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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 计谋

    胥御皇帝端坐在龙椅,看完陈瑞文信件后,突然笑出了声。

    “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子民,好战士。”

    宰相林有海心头大喜,本来还为陈瑞文轻易就能做宏安监军而耿耿于怀,谁想他竟然这么没用。

    “皇上,陈大人去往宏安才一个月就闹出来这么大的事,实在有损朝廷颜面。”

    宋平上前一步辩解:“启禀陛下,吴家军此举应是为吴哲而来,汉水渠一事还要从长计议方可。”

    “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要怎么再议?再者陈大人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就担当宏安监军,难怪吴家军不服气。”

    胥御皇帝将陈瑞文信件扔到地上:“好一个吴家军,吃着朕的军饷,效忠着他吴哲,可真是好!”

    殿中臣子哪会不知道皇帝话中意思,连大理寺卿早前也是得了丞相之令,给吴哲及其亲信上了一个月的大刑。

    正在焦灼着,忽然总管公公跌跌撞撞跑进来:“皇上,天门关二皇子八百里加急!”

    话音未落,就听又有宦官慌着来报:“陛下,潼安关林之津八百里加急!”

    大皇子高烟大吃一惊:“二弟来信做什么?”

    丞相也是气急。

    臣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匈奴大军压境,马上就要攻打到洛阳呢。

    到底胥御皇帝沉住气,铁青着脸让读信。

    “父皇在上,汉水渠一事儿子早已暗中查明,并非是吴将军所为,还望父亲念在吴家满门忠烈的份上,重新再审。(另附汉水决堤真相)”

    “臣启陛下,自听说宏安吴哲入狱后,潼安一众将士消极待兵,臣百般劝阻皆是无用。如今已经五天未能正常出兵操练,臣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胥御皇帝仰头哈哈大笑,复走下龙椅,指着宰相和宋平说道:“朕的儿子,宰相的儿子,还有宋大人的门生。”

    他盯着门外朗朗乾坤:“居然因为吴哲一起来信要挟朕,好,当真是好。”

    说罢扬长而去。

    //

    宋平与林有海一同跪在上书房门外。

    他们二人分党而争已有快十年,这还是头次为了保个人而统一意见。

    过了一会儿,总管公公过来通报:“两位大人,进去吧。”

    宋平犹豫了下问道:“陛下心情如何?”

    总管公公摇摇头,不敢说话。

    待进了上书房,两人老老实实跪在屋里,才见大理寺卿早已在一旁候着,只是冷汗连连。

    胥御皇帝晾了他们半天,仍到地上一封信:“看看吧,高炽递过来的信。”

    宋平和林有海四肢着地爬过去,一同挤着看信。

    孰料林有海才一读完,立刻脸色苍白:“皇上冤枉啊!二皇子远在天门怎会对汉水渠一事了如指掌,臣对陛下日月可鉴,又怎么会操纵汉水渠决堤?!”

    说罢当当响就是几个响头。

    即便二皇子高炽不说,胥御也能猜到汉水渠决堤是荣亲王捣得鬼,他原想借此收拾了吴哲,再顺势拿下荣亲王,一石三鸟,坐收渔翁之利。

    现如今天大的好事被搅局,胥御皇帝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逮着一个是一个。

    “汉水渠决堤铁证如山,丞相还有什么事要说?”

    “陛下臣冤枉啊,二皇子仅凭只言片语就想定老臣的罪实在牵强。”

    宋平有了底气,顿时不阴不阳起来:“臣当年赈灾清平,派人前去修缮汉水渠时也觉得蹊跷,若是决堤,怎么大坝上边完好,偏偏底下漏个嫩大的洞?”

    “宋太师此话何意?二皇子信上只说对老臣有所怀疑,又没拿准,您怎么就这般咄咄逼人?”

    “够了!”胥御皇帝按着太阳穴,心里越发厌烦高炽。

    千里迢迢寄来一封信,看似铁证如山,却下手畏畏缩缩,若是能一招毙命,彻底了结荣亲王也好,也省得他还要顾及皇室血缘。如今犹犹豫豫地倒把矛头指向丞相,他是信还是不信?

    “高炽不用再管,先说说吴哲吧,他招了没有?”

    大理寺卿磕头作揖:“回禀陛下,吴将军及部下都未招,只说冤枉。”

    宋平叹了口气,如此好的机会,没有把林有海搞下台真是可惜。当下也只能先冰释前嫌,保住吴哲再说。

    “陛下,吴哲一事疑点重重,再加上宏安关乃是洛阳天险,军心大于一切,此时更不能轻易涣散。”

    林有海擦擦鼻涕眼泪,为了林之津安危也得保吴哲:“潼安紧临溱河家族,探子来报说匈奴新任可汗已经上位,咱们不得不防。”

    这两人又轮番劝了几个来回,胥御皇帝有了台阶,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成命,将吴哲及部下无罪释放。

    夜里,胥御皇帝单独留下大理寺卿说话。

    “臣派人查了一月,并没有十足证据指名汉水渠一事与丞相有关。”

    “没有?没有高炽为何要提?”

    “臣不知,但是丞相从前有个门生,乃是工部侍郎,前两年突发恶疾死了。”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理寺卿被皇帝盯得头发发麻,强忍着害怕:“纪侍郎年少时还与荣亲王公子是好友。”

    “朕怎么不知道?”

    提起荣亲王公子,胥御皇帝不自觉放高了嗓门。

    “臣也是这几日查案时才知道的,纪侍郎当年入京后碌碌为为,尚未科考,籍籍无名也无可厚非。景龙20年不知为何,他才投入丞相门下。”

    大理寺卿走后很久,胥御皇帝仍旧在出神。

    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黄雀竟是他,呵呵。

    说不定荣亲王早就料到宏安和潼安会兵变,到时候自己气急败坏的拿出高炽信件,看到幕后玩家乃是丞相,定会拿他开刀,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不仅不受任何损伤,还能白白折损自己手中一员大将。

    胥御嘴角挂着冷笑,他的好叔叔,打得一手算盘真是聪明绝佳,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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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有海和长子坐在屋里下棋。

    “如此好的机会居然没抓住,真是可惜。”

    “看来是我小看二皇子了,一封信就能让皇帝疑心大起,果然是他们高家人的做派。”

    林之味看着父亲头顶白发,落下一子后小心道:“父亲,陛下会不会真的相信?”

    林有海捋捋胡须,笑得意气风发:“胥御皇帝一直以为大理寺卿是宋平的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之味这才放心:“父亲英明,如此一来,咱们又安然脱逃。”

    “他们高家既然爱窝里斗,那就让他们自己好好折腾吧。”

    林之味又叹了口气:“这次让吴哲官复原职,不知道以后还不会再有机会杀他。”

    “放心,宏安敢聚众要挟,咱们小心眼的皇帝绝不会饶了他,连潼安的什么魏将军,也离死不远。”

    (这两章写得我发际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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