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被误会的爱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夏明父亲给我打电话，说想见见我，还说有个朋友，女儿想去慕尼黑大学留学，要咨询我一些情况，问我什么时间有空。
我说现在有空，随时可以见面。想着要见艾向东，我控制不住情绪，一时激动不已。
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我就站在家门口对面的咖啡馆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艾向东身影渐渐地走近，那一刻，千言万语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是点点头，算是故人重逢，打声招呼而已。
坐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夏明父亲介绍说：“这是我同事艾向东，我们办公室挨在一起，关系也不错。”
“这是夏叶妈妈。”夏明父亲给艾向东介绍。
“我们认识，还一起打过乒乓球。”艾向东对着我说，还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隔了这么多年再相见，他依然一副儒雅的模样，头发有些花白，脸上有了皱纹，只是腰杆子依旧挺得笔直，这是他当兵养成的习惯。
我内心已经是波涛翻滚，奈何夏明父亲在身边，我们不能叙旧。
“原来是熟人，那就更好说了。”夏明父亲在一边招呼着，看得出他和艾向东的关系很好。
“向东家的丫头想去慕尼黑大学读博士，刚好夏叶在那里上过学，所以他想着问问你，实在不行，让丫头给夏叶打电话问也好。”
“当然可以，我和她说说。在德国留学，对留学生不收学费。如果去慕尼黑大学读书，经济压力会少很多。当然，你们家绝对有实力供孩子读书。”
我们聊着慕尼黑大学的事情。一会儿夏明母亲打来电话，她出门忘记带钥匙，让丈夫回家给她开门。夏明父亲只能抱歉地走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竟然沉默了。当年阴差阳错地分离，这件事情一直折磨着我。我想知道真相，当初正是两情相悦，他却突然提出了分手。我觉得他一定是嫌弃我，就如同电影《人生》里的高加林一样，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刘巧珍。
“你上了大学，给我写信说分手，退还了手帕，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是嫌弃我配不上你了吗？”当年我脸皮薄，自尊心不允许我跑到大学当面问他。
艾向东很诧异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说：“其实我更愿意问你，当初你有了其他人，又何必遮遮掩掩，不告诉我？”
“我当时到HD找工作，只认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认识其他的男人？”我疑惑地说。
艾向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露着些怀疑说：“夏明不就是你男朋友吗？记得我见你的时候，夏明问你，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同学，都不敢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后来他找到我，当面对我说，他才是你男朋友。”
“你妈妈让我这样说的，说刚开始上班就有男朋友，会影响工作。我上班报道第一天，被挑选打乒乓球，那时候我和夏明只是在一起集训打乒乓球而已。他在说谎，你还相信了。”
“我妈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夏明亲自和我说的。而且，你不是嫁给夏明了吗？”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在骗你而已。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我无力地垂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之间。
“我找你问的时候，看到你俩在操场上打乒乓球，有说有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而不相信我的解释。
是夏明搅黄了我的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其实是在利用他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遗憾地说：“你一定认为我是骗子，靠着欺骗你的感情，找到了工作，然后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说：“如果那时候你问了，我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后来知道你和夏明结婚了，我更觉得你欺骗了我。”
“和夏明结婚，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不能说出原因。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陷在回忆里，于事无补，还徒增伤感。
“我上了大学，毕业了回到BJ，和班里的女同学结婚，生了一个女儿，生活还算安稳。”
我羡慕他的安稳，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当年，我多么想嫁给你，可惜造化弄人。”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给女儿问上学的事情不重要。”
“谢谢你来看我。”
“你依然把自己收拾的很好看。”
“我现在是个老太婆了。”
“是个精致的老太婆。”
艾向东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我，说：“我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你写给我的四封信。我竟然还保留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带着疑惑，打开了信封。里面有四封信，我从其中抽了一封信，看到了信封上的字，是我写给夏明的第一封信。牛皮纸信封已经有点磨损，那个曾经熟悉的地址看着让人有点伤感。
“其实，我在信中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事情。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他正在喝咖啡，听了差点呛住了，咳嗽了一阵子，才说：“你在信里说，现在有人追求你，对你很好，你感到很为难。”
听了他的话，我打开了信，只是一眼望去，信里的字迹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模仿我的字写的。我惊慌地打开了其他三封信，才发现是我写的。
我指着第一封信说：“这不是我写的，字迹和其他三封信不一样。”
艾向东接过四封信，看了又看，他望着我的眼神满是愧疚。
“当时我寄信的时候，夏明也在寄信。他非要帮我办挂号信，肯定是他动的手脚。”我悲叹着，如今的命运其实是自己造成的。
“我只是想把信还给你，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被人骗了。我竟然误会了你这么多年。”
“这估计是我们的命吧。”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着夏明，但他一直活得顺风顺水，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间，老天根本就没有惩罚他。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弥补自己的过失。”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打算结婚了，一个人活着就挺好的。”
他对我的态度迅速改变，是那种对女人的殷勤与忏悔。我们一边吃着黑椒意面，一边回忆着过去。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存在是美好的，甚至是我生命中的光亮，值得反复去追寻。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艾向东的情景。我在院子里打乒乓球，对方想扣球，用力过猛，一下子飞到了人行道上。球滚落在一个人的脚下。他穿着军装，低下头，捡起了球，送到了我手里。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在想，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穿着军装更显得英俊。他递给我乒乓球，冲着我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整洁光亮。我感到很多人都看向了他，我说了一声“谢谢”，他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就走了。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指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他是谁家的儿子，刚复员回来。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欢喜和惆怅。这么英俊的男人，能看上哪个女人呀！我在肖瑜家再次见到了他，才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分手后，我们还见过一次。我第六次怀孕的时候，挺着大肚子，和夏明去给公公过生日。夏明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在公公住的家属院里，我迎面碰到了艾向东。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老婆。艾向东看到我，又看到了夏明，眼神里五味杂陈。
夏明也看到了艾向东，对我说：“你同学在那边。”他嬉皮笑脸地说着这句话，如同那年地震时候，我和艾向东在路边相遇，他和其他两个人上前搭话一样。
我走了过去说：“好久不见了。”
他对我很冷淡，只是点点头说：“好久不见。你都快生孩子了。这是我爱人朱华华。”他指着旁边的女人介绍说，又指着我，“这是我同学李晓逍。”那个女人五官小巧，不惊艳但是很耐看。我和她相互打过招呼。只是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
他们手里拿着很多东西，似乎在搬家。
“我调到劳动局工作了，过一阵子搬到这院子住。”
“我公公也在这院子住，今天是他生日，我们回家给他过生日。”
夏明在一旁催促着我，说：“赶紧走吧，否则一家子人都等我们俩了。”
我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说，再说也徒劳无益。自此，我不愿意再到公公家里，害怕路上遇到艾向东。
现在，我们面对面，多年之后再见面，误会已经说清楚，但是青春已逝，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时光的流逝。我们有各自的生活，人生也回不到从前。
“你找到灵魂伴侣了吗？”我记得他说过为什么喜欢林黛玉，因为林黛玉是贾宝玉的灵魂伴侣。当时，我不是很懂，只是后来懂了，却永失对爱的期盼。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徐志摩这么说的。”
“男人大多只爱自己。女人要做的是爱自己。”我摇摇头，看了徐志摩的一生，才觉得爱情是一场虚空。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我们开始聊各自的女儿，聊自己的生活。这些是真实存在的，是当下的，是可以把握住的。
我们道别后，我如释重负，觉得人生不需要自艾自怨。我一直以为，他上了大学，看不上我了，就辜负了我。而我一个出身不好的女人，妄想嫁给一个官宦子弟，一个天之骄子，我确实高攀不起。那时候的我，曾被别人指着鼻子谩骂，到处奔波着找工作。靠着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工作，却失去了所爱之人。
天不遂人愿，指的就是我这种人。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尽管有诸多的痛苦。我在这疼痛里，感受着人生的一点点安慰。
我说现在有空，随时可以见面。想着要见艾向东，我控制不住情绪，一时激动不已。
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我就站在家门口对面的咖啡馆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艾向东身影渐渐地走近，那一刻，千言万语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是点点头，算是故人重逢，打声招呼而已。
坐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夏明父亲介绍说：“这是我同事艾向东，我们办公室挨在一起，关系也不错。”
“这是夏叶妈妈。”夏明父亲给艾向东介绍。
“我们认识，还一起打过乒乓球。”艾向东对着我说，还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隔了这么多年再相见，他依然一副儒雅的模样，头发有些花白，脸上有了皱纹，只是腰杆子依旧挺得笔直，这是他当兵养成的习惯。
我内心已经是波涛翻滚，奈何夏明父亲在身边，我们不能叙旧。
“原来是熟人，那就更好说了。”夏明父亲在一边招呼着，看得出他和艾向东的关系很好。
“向东家的丫头想去慕尼黑大学读博士，刚好夏叶在那里上过学，所以他想着问问你，实在不行，让丫头给夏叶打电话问也好。”
“当然可以，我和她说说。在德国留学，对留学生不收学费。如果去慕尼黑大学读书，经济压力会少很多。当然，你们家绝对有实力供孩子读书。”
我们聊着慕尼黑大学的事情。一会儿夏明母亲打来电话，她出门忘记带钥匙，让丈夫回家给她开门。夏明父亲只能抱歉地走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竟然沉默了。当年阴差阳错地分离，这件事情一直折磨着我。我想知道真相，当初正是两情相悦，他却突然提出了分手。我觉得他一定是嫌弃我，就如同电影《人生》里的高加林一样，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刘巧珍。
“你上了大学，给我写信说分手，退还了手帕，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是嫌弃我配不上你了吗？”当年我脸皮薄，自尊心不允许我跑到大学当面问他。
艾向东很诧异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说：“其实我更愿意问你，当初你有了其他人，又何必遮遮掩掩，不告诉我？”
“我当时到HD找工作，只认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认识其他的男人？”我疑惑地说。
艾向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露着些怀疑说：“夏明不就是你男朋友吗？记得我见你的时候，夏明问你，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同学，都不敢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后来他找到我，当面对我说，他才是你男朋友。”
“你妈妈让我这样说的，说刚开始上班就有男朋友，会影响工作。我上班报道第一天，被挑选打乒乓球，那时候我和夏明只是在一起集训打乒乓球而已。他在说谎，你还相信了。”
“我妈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夏明亲自和我说的。而且，你不是嫁给夏明了吗？”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在骗你而已。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我无力地垂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之间。
“我找你问的时候，看到你俩在操场上打乒乓球，有说有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而不相信我的解释。
是夏明搅黄了我的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其实是在利用他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遗憾地说：“你一定认为我是骗子，靠着欺骗你的感情，找到了工作，然后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说：“如果那时候你问了，我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后来知道你和夏明结婚了，我更觉得你欺骗了我。”
“和夏明结婚，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不能说出原因。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陷在回忆里，于事无补，还徒增伤感。
“我上了大学，毕业了回到BJ，和班里的女同学结婚，生了一个女儿，生活还算安稳。”
我羡慕他的安稳，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当年，我多么想嫁给你，可惜造化弄人。”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给女儿问上学的事情不重要。”
“谢谢你来看我。”
“你依然把自己收拾的很好看。”
“我现在是个老太婆了。”
“是个精致的老太婆。”
艾向东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我，说：“我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你写给我的四封信。我竟然还保留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带着疑惑，打开了信封。里面有四封信，我从其中抽了一封信，看到了信封上的字，是我写给夏明的第一封信。牛皮纸信封已经有点磨损，那个曾经熟悉的地址看着让人有点伤感。
“其实，我在信中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事情。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他正在喝咖啡，听了差点呛住了，咳嗽了一阵子，才说：“你在信里说，现在有人追求你，对你很好，你感到很为难。”
听了他的话，我打开了信，只是一眼望去，信里的字迹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模仿我的字写的。我惊慌地打开了其他三封信，才发现是我写的。
我指着第一封信说：“这不是我写的，字迹和其他三封信不一样。”
艾向东接过四封信，看了又看，他望着我的眼神满是愧疚。
“当时我寄信的时候，夏明也在寄信。他非要帮我办挂号信，肯定是他动的手脚。”我悲叹着，如今的命运其实是自己造成的。
“我只是想把信还给你，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被人骗了。我竟然误会了你这么多年。”
“这估计是我们的命吧。”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着夏明，但他一直活得顺风顺水，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间，老天根本就没有惩罚他。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弥补自己的过失。”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打算结婚了，一个人活着就挺好的。”
他对我的态度迅速改变，是那种对女人的殷勤与忏悔。我们一边吃着黑椒意面，一边回忆着过去。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存在是美好的，甚至是我生命中的光亮，值得反复去追寻。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艾向东的情景。我在院子里打乒乓球，对方想扣球，用力过猛，一下子飞到了人行道上。球滚落在一个人的脚下。他穿着军装，低下头，捡起了球，送到了我手里。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在想，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穿着军装更显得英俊。他递给我乒乓球，冲着我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整洁光亮。我感到很多人都看向了他，我说了一声“谢谢”，他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就走了。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指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他是谁家的儿子，刚复员回来。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欢喜和惆怅。这么英俊的男人，能看上哪个女人呀！我在肖瑜家再次见到了他，才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分手后，我们还见过一次。我第六次怀孕的时候，挺着大肚子，和夏明去给公公过生日。夏明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在公公住的家属院里，我迎面碰到了艾向东。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老婆。艾向东看到我，又看到了夏明，眼神里五味杂陈。
夏明也看到了艾向东，对我说：“你同学在那边。”他嬉皮笑脸地说着这句话，如同那年地震时候，我和艾向东在路边相遇，他和其他两个人上前搭话一样。
我走了过去说：“好久不见了。”
他对我很冷淡，只是点点头说：“好久不见。你都快生孩子了。这是我爱人朱华华。”他指着旁边的女人介绍说，又指着我，“这是我同学李晓逍。”那个女人五官小巧，不惊艳但是很耐看。我和她相互打过招呼。只是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
他们手里拿着很多东西，似乎在搬家。
“我调到劳动局工作了，过一阵子搬到这院子住。”
“我公公也在这院子住，今天是他生日，我们回家给他过生日。”
夏明在一旁催促着我，说：“赶紧走吧，否则一家子人都等我们俩了。”
我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说，再说也徒劳无益。自此，我不愿意再到公公家里，害怕路上遇到艾向东。
现在，我们面对面，多年之后再见面，误会已经说清楚，但是青春已逝，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时光的流逝。我们有各自的生活，人生也回不到从前。
“你找到灵魂伴侣了吗？”我记得他说过为什么喜欢林黛玉，因为林黛玉是贾宝玉的灵魂伴侣。当时，我不是很懂，只是后来懂了，却永失对爱的期盼。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徐志摩这么说的。”
“男人大多只爱自己。女人要做的是爱自己。”我摇摇头，看了徐志摩的一生，才觉得爱情是一场虚空。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我们开始聊各自的女儿，聊自己的生活。这些是真实存在的，是当下的，是可以把握住的。
我们道别后，我如释重负，觉得人生不需要自艾自怨。我一直以为，他上了大学，看不上我了，就辜负了我。而我一个出身不好的女人，妄想嫁给一个官宦子弟，一个天之骄子，我确实高攀不起。那时候的我，曾被别人指着鼻子谩骂，到处奔波着找工作。靠着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工作，却失去了所爱之人。
天不遂人愿，指的就是我这种人。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尽管有诸多的痛苦。我在这疼痛里，感受着人生的一点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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