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篇：马尔科夫（前罗马）：大城市
参观“锐根华歌”宫
（黎明时分我们的别墅）
我在晨曦中匆匆写下这几句话：昨晚的消息让我非常高兴！今晚我们要去马尔科夫，我们四个人将在那里度过整个秋天，也许甚至是冬天！在一个拥有众多奇迹的大城市里常住！走在茉莉花的路上！我非常兴奋！
（日出）
舒适的扶手椅也没能让我休息好。我记得大约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我和斯特凡第一次去马尔科夫，那感觉和第一次来到巴黎一样美妙，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充满了狂热的激情和喜悦，它唤起了我潜意识里年轻快乐和新奇的回忆！那天晚上斯特凡不想睡觉，走进我的房间，发现我在读一本历史书。“你究竟为什么要在这样神圣的时刻坐着看书？“他告诉我，把我拉到窗前，指给我看神奇的星光…
于是旅程开始了，如果可以称之为旅程的话。这是一种无限的沉浸，如此安静和迅速，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它在移动！只持续了四分钟，感觉我们就像在真空中穿行！
伦巴第在我们脚下蔓延。今天的伦巴第，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国家，居住着数百万斯堪的纳维亚人的黑发子孙，他们一直沿用着着同一个祖先的姓氏。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人类蜂巢，伸展到无限远！想象一下，从加拉特开始，巨大的城区占据了整个平原，一直延伸到视线所能看到的远方！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斯特凡突然第二次让飞船直线上升。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对于我的反应，他做了一个“我们快到了”的表情…
有几次，飞船迅疾的穿行轨迹，让我以为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刻，但最终，对他们的技术进步的信心，减轻了我心中的恐惧。
从上面，你可以看到无数乳白色的泛光灯从南方射来。他们中的一个开始变得越来越近，就好像一片黄昏的阳光沉入了漆黑的夜空……在我看来，他们创造的这种不燃不灭的冷光是他们最大的成就之一。
“看！看！是马尔科夫！”斯特凡指着城市的方向喊道。刹那间，“庙宇之城”在我们下面展现出来：这座精致的大都市，现代艺术和文学的中心，我从伊莱克杰格那里听说了很多有关这里的传奇。
我们放慢了速度，进入正常的交通流，和其他机械鸟一起挤满了天空的通道，默默地彼此擦肩而过。几分钟后，我们在醒目的白光中着陆了。
看到我兴奋的眼神，斯特凡告诉我，希望自己的精神世界像我一样，随时准备迎接新的影像，而不受以前任何记忆的影响。
这里没有房子，只有宫殿、公园和寺庙。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的露台和大量的建筑艺术作品，都受到罗马时代强烈的艺术影响。巨大的花园和广场，还有许多雕塑。其中一座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描绘的是耶稣头上戴着光环，然而，这光环却不是大理石做的，而是一种看不见光源的真正光环！
那天晚上，我多次听到斯特凡说出“来日方长”……他心地纯真，无法理解，对于急不可耐的我来说，没有“等明天”，我现在想看到一切！在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中，我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介于杉树和柏树之间，体积巨大，与我们时代的大不相同。
过了一会儿，到了“锐根华歌”之宫。工作人员走在前面，引领着我们。一些和蔼可亲的姑娘和小伙子们，从几根巨大的柱子后面出现，站在那里欢迎我们。他们梳着同样的流行发型，穿着白色和浅绿色制服，系着银色腰带。而我们还没爬完巨大的大理石楼梯。一个17岁的金发碧眼的女孩，成为了我们的向导。我记得我曾问她，晚上这么晚睡，对她来说是否很累。
“为什么呢，当然不是！”她迟疑地笑着回答，好像很惊讶我的问题或是我的口音。“我们每个人每个月只需要熬夜一次，而且还是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班。”
斯特凡走进“锐根华歌”研究所问询，留我独自一人稍候片刻。我迷茫地观察着巨大幕墙上展示的现代历史场景。由于底部没有铭文，所以我对它们的主题和内容一无所知。终于，斯特凡走了出来，我的心兴奋地跳了起来。想想几个月前我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就连见到这个人都让我如此高兴，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了？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改天，”他说，“我们将能够看到你感兴趣、对你更重要的事情。今天我们没有任何通知就来了，他们展示的是你已经熟悉的东西。你想看什么？”
现在我看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我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因为我不能再等了，我急切的受不了了！
他们把我们带到走廊的一个小门前。我们打开门进去…
哦，我的上帝！带着一种对快乐的秘密期待进入一个地方的感觉，听到门在你身后关上的感觉——仿佛永远与世界分离，突然面对虚无，这是令人窒息的感觉！我们眼前并不是漆黑一片，我不怕黑暗。一些陌生的无尽的东西在我们周围蔓延开来，给我一个清晰的印象，像是无色的深渊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我颤抖着抓住了斯特凡，然而，他却显得镇定自若。
“你没有理由害怕，”他告诉我。“继续走。”
我迈出了试探性的第一步。的确，在这种混沌中，人们可以非常安全地站立和行走。斯特凡耐心地陪我穿过那间小房间，让我伸开手触摸墙壁，直到我错误的第一印象——这个可怕的错觉，被纠正了。我意识到就像其他房间一样，这只是一个有天花板、实心地板和无色金属墙壁的房间。我还观察到，如果离墙两步，就会让你重新产生绝对混乱的错觉。
在房间中间的某个地方，有一些舒适的座位，我们坐进去了。
“听着，”他低声对我说。“别害怕，因为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能互相交谈了。“这里……”他抓住我的手，“我就在你身边……我会牵着你的手……”
然后我亲眼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突然发现自己和斯特凡在乡下，一道柔和的光开始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道模糊的光越来越亮。一开始我看不清东西的形状，但渐渐地一切都开始成形，就像一个新的创世！随后出现的一切，开始充满勃勃生机：乡村和草地，放牧的牛群和水车，在周围群山上空盘旋的鹳。
转眼间，整个世界就在我们周围被创造出来了。不动一根手指，我们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不是从外面，而是从那个世界里面！斯特凡和我发现自己坐在山上的一块岩石上，而实际上我们仍然依偎在座位上。
在我们的旁边和前面，是村庄：街道、喷泉、典型的交叉梁框架房屋，旧的三角形屋顶，右边是广场。在广场的另一边，他们正在换邮车的马。另一边是农民们，他们穿着8世纪法国乡村的特色服装。农民们围在一个站在桌子上的人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
那可不仅仅是个奇观！那就是现实的生活！从过去的生活中抽出的鲜活历史时刻！
我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真正在哪里。它看起来是如此真实，紧紧抓住你的每一个神经，而且越来越紧，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如果你试图说话，你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无论你多么努力，你的尖叫声有多大。如果你试图站起来走路，那么整个奇迹就会立刻消失，你会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如果在那之后你回到你的座位上，你会再次看到，但你会失去一部分故事。
那里！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走来。他径直向去市政厅走去。不久，他来到广场上，向人们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那人就是邮差杜洛埃。这时，他看见城外有一辆马车朝这边开过来，让他感到非常惊讶的是，车厢里的乘客和他手里拿着的钞票上所描绘的那个人，惊人的相似。现在我明白了！
“我们在瓦伦！对吗，斯特凡？我们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在瓦伦！那天国王逃跑了，他们抓住了他！那里！市民们现在都跑去拿武器了！天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所以……”
在回家的路上，我除了和斯特凡谈论我的感受外，什么也没做。我的脑子一直兴奋地沉浸在刚才经历的场景中。我知道对其他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但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我知道在“锐根华歌”上，人们实际上可以回到过去，看到过去时代的事件在他们眼前展开，就像一个巨大的戏剧性场面，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看起来会如此完美真实！
我记得，即使我们早就离开了“锐根华歌”宫，在去斯特拉莫里斯公园接林森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很天真地问斯特凡，我们所看到的，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
“既然我们谈论的是一个遥远的时代，它们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他说，明显地困惑地看着我。
如果我理解得很好并正确地转述他的话，他还说，一些科学家想要证明的，仍然是一个未实现的梦想。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人类将能够捕捉到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奔向无限空间的真实历史场景。然而，现在，技术进步的速度已经开始下降，对新的进步目标，并没有像过去那样的宏伟愿景。从这个角度看，人类的文化已经开始衰落。他向我解释说，当然，这一切只是一种表现，大可不必强求改变，尽管从某个时代起，颓势已经显现。
我们到别墅很晚了，斯特凡不习惯睡的这么晚，似乎有些疲惫了。
“因为我，你今晚没睡好觉……”我告诉他。
他亲切地回答说，他感觉很好，晚风让他清醒过来。
11天11夜，我一个字也没写。很难找到写作的时间和心情，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冥想和不受干扰的思考都做不到。
这几天，我几乎没有踏进过这所房子。这是一个大而舒适的新公寓，当我们四个人到达这里时，就被安排在了这里。它位于构成马尔科夫的六个城区之一。斯特凡说它比去年和希尔达在老城住的那座大得多。
我在城外度过了我们的第一个晚上，我在附近的街区里徜徉，主要是寻找有碑文的纪念碑和雕像。斯特凡一直试图说服我在家里休息几个小时，我没听他的。
现在，我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在这片广袤的城区里漫游，晚上又会和西尔维娅或独自一人散步。我在这个时代的新生活开始以来，他们从没有让我独自一人这么频繁地长时间外出。杰格告诉他们，再也没有必要阻止我这样做了。事实上他也住在这里，在他自己的小宫殿里，两天前我去拜访了他。
我无法描述它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快乐，我可以自由地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自由选择任何路线和目的地，以我自己的方式，探索这个梦想中的地方！我停下来注目，我想看多久就多久，没有人给我压力，也没有人拖我走。作为观光客是一个又一个的客人来这里，一个又一个。后者给了我极大的自信，我可以在马尔科夫的街道上走来走去。看到成千上万双眼睛围绕着我，我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异邦客，我可以大声的说：“我是你们中的一员。我属于你的世界。我是你圈子里的一部分。我是这条河中的又一滴水！”
他们这里有一种奇形怪状的自行车，叫做“维洛”，和我们的很不一样，几乎每个人都在不想步行的时候，用它们代步。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像斯特凡和我们团队的其他人一样，从爬入上流社会或成为名人的疯狂野心中解脱出来，从任何出人头地的渴望中解放出来，从对创造性文艺工作的执迷中摆脱出来，放下这些“成功人生”的执着和贪念，那么你就会感觉到真正的、完整的幸福。在这个世界的秩序里，梦想和抱负、个性、辛劳和牺牲的概念都被抹去了。
（黎明时分我们的别墅）
我在晨曦中匆匆写下这几句话：昨晚的消息让我非常高兴！今晚我们要去马尔科夫，我们四个人将在那里度过整个秋天，也许甚至是冬天！在一个拥有众多奇迹的大城市里常住！走在茉莉花的路上！我非常兴奋！
（日出）
舒适的扶手椅也没能让我休息好。我记得大约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我和斯特凡第一次去马尔科夫，那感觉和第一次来到巴黎一样美妙，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充满了狂热的激情和喜悦，它唤起了我潜意识里年轻快乐和新奇的回忆！那天晚上斯特凡不想睡觉，走进我的房间，发现我在读一本历史书。“你究竟为什么要在这样神圣的时刻坐着看书？“他告诉我，把我拉到窗前，指给我看神奇的星光…
于是旅程开始了，如果可以称之为旅程的话。这是一种无限的沉浸，如此安静和迅速，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它在移动！只持续了四分钟，感觉我们就像在真空中穿行！
伦巴第在我们脚下蔓延。今天的伦巴第，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国家，居住着数百万斯堪的纳维亚人的黑发子孙，他们一直沿用着着同一个祖先的姓氏。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人类蜂巢，伸展到无限远！想象一下，从加拉特开始，巨大的城区占据了整个平原，一直延伸到视线所能看到的远方！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斯特凡突然第二次让飞船直线上升。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对于我的反应，他做了一个“我们快到了”的表情…
有几次，飞船迅疾的穿行轨迹，让我以为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刻，但最终，对他们的技术进步的信心，减轻了我心中的恐惧。
从上面，你可以看到无数乳白色的泛光灯从南方射来。他们中的一个开始变得越来越近，就好像一片黄昏的阳光沉入了漆黑的夜空……在我看来，他们创造的这种不燃不灭的冷光是他们最大的成就之一。
“看！看！是马尔科夫！”斯特凡指着城市的方向喊道。刹那间，“庙宇之城”在我们下面展现出来：这座精致的大都市，现代艺术和文学的中心，我从伊莱克杰格那里听说了很多有关这里的传奇。
我们放慢了速度，进入正常的交通流，和其他机械鸟一起挤满了天空的通道，默默地彼此擦肩而过。几分钟后，我们在醒目的白光中着陆了。
看到我兴奋的眼神，斯特凡告诉我，希望自己的精神世界像我一样，随时准备迎接新的影像，而不受以前任何记忆的影响。
这里没有房子，只有宫殿、公园和寺庙。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的露台和大量的建筑艺术作品，都受到罗马时代强烈的艺术影响。巨大的花园和广场，还有许多雕塑。其中一座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描绘的是耶稣头上戴着光环，然而，这光环却不是大理石做的，而是一种看不见光源的真正光环！
那天晚上，我多次听到斯特凡说出“来日方长”……他心地纯真，无法理解，对于急不可耐的我来说，没有“等明天”，我现在想看到一切！在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中，我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介于杉树和柏树之间，体积巨大，与我们时代的大不相同。
过了一会儿，到了“锐根华歌”之宫。工作人员走在前面，引领着我们。一些和蔼可亲的姑娘和小伙子们，从几根巨大的柱子后面出现，站在那里欢迎我们。他们梳着同样的流行发型，穿着白色和浅绿色制服，系着银色腰带。而我们还没爬完巨大的大理石楼梯。一个17岁的金发碧眼的女孩，成为了我们的向导。我记得我曾问她，晚上这么晚睡，对她来说是否很累。
“为什么呢，当然不是！”她迟疑地笑着回答，好像很惊讶我的问题或是我的口音。“我们每个人每个月只需要熬夜一次，而且还是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班。”
斯特凡走进“锐根华歌”研究所问询，留我独自一人稍候片刻。我迷茫地观察着巨大幕墙上展示的现代历史场景。由于底部没有铭文，所以我对它们的主题和内容一无所知。终于，斯特凡走了出来，我的心兴奋地跳了起来。想想几个月前我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就连见到这个人都让我如此高兴，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了？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改天，”他说，“我们将能够看到你感兴趣、对你更重要的事情。今天我们没有任何通知就来了，他们展示的是你已经熟悉的东西。你想看什么？”
现在我看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我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因为我不能再等了，我急切的受不了了！
他们把我们带到走廊的一个小门前。我们打开门进去…
哦，我的上帝！带着一种对快乐的秘密期待进入一个地方的感觉，听到门在你身后关上的感觉——仿佛永远与世界分离，突然面对虚无，这是令人窒息的感觉！我们眼前并不是漆黑一片，我不怕黑暗。一些陌生的无尽的东西在我们周围蔓延开来，给我一个清晰的印象，像是无色的深渊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我颤抖着抓住了斯特凡，然而，他却显得镇定自若。
“你没有理由害怕，”他告诉我。“继续走。”
我迈出了试探性的第一步。的确，在这种混沌中，人们可以非常安全地站立和行走。斯特凡耐心地陪我穿过那间小房间，让我伸开手触摸墙壁，直到我错误的第一印象——这个可怕的错觉，被纠正了。我意识到就像其他房间一样，这只是一个有天花板、实心地板和无色金属墙壁的房间。我还观察到，如果离墙两步，就会让你重新产生绝对混乱的错觉。
在房间中间的某个地方，有一些舒适的座位，我们坐进去了。
“听着，”他低声对我说。“别害怕，因为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能互相交谈了。“这里……”他抓住我的手，“我就在你身边……我会牵着你的手……”
然后我亲眼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突然发现自己和斯特凡在乡下，一道柔和的光开始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道模糊的光越来越亮。一开始我看不清东西的形状，但渐渐地一切都开始成形，就像一个新的创世！随后出现的一切，开始充满勃勃生机：乡村和草地，放牧的牛群和水车，在周围群山上空盘旋的鹳。
转眼间，整个世界就在我们周围被创造出来了。不动一根手指，我们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不是从外面，而是从那个世界里面！斯特凡和我发现自己坐在山上的一块岩石上，而实际上我们仍然依偎在座位上。
在我们的旁边和前面，是村庄：街道、喷泉、典型的交叉梁框架房屋，旧的三角形屋顶，右边是广场。在广场的另一边，他们正在换邮车的马。另一边是农民们，他们穿着8世纪法国乡村的特色服装。农民们围在一个站在桌子上的人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
那可不仅仅是个奇观！那就是现实的生活！从过去的生活中抽出的鲜活历史时刻！
我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真正在哪里。它看起来是如此真实，紧紧抓住你的每一个神经，而且越来越紧，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如果你试图说话，你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无论你多么努力，你的尖叫声有多大。如果你试图站起来走路，那么整个奇迹就会立刻消失，你会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如果在那之后你回到你的座位上，你会再次看到，但你会失去一部分故事。
那里！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走来。他径直向去市政厅走去。不久，他来到广场上，向人们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那人就是邮差杜洛埃。这时，他看见城外有一辆马车朝这边开过来，让他感到非常惊讶的是，车厢里的乘客和他手里拿着的钞票上所描绘的那个人，惊人的相似。现在我明白了！
“我们在瓦伦！对吗，斯特凡？我们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在瓦伦！那天国王逃跑了，他们抓住了他！那里！市民们现在都跑去拿武器了！天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所以……”
在回家的路上，我除了和斯特凡谈论我的感受外，什么也没做。我的脑子一直兴奋地沉浸在刚才经历的场景中。我知道对其他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但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我知道在“锐根华歌”上，人们实际上可以回到过去，看到过去时代的事件在他们眼前展开，就像一个巨大的戏剧性场面，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看起来会如此完美真实！
我记得，即使我们早就离开了“锐根华歌”宫，在去斯特拉莫里斯公园接林森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很天真地问斯特凡，我们所看到的，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
“既然我们谈论的是一个遥远的时代，它们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他说，明显地困惑地看着我。
如果我理解得很好并正确地转述他的话，他还说，一些科学家想要证明的，仍然是一个未实现的梦想。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人类将能够捕捉到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奔向无限空间的真实历史场景。然而，现在，技术进步的速度已经开始下降，对新的进步目标，并没有像过去那样的宏伟愿景。从这个角度看，人类的文化已经开始衰落。他向我解释说，当然，这一切只是一种表现，大可不必强求改变，尽管从某个时代起，颓势已经显现。
我们到别墅很晚了，斯特凡不习惯睡的这么晚，似乎有些疲惫了。
“因为我，你今晚没睡好觉……”我告诉他。
他亲切地回答说，他感觉很好，晚风让他清醒过来。
11天11夜，我一个字也没写。很难找到写作的时间和心情，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冥想和不受干扰的思考都做不到。
这几天，我几乎没有踏进过这所房子。这是一个大而舒适的新公寓，当我们四个人到达这里时，就被安排在了这里。它位于构成马尔科夫的六个城区之一。斯特凡说它比去年和希尔达在老城住的那座大得多。
我在城外度过了我们的第一个晚上，我在附近的街区里徜徉，主要是寻找有碑文的纪念碑和雕像。斯特凡一直试图说服我在家里休息几个小时，我没听他的。
现在，我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在这片广袤的城区里漫游，晚上又会和西尔维娅或独自一人散步。我在这个时代的新生活开始以来，他们从没有让我独自一人这么频繁地长时间外出。杰格告诉他们，再也没有必要阻止我这样做了。事实上他也住在这里，在他自己的小宫殿里，两天前我去拜访了他。
我无法描述它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快乐，我可以自由地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自由选择任何路线和目的地，以我自己的方式，探索这个梦想中的地方！我停下来注目，我想看多久就多久，没有人给我压力，也没有人拖我走。作为观光客是一个又一个的客人来这里，一个又一个。后者给了我极大的自信，我可以在马尔科夫的街道上走来走去。看到成千上万双眼睛围绕着我，我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异邦客，我可以大声的说：“我是你们中的一员。我属于你的世界。我是你圈子里的一部分。我是这条河中的又一滴水！”
他们这里有一种奇形怪状的自行车，叫做“维洛”，和我们的很不一样，几乎每个人都在不想步行的时候，用它们代步。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像斯特凡和我们团队的其他人一样，从爬入上流社会或成为名人的疯狂野心中解脱出来，从任何出人头地的渴望中解放出来，从对创造性文艺工作的执迷中摆脱出来，放下这些“成功人生”的执着和贪念，那么你就会感觉到真正的、完整的幸福。在这个世界的秩序里，梦想和抱负、个性、辛劳和牺牲的概念都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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