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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短兵相接勇者胜

    朱绩、施然和许旻率军两万人,往中庐城进发。

    看着远处正在中庐城外列阵,准备进攻的吴军。于臬细看了一下,也就是四五千人的样子。于臬马上判断出,这是朱然出的前锋,要么是察看形势,要么是准备扎营地点。

    “决不能让他们来攻城。”于臬人做出判断后,马上召集乙修和于诠,率领五千余人,发起了进攻。

    没有擂鼓,也没有如潮水般的呼喊声,于臬率领众军,摆开阵势,直接扑了过去。

    来将正是朱然手下的部将许旻!

    许旻见于臬这样无声无息,又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也立住阵脚,大声道:“于将军,听我一言,我大吴天兵已至,请你放下无谓抵抗,不要固守孤城,现在投降,不失封侯之位。到时打破城池,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什么?原来许旻是来劝降的。于臬不由冷笑出声:“尔等才是孤军深入,全军覆没只在旦夕,犹在此大言不惭。难道只求速死?”

    许旻道:“将军势穷,败走新城,如今侥幸入城,城里守军不过一万,将不过数员,破城不过朝食,还请将军三思。”

    于臬道:“真是可笑!尔犯我疆界,掠我子民,夺我物资。犹在此恬不知耻劝降,先纳下头来,再说投降不迟!”将枪一招,五千军一齐朝许旻杀来。

    许旻见了,将刀一掩,往后便退。各种旗帜器杖、马匹军械,弃了一地。于臬大声喝道:“众军士,不可拾取器物,须跟定许旻,奋力掩杀。”

    乙修道:“将军,许旻未战即退,须防有诈。”于臬道:“许旻分明就是诱敌,朱然在后,必有伏军。传令下去,各须小心在意。”

    于臬下达了命令之后,追得更加起劲了,大有将和自己军队相同人数的许旻军队斩尽杀绝的意思。

    许旻不由暗暗叫苦,朱然派他来招降,不过是为朱然在城外扎营赢得时间,然后将于臬激怒引过来,再聚而歼之,谁知道于臬一言不合就开打,并且如蛆附骨般穷追不舍,自己原来背下的诱敌之辞,根本没有发挥作用。他远远望见了朱然的军队,知道朱然即将反击,便将刀一招,立住阵脚,准备反攻。

    对于吴军的反应,于臬一面擂响了战鼓,一面派出于诠,率领自己最为精锐的敢死队四百人,向吴军阵营发起了凌厉的冲锋。

    四百敢死队员,组成四个冲锋之阵,举起盾牌,紧握长枪,飞速向吴军接近,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在快速走动的过程中,队形没有一丝分散,如同利箭一向射向严阵以待的吴军。

    于臬将长槊一招,跟在他身后的一千连驽手,开始射箭,一枝枝羽箭如飞蝗般越过亲卫敢死队的头顶,扎进吴军的阵形之中。这是于臬制造的诸葛连驽,一千人的驽手,相当于四千人的发驽能力!

    许旻不甘示弱,在阵前列起了大大的盾牌。许旻看到朱然军队已经杀来,他也下令已方的弓箭手进行还击,箭雨射在于臬敢死队的盾牌上,发出如同冰雹打在瓦片上的声音。这些敢死队根本不理会这些箭雨,而是以原来的速度移向吴军列于阵前的大盾阵。

    越来越近了,许旻下达了投掷的命令。一支支长矛,从盾阵的缝隙中朝于臬的敢死队凌空刺来,呼呼有声。

    “散开!”于诠下达了变阵的命令,敢死队一面举起长枪,挑开掷来的长矛,一面举起盾牌,朝吴军快速奔去。

    吴军只有一轮投掷长矛的机会,于臬的敢死队有四十多人被掷伤掷死,剩下的敢死队员,在于诠的指挥下,重新组成冲锋之阵,冲向吴军列于阵前的盾牌。

    “刺!”于诠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许旻这才发现,于臬的这些敢死队员,一个个身材壮硕,肌肉发达,似乎也是力大无究。长枪起处,自己阵前的盾牌碎裂开来。

    于臬在江夏之时,就开始招募这些敢死亲兵,但一直秘不外宣。任襄阳太守之后,又收得赵明、赵触、赵熊、赵锤、赵绅五兄弟,这五人一个个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在于臬的训练之下,一个个变成了武艺高强,悍不畏死之辈。于臬从新城返回中庐之后,就将这敢死队让于诠从襄阳带了过来,今天正好是牛刀小试。

    冲在最前面的敢死队员被盾牌中伸出的长矛刺中,但这此敢死队依然前冲,长枪一举,硬生生挑开了身前的盾牌,手驽机括一响,激射到吴军长矛手的面门,那长矛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扑倒在地。

    其他敢死队员,利用这个缺口,一拥而入,猛扫猛刺,吴军阵营,阵阵惨叫此起彼伏。

    于臬敢死队的无畏勇猛大出许旻意外。他们还没来得及重新组织阵营,就被敢死队员冲散。赵家五兄弟更是怒吼连连,用枪刺,用手驽射,甚至用身体撞。杀到兴头上,这五兄弟甚至随手拎起吴军的死尸,隔着八九丈远,都朝吴军掷去,死尸到处,竟然让吴军撞翻在地,溃不成军。

    看着全身血水,悍不畏死的于臬敢死队员,吴军内心开始恐慌起来。这段时间来,他们一直和于臬交战,看着于臬逃跑,看着他势穷投入新城,内心早已形成轻视观念。如今于臬在中庐县固守,竟然杀出这样一支怪兵,令许旻部下军心开始动摇。

    就在许旻还没有反应过来,于臬敢死队早已冲破许旻第一道防线,第二道、第三道防线,杀死许旻一千多人,敢死队才伤亡一百余人!

    吴军看着地上的死尸和哀嚎的同伴,内心防线开始崩溃。这些魏军如此威猛,应该不是人,而是从地府中拉出来的恶鬼!一些吴军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怖,开始后逃。

    于臬准确地抓出了战机,他长枪一招,五千魏军冲了过去。一方士气如虹,一方心惊胆战,结果可想而知。

    在于臬的凌厉进攻下,吴军终于溃不成军,往后逃跑。剩下的,就是如虎入羊群的追杀!

    好在朱然已经来到阵前,他挥动宝剑,斩杀了几名逃跑的士兵,这才止住溃势。饶是朱然,也没想到许旻的五千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并且在自己接应的情况下,被于臬打得一触即溃。

    等到朱然稳住阵脚后,于臬早已杀到阵前。于臬一共训练了八百名敢死队员,另外四百名队员,替补了先前敢死队的空缺,一路高歌猛进,朝朱然的亲卫队杀来。

    于臬在朱然进攻中庐前,早就和乙修等人商议好,乙修所带的三千精兵,专打朱然的国家部队,于臬所领两千人,专杀朱然的亲卫部队。然后相互配合,在朱然不支之时,以擂鼓为号,后队改前队撤退。

    于臬这两千人,一千人是驻守在襄阳的中央军,另外二百人,是自己的亲卫队,八百人,就是那敢死队,总起来说,就是本部人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卒!

    于臬有着自己的考量。在吴国,每一名将领,都有自己的部曲,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并且这些部曲部队,往往是带兵将领的精锐。于臬就想和朱然拼一拼,打掉朱然的亲卫部曲,让他再不敢小视襄阳!

    于臬所带这些部队,因为于臬被朱然逼到新城,也常怀着报仇雪恨之心。眼见敢死队已经立功得手,他们也争先恐后地往前参加战斗,士气爆表!

    朱然本来有两万多人,只是许旻先前这五千人,已被于臬斩杀近三千人,早已溃不成军,自己所带一万人,因为要止住败军,阵形多少受了影响。而儿子施绩,带了五千人在后边押住阵脚,兼看粮草辎重。

    眼见于臬带了近两千人朝自己这边冲来,朱然马上镇定下来,将刀绰在手中,亲卫长列成了阵形,开始和于臬所部交战。

    于臬黄马长槊,速度极快,在亲卫的护卫下,列成阵形,与朱然亲卫开始搏杀!朱然的盾牌护卫,在于臬长枪和敢死队面前,迅速被攻破,赵家五兄弟这个时候杀红了眼,一个个见人就打,就撞,甚至将吴军士兵撕扯起来,一撕就是两半!

    朱然见了,也不由暗暗心惊。他这才明白,于臬的目标,就是自已的亲卫队,确切地说,甚至可能就是自己!

    朱然内心隐隐感到了丝丝危机。眼见自己的一千五百名亲卫,和于臬搅在一起,虽然互有死伤,但于臬的亲卫队和敢死队更狠一筹,不到半个时辰,一千五百亲卫,已经死伤八百多人。

    朱然已经六十多岁了,本想上战场为孙权出口气,不想到搞成这种结果。他现在对“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的说法,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于臬已经冲到自己近前,眼见主帅有难,朱然的亲卫长跃马拦在于臬面前,奋力死战,显然抱定必死之心。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于臬长槊挽个枪花,挑开那亲卫长刺来的长矛,黄骠马前蹄扬起,于臬长槊一横,架开亲卫长长矛,左手掣出流光剑来,马蹄落下,但见剑光一闪,亲卫长血溅三尺,在阳光下分外鲜艳。一颗头颅就此滚落马下。

    在乱军之中,于诠奋力向前,杀入朱然亲卫丛中。于臬见那许旻近前,一夹马腹,朝许旻冲去。许旻躲闪不及,早被于臬双手一提,抓过马来,往地上一摔,大喝:“给我拿下。”

    朱然见于臬捉住许旻,但却见自己一名军侯和数名亲卫,也将于诠拿下,也连忙喝道:“捉活的!”

    这一下事起仓促,于臬和朱然各捉住对方一将。后边施绩恐父亲有失,令人鸣金。于臬见了,也叫人擂响了战鼓!

    朱然全神戒备,安排撤退。不想于臬连驽齐发,在吴兵躲避之时,一齐往中庐城退去。

    这一战,于臬五千人,死两千多人,其中亲卫死三百多人,敢死队三百多人,其余受伤一千多人。朱然死四千多人,其中亲卫死一千人,亲卫长被杀,伤者两千多人。短兵相接勇者胜。于臬趁着朱然统计伤员,安抚将士之机,和李绪换防,入城休整。

    仗打成这样,实在出乎朱然意料之外。一座中庐小城,于臬竟然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和自己交战,而自己却劝降诱敌不成,导致六千多人的伤亡,接近整个部队的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是,自己最为精锐的亲卫队,几乎伤亡殆尽。如果襄阳那边再派来增援部队,自己这一支孤军,四处无援,说不定自己老命就掉在这里了。

    就在朱然想着下一步如何应对的时候,施绩来报:“吕据将军和钟离茂将军,恐父亲有失,各领五千人前来支援。"

    朱然得了这一万人支援,心中大定,急忙出帐来迎。此时天色已晚,朱然命人广排鹿角,加紧巡哨。朱然问起孙伦和谭正情况。吕据道:“孙伦将军逼住李兴水军,谭正将军守在祁口,无魏军来犯。”

    听完朱然的战报后,吕据和钟离茂也觉心惊。吕据道:“于臬据守孤城,也敢如此进攻。如今我军已到,他那五千军也伤亡一大半,拿下中庐,不过半日。”

    朱然摆了摆手,道:“方才已巡哨过了。于臬在城内休整,李绪在城外结营。他那县中,也有至少一千州郡兵。县城墙显然已经加固,加上于臬诡计甚多。他敢如此亡命进攻,必有后手。只是双方各捉住对方一将,待到天明,进行换俘吧。”

    钟离茂道:“朱将军,许旻将军乃是施将军爱将。不若今晚去劫那李绪营寨,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朱然道:“不可,于臬和李绪互为犄角之势,况他又在城边上,二位将军远来辛苦,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作区处。”

    就在朱然商议如何换俘之时,于臬也在城内商议退敌。忽然流星马来报:“朝庭已准许征南将军发起反击,夏侯使君闻道中庐被困,和将军梁几,率二万人来援,明早即到。王昶将军已率军二万入襄阳,就反击三洲口东吴水军。新城太守州泰,已率精兵去袭扰西陵。”

    于臬听得大喜,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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