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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迎接准备

    “为什么人们如此爱你?你身作虚假,脸孔里唯剩空洞,臂跨镶金,谈吐只有蜜水。你让人失人本性,善失善良德,诛罪的绳当穿过你的脖颈!”男孩面容悲苦;穿着宽大礼袍,头戴破烂贝雷帽,两只手伸出袍外握住大剑指向黑暗,自上而下的锥形灯光是期间唯一的光亮,他在光圈内悲呼,声若泣血。“你何竟要魅惑他们?!!”

    而后灯光熄灭,在另一端亮起,金光闪闪的怪物从黑暗中走进光圈,它的脸是镜子,身躯环绕黄金翡翠的鳞片,鳞片开合间化现出无数身影,那些身影如美人似少年,朦胧间竟然让人有些迷醉。

    它张口,声音如失真的旧八音盒“我从未有过欺骗,他们要我说好的,我便说好的,他们要看美的,我便让他们看美的,人从未失去本性,人本性如此;善不失良德,因人性不止良德,我只顺从,顺从不在法典被称为罪过。”

    聚光灯平移,少年重回光明中,怒目圆睁。“你从属罪行!不为好的方向修路,而向恶的那面。人失德你便鼓舞,不是罪又是什么?你口舌如毒蛇,为脱罪忍不住吐出毒液!那毒液不致命却锥心,要人都成你仆从!”

    沓!

    这次光源再没有移动,怪物一步踏入男孩为圆心的圈,在光暗的边缘踱步:“你只见你觉得恶的,却不愿见你觉得善的,这样便可以定我的罪,如世间常人愿见自己爱的,不愿见自己不爱的,常人欲多见其爱,我便多为其所爱之形,你只愿见我有罪,然我定有有罪之形,却不是为公义,反而是为你自己。”

    “所以……这剧场叫什么?”安缪问道,她正骑在奥契娅脖子上,在人群外围看里面的舞台剧,里面用某种魔法挡住了大部分光源让聚光灯能最好的发挥效果,理应让观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奥契娅实在没那么高,老神父旁边的壮汉头上倒一定能看的很舒服,不过安缪没打算那么熊,主要刚刚那个医生满是疲惫的去找吃的了,不然安缪要狠狠找她乐子。

    “《镜子国的水面》,讲的以前一个英雄打败怪物的故事,剧场结局应该是英雄用无可辩驳的逻辑打败了怪物,让它乖乖受死。”卡门浮在空中舔冰淇淋,挑衅似得看着安缪,她可是会飞的,无论在哪都有最佳观影权。

    卡门倒是乐意抱着安缪欣赏这个小小的演出,但安缪危机感很强,直觉告诉她卡门是个坏女人,所以,安缪不乐意。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叫‘剧场的结局应该是’?你说这是事实改编的吧,那事实是什么?”

    “英雄的辩驳只是怪物游戏的一部分,英雄玩的很开心,但他玩的太开心,所以沉迷进去了,怪物赢了,可怪物突然觉得很蠢,就走啦。说不定某天你去游历世界还能见到它呢,它叫奥司利尔贝奇,谐音和简称都是246287。”

    “骗子。”安缪缩回身子趴在奥契娅头上,卡门毫不怀疑自己说其他答案也会得到这两个字,这小鬼压根没打算和她好好沟通,所以她还是微笑,拳头和额头都升起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

    奥契娅双手托着安缪的腿,防止她不小心摔下来,她跟安戈姆汇合后就显得很沉默,甚至有些走神,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这个话题,安戈姆倒是怡然自得,和身边的壮汉牛仔勾肩搭背。

    只能说安戈姆确实强,从各种方面。

    构筑:“联合意识网络”。奥契娅和安戈姆正在网络中抢修安稳领域,奥契娅能在维修任务中分出心神控制躯体已经是很离谱了,安戈姆甚至在承担大部分维修任务的情况下还能分心照顾到现实世界如常生活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这不是单纯的操控两个自己那么简单,而是两个自己四只手一手现临摹一副世界名画那般的疯狂操纵力。

    “恒以太量供应减少,用聚类将构筑性质分开,关键词是’停滞‘。”

    影响一个构筑的东西无非是材料、构成方式两个方面,和原子的构成有些相似的地方,同样的东西多一点少一点都是完全不同的物质基础,而物质基础的排列也会直接诞生完全不同的物质,就像碳原子能形成木炭,也能形成钻石一样。

    他们需要将每一个原子排列到合适的地方,而有时候这些操作同样需要相应环境。

    “奥契娅,去打开一号宿舍楼下的稳定基、主教堂顶端调节器,地下室工坊开启自适应防御模式,激活小池塘里的转换构筑,让魔力浓度升高。”

    “会被发现的。”奥契娅随口提醒,意识已经向身体转移,她从不怀疑指令。

    “……教堂一楼的供台,把它砸碎,我预感很不好。”安戈姆皱起眉头,他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总是那一副老神在在漫不经心的模样,因为真的没有什么足够威胁他,这个修道院是经过复数大师改造过的隐藏堡垒,许多没有被传下来的技术都能在某些地方找到应用,而知识在升级的同时修道院的技术也在升级,更新者就是他本人,他对这个地方有足够的自信,哪怕战争打响这个地方都能作为终端据点!换句话说这个准备万全的堡垒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那挣扎也就免了。

    但他感到了威胁,直视过神明的眼睛让他能看到许多不存在现实中的东西,他看见天空越来越近,世界越来越阴暗,有什么东西正在降临,而那东西的仪式早已布置完成,什么东西?不知道。何种仪式?不知道。

    那便唯有一事了:污染。

    污染的特性是扭曲,也只是扭曲,不是人们不想找到其他关键词更具体的描述,而是因为污染跟规律只沾的上一点边,为了遏制这种压根就没法反制没法防御的现象,人们不得不想办法让污染的表现更容易理解,比如——形成怪物。

    形成怪物并不是污染直接导致的,反而是人与污染博弈许久的成果,让无形无踪不知道在某个时候扎根进人思维深处的流毒,变成可见可触能被切实杀死的怪物。

    尽管这时人们回顾历史惊觉到,污染在此之前的形态已经没有一种能被记录下来,也忘掉了为什么要如此行为,换而言之,人们失去了那段历史,再无人知晓曾经的污染为何物,又曾如何表现过。

    时间流逝,这个成果的创造者也被隐没于历史,历史被杀死。

    安戈姆毫不怀疑未来的某天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污染的表现形式就是怪物,可安戈姆从未曾相信过污染真的只会变怪物,也不信人们的博弈是成功的,他全都不信,他在害怕。

    也在兴奋,他是武者,战斗对于他来说就该是这样,不知恐惧的人没资格活下去,不为战斗慷慨激昂的人没资格走到顶点,面对死战弱者就该穷尽智谋,舍身忘死,求一线生机。

    所以他准备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可却没指望其中有发挥作用的,所以哪怕只有一种术式、一种构筑可以对未知的敌人造成丝毫干扰,那就是血赚!他如此思考。

    他如阴暗的蜘蛛,布下天罗地网,纵使飞鸟也得在此折翅。

    构筑重构完成,只差一步安稳领域就可以重新运行,但安戈姆没有继续下去,就那样让进度条停滞在99.9%,退出联网。

    老人深深呼吸,紧握双拳而后自然分开。

    来啊,他在现实中睁开眼睛,奥契娅不见身影,在那之前还把安缪交给了卡门,前者手足无措,后者阴谋得逞,把小小女孩提溜在空中。

    老人低下头微笑,笑容逐渐狰狞,如狮子低吼。

    这是他的修道院他的家他的领域!谁敢指染他就剁掉谁的手!这个如修罗的老男人终于显露出些许本性。

    “来啊。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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