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从军北伐

    第二天一大早，柴荣就带着卓不凡的母亲和妹妹来见他，母亲说自己已经从刘家辞工，准备带着妹妹去州府衙里上告，要他不必担心，一定会很快被放出去的，卓不凡虽然心疼母亲，但也知道拦不住母亲，只得再三嘱咐母亲保重身体，并拜托柴荣对于家里多加照顾。卓不凡和母亲话别的时候，同牢房的老头早已醒了过来，只是在角落假寐，两人所说的自然被他尽数听了去，从母子两的对话中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卓不凡是被冤枉的，等到柴荣和卓家母女走远之后，才打了个哈切，揉了揉那双小眼睛，发现卓不凡亮眼满是泪水：“哟，怎么回事，有人哭鼻子了，难不成是被牢里的蜈蚣吓破了胆？哈哈哈哈哈......”卓不凡正在伤心的时候，狠狠瞪了老头一眼，老头不以为忤，反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嗯，这眼神才对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既然知道了仇家，自然应该去找仇家报仇。”

    卓不凡自嘲地笑了笑：“报仇？我难道不想，首先我连牢房都出不去，其次仇家有钱有势，我一个穷小子，报仇谈何容易。”老头笑了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等到中午的时候，狱卒开始放饭，老头瞬间睁开双眼，立刻露出了期待的目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破碗，以一种奇怪又快意十足的姿势从角落移动到牢房门口，接过了狱卒送出的饭菜，然后再慢慢一拐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卓不凡这才发现这老头的身型实在是奇怪，上半身又瘦又小，下半身一条腿短一条腿长，却是个瘸子。老头见今天的饭菜居然是白米饭和炒白菜，显得非常满意，一阵风卷残云般地迟了个干净，吃完还嚷着：“好吃好吃。”卓不凡等老头走开之后，也接过了自己的那一份饭菜，才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头，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这老头居然说好吃，不由好奇地问了老头：“老先生，您说这饭菜好吃？”老头不解地看着卓不凡：“难道不好吃么？比我家丫头做得好吃多了。”卓不凡摇了摇头：“丫头？”老头点了点头：“是啊，我家丫头做得饭那才叫难吃，相比起来这个简直是好吃到了极点。”卓不凡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矮子里面选矬子，不由对老头同情了起来：“我做得比这个好吃一百倍，可惜这也出不去啊，要不然做给老先生尝尝。”老头两眼放光，“这可是你说得哦，等到咱两出去的时候，你可不能耍赖！”

    卓不凡这样在牢里过了无聊地过了两个月，每天睡饱了吃，吃饱了睡，这一天却发生了变故，原来外面又打起仗来了，原来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奇兵谋反，后唐末帝李从珂下令举国之兵进攻石敬瑭的大本营太原府，同时要求将全国各地加征当年的赋税。这样一来牢里的囚犯可倒了大霉，由于开支大幅缩减，牢里的饭食水平直线下降，弄得整个牢里怨声载道。

    由于山羊胡子幕僚拿了柴荣的好处，嘱咐了狱卒，卓不凡虽然没有吃得多好，但是总也是过得去，每顿一碗大米饭，一碗水煮白菜，相比于其他囚犯的长虫子黄米稀粥和半碟咸菜来说，已经算是好上了天。同牢房的老头看着眼馋：“小子，我看你也吃不了多少，咱们换换好吗？”卓不凡见他残疾可怜，又是一大把年纪，也不来和他计较。这时柴荣却带着卓不凡的母亲来看他，告诉了卓不凡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刑州府尹因为这桩案子牵涉着刘家，并不愿意因为一个穷小子开罪同僚，因此将卓不凡的母亲驱逐出了衙门，并警告不能再来，否则还要挨板子，母亲无奈，只得回来托柴荣在牢里上下打点，以免卓不凡吃苦。卓不凡得知自己要在牢里坐满一年，心情差到了极点，从此胃口越差，送来的饭菜也吃不了多少，老头见饭菜扔掉可惜，就自己拿来迟了，后来干脆连招呼也不和卓不凡打了，自顾自地就端走了卓不凡那份饭菜。

    这一天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和往常有所不同，再三嘱咐卓不凡吃自己的饭菜，不许再和老头互换了。不过卓不凡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老头可怜，已让将自己的饭菜让给了老头，自己去喝那个黄米稀粥，谁知道刚刚尝了半口，就吐了出来，大声喊到：“粥里有毒！”老头吃了一惊，凑过来说：“你怎么知道？”卓不凡回到：“老先生有所不知，学生对于药理颇有研究，这粥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分明是被下了蚀心散，这种毒见效很慢，而且视中毒者的体质不同，毒发时间各有不同，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老头点了点头，对于卓不凡所说的也不怀疑，只说了一声：“先莫要声张，这牢里的囚犯大多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们也不必多管闲事，且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果然第二天，狱卒就每人发了一套士兵的衣服，招呼所有的囚犯走出牢房，却发现外面有一大队士兵等着，领头的军官对大家说道：“如今石敬瑭谋反，将幽云十六州送给了契丹人，请求契丹人出兵南下，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决定不计前嫌、大赦天下，征调你们从军，如果于国有功，还将论功行赏。”众囚犯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一听能够恢复自由身，自然是心花怒放，跪倒一片山呼万岁，口称愿意为陛下效劳。老头和卓不凡这才明白为何要给众人服食蚀心散，原来是虽然需要这些亡命囚徒上阵杀敌，但依然对他们不放心，所以要用慢性毒药，等到仗打完了，人也快死了，可谓一举两得。

    这队囚犯在大队士兵的监视之下，开始北上，老头拉了拉卓不凡，要他和自己走在一路，卓不凡见这老头虽然又瘦又瘸，但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行军，却一点也不落后，走起路来也不吃力，卓不凡在路上仔细观察了老头的走路姿势，发现别人走过的都有脚印，唯独这老头走过的道路上却一点脚印也没有。领头的军官见老头和卓不凡一个又瘸又老，一个又瘦又小，不堪大用，就安排他们到伙房给众人做饭。这倒是便宜了老头，卓不凡做出来的饭菜，老头统统尝了个遍，发现卓不凡当初并没有吹牛，做出来的饭菜果然可口，不觉对卓不凡又多了几分欣赏。

    大概走了半个月，这一日大军行进到山西团柏谷，在这里扎营集结，等到其他友军的到来，原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后唐重要的军事据点晋安寨，其中驻扎有五万大军，已被契丹大军围困数月之久，粮草眼看就要断绝，后唐皇帝李从珂不得已急调11万唐军北上，号称三十万大军救援，大战一触即发，由于老头和卓不凡属于后勤保障团队，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负责和队伍中的其他老弱病残一起看守大营，老头告诉卓不凡打起来的时候万万不要离开他左右。

    结果前来救援的唐军中很多都是新近征调入伍的新兵，其中还不乏囚犯，大多惧战不敢上前，在外围按兵观变，最终而晋安寨的五万唐军全部被迫投降。随后辽朝皇帝耶律德光挥师南下转而向团柏谷援军发起进攻，契丹铁骑冲锋陷阵，唐军不能抵挡攻势，士兵惧战先逃，自相践踏，被契丹军队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由于契丹人的军功都是按照人头算的，因此契丹军队对于溃逃的敌人一向都穷追不舍，斩尽杀绝，卓不凡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惨状，一下就呆住了，这时一个契丹骑兵发现了卓不凡，策马向他冲了过来，准备一刀砍下卓不凡的头颅，哪知道老头从侧面一把抓了过来，将卓不凡抓飞了出去，恰恰避过了契丹人的刀锋，卓不凡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风筝似的往下掉去，却恰好掉在了草垛之上，并没有受伤。连忙挣扎着身子往老头看去，发现老头好不神勇，在乱军丛中乱抓乱打，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虽然没有拿着兵刃，但是契丹士兵哪里经得住老头的铁掌，中掌者无不口喷鲜血立毙掌下。

    契丹军中一个军官发现老头如此神勇，将刀挂在马鞍之上，从背上接下长弓，弯弓搭箭朝老头射去，老头哪里把这些弓箭放在心上，等到箭离自己只有一丈距离的时候，右手变拳往前一打，一股真气往前一激，那箭居然无法往前再进半步，反而往原路激射回去，那军官大骇，但无奈箭势太快，却根本来不及闪躲，虽然是箭尾射到，却依然穿胸而过，死在了马上。其余契丹兵见老头如此神勇，呐喊一声，往其他方向跑去，老头也不去追，却飞身飞上了草垛，将卓不凡夹在肋下，运起轻功，展开陆地飞腾之法，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