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同病相怜？
“自保？”舒语蝶皱着眉头，道：“果然光半球是有其他种族。”
“不。”符存德缓缓摇头，道：“不是其他种族，我们的根，是同一条，除了那几个...”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没有说下去。
“啊？”公孙若雪忍不住说道：“那为什么还要分裂啊？”
符存德没有回答她，望着李敢，问道：“李公子，待我将暗族领域所有的高阶材料全部取来，再作定论，好吗？”
李敢沉吟了一会儿，道：“符族长，如果你们不太方便，那我们几人可以自己去找光半球的修炼者交谈，如何？”
符存德又叹气，道：“不是不方便，是...李公子，符某能否求你一件事？”
“何事？”
“若是你们取得了光明神教的灵草，能不能不要为他们炼丹？”
“......”
光明神教？
李敢沉默两秒，道：“材料是别人提供的，我怎么可能不给予回报，这如何说得过去？”
“算是我符存德求你了！”符存德突然起身，两腿膝盖“呯”地砸在地面，眼神有些失魂落魄，“如果还有化神级别的炼丹师为他们炼制丹药，那我暗族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
“......”
李敢小队成员全部愣住了，连李敢的眉宇间都刻满了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符存德下跪，而是他下跪时的低贱姿态，竟然给人一种...自然，习惯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已经跪了很多次，已经麻木了...
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一个一族之长、化神巅峰下跪到麻木？
恐怕除了所有暗族人的生命，就再没有其他的事物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李敢如是想到。
他抬手欲扶符存德，“符族长，起来说话。”
符存德没有起身，额头碰地，沉声道：“求李公子答应我！”
“......”
李敢沉默了。
龚淑淼见状，皱眉传音道：“你不会想答应他吧？咱们与他们暗族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他们与别人怎么斗关我们什么事？何况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凭着这次大规模的丹药入账，一举歼灭对方？”
“确实是一面之词，但是他没有必要下跪，而且...跪得太自然了。”李敢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与暗族只是交易关系，但我并不想因为一次简单的收集材料，就让整个暗族死无葬生之地，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点丹药就如此丧心病狂。”
龚淑淼不解道：“那你要怎么做？”
“听听他怎么说，不差这点听故事的时间。”李敢淡淡道：“等他说完咱们再去光半球走一趟，看个究竟。”
“那么麻烦？”
李敢并不觉得龚军师的态度显得冷漠无情，毕竟这确实是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节省时间才是正确的做法。但他还是说道：“逐利避险是人之常情，但无故陷人于危，非君子所为。”
“你是君子吗？”
“额？我不是吗？”
“滚。”
“好的，我不是君子，但我觉得做事情不要着急，先做好判断，才能利益最大化。”
龚淑淼撇了撇嘴，不再传音。
“符族长，先起来吧，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李敢直言道。
“......”
符存德肩膀一颤，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颓色已被死念与疯狂所代替。
李敢没有在意他的反应，淡笑道：“我们有我们的事情要做，需要很多的资源，不过——你先别急，我们会去光半球逛一逛，如果发现暗族的处境确实非常艰难，那我不会与他们做交易。”
符存德愣住了。
“我们无冤无仇，我就算需要很多丹药，也不至于迫害你们整个暗族，希望你能够相信。”
“......”
符存德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多谢李公子。”
李敢笑着摆了摆手，道：“现在该说一下你为何要下跪？”
符存德脸上有些自嘲，“原来李公子是想要证实符某的话。”
李敢耸肩，说道：“我想我们并不熟。”
“...我明白。”
符存德传音唤来了一个手下，吩咐了找寻灵草一事，然后说道：“李公子，我已吩咐族人开始找寻高阶灵草的踪迹，族中储备的那些物资我也会叫人送来。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详细地告诉你们。”
“请。”
“我是二皇子，无极国的二皇子。”
这个开门见山，让覃贤：“......”
李敢小队的其他五人皆是朝他望来。
符存德不明所以，问道：“李公子，怎么了？”
覃贤挥手道：“他没什么，是我有点什么，族长你好，我曾经也是二皇子。”
“......”
李敢补充道：“这是实话，而且他曾经非常落魄。”
“这算是同病相怜？”覃贤笑了笑，道：“我突然觉得我和符族长之间的距离近了一点点。”
符存德摇头一叹，道：“不，覃公子能跟在李公子的身边，是天大的造化，我符存德就没有这样的气运了。”
覃贤嘴角抽了抽，道：“这话...我无法反驳。”
符存德接着说道：“父皇大限将至，我与兄长明争暗斗，欲抢那掌管整个星球的王座。成王败寇，最终的皇者自然是坐上那个位置，而失败者，便只有逃到世界的角落，苟得生存。”
李敢点头道：“所以这整个暗族就是之前支持你的那些人。”
“还有几近一半的无极国子民。”
“还有子民？”雷裕东捏着下巴，道：“看来当初的竞争真的非常激烈。”
“这些都不是重点。”覃贤不解道：“符族长，我们之前刚来到黑白星时，有发现一座变成废墟的古城，你们明明可以继续建造这样的城池抵御战争，然后慢慢地壮大自己，但为什么我见到的却是这样奇怪的住所，还有很原始的...兽皮衣服？”
“这是律令。”
“律令？”
“光明神教的律令。”
“......”
符存德的神情有些凄然，道：“他们是胜利者，如果暗族不遵守这样的律令，就只能被灭族。”
公孙若雪奇怪道：“这是什么样的律令？他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李敢眉头微皱，道：“无极国...光明神教...这样看来，应是有外来者参与了争斗，这种律令，是他们定的。”
符存德有些惊讶，道：“李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敢说道：“我想知道这颗星球曾经和现在一样，是悬停在宇宙中不会运动吗？”
符存德目光轻颤，道：“当然不是。”
“他们故意这样做，控制了引力，是为了那什么光明神教？”
“是。”
“你的皇兄已经死了？”
“...是。”
“他们是什么样的背景你知道吗？”
符存德摇了摇头。
“有几个巅峰？”
“三个。”
“哦，其他化神呢？”
“加上三个巅峰，总共有十个化神。”
“暗族只有你一个。”
“是。他们的律令，如果暗族再多出一个化神，那么接下来的命运，就是走向灭亡！”符存德说着这句话，神色却没有憎恨，没有愤怒，而是病态的畏怯，以及带着一抹怪异的...满足？
“我不能让他们死，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会保护他们，一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李敢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皱眉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符存德压抑着声音的颤抖，轻声道：“每隔十年，向他们提供五百名年轻的暗族男子与五百名年轻的女子，接受...接受光明的洗礼。”
龚淑淼沉声喝道：“什么？！”
“...龚小姐？”
符存德没有想到态度看上去最冷漠的龚淑淼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你怎么这么窝囊？！”
“......”
龚淑淼怒视着他，想起了曾经的无忧宗。无忧宗之所以被灭门，就是因为那帮畜生想要无忧宗“接受湮灭神宗的绝对领导”，意思很明确——做他们的奴隶。
既然让暗族人只能居住在这样的草屋里，只能穿着原始人的兽皮，那么所谓的“光明洗礼”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去做那帮人的高级牲畜。
一族之长，竟把族人这般拱手相送！
“不。”符存德缓缓摇头，道：“不是其他种族，我们的根，是同一条，除了那几个...”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没有说下去。
“啊？”公孙若雪忍不住说道：“那为什么还要分裂啊？”
符存德没有回答她，望着李敢，问道：“李公子，待我将暗族领域所有的高阶材料全部取来，再作定论，好吗？”
李敢沉吟了一会儿，道：“符族长，如果你们不太方便，那我们几人可以自己去找光半球的修炼者交谈，如何？”
符存德又叹气，道：“不是不方便，是...李公子，符某能否求你一件事？”
“何事？”
“若是你们取得了光明神教的灵草，能不能不要为他们炼丹？”
“......”
光明神教？
李敢沉默两秒，道：“材料是别人提供的，我怎么可能不给予回报，这如何说得过去？”
“算是我符存德求你了！”符存德突然起身，两腿膝盖“呯”地砸在地面，眼神有些失魂落魄，“如果还有化神级别的炼丹师为他们炼制丹药，那我暗族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
“......”
李敢小队成员全部愣住了，连李敢的眉宇间都刻满了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符存德下跪，而是他下跪时的低贱姿态，竟然给人一种...自然，习惯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已经跪了很多次，已经麻木了...
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一个一族之长、化神巅峰下跪到麻木？
恐怕除了所有暗族人的生命，就再没有其他的事物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李敢如是想到。
他抬手欲扶符存德，“符族长，起来说话。”
符存德没有起身，额头碰地，沉声道：“求李公子答应我！”
“......”
李敢沉默了。
龚淑淼见状，皱眉传音道：“你不会想答应他吧？咱们与他们暗族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他们与别人怎么斗关我们什么事？何况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凭着这次大规模的丹药入账，一举歼灭对方？”
“确实是一面之词，但是他没有必要下跪，而且...跪得太自然了。”李敢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与暗族只是交易关系，但我并不想因为一次简单的收集材料，就让整个暗族死无葬生之地，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点丹药就如此丧心病狂。”
龚淑淼不解道：“那你要怎么做？”
“听听他怎么说，不差这点听故事的时间。”李敢淡淡道：“等他说完咱们再去光半球走一趟，看个究竟。”
“那么麻烦？”
李敢并不觉得龚军师的态度显得冷漠无情，毕竟这确实是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节省时间才是正确的做法。但他还是说道：“逐利避险是人之常情，但无故陷人于危，非君子所为。”
“你是君子吗？”
“额？我不是吗？”
“滚。”
“好的，我不是君子，但我觉得做事情不要着急，先做好判断，才能利益最大化。”
龚淑淼撇了撇嘴，不再传音。
“符族长，先起来吧，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李敢直言道。
“......”
符存德肩膀一颤，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颓色已被死念与疯狂所代替。
李敢没有在意他的反应，淡笑道：“我们有我们的事情要做，需要很多的资源，不过——你先别急，我们会去光半球逛一逛，如果发现暗族的处境确实非常艰难，那我不会与他们做交易。”
符存德愣住了。
“我们无冤无仇，我就算需要很多丹药，也不至于迫害你们整个暗族，希望你能够相信。”
“......”
符存德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多谢李公子。”
李敢笑着摆了摆手，道：“现在该说一下你为何要下跪？”
符存德脸上有些自嘲，“原来李公子是想要证实符某的话。”
李敢耸肩，说道：“我想我们并不熟。”
“...我明白。”
符存德传音唤来了一个手下，吩咐了找寻灵草一事，然后说道：“李公子，我已吩咐族人开始找寻高阶灵草的踪迹，族中储备的那些物资我也会叫人送来。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详细地告诉你们。”
“请。”
“我是二皇子，无极国的二皇子。”
这个开门见山，让覃贤：“......”
李敢小队的其他五人皆是朝他望来。
符存德不明所以，问道：“李公子，怎么了？”
覃贤挥手道：“他没什么，是我有点什么，族长你好，我曾经也是二皇子。”
“......”
李敢补充道：“这是实话，而且他曾经非常落魄。”
“这算是同病相怜？”覃贤笑了笑，道：“我突然觉得我和符族长之间的距离近了一点点。”
符存德摇头一叹，道：“不，覃公子能跟在李公子的身边，是天大的造化，我符存德就没有这样的气运了。”
覃贤嘴角抽了抽，道：“这话...我无法反驳。”
符存德接着说道：“父皇大限将至，我与兄长明争暗斗，欲抢那掌管整个星球的王座。成王败寇，最终的皇者自然是坐上那个位置，而失败者，便只有逃到世界的角落，苟得生存。”
李敢点头道：“所以这整个暗族就是之前支持你的那些人。”
“还有几近一半的无极国子民。”
“还有子民？”雷裕东捏着下巴，道：“看来当初的竞争真的非常激烈。”
“这些都不是重点。”覃贤不解道：“符族长，我们之前刚来到黑白星时，有发现一座变成废墟的古城，你们明明可以继续建造这样的城池抵御战争，然后慢慢地壮大自己，但为什么我见到的却是这样奇怪的住所，还有很原始的...兽皮衣服？”
“这是律令。”
“律令？”
“光明神教的律令。”
“......”
符存德的神情有些凄然，道：“他们是胜利者，如果暗族不遵守这样的律令，就只能被灭族。”
公孙若雪奇怪道：“这是什么样的律令？他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李敢眉头微皱，道：“无极国...光明神教...这样看来，应是有外来者参与了争斗，这种律令，是他们定的。”
符存德有些惊讶，道：“李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敢说道：“我想知道这颗星球曾经和现在一样，是悬停在宇宙中不会运动吗？”
符存德目光轻颤，道：“当然不是。”
“他们故意这样做，控制了引力，是为了那什么光明神教？”
“是。”
“你的皇兄已经死了？”
“...是。”
“他们是什么样的背景你知道吗？”
符存德摇了摇头。
“有几个巅峰？”
“三个。”
“哦，其他化神呢？”
“加上三个巅峰，总共有十个化神。”
“暗族只有你一个。”
“是。他们的律令，如果暗族再多出一个化神，那么接下来的命运，就是走向灭亡！”符存德说着这句话，神色却没有憎恨，没有愤怒，而是病态的畏怯，以及带着一抹怪异的...满足？
“我不能让他们死，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会保护他们，一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李敢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皱眉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符存德压抑着声音的颤抖，轻声道：“每隔十年，向他们提供五百名年轻的暗族男子与五百名年轻的女子，接受...接受光明的洗礼。”
龚淑淼沉声喝道：“什么？！”
“...龚小姐？”
符存德没有想到态度看上去最冷漠的龚淑淼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你怎么这么窝囊？！”
“......”
龚淑淼怒视着他，想起了曾经的无忧宗。无忧宗之所以被灭门，就是因为那帮畜生想要无忧宗“接受湮灭神宗的绝对领导”，意思很明确——做他们的奴隶。
既然让暗族人只能居住在这样的草屋里，只能穿着原始人的兽皮，那么所谓的“光明洗礼”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去做那帮人的高级牲畜。
一族之长，竟把族人这般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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