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意

    既然想不通,那干脆就不想了,少女拿起那根簪子,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那两张签纸上,泛出淡淡金光,与寺庙里的那座女子像交相呼应。

    一声叹息后,一位长发及腰的白衣女子忽然出现,女子眉如弯月,眼似繁星,朱唇皓齿,美得让人窒息,但却更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不敢生出一丝邪念。

    “施主何必如此自毁姻缘。”

    黑衣少女收起玉簪,也不顾还在流淌鲜血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娘,我和爹爹都好想你,你和我们回去好不好。”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

    “施主你应该知道,我早已不是你的娘亲了,你的娘亲早就离世,是你亲眼所见。”女子一脸淡漠的看着少女,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娘,是不是那秃驴威胁你,没事的,那秃驴现在打不过爹爹的,爹爹很厉害很厉害了,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啊,爹爹说了,只要你回去,我们就找个地方归隐,不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少女上前似乎想揽住女子的胳膊,却被女子避开。

    “施主何必自缚,大道何其广阔,施主前程似锦,何必拘泥于过去。”女子摇了摇头。

    “娘,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少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如今的我并非你的娘亲,念在曾经的母女之缘,这次我不拦你,早些离去吧。”女子转身想要离去,却看到了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人。

    “思思,跟我回去好不好。”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儒雅男子仅仅是站在这里,似乎就能让这个佛门佛法能排到前三的女子动弹不得。

    “施主何不早日放下,正邪不两立,天意如此,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女子无奈叹息。

    “邪?我一生所求,不过与你白首,这也算邪吗?那佛门算什么?不许男女情爱,这就是正?”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苦笑。

    “大道无情,施主的路,本就有违天理,还请施主放我离去。”

    “好一句大道无情,这大道到底是天下苍生走出来的大道,还是你佛门的大道?”男人看向那香火鼎盛的寺庙,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女子不语,看向地上被鲜血浸透的签纸,意思再明显不过,你魔尊以情入道,不照样教出一个大道无情的女儿?

    “是否如今的你只信天意?”

    “是。”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签纸,一团火焰莫名出现,将签纸燃烧殆尽。

    女子见状不再言语,闭上双眼,似乎已经认命。

    男子看着朝思暮想的容颜,似乎想抚摸一下她的脸,却被躲过,苦笑一声,转过身去。

    “你这么信那所谓的天意,那你我做个赌注如何?哦,对了,佛门不让说赌,那就说做个约定,如果你赢了,我再也不纠缠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和我回家好不好。”

    男人在女子心湖说下约定内容,女子有些惊讶,点了点头,男子无奈苦笑。

    “你走吧。”

    女子只是回头看了眼黑衣少女,并未停留,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少女想追上去,却被男子伸手拦下。

    “爹,你怎么不拦住娘亲啊。”少女焦急的跺了下脚。

    男子拉起女儿的手,将喷涌的鲜血止住,然后敲了下这个傻闺女的头。

    “把她带走有什么难的,她回到那秃驴的地盘爹爹照样能把她抢回来,可不能将她的心留住她便不会承认是你娘亲啊。”

    “可是。”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你娘亲到底只会是你娘亲,谁也抢不走的。”男子摸了摸女儿的头。

    “主上。”黑影忽然显现。

    “好了,你们最近先避一避,我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完。”男子一拍手,少女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甚至连带曾来过这里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来到已经是个血人且不知死活的吴言身前,男子有些没好气的踹了吴言一脚,嘴里嘟囔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当年一个晚上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又折戟沉沙的仙子倾心,你这臭小子给你一整天时间都骗不到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过男子转念一想,要是自家闺女被这臭小子一天就骗走了那他不就亏大了,这么一想还是他不亏。

    “主上,这个少年似乎并不喜欢少主啊。”某个黑影忍不住吐槽了一声。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我闺女,他是瞎还是傻啊?”男子一脸愤愤不平,不过他又猛地回头,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主上,是少主让我帮她送还这枚玉佩来的。”黑影拿出了那枚将他双手烫出印记的玉佩。

    男子接过那玉佩,微微一叹,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手里微微发光似乎在说话的玉佩,又远远望了眼太松山上那个坐在长命灯前以命续命的白发男子,以及那个恰好望向这个方向的长的还马马虎虎的小姑娘,自家闺女这开局可以说是天崩了。

    “放心吧,他没事,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辈偷偷出手,特别是一个有可能成为我女婿还比较合我胃口的小辈。”男子想起那个不久前来找他讲了许多道理的读书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将玉佩放到吴言的手心。

    看着模样实在有些凄惨的吴言,男子伸出手,一道道灵气汇聚成的水流将吴言冲刷干净,想了想,又在这玉佩的书堆里放了几本并不起眼的书,稍微炼了一炼那柄苏澈送给吴言的飞剑,自己这见面礼送的也不算轻了,转瞬来到客栈房间,看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白裙小姑娘,有些头疼,索性直接划开天际,将两人带回一天前的面具摊前,又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转身离去。

    吴言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不过除了梦里颜翩婉的模样,别的好像都有些想不起来了,一阵恍惚,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小姑娘眼神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安心。

    “没事了。”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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