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箕尾山
“小生，小生！”
来人站在黑暗里，昏暗的光阴遮住了他的脸，不过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却让他的身份暴露无疑。
林若生努力伸开手想要抓住声音的主人，“哥……哥……”
来人从黑暗里走出，当光打到他的面容时，林若生的肺腔再一次陷入窒息。
那是仰望高山的恐惧和沉入海底的绝望……
……
“啊！”
林若生猛地惊醒，周围的光源迅速在目光周边聚集。他难耐的敲了敲脑袋，忍不住吐槽自己，真是废柴，明明拿的是玄尊人设，怎么动不动就被人骗，被怪物追着打。
四周漆黑一片，但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耳边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而自己则躺在一片汩汩的溪水之中。
盲猜这里应该是箕尾山的地下运河，或者汸水的源头溶洞，林若生这样想。
黑暗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红眼睛闪烁，激起林若生一身鸡皮疙瘩，打一响指，向两边各扔出一团火球，甬道里瞬间亮起的白光，那些生物窸窸窣窣的到处乱窜。
“还好只是老鼠。”
不知道是不是林若生的错觉，自己说完话，那些老鼠就叽叽喳喳的叫了好长时间，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老鼠在骂骂咧咧。
林若生没有过多久留，趁着火球还没有熄灭，随便选了一个方向，马上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几只老鼠，林若生被弄得有些烦躁，朝几只老鼠打出一记玄力气团，那几只老鼠居然轻而易举的躲过，反倒林若生被震得两眼发昏。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几只老鼠在骂他，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那种‘你是不是傻逼’的气势还是能感受到的。
林若生也觉得自己很傻逼，居然和几只老鼠怄气。他自嘲地笑了笑，还做了一件更加傻逼的事。
“老鼠大人，你们知道从哪里可以出去吗？”
不出所料的是，老鼠依旧是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现，还叽叽喳喳地又骂了几句。
出乎所料的是，几只老鼠骂完，都朝着反方向前进，其中一只还停下来甩了一下脑袋，仿佛是在示意林若生赶上。
“我去……”
兜兜转转走过几道拐弯，几只老鼠行动方向出奇的一致，关于为什么相信几只老鼠，林若生也觉得很荒谬，可事实就是，跟着老鼠走了不到一刻钟，眼前果然出现一道石门。
“我靠！”
虽然在这个世界，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但林若生的世界观还是再次崩塌重塑。
“所以，现在是要我进去吗？”
几只老鼠两脚站立，都在疯狂的点头。
“几位老鼠大人，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再次相遇，我一定给你们带大火腿。”
林若生催动体内玄力，用力推开眼前的石门，再次拜谢几只老鼠。等到石门缓缓关闭，身后传来恐怖的嘶吼声，林若生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和西方神话故事里，那些抓走公主的火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大爷的……”
林若生暗骂一声，他身边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连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没有气馁。双手握拳呈开弓式站立，玄力从丹田处开始运行，向上经灵墟、云门入百会，向下经天枢、气冲归昆仑。
大战一触即发，前三招林若生游刃有余，甚至略占上风，那兽看招数打不过就开始喷火。这火焰不是寻常火焰，似蛇似虎不似死物、又似风似水不似静物。林若生稍有不慎就会被火焰咬到，几招下来衣服上零零散散的都是火痕。
“你大爷的，怎么还请外挂啊。”
火龙难得的落地修整，嘶吼着朝林若生挑衅。
“……”
火龙没等林若生反应，伸出爪子朝林若生的胸膛抓去，即使是用尽全力躲闪，也还是没能避免被火龙捉破衣服。
“青禾！”
布偶娃娃一直被林若生藏在胸口，这下被撕破衣服，连同装布偶娃娃的布袋都被扯了出来。林若生来不及处理自己裸身的窘迫，扑身上前去夺布袋，可火龙率先朝布袋吐出火球，整个布袋瞬间被大火吞噬。
火龙对着林若生又是一记火球暴击，这一下伤的不轻，林若生倒在地上蠕动打滚，想要起身救火，可脑袋里昏昏沉沉，四肢虚脱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布袋被烧地干净。
“啊！我去你大爷的！”
林若生玄力暴走，毫无规律、毫无节制地向身体的各个部分涌动，眼睛里的血管承受不住玄力的施压爆开，血液夹杂着泪水从眼角流出。
林若生飞奔然后起跳，将自己想象成一把利剑狠狠劈向火龙，火龙以火墙抵抗，火苗不断舔舐林若生的道袍和四肢，但他好像体会不到痛苦一样，只是执着的用力向下压制。
长时间的作战，双方都精疲力尽，但不同的是，此刻的林若生有火龙所没有的东西，那是支撑他一路走到这里的东西，此刻那东西破碎，就像是有人狠狠甩了他两巴掌，脑子里有个声音叫嚣他自不量力，连唯一的希望都没能保护得了。
林若生的眼睛被火龙的火焰长时间烧灼，就连眼泪都能被瞬间蒸发掉，从眼睛开始直达脑袋，林若生一直被高温折磨。“再不杀死他，死的人就是我了……”林若生最后一次发力，终于把火墙撕开了一道口子，火龙的火焰在这道口子里翻腾，反而开始反噬火龙。
此刻的火焰已经不是火龙的火焰，而是林若生的火焰，这是一只在痛苦与悲哀中涅槃的凤凰！是再一次失去至亲至爱后的重生！
火龙最后嘶吼一声，就被火焰完全吞没。林若生已是强弩之末，他哆哆嗦嗦地走到布袋前，用双手颤抖的去捧起最后一捧灰烬，他知道这里面掺着青禾的骨灰。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最痛。林若生狠狠的甩了自己两巴掌，眼睛还是有火烧一般的灼烧感，但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是抱着灰烬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过他只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比火龙更恐怖的家伙正在朝他靠近。
这一次林若生没有坐以待毙，恰好此刻的自己也有无边的的怒火需要发泄。他把那捧灰烬重新装好，他念着口诀变换出玄虚山的作战服。
“真心空寂，无所不遍。”
林若生顺着台阶走到第二层石屋。这一次他看见的是一条巨蛇，身上长着猪鬃一样的长毛。林若生一眼就认出那是长蛇，《北山经》曾记载。
【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林若生再次将玄力运作于全身，想着直接劈过去还能省点时间。可是那长蛇似乎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蛇身蜷缩在一起还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好像很怕他一样。
林若生见此，收了玄力，毕恭毕敬的行礼，“我无意闯入此地，若能让我过去，我便不再与你争斗。”
长蛇把头缩进身体里，只留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林若生，看样子是同意了林若生的说法。
“多谢，告辞！”林若生又施一礼，快速离开。
“等等，你是那个人吗？”
林若生虎躯一震，回头去看长蛇，长蛇用尾巴卷出一柄长剑，递给林若生。
“我等在此奉命等候多时。”
“谁让你们等我的？”
长蛇不语，只是执着的把剑递给林若生。
“这是谁的剑？”
“那个人说，这是你徒弟的剑。”
林若生自嘲的一笑，“那你搞错了，我徒弟死了，我徒弟早死了。而且……我也不会再收弟子，所以你认错人了。”
长蛇摇头，“你的徒弟可叫青禾？”
“是……”林若生已经头皮发麻，“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
长蛇又是不语。
“……”林若生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咬牙切齿道“那你们等我做什么？”
“我等奉命在此历练你，让你成为真正的玄尊，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了，除非你打过我。”
长蛇舒展开身躯，吐出长信，林若生看着庞大的巨蛇，吞了口口水，注定是一场硬仗！
来人站在黑暗里，昏暗的光阴遮住了他的脸，不过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却让他的身份暴露无疑。
林若生努力伸开手想要抓住声音的主人，“哥……哥……”
来人从黑暗里走出，当光打到他的面容时，林若生的肺腔再一次陷入窒息。
那是仰望高山的恐惧和沉入海底的绝望……
……
“啊！”
林若生猛地惊醒，周围的光源迅速在目光周边聚集。他难耐的敲了敲脑袋，忍不住吐槽自己，真是废柴，明明拿的是玄尊人设，怎么动不动就被人骗，被怪物追着打。
四周漆黑一片，但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耳边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而自己则躺在一片汩汩的溪水之中。
盲猜这里应该是箕尾山的地下运河，或者汸水的源头溶洞，林若生这样想。
黑暗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红眼睛闪烁，激起林若生一身鸡皮疙瘩，打一响指，向两边各扔出一团火球，甬道里瞬间亮起的白光，那些生物窸窸窣窣的到处乱窜。
“还好只是老鼠。”
不知道是不是林若生的错觉，自己说完话，那些老鼠就叽叽喳喳的叫了好长时间，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老鼠在骂骂咧咧。
林若生没有过多久留，趁着火球还没有熄灭，随便选了一个方向，马上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几只老鼠，林若生被弄得有些烦躁，朝几只老鼠打出一记玄力气团，那几只老鼠居然轻而易举的躲过，反倒林若生被震得两眼发昏。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几只老鼠在骂他，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那种‘你是不是傻逼’的气势还是能感受到的。
林若生也觉得自己很傻逼，居然和几只老鼠怄气。他自嘲地笑了笑，还做了一件更加傻逼的事。
“老鼠大人，你们知道从哪里可以出去吗？”
不出所料的是，老鼠依旧是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现，还叽叽喳喳地又骂了几句。
出乎所料的是，几只老鼠骂完，都朝着反方向前进，其中一只还停下来甩了一下脑袋，仿佛是在示意林若生赶上。
“我去……”
兜兜转转走过几道拐弯，几只老鼠行动方向出奇的一致，关于为什么相信几只老鼠，林若生也觉得很荒谬，可事实就是，跟着老鼠走了不到一刻钟，眼前果然出现一道石门。
“我靠！”
虽然在这个世界，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但林若生的世界观还是再次崩塌重塑。
“所以，现在是要我进去吗？”
几只老鼠两脚站立，都在疯狂的点头。
“几位老鼠大人，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再次相遇，我一定给你们带大火腿。”
林若生催动体内玄力，用力推开眼前的石门，再次拜谢几只老鼠。等到石门缓缓关闭，身后传来恐怖的嘶吼声，林若生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和西方神话故事里，那些抓走公主的火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大爷的……”
林若生暗骂一声，他身边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连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没有气馁。双手握拳呈开弓式站立，玄力从丹田处开始运行，向上经灵墟、云门入百会，向下经天枢、气冲归昆仑。
大战一触即发，前三招林若生游刃有余，甚至略占上风，那兽看招数打不过就开始喷火。这火焰不是寻常火焰，似蛇似虎不似死物、又似风似水不似静物。林若生稍有不慎就会被火焰咬到，几招下来衣服上零零散散的都是火痕。
“你大爷的，怎么还请外挂啊。”
火龙难得的落地修整，嘶吼着朝林若生挑衅。
“……”
火龙没等林若生反应，伸出爪子朝林若生的胸膛抓去，即使是用尽全力躲闪，也还是没能避免被火龙捉破衣服。
“青禾！”
布偶娃娃一直被林若生藏在胸口，这下被撕破衣服，连同装布偶娃娃的布袋都被扯了出来。林若生来不及处理自己裸身的窘迫，扑身上前去夺布袋，可火龙率先朝布袋吐出火球，整个布袋瞬间被大火吞噬。
火龙对着林若生又是一记火球暴击，这一下伤的不轻，林若生倒在地上蠕动打滚，想要起身救火，可脑袋里昏昏沉沉，四肢虚脱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布袋被烧地干净。
“啊！我去你大爷的！”
林若生玄力暴走，毫无规律、毫无节制地向身体的各个部分涌动，眼睛里的血管承受不住玄力的施压爆开，血液夹杂着泪水从眼角流出。
林若生飞奔然后起跳，将自己想象成一把利剑狠狠劈向火龙，火龙以火墙抵抗，火苗不断舔舐林若生的道袍和四肢，但他好像体会不到痛苦一样，只是执着的用力向下压制。
长时间的作战，双方都精疲力尽，但不同的是，此刻的林若生有火龙所没有的东西，那是支撑他一路走到这里的东西，此刻那东西破碎，就像是有人狠狠甩了他两巴掌，脑子里有个声音叫嚣他自不量力，连唯一的希望都没能保护得了。
林若生的眼睛被火龙的火焰长时间烧灼，就连眼泪都能被瞬间蒸发掉，从眼睛开始直达脑袋，林若生一直被高温折磨。“再不杀死他，死的人就是我了……”林若生最后一次发力，终于把火墙撕开了一道口子，火龙的火焰在这道口子里翻腾，反而开始反噬火龙。
此刻的火焰已经不是火龙的火焰，而是林若生的火焰，这是一只在痛苦与悲哀中涅槃的凤凰！是再一次失去至亲至爱后的重生！
火龙最后嘶吼一声，就被火焰完全吞没。林若生已是强弩之末，他哆哆嗦嗦地走到布袋前，用双手颤抖的去捧起最后一捧灰烬，他知道这里面掺着青禾的骨灰。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最痛。林若生狠狠的甩了自己两巴掌，眼睛还是有火烧一般的灼烧感，但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是抱着灰烬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过他只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比火龙更恐怖的家伙正在朝他靠近。
这一次林若生没有坐以待毙，恰好此刻的自己也有无边的的怒火需要发泄。他把那捧灰烬重新装好，他念着口诀变换出玄虚山的作战服。
“真心空寂，无所不遍。”
林若生顺着台阶走到第二层石屋。这一次他看见的是一条巨蛇，身上长着猪鬃一样的长毛。林若生一眼就认出那是长蛇，《北山经》曾记载。
【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林若生再次将玄力运作于全身，想着直接劈过去还能省点时间。可是那长蛇似乎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蛇身蜷缩在一起还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好像很怕他一样。
林若生见此，收了玄力，毕恭毕敬的行礼，“我无意闯入此地，若能让我过去，我便不再与你争斗。”
长蛇把头缩进身体里，只留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林若生，看样子是同意了林若生的说法。
“多谢，告辞！”林若生又施一礼，快速离开。
“等等，你是那个人吗？”
林若生虎躯一震，回头去看长蛇，长蛇用尾巴卷出一柄长剑，递给林若生。
“我等在此奉命等候多时。”
“谁让你们等我的？”
长蛇不语，只是执着的把剑递给林若生。
“这是谁的剑？”
“那个人说，这是你徒弟的剑。”
林若生自嘲的一笑，“那你搞错了，我徒弟死了，我徒弟早死了。而且……我也不会再收弟子，所以你认错人了。”
长蛇摇头，“你的徒弟可叫青禾？”
“是……”林若生已经头皮发麻，“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
长蛇又是不语。
“……”林若生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咬牙切齿道“那你们等我做什么？”
“我等奉命在此历练你，让你成为真正的玄尊，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了，除非你打过我。”
长蛇舒展开身躯，吐出长信，林若生看着庞大的巨蛇，吞了口口水，注定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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