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黑暗
“龚小姐，你不明白，这关乎整个暗族的存亡。我不是没有做过抵抗，但这没用。”
“真是浪费我时间来听这些东西！”龚淑淼喝道：“将族中的新鲜血液送去‘光明洗礼’？莫非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有听过其他族人的声音吗？！”
“我没听过，但是我知道大家都能够明白。”符存德叹道：“只要能让暗族人留有后代，这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龚淑淼起身，“走吧。”
李敢问道：“去哪？”
“去光半球炼丹。”龚淑淼冷声说道：“这样苟活于世真是让人作呕，咱们就好心帮他们一把！”
覃贤也对这个符族长的举动感到大失所望，脸上带着难得的认真，附和道：“我觉得很好，我也忍不了，咱们走吧。”
符存德大惊失色，忙道：“龚小姐，万万不可！”
语落，他竟要再度下跪。
龚淑淼隔空一掌，将没有防备的符存德震倒，切齿道：“你们看看他这卑贱的丑样！奴性已经融入他的骨髓里了！修炼黑暗自保，真是说得好听，这一身修为炼到了狗身上！”
李敢觉得有些奇怪，传音道：“你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种事能忍吗？！”
“他在说故事。”
“是啊，恶心人的故事！”
“......”
李敢望见她脸上的愤恨，似乎明白了什么，招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的确为人所不齿，但别把你自己代入，咱们的目的要明确。”
龚淑淼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道：“你还要听他说多久？”
“说完我们就走。”
龚淑淼冷着脸坐回了椅子上。
舒语蝶传音道：“李敢哥哥，淑淼这是怎么了，之前在瑞达星都没见她这样。”
“估计是让她想起了什么过往，不过瑞达星可不一样，那是天与地的差距。”李敢摇头，道：“我与复心交谈过，我相信他要保护的是所有瑞达星公民，不会为了苟活而交出任何一个人。”
“这倒是，我感觉这符族长和复心比起来，差好多。”
“这个符族长...没有做错，但是既然他本身是化神巅峰，那么就可以有许多解决问题的办法，比如光明神教没有时刻地监督这里，而是带有一种‘圈养’的意思。那么他可以秘密地将族人一部分一部分地带走，不拘泥于这个星球之上，等到东山再起，打回来便是。然而，他却选择了最卑贱的一种方法。”
舒语蝶挑眉道：“这么说，这个符存德有问题啊！”
“但是，他却仍然阻止我去给光明神教炼丹，似乎又有些想要伺机造反的意思。”李敢笑了笑，道：“真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经受了辱骂的符存德神色没有丝毫恼怒，磕头道：“谢谢龚小姐的谅解。”
“别跟我说话，我反胃！”
“......”
符存德站起身来，望着李敢，微笑道：“李公子，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
“没了？”
“是，详细过程就是这些，呵呵，其实我兵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算是历史了。”
李敢看着他脸上如同叙述陈年往事的淡然微笑，真是不知作何评价，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多谢符族长解惑，我们便不作久留了，这就去光明神教一探究竟。”
符存德眼神真挚，道：“李公子不必存疑，在下句句属实。”
语落，他的眼神动了一下。
李敢点头不语，率先走出了草屋。
覃贤跟在他身旁，递来一根烟，传音道：“李兄，如果事实的确如此，你要怎么做？”
李敢点着烟吸了一口，道：“什么怎么做？”
“是在光明神教炼丹，还是回来？”
“当然是回来。”李敢冲他一笑，将之前和龚淑淼说的话与他重复了一遍。
覃贤轻叹一声，道：“对，咱们有咱们要去的地方，不违心就好。”
李敢抱起草屋门口的一个罐子，收入了储物戒，然后说道：“走吧。”
李敢小队飞上了天空。
还没离开暗族的居住范围，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出现在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李敢，抱拳说道：“在下符玉菡，见过几位尊者。”
“你是？”
“符存德是我父亲。”
“哦。”李敢的手心迸发出火焰，将周围的“眼睛”全部驱散，淡淡道：“有事？”
符玉菡神色忐忑，咬了咬牙，说道：“玉菡能求李尊者一件事吗？”
“又来求？”龚淑淼皱着眉头，道：“你想干什么？”
符玉菡深吸一口气，道：“李尊者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走？”
“......”
李敢小队成员都愣住了。
过得一会儿，雷裕东怔怔说道：“李兄，这我就不能接受了，要说是人格魅力的话，你也太开挂了，这才见第一面吧？”
舒语蝶气笑了，道：“我们几人与你非亲非故，你是怎么冒出这种想法的？你觉得你能凭什么？这个星球就盛产你这类极端的人吗？不是懦弱到极致，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李敢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先别开怼，朝符玉菡说道：“为什么想求我这件事？”
符玉菡见李敢没有立刻拒绝她，眼神先是惊喜，接着又黯淡下去，道：“父亲已经‘病了’，他救不了暗族，他只是...只是想维持现状。”
覃贤皱眉道：“维持现状？”
李敢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已经是皇帝了，是这个意思吗？”
符玉菡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龚淑淼听明白了，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这下事情就清楚了。呵呵，宇宙太大了，真是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符玉菡神情低落，道：“李尊者能否带着我一起离开？我要脱离这里，才能找到拯救族人的希望。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带着我一起走就好。”
李敢直视她的双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又如何知晓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能找到希望？”
“像你们这样的人，宇宙中还有哪一个舞台能容得下...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办法就会很多。”
李敢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要带着你走，怎么跟你父亲说？”
舒语蝶睁大双眼，叫道：“李敢哥哥...”
龚淑淼亦是不解，传音道：“喂，摇人也不是这么摇的吧，她一个登神八阶有什么用啊？你们之前都不认识，她也没帮过你的忙吧？突然就拦住咱们的路，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
“突然有族人站出来，其实不算多么意外的事。”李敢戳了戳语蝶赌气的小脸，笑道：“我想知道她能把黑暗玩到什么水准。送上门来的帮手，白要白不要，修为是小事，我有钱。”
“......”
其他几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宇宙。在那个几近无限的空间里，有五彩缤纷的星光，有奇异斑斓的世界，但...这些美丽的奇迹，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与一种永恒的物质相伴，直到今天。它是陪衬，又是容器，亦是终极，它是——黑暗。
它一直都在，无处不在，从没有被光芒驱散过，因为它的速度才是宇宙的极致，光芒只不过是一直在追赶它的脚步。
问黑暗之道的人，应该是这个宇宙里最自由的人，然而与联盟里有问黑暗道的修士不同，这些人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星球，只是因为他们的主子，他们曾经支持的那个皇子，乐于维持现状。
不过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而这个人，是皇子的女儿。
符玉菡也听出了李敢话里的意思，急切道：“您直接带我走就好，不用管他说什么。”
“我可没有拐走别人家...”
李敢的声音戛然而止，咳嗽两声，道：“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他毕竟还是你父亲，你若是能说服他，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
符玉菡的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失态地喊道：“他怎么可能同意，我不是跟您说了，他已经病到拿族人的生命去换取短暂的和平！”
“不。”李敢摇了摇头，道：“修炼到化神巅峰的人，能蠢到哪里去？他就算再变态，也不会阻拦你。”
符玉菡喃喃道：“为什么？”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是无法磨灭的过去，总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
“再见。”
李敢挥手，带着小队成员飞离了此地。
“真是浪费我时间来听这些东西！”龚淑淼喝道：“将族中的新鲜血液送去‘光明洗礼’？莫非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有听过其他族人的声音吗？！”
“我没听过，但是我知道大家都能够明白。”符存德叹道：“只要能让暗族人留有后代，这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龚淑淼起身，“走吧。”
李敢问道：“去哪？”
“去光半球炼丹。”龚淑淼冷声说道：“这样苟活于世真是让人作呕，咱们就好心帮他们一把！”
覃贤也对这个符族长的举动感到大失所望，脸上带着难得的认真，附和道：“我觉得很好，我也忍不了，咱们走吧。”
符存德大惊失色，忙道：“龚小姐，万万不可！”
语落，他竟要再度下跪。
龚淑淼隔空一掌，将没有防备的符存德震倒，切齿道：“你们看看他这卑贱的丑样！奴性已经融入他的骨髓里了！修炼黑暗自保，真是说得好听，这一身修为炼到了狗身上！”
李敢觉得有些奇怪，传音道：“你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种事能忍吗？！”
“他在说故事。”
“是啊，恶心人的故事！”
“......”
李敢望见她脸上的愤恨，似乎明白了什么，招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的确为人所不齿，但别把你自己代入，咱们的目的要明确。”
龚淑淼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道：“你还要听他说多久？”
“说完我们就走。”
龚淑淼冷着脸坐回了椅子上。
舒语蝶传音道：“李敢哥哥，淑淼这是怎么了，之前在瑞达星都没见她这样。”
“估计是让她想起了什么过往，不过瑞达星可不一样，那是天与地的差距。”李敢摇头，道：“我与复心交谈过，我相信他要保护的是所有瑞达星公民，不会为了苟活而交出任何一个人。”
“这倒是，我感觉这符族长和复心比起来，差好多。”
“这个符族长...没有做错，但是既然他本身是化神巅峰，那么就可以有许多解决问题的办法，比如光明神教没有时刻地监督这里，而是带有一种‘圈养’的意思。那么他可以秘密地将族人一部分一部分地带走，不拘泥于这个星球之上，等到东山再起，打回来便是。然而，他却选择了最卑贱的一种方法。”
舒语蝶挑眉道：“这么说，这个符存德有问题啊！”
“但是，他却仍然阻止我去给光明神教炼丹，似乎又有些想要伺机造反的意思。”李敢笑了笑，道：“真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经受了辱骂的符存德神色没有丝毫恼怒，磕头道：“谢谢龚小姐的谅解。”
“别跟我说话，我反胃！”
“......”
符存德站起身来，望着李敢，微笑道：“李公子，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
“没了？”
“是，详细过程就是这些，呵呵，其实我兵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算是历史了。”
李敢看着他脸上如同叙述陈年往事的淡然微笑，真是不知作何评价，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多谢符族长解惑，我们便不作久留了，这就去光明神教一探究竟。”
符存德眼神真挚，道：“李公子不必存疑，在下句句属实。”
语落，他的眼神动了一下。
李敢点头不语，率先走出了草屋。
覃贤跟在他身旁，递来一根烟，传音道：“李兄，如果事实的确如此，你要怎么做？”
李敢点着烟吸了一口，道：“什么怎么做？”
“是在光明神教炼丹，还是回来？”
“当然是回来。”李敢冲他一笑，将之前和龚淑淼说的话与他重复了一遍。
覃贤轻叹一声，道：“对，咱们有咱们要去的地方，不违心就好。”
李敢抱起草屋门口的一个罐子，收入了储物戒，然后说道：“走吧。”
李敢小队飞上了天空。
还没离开暗族的居住范围，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出现在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李敢，抱拳说道：“在下符玉菡，见过几位尊者。”
“你是？”
“符存德是我父亲。”
“哦。”李敢的手心迸发出火焰，将周围的“眼睛”全部驱散，淡淡道：“有事？”
符玉菡神色忐忑，咬了咬牙，说道：“玉菡能求李尊者一件事吗？”
“又来求？”龚淑淼皱着眉头，道：“你想干什么？”
符玉菡深吸一口气，道：“李尊者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走？”
“......”
李敢小队成员都愣住了。
过得一会儿，雷裕东怔怔说道：“李兄，这我就不能接受了，要说是人格魅力的话，你也太开挂了，这才见第一面吧？”
舒语蝶气笑了，道：“我们几人与你非亲非故，你是怎么冒出这种想法的？你觉得你能凭什么？这个星球就盛产你这类极端的人吗？不是懦弱到极致，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李敢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先别开怼，朝符玉菡说道：“为什么想求我这件事？”
符玉菡见李敢没有立刻拒绝她，眼神先是惊喜，接着又黯淡下去，道：“父亲已经‘病了’，他救不了暗族，他只是...只是想维持现状。”
覃贤皱眉道：“维持现状？”
李敢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已经是皇帝了，是这个意思吗？”
符玉菡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龚淑淼听明白了，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这下事情就清楚了。呵呵，宇宙太大了，真是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符玉菡神情低落，道：“李尊者能否带着我一起离开？我要脱离这里，才能找到拯救族人的希望。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带着我一起走就好。”
李敢直视她的双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又如何知晓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能找到希望？”
“像你们这样的人，宇宙中还有哪一个舞台能容得下...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办法就会很多。”
李敢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要带着你走，怎么跟你父亲说？”
舒语蝶睁大双眼，叫道：“李敢哥哥...”
龚淑淼亦是不解，传音道：“喂，摇人也不是这么摇的吧，她一个登神八阶有什么用啊？你们之前都不认识，她也没帮过你的忙吧？突然就拦住咱们的路，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
“突然有族人站出来，其实不算多么意外的事。”李敢戳了戳语蝶赌气的小脸，笑道：“我想知道她能把黑暗玩到什么水准。送上门来的帮手，白要白不要，修为是小事，我有钱。”
“......”
其他几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宇宙。在那个几近无限的空间里，有五彩缤纷的星光，有奇异斑斓的世界，但...这些美丽的奇迹，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与一种永恒的物质相伴，直到今天。它是陪衬，又是容器，亦是终极，它是——黑暗。
它一直都在，无处不在，从没有被光芒驱散过，因为它的速度才是宇宙的极致，光芒只不过是一直在追赶它的脚步。
问黑暗之道的人，应该是这个宇宙里最自由的人，然而与联盟里有问黑暗道的修士不同，这些人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星球，只是因为他们的主子，他们曾经支持的那个皇子，乐于维持现状。
不过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而这个人，是皇子的女儿。
符玉菡也听出了李敢话里的意思，急切道：“您直接带我走就好，不用管他说什么。”
“我可没有拐走别人家...”
李敢的声音戛然而止，咳嗽两声，道：“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他毕竟还是你父亲，你若是能说服他，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
符玉菡的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失态地喊道：“他怎么可能同意，我不是跟您说了，他已经病到拿族人的生命去换取短暂的和平！”
“不。”李敢摇了摇头，道：“修炼到化神巅峰的人，能蠢到哪里去？他就算再变态，也不会阻拦你。”
符玉菡喃喃道：“为什么？”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是无法磨灭的过去，总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
“再见。”
李敢挥手，带着小队成员飞离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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