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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绝处逢生护中庐

    众人眼见于臬晕了过去,急忙扶将起来。县令命煮来姜汤,给于臬喝了几口,于臬悠悠醒转过来。望着眼前众人,觉得四肢无力。乙修急命军医看了,那军医道:“于将军连日奔波,军旅劳累,加上春初气寒,已感染风寒,需要将息数日,配以汤药才能痊愈。小人这就制出药剂给于将军服用。”

    乙修就令军医制药,复问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军于诠将军落入敌手,若将军风寒,不能视事,如之奈何?”

    于臬道:“诸将不必如此。明日夏侯使君来援,就让夏侯使君统一调度。只是一件,我方捉住敌将许旻,敌方捉住我将,需派一能言之士,到吴军营中,提出换俘条件,将许旻和于诠对换。我想朱然亦必有此意。只是在对换之时,须防朱然有诈,中了他的阴谋诡计,不得不防。”

    不一时,细作来报:“朱然那边,多了一万余人马,从旗号上看,可能是吕据和钟离茂。”

    众人听了,吃了一惊。于臬强支病体坐起,道:“不知夏侯使君何时能到中庐?”

    那流星马道:“夏侯使君今晚已准备停当,明早辰时即行,当在午时到此。”

    于臬命人将自己扶起,披上外衣,道:“若朱然在晨时换俘,我军危矣,烦请军侯,连夜赶回襄阳,令夏侯使君,早日来中庐会合。我当手书言明,由你带去。”那流星马听了,应了声是,接过于臬手书,走了出去。

    于臬仍不放心,对乙修道:“乙将军对此路甚熟,可再派一知路心腹人,潜出城去,往襄阳报信。”

    乙修道:“将军何故如此?”

    于臬道:“朱然有此生力军,必定以为攻下中庐胜券在握。必然多加防范。小心驶得万年船,当此非常之时,不得不防。乙将军休辞辛苦。”乙修见了,只得另外安排一心腹人,趁着夜色,从城后而出,往襄阳报信。

    于臬自感身体沉重,昏昏欲睡,道:“你等须小心巡守,切不可大意。就令赵家五兄弟给我轮流当值。下去吧、”众人皆退下。

    朱然确实在防着襄阳方面的消息和援兵。于臬所派流星马,行了不到五里,即被施绩哨卒拿获,搜出手臬手书,解至朱然营中。

    朱然命厚待那流星马。自己接过手书,书略曰:“夏侯使君,朱然困守中庐,已成孤军,愿使君早发援兵,明日巳时初歼朱然于城下,天下幸甚。扬武将军臬。”

    朱然观书,吃了一惊,道:“于臬以此书致夏侯威,若真如此,我军危矣。天幸此人被我拿获,明日朝食之时,我军提出换俘,于臬必然答应,就在交换之时,吕将军在左,钟离将军在右,我自居中,三方齐发,就歼于臬于城下。然后以时效度之,或半路截击夏侯威,或从柤中返回,主动在我。”

    吕据道:“将军何不先于半路截击夏侯威,然后扮成襄阳援军,杀于臬一个措手不及?”

    朱然道:“不可,于臬既然在书中称要夏侯威发援军,明日夏侯威必然来援,只是晚一个时辰罢了。若我军去伏击夏侯,于臬必然来救,到时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又无退路,不若先以换俘为名,击杀于臬再作区处。”

    就在朱然谋划如何用计的时候,于臬也在半夜醒来了,他唤来李绪,道:“明日就要换俘,我只能勉强支撑应对朱然。朱然在换俘之后,必然冲阵,李将军的沟堑,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绪道:“俱已完备,但面对朱然的强攻,怕是有些抵挡不了。”

    于臬道:“明日必须尽锐防敌,城内,就由这些县兵守卫。城中百姓帮助搬运器械,务必要坚持到夏侯使君到来。不然,我等必然被擒,到时侯,朱然再围点打援,夏侯将军也会不利。”

    李绪称了声是。

    于臬此时又发起高烧来,嘴唇干裂。他喝了一口水,挣扎着说道:“现在我只觉得神思疲劳,总感觉哪里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绪吃了一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两军对阵之时,多算者胜。于臬现在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找不出来,万一是致命的错误呢?

    李绪道:“将军觉得哪方面有问题?是我军还是吴军?”

    于臬道:“此次朱然侵我大魏,共有多少将领?”

    李绪道:“除了在这里的朱然、施绩、吕据、钟离茂之外,两袖还有孙伦、谭正。”

    于臬道:“照这么说,明日一战,朱然必定会出尽全力。他一定当中突击,吕据和钟离茂两边冲阵,万一他将施绩作为奇兵,或者谭正、孙伦作为援兵突然来到,我方结果如何?”

    李绪听到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于臬道:“我也只是这样猜测,当然。谭正和孙伦,也不一定会来,毕竟,我们在临沮那里留有重兵,他们也怕我们从临沮到祁口,抄他们的后路。”

    然而,不一定就意味着有可能。关键现在于臬风寒正在发作之时。三国时期,医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普通的风寒,如果处置不当,或任其发展,也是会要人命的。

    于臬对随后来到的乙修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后,道:“务必要坚持到夏侯使君到来。我明日穿锦袍出战,不准备披甲。切记,坚持就是胜利。”说完这句话后,于臬开始发寒,全身发起抖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是老天有意,还是巧合,第二天的中庐县没有出太阳。相反,彤云密布,阴风怒号,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一大早,于臬就收到了朱然派人送来的书信,内容当然是希望将于诠和许旻进行交换。

    在李绪的城外的营帐中,于臬身穿锦袍,腰悬配剑,接见了朱然的使者,并且同意在辰时初刻进行换俘。

    在朱然使者走后,于臬命令城内将士,整兵严甲,列八门金锁阵出城。李绪左翼是乙修,右翼是自己亲兵队和中央军。共列成了九个方队。于臬只要朱然一冲阵,就在中央主持,应对朱然,拖到夏侯威到来。县令和郡兵在城内,随时接应。必要的时候,于臬做好了打算入城。

    当然,于臬不知道自己的手书已经被朱然截获。而朱然,也不知道于臬已经要乙修另派了一心腹人前往襄阳。

    三通鼓罢,朱然和于臬两阵对齐。朱然摆的是五方队伍。朱然在前队中间靠后,左边是钟离茂两个方队,右边是吕据两个方队,后边是陆绩的方队。和于臬距离大约有五百步,约合现代距离350米左右。

    朱然策马向前,大喊道:“请于将军答话。”

    于臬一夹马腹,微微向前,欠身道:“今日换俘,亦是国事,朱将军难道想冲阵?”

    朱然哈哈大笑,道:“兵者,诡道也。先换人吧。”魏军和吴军,双方击起了战鼓。于诠和许旻从敌阵出来,双方兵士为其去了绑缚,各自向已方阵营徒步跑去。

    就在双方战将离已方阵营一百步左右的时候,朱然下达了总攻令!于臬强忍疲惫,策马走入阵中,开始发动大阵。

    朱然这次抱定了一击全歼于臬军的决心,他有生力军两万多人,大多是吴军精锐,吕据和钟离茂,也是精神抖擞,听到了朱然下达的总攻令后,吴兵奋勇争先,朝于臬冲了过来。

    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于臬将令旗一挥,迅速变阵,一千连驽手,朝吴军射出了连驽!就在吴军举起盾牌前进之时,于臬又变换了阵形,朝吴军发射巨石。

    吴军拼着伤亡,冲到了离于臬五十步的地方,只听得天崩地裂的响声,前面的吴兵走到了陷坑之中,发出了惨叫。

    不过,这并不影响吴军的冲锋,两百多吴兵填在陷坑之中,后面的吴军或绕过陷坑,或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了过来,然后和于臬的军队短兵相见。朱然在中军督战,他亲自擂响了战鼓。

    于臬在八门金锁阵中间,由赵家五兄弟护卫,于诠来到他的身边,向他通报着各路攻击的情况,而他,则凭着精神意志力坚持,抵档吴军一波又一波攻击。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倒下,全军才有顽强的斗志,坚持到夏侯威到来。

    朱然也是抱定了要在夏侯威来到之前,全歼于臬军队。中庐不是一座大城,也没有翁城,双方刀兵相见,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虽然吴军在冲到于臬战阵之前就伤亡了两千多人,但仍有两万两千人,于臬满城生力军,只有八千多人,拼尽全力,把于臬吃掉,自己至少也还有一万人!何况,将于臬斩于阵前,就算损失一万多人,朱然也再所不惜!

    战圈正在缩小,经过半个时辰的进攻,于臬已经伤亡过半,不出一个时辰,于臬和乙修就会交待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并且刮起了朔风,并且,风很大。

    朱然自己也伤亡了近万人,但他坚信,只消半个时辰,于臬就会全军覆没。然而,因为这场雪,战局开始对一边倒的吴军不利。

    朱然军,正面对北风,自然就会面对雪花。战机稍纵即逝,朱然当然不愿意放弃这大好时机。依然在中军擂鼓助威,因为没有休息,他的额头在寒风中已渗出了汗珠。

    在八门金锁阵中间指挥的于臬,自然也发现了下雪对吴军的影响。于臬对身边仅有的四百名敢死队员,包括赵家五兄弟在内,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赵家五兄弟带着四百名敢死队,从阵眼中冲了出来。经过于臬的变阵,迎着吕据的部队冲了过去。

    吕据虽然阵势严整,但还是被这些突然冲出的敢死队吓了一跳。因为下雪的关系,等到他看清冲到自己阵前的敢死队员时,敢死队员已举起长枪,破了他第一重盾牌,然后用手驽将藏在盾后的长矛手射死。

    敢死队员猛杀猛冲,许多吴兵来不及进行反击,因为大雪迷眼,就被于臬的敢死队刺死,或被手驽射死。一些吴兵被这悍不怕死的气势所震摄,进攻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在付出了二十多名敢死队员的性命之后,于臬的敢死队员撕开了吕据军的缺口,赵家五兄弟率领队员大杀四方,甚至拉起吴兵尸体,向吴兵掷去,力道惊人,令视线受影响的吴兵士气动摇。

    看到敢死队撕开了吴军的口子,乙修所领士兵,拿着长刀,迅速杀进了吴军的阵地,在付出了五十名士兵的伤亡后,他们疯狂地砍杀吴军,扩大战果。数不相识的魏吴两军,在阵前以性命相搏。

    朱然虽然发现已方军队在方位上不利,但他敏锐地发现。八门金锁阵不管如何变化,总有一股部队似乎缺少主将主持,他经过仔细观察,终于发现,由于通欠主将,那一翼部队战斗力还是打了折扣。

    发现于臬这个缺点后,朱然命人传来了施绩,要求他带兵朝他所指的方位攻了过来。

    于臬在阵中,望见施绩部队往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攻来,也不由得佩服朱然眼光真毒。确实,那一处本来由于诠主持的方队,因为自己感染风寒,无法到位。于诠必须给自己报战况,自己也不能倒,要是自己倒了,这阵没有了主持,这所剩的三千多名军士,就全完了!

    大雪天,于臬汗水依然湿透了锦袍。在城内的县令,看到于臬摇摇欲坠,也急令五百名州郡兵,来到阵眼中心,加入了战团。

    施绩在父亲的指点下,果然找到了于臬的弱点,于臬八百名亲卫,在斩杀施绩一千多名军士后,全军覆没。就这样,于臬的阵法出现了缺口,这自然逃不过朱然的双眼。在于臬的强令下,于诠被到了缺口之处,三百名敢死队员,去补住了缺口,但此时已经晚了!

    朱然自己发动中军,对于臬发起了最后一击!他只要从生门进入,从开门杀出,八门金锁阵必破。自己还有一万二千多人,于臬只有两千人,破了八门金锁阵,必然会斩杀于臬,无一人可逃!

    就在朱然发动这致命一击之时,朱然后军自乱。中庐县令在城楼上,擂起了战鼓!

    那是夏侯威援军赶到的讯息!

    准备战死沙场的于臬,听到那战鼓声,就像绝处逢生的一般,将八门金锁阵,变成了箭矢之阵。所有的魏军,都听到了鼓声,也摆好了进攻的阵形,朝吴军冲去!

    “可恶。”朱然恨恨地骂了一声,夏侯威两万生力军,可不是自己能够消化的。就在这时,南边鼓声震天,原来是孙伦怕朱然有失,率一万军支援来了。

    于臬依稀看到了夏侯威骑在战马上,只觉得喉头一甜,便欲倒下,早被冲出城来的县令扶住,并在郡兵的保护下,护送进了县城,于诠走了过来,擎起帅旗,往朱然军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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