去,至为稳当。”

    大司农桓范正欲进言,曹爽道:“既然太傅如此忠心为国,那就请陛下同意了吧。”郭太后向皇帝看了一眼,曹芳道:“就如卿奏,太傅领军救樊城。”

    退朝后,大将军府。大司农桓范道:“夏侯都督久处战阵,樊城朱然,必然会为其所退。大将军为何同意太傅领军救樊城?”

    曹爽道:“如今正是五月天气,荆州地多湿热,司马太傅年事已高,劳师远征,伤身害体,何乐不为。”

    桓范道:“大将军差矣。司马太傅久在军中,些小劳顿,无伤大雅。我恐大军到日,樊城之围尚未解除,太傅将坐收功劳,以振声望。”

    李胜道:“不然。既然连满伯宁太尉都说樊城无须派兵,司马太傅劳师远援,说不定还未到达樊城,朱然都已经退走,到时就会徒留笑柄,自损声威啊。”

    桓范笑道:“朱然有大军五万,我军不到三万。朱然围而不打,正是拖延时日,以待江夏有变,或等西蜀沿汉水而下增援。若江夏有变,则成就司马太傅,反置夏侯都督于不利啊。”

    曹爽道:“以我之见,还是李公昭言之有理。我们还是看太傅失信于人再作区处吧。”桓范叹了一口气:“军国大事,岂同儿戏。太傅久处战阵,胜败之理极明,大将军,此是成就司马太傅也。”何宴道:“若真如大司农所言,再作区处。”

    武昌,陆逊议事厅。诸葛瑾和陆逊正在商议大事。

    陆逊道:“如今于臬率军援襄樊,世人皆言江夏空虚,以我来看,江夏必有准备。”

    诸葛瑾道:“江夏守军,一般在一万五千人左右,我看于臬带走不下万人。五千人守江夏又有何用。上大将军还是早做打算。”

    陆逊道:“大将军所言,也有道理。若直接进攻,江夏必有防备,不若由大将军打我旗号,沿汉水北上,声援朱将军,我引一军,去攻江夏,你却掉头,直攻江夏,则江夏首尾不能相顾。再从中取事。”

    陆逊即请出吴国太子孙登,镇守武昌。即点军三万,诸葛瑾率五千水军,多设旗帜,打陆逊旗号北上,陆逊却坐船过长江,由陆路往江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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