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星星是命运轮盘的史诗
卡门喜欢星星，星星是最遥不可及的浪漫，离得够远，足够神秘，但就那么挂在天空。传说每一颗星星都比太阳更加炽烈，夜空下看起来却那么温柔。
“你喜欢星星吗，奥契娅。”淡金色长发少女坐在草地，让另一个少女枕在腿上，卡门轻抚那灰色的头发。
“不知道，人可以给无数东西无数意义，终究是虚假的。”
“但你喜欢看诗，诗不就是这些吗，一厢情愿的创造似是而非，将情感寄托在它们上面。”
“所以你该问的是我喜欢这些感情和话语，而不是星星。”
“生气了？”
“也许是的，一个奇怪的人做了奇怪的事情，在不理解内情的状况下我应该生气。”
“那就陪我看星星，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合得来。你看，这样你都不会觉得生气，但以后其他人这样对你，你就会恨不得砍死他。”
奥契娅确实不在乎。不在乎卡门是谁，想干什么，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也就不存在喜欢不喜欢，交朋友？她不觉得自己有朋友，但扮演的好孩子奥契娅有，她不是。
“……能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么。”被绑成粽子的奥契娅只能小小的蠕动身体表达不满，但这只能让始作俑者更加兴奋。
“嘿嘿，我不。”卡门捏捏奥契娅面无表情的脸，笑得很开心，这笑容放在哪都很和谐，唯独在这个画面中格外变态。
“好吧，我接受了，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首先，你用什么说服的安戈姆？”
“你这么确定他来过吗——10金币哦，很便宜卖给我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10万金币么，也行。第二个问题，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灰发少女淡然的接受了被转卖的命运，转而看向卡门手上缠着的绷带，两面都有血色，是贯穿伤。
卡门捂嘴，眼神瞥向一边，像三流话剧演员用忧伤的语言说到：“其实我内心有一个恶魔，她想伤害你，但我为了压制她把她钉死在了左手，我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什么啊，让自己断流反应严重的不就是你吗，就是你在使坏吧……奥契娅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入眼就是金发女孩的笑颜，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奥契娅并不奇怪被莫名其妙的用来交易10万金币，无非是安戈姆保证了修道院的安全下，要让自己安心找到‘情感’，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约定过。
神父很早就说，他曾经的信仰把答案放在路的尽头，人生就是一场跋涉，总该走远点，他想让自己找到情感，这是一条不好走的长路，他这里能教的不多了。
奥契娅继续尝试在束缚中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看星星就看星星吧，怎样都好。绳子上应该有恢复类的术式铭刻，断流症状早已感受不到，魔力也是正常运作，伤势恢复一些，手臂好不了那么快。
“快问我为什么。”卡门随意靠在树上，星辰映在她眼里闪闪发亮，如果身不在此位，自己是怎样一个任性的人呢？会更幸福吗？会更快乐吗？还是想成为一颗悬挂在夜空的星星，极尽浪漫。
能漫无边际思考的快乐时间并不多，更何况还有意外收获，她很珍惜。
“你对我的某一项特质有很高的期望，期待我能填补你内心缺失的那一块，但你不该期待我。”奥契娅仍在尝试摆脱绳子，长发抚过大腿的撩拨感让卡门羞恼的按住了奥契娅的额头。
“我该期待的就是你，这是现实啊，我们总要面对现实，寻找出路，人们从来都在寻找办法，演化文明，我这是在尝试直面自我。你该夸我。”
“自我，是什么？我不懂，安戈姆从未给我答案。”
“没人能给你答案，你认知皆为自我。”
缠绕在身上的绳索散落成光点，汇聚成光羽在卡门身后一闪而去，奥契娅右手尝试性握拳，手臂还是有些疼，也还好，至少能动了。
说起来，自我？那到底能是什么东西，我是谁吗？奥契娅不知道。
也许她不去深究才是对的，和像她一样的实验品一样空洞，不思考就不会有遗憾，不存在就不会产生怀疑。
泡沫就是泡沫，但在被戳破之前泡沫仍是一个自洽的小小世界。
可她很早就开始怀疑了，思索意义，又被意义迷惑，事物联系，绕成线团，这些东西成为的哲理太过宏大。
这让她成为了失败的实验品，她学会了做梦。
“过几个月我们就去银晰座，一起，我教你诗歌，让你得到自我，而我也会需要你的帮助，怎么样？”
“哪怕我只能像武器一样去杀死什么？”
“我教你削苹果。”
“我会。”
“那你就不是只能像武器一样去杀死什么，不用试探了，承认吧，你知晓的道理，能做到的事情远不是剥夺生命那么简单，你的价值不在这里，我也不打算把你变成杀人狂，那个神父，把你教的很好。”
刀锋之上，悬挂生命，王座之下，满为枯骨。但选择权可从未在无意识的东西上。武者的宿命，王者的宿命？笑谈而已，庸人用为自己构筑囚牢，一个借口罢了。
奥契娅终于找到一个躺着舒服点的位置，这次卡门忍住握着的拳头，任由少女在自己腿上扭动，宽容如关爱的恋人。
“我理解了，那你的理想是什么？”灰色少女问。
“暂时不能说。你呢？”
“构筑一个大型术式，所有人都可以链接它，人们可以在上面留下信息，所有人可以跨越地点，不分时间的交流沟通，这样人们会分享自己的生活，看多点总是会懂的。”她还是想明白感情。
“如果你做我的提灯人——银晰座王侧约束主君的亲信。那我就告诉你这个理想成功的可能性。”卡门一如既往的狡黠，一如奥契娅的无畏：“好。”
“给你讲，银晰座档案库有个假想叫全意识构结网络体……”
契约成立，星空之下的誓言终会成为同样闪耀的星星铭刻在散漫宇宙的边际，故事已被见证，如悠远群星跨越百万光年的投影。
安戈姆放下特制望远镜，眼帘低垂，奥契娅是他教出来的，他本不愿如此教导，但从最开始目光相接的刹那，他就明白这个孩子的一生在这个时代必然伴随生杀。那双眼睛曾无情无心，如尘世游魂般无视人间百态，并无恶意，只是格格不入，染着半身血气。
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杀过不少，友人也曾心若死灰如此模样。
“孽缘啊，便宜女儿，不，也不算便宜，100万金币呢。”
就这样吧，与其装作常人活在这里，不如去看看更远的风景，人生路长。其实哪怕没有卡门他也会把女孩送出去，这地方，这些年，还是出过一些人才的，自己老友也还没死绝。
让该留的人留，该走的人走，该退出的故事退出，该继续的故事继续。
让许多年前被瞥见的命运，开始转动。
天色将明。
“你喜欢星星吗，奥契娅。”淡金色长发少女坐在草地，让另一个少女枕在腿上，卡门轻抚那灰色的头发。
“不知道，人可以给无数东西无数意义，终究是虚假的。”
“但你喜欢看诗，诗不就是这些吗，一厢情愿的创造似是而非，将情感寄托在它们上面。”
“所以你该问的是我喜欢这些感情和话语，而不是星星。”
“生气了？”
“也许是的，一个奇怪的人做了奇怪的事情，在不理解内情的状况下我应该生气。”
“那就陪我看星星，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合得来。你看，这样你都不会觉得生气，但以后其他人这样对你，你就会恨不得砍死他。”
奥契娅确实不在乎。不在乎卡门是谁，想干什么，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也就不存在喜欢不喜欢，交朋友？她不觉得自己有朋友，但扮演的好孩子奥契娅有，她不是。
“……能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么。”被绑成粽子的奥契娅只能小小的蠕动身体表达不满，但这只能让始作俑者更加兴奋。
“嘿嘿，我不。”卡门捏捏奥契娅面无表情的脸，笑得很开心，这笑容放在哪都很和谐，唯独在这个画面中格外变态。
“好吧，我接受了，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首先，你用什么说服的安戈姆？”
“你这么确定他来过吗——10金币哦，很便宜卖给我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10万金币么，也行。第二个问题，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灰发少女淡然的接受了被转卖的命运，转而看向卡门手上缠着的绷带，两面都有血色，是贯穿伤。
卡门捂嘴，眼神瞥向一边，像三流话剧演员用忧伤的语言说到：“其实我内心有一个恶魔，她想伤害你，但我为了压制她把她钉死在了左手，我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什么啊，让自己断流反应严重的不就是你吗，就是你在使坏吧……奥契娅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入眼就是金发女孩的笑颜，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奥契娅并不奇怪被莫名其妙的用来交易10万金币，无非是安戈姆保证了修道院的安全下，要让自己安心找到‘情感’，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约定过。
神父很早就说，他曾经的信仰把答案放在路的尽头，人生就是一场跋涉，总该走远点，他想让自己找到情感，这是一条不好走的长路，他这里能教的不多了。
奥契娅继续尝试在束缚中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看星星就看星星吧，怎样都好。绳子上应该有恢复类的术式铭刻，断流症状早已感受不到，魔力也是正常运作，伤势恢复一些，手臂好不了那么快。
“快问我为什么。”卡门随意靠在树上，星辰映在她眼里闪闪发亮，如果身不在此位，自己是怎样一个任性的人呢？会更幸福吗？会更快乐吗？还是想成为一颗悬挂在夜空的星星，极尽浪漫。
能漫无边际思考的快乐时间并不多，更何况还有意外收获，她很珍惜。
“你对我的某一项特质有很高的期望，期待我能填补你内心缺失的那一块，但你不该期待我。”奥契娅仍在尝试摆脱绳子，长发抚过大腿的撩拨感让卡门羞恼的按住了奥契娅的额头。
“我该期待的就是你，这是现实啊，我们总要面对现实，寻找出路，人们从来都在寻找办法，演化文明，我这是在尝试直面自我。你该夸我。”
“自我，是什么？我不懂，安戈姆从未给我答案。”
“没人能给你答案，你认知皆为自我。”
缠绕在身上的绳索散落成光点，汇聚成光羽在卡门身后一闪而去，奥契娅右手尝试性握拳，手臂还是有些疼，也还好，至少能动了。
说起来，自我？那到底能是什么东西，我是谁吗？奥契娅不知道。
也许她不去深究才是对的，和像她一样的实验品一样空洞，不思考就不会有遗憾，不存在就不会产生怀疑。
泡沫就是泡沫，但在被戳破之前泡沫仍是一个自洽的小小世界。
可她很早就开始怀疑了，思索意义，又被意义迷惑，事物联系，绕成线团，这些东西成为的哲理太过宏大。
这让她成为了失败的实验品，她学会了做梦。
“过几个月我们就去银晰座，一起，我教你诗歌，让你得到自我，而我也会需要你的帮助，怎么样？”
“哪怕我只能像武器一样去杀死什么？”
“我教你削苹果。”
“我会。”
“那你就不是只能像武器一样去杀死什么，不用试探了，承认吧，你知晓的道理，能做到的事情远不是剥夺生命那么简单，你的价值不在这里，我也不打算把你变成杀人狂，那个神父，把你教的很好。”
刀锋之上，悬挂生命，王座之下，满为枯骨。但选择权可从未在无意识的东西上。武者的宿命，王者的宿命？笑谈而已，庸人用为自己构筑囚牢，一个借口罢了。
奥契娅终于找到一个躺着舒服点的位置，这次卡门忍住握着的拳头，任由少女在自己腿上扭动，宽容如关爱的恋人。
“我理解了，那你的理想是什么？”灰色少女问。
“暂时不能说。你呢？”
“构筑一个大型术式，所有人都可以链接它，人们可以在上面留下信息，所有人可以跨越地点，不分时间的交流沟通，这样人们会分享自己的生活，看多点总是会懂的。”她还是想明白感情。
“如果你做我的提灯人——银晰座王侧约束主君的亲信。那我就告诉你这个理想成功的可能性。”卡门一如既往的狡黠，一如奥契娅的无畏：“好。”
“给你讲，银晰座档案库有个假想叫全意识构结网络体……”
契约成立，星空之下的誓言终会成为同样闪耀的星星铭刻在散漫宇宙的边际，故事已被见证，如悠远群星跨越百万光年的投影。
安戈姆放下特制望远镜，眼帘低垂，奥契娅是他教出来的，他本不愿如此教导，但从最开始目光相接的刹那，他就明白这个孩子的一生在这个时代必然伴随生杀。那双眼睛曾无情无心，如尘世游魂般无视人间百态，并无恶意，只是格格不入，染着半身血气。
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杀过不少，友人也曾心若死灰如此模样。
“孽缘啊，便宜女儿，不，也不算便宜，100万金币呢。”
就这样吧，与其装作常人活在这里，不如去看看更远的风景，人生路长。其实哪怕没有卡门他也会把女孩送出去，这地方，这些年，还是出过一些人才的，自己老友也还没死绝。
让该留的人留，该走的人走，该退出的故事退出，该继续的故事继续。
让许多年前被瞥见的命运，开始转动。
天色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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