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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马童谣殒夏侯

    经过麴城一战,邓艾的才华终为郭淮陈泰所赏识。凭着这一战的军功,邓艾被封关内侯,加讨寇将军,并在250年迁为城阳太守。邓凭自己的军功拜将封侯的愿望,迈出了重要一步。

    石苞升迁就更快了,他在248年从东莱太守迁琅琊太守,因深得司马师信任,249年冬,他便被任命为徐州刺史!

    于臬到许昌任上没有三个月,长子于宏,就被朝廷征召为秘书郎。入朝听用。

    249年是三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年份,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后,曹爽一党的主要成员被诛灭一空。曹魏当年去世的,还有蒋济、徐邈,以及才华横溢的王弼。

    吴国方面,于臬的老对手、已升为大司马的朱然也于此年去世。

    蜀汉方面,南中太守马忠去世。加上248年去世的王平,还有此前的董允,蜀汉人才已呈凋零之势。

    坐镇许昌的于臬,听到了消息:兖州刺史令狐愚病死,征南护军夏侯威接任。荆州刺史一职,由王基接任!

    于臬亲自带了礼物,安排好许昌事宜,往兖州去见夏侯威,以示祝贺。

    大哥夏侯霸降蜀,夏侯威内心很是不安,他和三弟四弟一同上书朝廷,要求辞去职务,回朝庭谢罪,但司马懿并没有追究,并说此与夏侯其他三杰无关。

    于臬在刺史府所在地平阿,发现了异样。

    令狐愚的原任心腹单固、杨康、张式等人,对夏侯威并不友好。

    夏侯威此前已将兄长夏侯霸的女儿嫁给了泰山羊家的羊祜,夏侯霸投蜀,羊祜因和司马家的姻亲关系,没有受到影响。

    到兖州第一天,夏侯威就去征召羊祜为从事,但羊祜却以长兄和母亲去世,在家守制,自己妻家之人需要体恤,婉言谢绝。

    夏侯威还有一件大事未了。

    原来沛国朱建平善于相术,一次于曹丕宴会上对夏侯威道:“你四十九岁时将位至州牧,然而亦当有危厄,此厄若得过,则你可年至七十,致位公辅。”

    夏侯威出任为兖州刺史,确实是四十九岁。

    他虽然在曹爽被诛的时候,内心不安,现在出任刺史,离下一年岁首还一个多月。

    “从叔啊,这相士之言,不足为凭,你现在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何必多虑?”于臬劝道。

    夏侯威还是不放心:“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岁首,不得不防。”

    夏侯威在何年去世,三国演义并没有说,于臬也不好评价,只好劝夏侯威顺其自然。

    前来道贺的宾客散了,夏侯威将于臬叫了下来:“太傅将如此大任给你,你不能一直任这安东将军之职,应该要司马昭来担任。”

    于臬深思了一下,觉得夏侯威说的是对的。

    夏侯威解释道:“这许昌兵马八万,全是我大魏精锐。负有接应淮南,监视征东将军之职,司马懿为什么让你来任?一则你为太傅信任,二则事起仓促。三就是你和曹爽已经决裂。但你担任时间久了,必为太傅所疑。”

    于臬道:“我已在上任之初,就致书太傅,表达恐不能胜任,但太傅回书不准。那我在明年就辞去这职务,力荐司马昭担任。”

    于臬现在还不知道夏侯威是何心态,便以言挑之道:“使君,大将军族诛,仲权将军入蜀,我妻亦是夏侯家族,该如何自处?”

    夏侯威笑了:“太傅已诛首恶,以后他要行伊、霍之事,甚至我太祖武皇帝事,都有可能。若诛我夏侯家族,众人只会看到他的反意。太傅必然会笼络人心以为已用。只要我们不生反心,他不会动手的。”

    于臬点了点头。又道:“臬到兖州,发现这里流传着“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乘者朱虎骑。”的童谣。不知何意?”

    夏侯威道:“我一到这平阿,别驾单固迎接我的时候,就说了这个童谣,我也苦思三日,不得其解。你以为若何?”

    于臬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意义,但他不好当面点出,也装作思考状:“这个要细细参详。”

    夏侯威思考了一会,道:“令狐使君是大将军所信之人,淮南这块,太傅一直不能染指,而且诸葛公休、文钦文仲若都是已故大将军所信任之人。我有点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做出对不起朝廷的事。”

    这么说,夏侯威上任兖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另一项职责:监视淮南诸将,以便发现什么不轨行为。

    于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愿与使君为表里,有一风吹草动,即刻上报朝廷,为大魏分忧。”

    于臬回到了许昌,继续操练精兵。

    夏侯威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曹爽被诛之后,深感曹爽知遇之恩的令狐愚。认为司马懿对着洛水发誓,就如同放了一个响屁,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赶紧见到舅舅商议对策。把司马懿的气焰打下去!

    令狐愚的想法是:魏主曹芳年幼,被司马懿牢牢控制在手里,无论如何都扶不起来。为了曹氏社稷,他想拥立一位新皇帝:楚王曹彪!

    王凌已经七十七岁了,比司马懿还老,再无所图,他的儿子王广又在洛阳为官,若他举兵反叛,无疑会让儿子身陷险境。然而,王淩最终被令狐愚说动了。

    还是因为巨大的诱惑:如果拥立成功,自己以此功居首,既报了曹家的知遇之恩,还不再受司马懿的脸色!

    另外,楚王曹彪是曹操的儿子,时年五十多岁。曹丕压迫藩王,曹彪一生六次改易封地,最后从白马被转封到楚,也就是淮南,他所在的藩国就在王淩辖区,联络方便。

    得到王凌的同意后,令狐愚派出心腹张式,联络楚王曹彪。

    曹彪心领神会。就这样,曹彪和令狐愚、王淩达成了初步意向。

    不过,王凌虽然同意立楚王曹彪,并且自己升任太尉,官拜三公没有兵权,这意味着他没法自行调动扬州兵马。

    令狐愚的想法是:雍凉都督郭淮是王凌的妹夫,荆州都督王昶是王凌的族弟,真到举义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有可能拉拢过来,如果一切顺利,王凌的淮南军,再加上自己的兖州军、王昶的荆州军、郭淮的雍州军,四股大军包围京都,赢面相当大。

    但王凌担心,司马懿安排于臬镇守许昌,这八万中央精锐,不可小视。而且王昶和郭淮都是司马懿的心腹,情形未明,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王凌的小心是正确的。就在张式和曹彪说了令狐愚的想法之后,令狐愚竟然生病了,并在十月病逝。

    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凌很堵心,这个计划便搁置了下来。

    但单固、杨康和张式仍不死心。他们认为,夏侯威是曹魏宗亲,应该可以利用。

    于是,单固当着夏侯威的面,说出了“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乘者朱虎骑”的童谣。

    楚王彪以前的封地叫白马,朱虎,是曹彪的小字。

    于臬第一次听到这个童谣的时候,就知道了里面的含义。只是令狐愚已死,所以不再追究。

    没想到,夏侯威不但不理会单固的言外之意,反而要严查是谁造的谣。

    “看来夏侯威不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边,此事泄露,其祸非浅!”单固和杨康等人急了。

    单固道:“夏侯使君不是说他四十九岁有一劫吗?在他没有查出我们的行为之前,何不?”

    杨康和张式,都知道单固话中的含义。

    然而,从属杀上官,那有这么容易。

    张式表达了担心:“夏侯威虽然生性游侠,但还是防卫很严,直接杀了,自己也难逃一死。”

    单固道:“我们当然不能这样做,我说的是用毒药。神不知,鬼不觉。”

    杨康还是有点害怕:“万一被发现,也是灭族之祸!”

    张式道:“用毒药,也不保险,人会发黑,自然就会发现。”

    单固道:“我得了一个偏方,无色无味,人吃了之后,要在一个月后才发作,然后就会好转,如果放松治疗,就会复发,再无回天之术。”

    既然有这种药,可以杀人于无形,夏侯威喜宴宾客,正好下手。

    对此,夏侯威浑然不觉。但他发现,那童谣正是单固等人发出,夏侯威便将此事,写成书信,告诉了于臬。

    同时,夏侯威在那年的十二月上旬果然患了恶疾,夏侯威记起朱建平当年的批言,自以为难逃此厄,所以预先写下遗嘱及安排丧事。

    他的病请在同月下旬时忽然转坏,不料又突然好转,更渐趋平复。夏侯威认为自己已经渡过危难,便在年末最后一日的黄昏,延请郡中官僚大吏至其府中设筵摆酒。

    “我的痛苦已渐渐平稳,当明日机鸣时,我便五十岁,朱建平的戒言,我必定可以渡过了。”

    但当筵席散去之后,夏侯威忽然闭上双目,原来身上恶疾竟然再次发作,于当晚夜半逝世。

    于臬收到夏侯威的书信后大惊。正当他要向朝廷报告之时,他又收到了夏侯威的死讯!

    于臬从单固、杨康、张式的举动中,断定必是此三人所为!

    只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于臬伤感夏侯威之死,一面亲去吊唁,一面致书司徒高柔,说明了情况。

    于臬见令狐愚已死,本来不想再干预此事,没想到,单固等人竟然敢暗害夏侯威。

    于臬素与夏侯威交好,如果真让自己的好友不明不白地死了,如何对得起相赠名马、交心相谈?

    于臬决定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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