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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斩草除根尽后患

    在现场最提心吊胆的是诸葛诞。他的女儿,嫁给了王凌的小儿子为妻。如果朝庭追究王凌的谋反之罪,诸葛诞会有灭顶之灾。

    就在此时,王凌的儿子王广被押到了司马懿面前。

    司马懿将自己那双鹰眼盯着王广,说道:“你当初曾劝过你父亲,要是他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落得这个结局。我念你一片忠心,赦了你的死罪吧。”

    王广望着司马懿一干人身,摇了摇头:“家父临死前,自明心志,他是大魏的忠臣,我劝阻家父,实在是因为他年事已高,反对太傅时机未到。太傅以为我是忠臣,但我以为,我若独活,就是魏国的叛贼,太傅不杀我,我也不劳太傅动手了。”

    说完,王广拔出剑来,想要自刎。

    “咣”的一声,王广的宝剑被打在地上。王广虎口剧痛,看那打掉自己宝剑之人,却是于臬。

    于臬厉声喝道:“陛下是先帝所立,你父亲另立楚王,即是反叛,太傅有意赦免,你却自求一死,真要这么引剑一割,足见你也是叛贼。”

    王广骂道:“于臬!司马懿诛杀曹氏亲族,控制皇上,把整个大魏当成他司马家的玩物,从哪一点可以看出他忠心?你身为于文则之后,却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

    于臬听了,正要反击,不想诸葛诞先发话了。

    “我和你父亲是儿女亲家,同镇淮南,没想到你父亲竟然要另立楚王,就算是儿女亲家,我也绝不允许出现这种另立朝廷的事。”

    王广笑了,笑得有点凄然:“笑话!你身为大魏名士,真的相信司马懿会忠于大魏?他只是利用文皇帝与明皇帝的托孤遗诏,将妨碍他的人一一铲除。顺便笼络你这种相信他的人,分化我们大魏忠臣。这手法就像他当年杀害曹爽一样!”

    王广说到这里,以鄙夷的眼光望向诸葛诞:“你是何晏的好友,当年在吏部有知人之明,现在你的识人之明到哪去了?诸葛诞,你到扬州来的时候,我记得,曹昭伯可是以知已和英雄相待,谁知你如此忘恩负义。你摇尾乞怜,只不过是想司马老贼赦免你女儿和我弟弟有婚姻之约。哈哈哈,你以为司马家真的会对你推心置腹?”

    这一句话,把诸葛诞说得哑口无言。

    于臬叹了口气,望着王广,说道:“休渊兄,我看你还是有作为王子师侄孙的优越感啊。你也知道,王子师诛除董卓一人之后,还将他全族屠灭,连他九十岁老母和十多岁的孙女都不放过。而且还扬言杀掉所有董卓的部下。太傅拨乱反正,除了元凶首恶,其余人等,一概不杀,还委以要职。你父亲要立楚王,是不是为了大魏,还不好说,你心里有数。”

    王广怒极:“利口匹夫,你五经课试连通五经,竟然在此妖言惑众。有负先帝。”

    他复又望向司马懿:“司马老贼,你的假面具还可以维持多久?我父亲说他,他就在九泉之下等著看。就算你很会演,但是你的儿子真的会愿意继续当社稷之臣?哈哈哈——”

    说完,拾起地上宝剑,一剑封喉,倒在地上。

    司马懿摆摆手:“拖下去,厚葬了吧。为了大魏律法,王凌谋反是实,虽然已下赦书,不夷三族,但其子女不在赦免之例。贾公闾,你素明律法,该如何处置?”

    贾充想都不想,回道:“太傅,其子女应该全部处死。”

    于臬道:“太傅,我听说,诸葛公休有一女,嫁与王凌之子,公休虽然在扬州,却未参与反叛,可令公休之女与王凌之子离婚,然后请太傅赦免!”

    诸葛诞向于臬感激地看了一眼。

    司马懿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于臬知道,王凌和令狐愚只是出头鸟而已,为了杀鸡儆猴,司马懿必须做出最严厉的处置,以此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保住诸葛诞,司马懿还需要此人牵制文钦和毌丘俭。

    司马懿下了一送命令:“诸葛公休,你久在扬州,由你去查王凌谋反过程中,有谁参与反叛。查实了,直接处死。公闾,你去许昌,拿这块诏书,让司马昭持节去捕楚王曹彪,然后将各诸王,全部迁往邺城看管。于德揆,你率两千精兵去兖州,和泰山太守州泰一道,去见刺史黄华,审令狐愚同党,查实反情!”

    这三人去了。

    司马懿站起身来,对王韬道:“整顿军马,回朝!”

    诸葛诞为了表明和司马懿一条心,对王凌反叛之事穷究猛追,深入调查,凡口供有提到的,全屠灭三族,一时寿春变成人间地狱,那位送印绶去投降的王彧也未能幸免。

    于臬来到泰山郡,和州泰见了面。这州泰素来和石苞交好,和于臬在荆州也有些交情,便一同去平阿见黄华。

    这时,令狐愚的心腹张式前来自首,把自己联络楚王的经过,全部招供了。州泰立即将张式的供状送到洛阳。

    黄华早将单固等人抓在刺史府,等侯审问。

    单固的父亲单伯龙是令狐愚的朋友,于是令狐愚便征辟单固为官,起初他并不想接受,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于是单固和杨康一起成为令狐愚的心腹。

    夏侯威过世之后,单固也辞了官,在家闲居,没想到黄华一举将他拿获,押到平阿。

    黄华让于臬坐在正中,自己在右,州泰在左,对着跪于堂下的单固说道:“你已回家这么久,可知唤你来所为何事?”

    单固一脸茫然:“小人不知。”

    黄华冷笑一声:“听说令狐愚谋反,你可知此事?”

    单固自以为行事周密,依然不肯承认:“令狐使君已经去世多时,哪有什么谋反的事。”

    黄华有意在于臬面前邀功:“既然不招,给我拉下去打!”

    左右拉将起来,打得单固皮开肉绽。

    于臬摆了摆手,道:“罢了。就是打死,也不肯说半个字的。他想做英雄,可没那么容易。”

    于臬说完,将杨康和张式的供状送给了黄华:“使君,将这个给他看。”

    黄华将张式的杨康的供状看了一遍,方知朝廷已经掌握情况多时,内心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若老夫也与王凌同谋,这夷三族也会到我头上了。”

    黄华将供状丢到地上:“单固,你自己看。”

    单固将供状拿在手里,大声叫道:“这是假的,我们并非谋反,此乃伪状!”

    于臬微微一笑,对左右道:“带证人!”

    左右将杨康和张式带了上来。

    见到昔日的同僚,单固心理防线崩溃了,冲着杨康和张式破口大骂:“老贼,你不仅背叛了令狐使君,又牵连了楚王。并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出于报复,单固在供状中,也揭发了杨康其他的不法行为。由于杨康的的供词和单固多有出入,杨康也一并和单固、张式三族被押回洛阳。

    司马懿看了供状,交廷尉审验,这下证据被固定,反情是实,这三人三族被一同押赴洛阳东市夷三族。

    单固看到杨康也一同被杀,哈哈大笑:“报应,报应,你杨康卖主求荣,现在又当如何?我看你死后如何有面目去见令狐使君!”

    曹芳下诏:王凌和之前过世的令狐愚被剖开棺材,曝尸三日,焚烧棺材中殉葬的印信后,再把尸体裸葬。王淩的另外几个儿子被处以极刑。

    于臬在平阿兖州刺史府,在昔日夏侯威摆酒宴客的厅堂,再次摆下酒席。夏侯威二子夏侯俊、夏侯庄跪于堂下。

    于臬不胜唏嘘,双手高拱,向夏侯威牌位施礼:“季权,我给你报仇了。”

    查实了反情,楚王曹彪被赐死。司马懿下令将各王公迁往邺城软禁起来,并命人监视,不许他们与外界联系,这样以后再有人叛乱就不可能采用另立新君这一借口了。

    就在令狐愚被曝尸之时,于臬还在平阿。

    “于将军,竟然有人出头,要给这令狐愚收尸!”黄华听了属下的汇报,不敢隐瞒,连忙告诉了于臬。

    “还有这样的事?黄使君,我们一起去看看。”于臬和黄华、州泰,来到了现场。

    在现场,一名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正在跟守在令狐愚尸体边的和军士争执。

    众军士见于臬等人来了,让开一条道,不再做声。

    黄华是刺史,对那青年道:“令狐愚参与谋反,死有余辜,你是何人,在此争执?”

    那青年见了于臬等人服色,停止了争执,向各人团团施了一礼:“在下马隆字孝兴,曾经是令狐刺史的门客。”

    马隆?莫非是平定河西之乱那人?于臬望向马隆,虽然没有石苞俊美,却也有一股英武不凡之气。

    黄华喝道:“胡说,你说你是令狐愚的门客,为何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我看你年纪尚小,还是不要掺和这谋反之事了。”

    马隆并不惊慌,说道:“使君,如果我不是他门客,谁愿意冒著这样的危险来为他收葬?”

    黄华正欲驳斥,于臬摆了摆手:“使君,此人是义士,就让他收葬了令狐公治的尸体吧。”

    马隆望向于臬:“多谢您的成全。请问你是?”

    黄华大怒:“休得无礼,这是当朝骁骑将军、中书令于德揆。”

    于臬笑道:“使君不得无礼。虽然这孝兴说他是令狐公治的门客有假,但此人有些胆略,就不要为难他了。”

    又转向马隆:“义士,我看你胆守有余,志向远大,将令狐公治安葬之后,即刻来见我。”

    马隆摆了摆手:“原来是马上于郎于将军。小生失礼。令狐使君已经无后了,我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愿以私财葬了令狐使君,然后效法于将军庐墓的故事,为他行服三年。将军的要求,恐怕难以满足了。”

    于臬也不生气,淡然说道:“你这确实是义士的作为。我也不为难你。黄使君,在马孝兴找到墓地之后,你派人广植松柏,满了这义士的愿吧。”

    黄华点头称是。

    于臬又回过头来,紧紧盯着马隆:“孝兴,我也不强人所难,三年之后,要不你来找我,要不我来寻你,你若不在这大魏用人之际,闯出一番事业,实在是枉度一生。”说完,头也不回地和黄华等人走了。

    于臬回京交旨。

    在太傅府,司马懿将一封信给于臬观看。

    于臬接过书信,是郭淮写来的。郭淮的夫人,是王凌的妹妹。

    原来,王凌在谋反时,言明要联络妹夫郭淮,按照律法,王凌的妹妹也在被处决之例!

    郭淮在信中写道:“臣的五个孩子舍不得母亲,若他们母亲死了,他们也将同赴黄泉,若没有这五个孩子,也没有我郭淮!臣自知犯法,甘愿受罚!”

    于臬将信读完,问道:“敢问太傅,将如何处置此事?”

    司马懿反问道:“德揆以为如何?”

    于臬想了想,道:“郭伯济长期驻守雍凉,多次击退蜀国进犯。又一向和太傅交好,夫人没了就意味着自己家破人亡,为了雍凉的稳定,能不能赦免他的夫人,这样,他就会更加坚定地为国效力了。”

    司马懿点点头:“嗯,就依德揆之言,你去写诏吧。”

    于是,王淩的妹妹,成为王淩家人中的唯一幸存者。

    淮南一叛就这样结束了。太原王凌一支,就这样在历史中落下帷幕,但王昶这一支,以后还会在历史上展现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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