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师父在躲谁

    卓不凡在后面发足狂奔，虽然看到师父在前面不急不慢地走着，却始终追不上，两人这样玩跑酷游戏走出三十里开外，走到一个茶摊，陈凡径直走到了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卓不凡也赶紧坐在了旁边，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早已累得半死，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陈凡见到卓不凡这样，摇了摇头，骂道：“没用没用，走这么点路就喘成了这样，小身板不行啊！”卓不凡无奈地说：“您那是走吗，您那是飞，我这11路公交车哪里能跟上您的小摩托啊！”陈凡一怔：“什么是11路公交和小摩托啊？”卓不凡说：“这是我们乡下的土话，就是表示您的速度快。”陈凡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时茶铺里走出一个小伙计，殷勤地向两人打着招呼，在两人面前各摆上一个茶碗，倒上了一杯茶，陈凡也不搭话，从怀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指环。茶铺伙计一看到这个指环，立马换了一副极其恭敬的表情，说到：“请这位爷稍待，我这就去请掌柜的出来想见。”说罢，恭敬双手地捧起指环往里匆匆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出一个五短身材，身材微微发胖的中年男人，向陈凡行了一个大礼：“敢问前辈可是东岳派掌门人陈凡陈老前辈？”陈凡微微点头，说到：“不错。你是哪一堂的兄弟？姓甚名谁？”中年男人回答：“小人是玄武堂驱字营下属，贱名张令德，陈老前辈有何吩咐，尽可安排小人去做。”陈凡说到：“我们本无意参与石敬瑭和唐主之间的争斗，没想到石敬瑭居然投靠契丹，已借契丹军队攻破唐军援军，晋安寨的五万唐军也已全部被迫投降，契丹军队势必大举南下，大汉奸石敬瑭势必也会挥师东进，虽然我无意参与这些朝堂事务，但我辈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原为己任，且沿途百姓势必殃及，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现在你这里有多少兄弟可用？”张令德回答：“此处为驱字营前哨，连小人在内一共七人，有四人分布各地探查消息去了，还剩下三人可供老前辈驱策。”陈凡吩咐道：“你们派出一人去去临近的潞州报信，一人去邢州报信，另外一人联络沿途兄弟同时疏散周边百姓。”张令德应道：“遵命！”说罢，就招呼连同刚才出来的小伙计在内下属离开了，直到走出百步开外，才打声呼哨，又奔出来一人，牵着五匹马，张令德低头吩咐了几句，然后三人分成三个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卓不凡见原地还留下两匹马，不解地问师父：“师父，他们只有三个人啊，为什么牵来五匹马，搞得剩下两匹马没人骑，这不是浪费么？”陈凡白了卓不凡一眼：“我看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啊，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我不是人啊？”卓不凡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留给我们的。”卓不凡接着说到：“师父，你怎么看出来此地不是寻常茶铺的？”陈凡说到：“战场不远处会有寻常茶铺么？契丹围困晋安寨已有月余，周围的百姓差不都逃光了，人都没了，茶水卖给鬼啊？最重要的是你看茶铺的挑子上有个莲花记号。”卓不凡这才抬头一看，果然如此，心想难怪师父一样就看出来了。陈凡接着说：“我们接下来去尧山去见见你母亲，顺便去邢州玄武堂总堂见见他们的堂主易三谟。”说罢，陈凡就站起身来，向着邢州方向走去。卓不凡见师父有准备玩跑酷，立即叫住师父：“师父，咱们不骑马么？”陈凡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过本派武功独特之处了么，行路也算是修行。”卓不凡不敢违拗，只得心理叫苦：“本派武功确实独特，可我还没有入门啊，这么走您倒是修行了，我可惨了，我这双腿到时候还能要么？”

    好在陈凡还算体谅卓不凡，当天并没有赶多久的路，到前面寻到一个市镇准备打尖住店，却不料寻遍整个镇子，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想是接到了张令德他们的信息，惧怕契丹兵，都跑光了吧。师徒二人只得自行找到一个客栈住下，陈凡接着吩咐卓不凡去找些吃得来。好在人虽走光了，但厨下各种家伙事都齐全，锅中居然还有煮熟的半锅饭，想必是主人家走得急，没来得及收拾，卓不凡居然还在旁边的柜子中找到一只鸡和半框青菜，当下就着厨房中锅熟了，又将青菜炒了，又寻了碗筷，盛了两碗米饭，端至大堂中，正准备叫师父下来吃饭，却见客栈的门被人一脚踢飞，进来一个约莫十二岁左右年纪的少女，背着一个包袱，背上斜插着一把宝剑。少女见卓不凡端着饭菜，将他当成了小二，就问到：“小二，可曾有过一个坡脚老头来此住店？”

    卓不凡一听居然是来找师父陈凡的，不清楚女子的目的，当下变瞒了，胡诌道：“没见过，听说契丹兵要打来了，镇上的人都跑光了，店里只剩下一个病得快死的老头，我见他可怜，便留下来照顾他，要不也跟着逃难去了。”少女点点头，找了一副桌头坐下，对卓不凡说：“可有什么现成的吃的给我弄点来，我好赶路！”卓不凡见这个少女来者不善，恐怕对师父不利，心中只想快点将这个女子打发走，才好去给师父报信，于是就将本来准备送给师父的饭菜端给了少女，然后转身蹑手蹑脚地上楼向师父的房间走去。少女拿起筷子，正打算吃，突然醒悟过来，叫住了卓不凡：“站住！你刚才说店里只有一个病得快死的老头？一个病老头能吃得下这鸡？为何又有两副碗筷？”卓不凡还想狡辩：“越是快死了就越要拼命吃嘛，现在不吃以后哪有机会再吃！”少女见卓不凡如此耍赖，当下峨眉倒竖娇喝一声，朝卓不凡扑了过去。卓不凡万聊不到这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却着实高强，说到便到，施展小擒拿手朝卓不凡的背心抓去，卓不凡大骇，心下慌乱之际也再也顾不得暴露师父的行踪了，大喊起来：“师父，师父快来救我，徒儿快要被女贼抓死了！”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卓不凡只感觉背上一阵剧痛，以为自己已经受伤，心里气极，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够打伤对方脱身，双手回身乱抓乱打，想减缓下对方的攻势。少女出身名家，虽然年纪轻轻就已出道行走江湖，平素所见不是前辈高人，就是武林后起青年才俊，却哪里见过如此无赖的乡村式打法，知道对方根本不会武功，也不打算伤了他，就说到：“你不用担心，只要实话实说，我是不会伤你的！为什么骗我？店里到底还有什么人？”

    卓不凡见少女没有骤下杀手，得到了缓一缓的机会，这才想起来怀中原有平素自己配置留下备用的防身的迷药，赶紧掏了出来，朝脑后来了个天女散花，顿时烟雾弥漫。少女也没有想到由此一变，猜到这必然是迷药，右手将卓不凡向外丢出，左手回了一个圆圈，掌力向外吐出，将烟雾击散，同时从怀里摸了一张手绢捂住了口鼻。

    卓不凡的身子飞出五米开外，途中碰到无数桌椅板凳瓶瓶罐罐，脑袋磕了一个大包，鼻子也磕破了，顿时鼻血长流，如果不是平时自己泡惯了药酒，必然是非死即伤，自己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更别说吃一个小女孩的亏！当下大怒，一股牛劲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用袖子抹了抹鼻血，大吼一声，像疯子似地朝少女打了过去！想为自己找回点场子！

    少女本就念在卓不凡不会武功，没有下杀手，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右手食指伸出，凌空点向卓不凡双膝间的穴道，却没料到这一指点出去就像如泥牛如大海般，不仅仅内功全无，甚至连劲力也无有半点，心里不由着了慌。卓不凡见少女右手指指点点，以为她又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武功，当下欺到少女身边，左手一把抓住少女的右手，右手却成掌击向少女，正是少林长拳中的第三式“迎面扳手”！

    少女本来左手有手绢捂着口鼻，以防中毒，又吃了轻敌的亏，再也无力阻挡，被卓不凡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前胸的柔腻之处。卓不凡只感觉入手一阵柔软，也不由一呆，却很凑巧的两股鼻血又从受伤的鼻子中流了下来，这场景实在是再猥琐不过！少女又羞又急，本想左手给卓不凡一耳光，却晕了过去，卓不凡吓了个够，大喊起来：“师父，快来啊，徒儿打死人了！”却发现陈凡早已出现在了楼梯处，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罢了，见到少女晕了过去，才无奈地走了出来，将少女抱进了房中，边走边埋怨卓不凡：“都是你，这下我不出来也得出来了，这下我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