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武林大会

    东岳派众人难得聚在一起，个人心中都非常高兴，陈凡自然是老怀安慰，马心洁见到两位师兄也是开心非常。陈凡当晚和两个大徒弟一起商量如何对抗契丹和诛杀石敬瑭的大计，而由于武林大会要第二天才正式进行，那些厨子和小厮都各自下山另寻住处去了，只能卓不凡和马心洁两个小徒弟整治菜肴，好在一应鸡鸭鱼肉、瓜果蔬菜都是现成的，当下卓不凡就动手主厨，马心洁在一旁打下手，做了一道水煮肉片、一道麻辣鱼、一道爆椒小煎鸡、一道爆炒青菜，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桌上。

    韩定又去外面棚子处拿了一坛子酒，先给师父倒上，又给二师弟杨真、马心洁和卓不凡各倒了一碗酒，最后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端起碗来说到：“弟子多年来行走江湖，时常挂念师父和师弟师妹，如今看到师父身体康健，师弟师妹们也都成为了武林栋梁，真是高兴，我敬师父和师弟师妹们一碗。”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陈凡陪喝了一碗，而杨真只是喝了半碗，卓不凡和马心洁更是只抿了一小口。杨真笑道：“大师兄海量，小弟可奉陪不起。这些年小弟行走江湖，见大师兄所作所为无不当得起一个侠字，小弟着实佩服，小弟敬大师兄一碗。”两人对饮了一碗。韩定笑道：“二师弟，你看我和师父目下都在天下会，你何不也入天下会，和我们一起把契丹人赶出中原？”杨真看着韩定，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弟何曾不想与师父师兄一起创一番事业，但小弟觉得赶走契丹人并不是目的。今天你赶走契丹，明天还有别的外族人进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方今天下纷乱，群雄四起，除了石敬瑭刚刚后唐建立了后晋，还有后蜀、南唐、南汉、楚国、吴越、建州等国。即便赶走契丹、灭掉石敬瑭，又有谁能够撑起当今天下呢？驱除鞑虏，小弟义不容辞，但小弟以为必须找到一个能够拯救天下的人，才能够正在让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陈凡听完杨真所说的话，叹了一口气：“真儿所言却是事实。”韩定说道：“师父师弟也无需想太多，先将契丹狗赶出中原再说！”

    杨真陷入了沉思，也没看清楚摆在面前的是什么菜，呆呆地夹了一口放到嘴中，刚嚼了一下，立马脸色一变，大喊：“好辣！水、水......！”卓不凡连忙从旁边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杨真。韩定哈哈笑道：“二师弟是洛阳人，吃不惯这么辣的东西。”卓不凡赶紧给二师兄道歉，说到：“是小弟疏忽了，我这就去重新做几道菜来。”说罢就转身去了厨房，马心洁也跟着卓不凡一起到厨房帮忙。

    卓不凡对马心洁说到：“我做一道西湖醋鱼吧，再做一道糖醋里脊，师姐觉得怎么样？”马心洁点点头，说到：“糖醋里脊能不能让我来做？二师兄这么久没有回山了，我想亲自做一道菜给他吃。”卓不凡点点头，说到：“师姐对师兄可真好啊，我上山这么久，还从未吃过师姐做得菜”马心洁说到：“一会儿做好了你尝尝。”

    两人在厨下鼓捣了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两道菜，端上桌来，杨真连忙给二人道谢，说到：“辛苦师弟师妹了，为了一个人忙活了半天。”卓不凡说到：“师兄快尝尝看，这两道菜合不合胃口。”杨真点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西湖醋鱼，赞到：“味道好极了好，这厨艺可以赶上黄鹤楼的大厨了，师父真是有口福，可以天天吃到这样好吃的菜。”又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到嘴里，没想到脸色一变。韩定在一旁看了觉得奇怪，也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嚼了两口之后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陈凡这时已经看出了不对，问到：“这菜是谁做得？”卓不凡说到：“师姐见二师兄这么久没有回山了，亲自下厨给师兄做得这道菜。”马心洁见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这个表情，满脸怒容：“怎么，不好吃么！”韩定和杨真见师妹发怒，连忙说到：“好吃好吃，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卓不凡见二人表情滑稽，忍不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马心洁大怒，盯着卓不凡说到：“你尝尝看！”卓不凡被马心洁盯得一哆嗦，连忙夹了一筷子放到了嘴里，嚼了两口之后却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马心洁倍感委屈，忍不住飞起一脚朝卓不凡踢去，卓不凡又被踢个人仰马翻。身边的杨真连忙扶起卓不凡，而韩定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身上的伤都是师妹打得，真是可怜。”杨真一听，也向卓不凡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而马心洁则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从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卓不凡站起来揉了揉受伤的肚子，待师父和师兄吃过饭之后，收拾好碗筷自去厨下洗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续有武林人士上山，少林、武当、峨嵋、唐门、青山、昆仑、天山、华山、倥侗、青城等大门派都派了人来，天下会众人也早到了，天下会总舵主东方胜虽然因为别的事情未曾亲至，却也通过飞鸽传书，向群豪表示了歉意，当天中午便由韩定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开出席来，群豪给韩定道了谢，各自谦让入席。陈凡作为这次武林大会的召集人，武功也高，自然坐在首席，而韩定、范无功、燕云天、薛武穆这四位天下会堂主，也都入了首席，另外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华山这五派来人则因为是武林中的大门派坐在首席，群豪也没有什么异议。而东岳二弟子杨真则和天下会八大营主坐在次席，马心洁则和卓不凡陪同各大门派的后辈来人坐在最末一席。

    大家坐定之后，天下会青龙堂堂主范无功站起身来说到：“鄙会总舵主因为事务缠身，无法分身前来，特意委托在下向各位英雄致歉，另外鄙会事务尽可由陈老前辈做主，晚辈等断无异议。”当下群豪便请陈凡说几句话，陈凡推迟不过，只得站起身来说到：“方今天下纷乱，石敬瑭认贼作父，引契丹兵南下，我辈武林中人，绝不能坐视天下生灵涂炭，不知各位有何办法能够救百姓于水火？”

    坐在前几席的都是武林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身份尊贵老成持重，并不急于发言，等了一会儿才见到第三席有人站起来说到：“为今之计，只能派人去刺杀石敬瑭，这样就能对契丹起到警醒作用，他们一旦在中原失去助力，也就不敢轻易南下了。”陈凡仔细一看，站起来的正是青城派掌门常青松。青城派多年来与峨眉同处蜀中，声势虽然也很大，但却始终被峨眉压一头，而最近见东岳派这种创派并没有多久的门派居然能够执武林牛耳，更是不乐意，常青松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劲，暗中笼络了一些门派，想趁着乱世之际壮大自己的声势。如今见陈凡问及抵抗契丹的策略，于是也不等少林、武当等门派吭声，抢先发言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些门派见他所说却有见地，纷纷点头，常青松心里不免一阵得意。

    坐在第四席的唐门掌门人唐宜站起来说到：“常观主所言不差，只需要杀掉石敬瑭，那后晋必将内乱，而契丹军也将北归。”坐于后面几席的青城派弟子见师父大出风头，纷纷站起来高声欢呼。此时陈凡说到：“常观主的话确实有道理，但石敬瑭如今已登帝位，身处皇宫大内，禁卫何止千万，想要刺杀他并不容易啊。”此时青城派大弟子詹士进站起来说到：“凭我师父的武功和剑法，想入皇宫大内也不是难事，杀掉石敬瑭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等师父得手之后，我们青城派自然会飞鸽传书各大帮派，大家齐头并进，四方联络武林豪杰，将契丹赶出中原。”青城派掌门常青松打断了徒弟的话，说到：“这么多武林前辈高人在此，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辈插嘴，还不坐下。各位，小徒年轻气盛，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卓不凡碰了碰马心洁的手臂，低声说到：“这个牛鼻子好贼，他只是说他徒弟莽撞，却没说他徒弟说得有错，恐怕他徒弟说出了他想说出的话。”马心洁对卓不凡使了个颜色，让他不要吭声，以免被常青松听见了。

    这常青松的武功却有独到之处，三十米之内，蚊子飞过都休想逃脱他的耳朵，何况卓不凡说得话，于是走到卓不凡面前，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兄弟似乎觉得鄙徒弟说得不对，请问你是那一派的弟子，想必另有高见，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陈凡见常青松向卓不凡发难，说到：“常观主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小徒弟卓不凡，不懂规矩，常观主不要放在心上。”常青松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居然是陈凡的徒弟，心中暗喜，打算让这小子出出丑，丢下陈凡的脸，这样一来武林盟主的位置陈凡可就坐不了了！

    常青松打定主意，说到：“陈掌门此言差矣，所谓语出惊人必有奇谋，这位小兄弟既然敢发大言，一定有过人见识，在下相信东岳门下应该不是草包吧。”青城派诸弟子见师父调侃卓不凡，纷纷起哄。马心洁见青城派辱及师门，按捺不住，正想站起身来，却被卓不凡拦住。

    卓不凡不卑不亢地站起来说到：“常观主所说的却有一定道理，但家师此前已经前往洛阳刺杀过石敬瑭，没能得手，对方确实防备森严。”常青松‘嗯’了一声：“以陈掌门的武功，怎么会失手呢？难道陈掌门真的廉颇老矣？”卓不凡回答道：“不知道常观主听说过剑神的名字没有？此人正在石敬瑭身边。”常青松听到剑神二字，脸色立即变了，他再托大，也不敢小瞧了剑神，但心理依然不肯认输，说到：“剑神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趁着塞北玄翁与人比武之后受伤，占了便宜罢了，我单打独斗，恐怕我的徒弟都不输给他！”卓不凡说到：“既然常观主这么说，那小人就领教下这位师兄的高招，让大家见识见识青城派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