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山学艺

    东岳派的武功到底是不是天下最厉害的？自己又能不能练到天下第一？自己究竟能否再回到自己生活过的世界，卓不凡坐在田间看着天空不断想着这些问题。这里是蜀中成都府附近的东岳山，这里没有卓不凡想象中那种著名门派往往会寻找名山大川开宗立派的感觉，而是一座非常矮小的山头，不要说放在满是高山的蜀中了，就算放在平原地带也只能算一座小山丘。这里也没有烟雾环绕宛如仙境的感觉，坐在山头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农田和民房。而山上也不是树木环绕，而是遍布农田，山下的居民往往会来此处开荒种地。

    东岳派处在这座山的最顶端，一座不大的院子，三四间土房就是东岳派的全貌，如果不是不大的门首挂着破破烂烂的东岳派三个字的招牌，卓不凡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某某农家乐。不能怪卓不凡会胡思乱想，因为这里真的很有农家乐的感觉，院中晾晒着衣服，院子的角落有一个大水缸，还有好几只鸡在院中啄食虫子，还有一只叫做小白的狗，正慵懒地趴在院中晒太阳，看着这样的景象，卓不凡有一种被拐卖到山沟的感觉。

    虽然东岳派大弟子韩定、二弟子杨真都是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但是除了马心洁还在陈凡身边并未出师之外，东岳派弟子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人丁凋零，再加上东岳派并不像黄河派那样还兼做黄河上保镖的营生，所以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平时就靠师徒几人练功之余，种几亩薄田勉强度日，生活可以算得上是清贫，卓不凡来到这里之后，白天种地、晚上练功，日子也过得颇为辛苦。

    陈凡这老头平时也不干活，白天就弄一把椅子躺在田边晒着太阳，一边抱着一把茶壶喝着，一边对着马心洁和卓不凡指点工作，美其名曰监督修行，马心洁倒没什么，卓不凡被气得够呛，但除了心里咒骂老头虐待童工之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而且马心洁也对卓不凡颇为不满，因为卓不凡实际上并不会种地，动作稍微慢点或者是做错了，都会被重重拧上一把。卓不凡也没想到种地居然会成为自己的主业，别说前世没有种过地，重生之后作为全家的希望，也只是负责读书，家里的活都归妹妹包了，也轮不到他去田间地头刷存在感。这还不算完，作为地位最低的人，卓不凡还得负责三人的吃喝拉撒，这样一天下来，卓不凡已经累得够呛，但到了晚上，师父依然会要求二人练功。

    马心洁早已经学会了东岳派的入门功夫，陈凡此次带领二人返回东岳之后，已经将本门最高深的内功‘万象神功’秘笈交给了马心洁，让她自行修炼，每天只是对她的内功进度、剑招和轻功等稍加指点而已。而卓不凡的练功进度与马心洁相差甚远，一部入门的‘东岳神经’都练了许久的功夫，依然没有练会，也许是书籍是由古文写成的，卓不凡理解起来颇为吃力，自然不免心理烦闷。

    卓不凡由于自觉练武进展不快，再加上在这里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清苦，就不免起了逃跑的心思。不过东岳山虽然并不陡峭，但却只有一条路下山，在东岳派的破院子门口一看，就能看到下山的路，所以卓不凡每次都是没跑出两步，就会被陈凡抓回来，然后面壁思过，最远的一次也不过是跑到半山腰罢了。

    东岳派并非独门独户，周边还有不少邻居，其中有一户人家和东岳派的人走得特别近，那户人家名叫胖婶，丈夫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了战场上，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儿。胖婶总是会带着小女儿来东岳派的破院子里串串门，给大家洗洗衣服、扫扫地什么的，每次见到卓不凡面壁都忍不住安慰他几句。又一次卓不凡忍不住了，就问胖婶为什么老是来帮大家洗衣服扫地，胖婶才给卓不凡说了原委。原来胖婶一家原本是住在山下的，自从丈夫死后，丈夫的弟弟就强行将他们的房屋和田地抢了过来，当时她们母女被迫流落到东岳山上，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偷挖了别人地里的两个红薯，结果被人当场抓住，正好陈凡路过就将她们救了下来，又将东岳派旁边的一处房子让给她们母女，又帮助她们母女开垦了一些荒地，这才算是有了一块安身之地，自然对陈凡感激涕零。胖婶对卓不凡说到：“小兄弟，你能跟着陈掌门学武真的是好福气啊，陈掌门武功高人又好，平常并不轻易收徒弟，我以前见过有人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陈掌门收徒，陈掌门也没有答应，他说收徒主要看人品，如果人品不行，武功再高，教出来的也只能是武林败类。”胖婶的话给了卓不凡很大的冲击，他确信能待在东岳派是自己莫大的荣幸，于是不再逃跑，白天埋头苦干，晚上认真修行东岳神经。

    陈凡自然也发现了卓不凡的变化，这一日考较卓不凡的武功，指着院中一块大石头说：“你试试看能不能搬得动？”那石头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卓不凡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陈凡骂道：“蠢材，咱们东岳派的内功何等厉害，你练了这么久，如果连这块小石头也搬不动，那就说明你实在不是练武的材料，趁早下山拉倒，免得以后丢为师的脸！”卓不凡见师父发怒，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大石之前抱住大石头，没想到双手只是微微用力，石头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不由心中大喜。陈凡说到：“你以为为师让你们天天种地就是为了弄点菜换钱么？还记得为师以前告诉过你什么？咱们东岳派的内功与别派大不相同，只要熟悉了练功法门，吃饭睡觉亦可练功，为师让你们天天种地，就是为了让你们练练筋骨。”卓不凡立即跪下，叩谢师父的教导。陈凡接着说到：“也别高兴地太早了，你现在内功的火候还差得远，东岳神经只是三层的火候罢了，什么时候你用手将这块大石头打碎了，才算是到五成的火候。”说完，陈凡就回到屋中睡觉去了，而卓不凡心喜自己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则回到屋中，点上油灯，继续练功。

    第二天一清早，卓不凡将师父请到院中，要向师父展示自己的内功进度，便走向那块大石头，猛地一掌打出，结果大石头直接碎成了两半，卓不凡站在一旁洋洋得意，就连陈凡都惊讶于卓不凡进步神速，只一天晚上就突破了第五层，说到只要卓不凡练完东岳神经所有的第七层，就会传授卓不凡东岳剑法。卓不凡问到：“东岳神经第七层练会之后会有怎样的功力呢？”陈凡指着院中挂着的一块抹布对卓不凡说到：“你试试看能把这块布打碎么？”卓不凡走上前去，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说到：“师父，这完全不可能嘛，抹布没有受力点，是不可能打碎的。”陈凡笑着对站在一旁的马心洁说：“心洁，你演示给不凡看看！”马心洁答应了一声，挥手让卓不凡闪开，在距离抹布一步远的距离挥掌横切，抹布直接断成了两半，卓不凡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以后可要担心一点，这手掌比西瓜刀还要锋利啊，要是一不小心挨上一下，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从此卓不凡就一直安心在山上练功，但又练了一个月之后，却依然没有切断布条，就问马心洁说到：“师姐，你练到东岳神经第七层用了多久？”马心洁骄傲地回答：“我六岁开始练东岳神经，直到半年前才有小成。”卓不凡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不就是说练了七年么？”马心洁说到：“快吧！我可是我们门派建立五百多年来第七快的速度了。”卓不凡问到：“那师父呢？”马心洁回答：“师父说当初他练东岳神经用了九年。”卓不凡说：“那不是说我最快要到20岁才能练成入门功夫，那练成万象神功岂不是要等到成了老头？那到时候行走江湖还能走得动么？”从此更加刻苦地练功。

    这一日陈凡将两人叫过来，说到：“李唐已经覆灭了，石敬瑭这个狗贼借契丹兵攻下了洛阳城，准备将不日就会受契丹册封为帝，为师准备动身前往洛阳，诛杀这个奸贼，为师走后，你们不要离开东岳山，小心有别派来寻仇。”说完，就飘然下山而去。

    卓不凡在身后大喊：“师父、师父你等等！”陈凡哪里还能答应，展开轻功顷刻便已经消失在了半山腰。卓不凡向下山的路跑去，喊道：“师父，你回来，你倒是给我们留点银子啊！我们可没钱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