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徐暖在了解了她不在余杭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之后，结果果然并不是姜幼娘说的那样。徐暖听说姜幼娘那天穿了自己丫鬟的衣服夜探绣坊，结果被梅香下了迷药，昏迷了好几天。后来她又翻墙进了涟漪家的后院，不小心从假山上掉进了池塘。徐暖去找林风的时候，林风和她说郦亭突然有了孩子。徐暖也觉得很奇怪。林风还说绣坊里的徐幼娘和自己的妹妹涟漪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突然有了孩子。徐暖问“你确定那姑娘叫徐幼娘。”林风说“这个可以确定，涟漪一直叫她幼娘姐”。姜幼娘回到绣坊后，把徐暖给她的东西交给幼娘后说“幼娘姐其实你没有必要再东躲西藏了，就算徐家人知道你还活着，也没有办法，反正徐槿已经把你给休了。”郦亭听了之后说“富家公子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答应了林风，下一个被休受辱的就会是我。”涟漪只好在一旁陪笑“郦亭姐你说的都对，是那姜幼娘坑了郦亭姐。”郦亭说“涟漪你少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色中饿鬼，登徒子。姜幼娘这个小丫头平时挺聪明，关键问题犯糊涂，她一个小姑娘就有了孩子，这不是自毁清白吗，以后还如何嫁人。”

    姜幼娘一听就不乐意了，说“我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放弃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我喜欢这样日子，至于嫁人，我也没有考虑过，所以才领养了一个孩子。郦亭姐，你知道外面的留言蜚语有多恶毒，有人说我大姐姜元娘就是一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白白占着侯夫人的位置，还不如早早让给自己的妹妹。不像人家姜三娘，嫁进来没多久，就有喜了。”幼娘说“小幼娘，三娘有喜了这事是真的吗。”姜幼娘“那人的妹妹认识三姐身边的小玉，听小玉说的。姐姐，他们都说你滑过胎，再也怀不了孩子这是真的吗。”幼娘说“是真的，姐姐那就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姜幼娘“说谁也别拦着我，我要杀了徐槿。”说完就要出门，幼娘只好从后面打晕了姜幼娘。梅香说“幼娘姐这事怪不得小幼娘姐，要是我姐姐被这样伤害，我这当妹妹的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给姐姐讨个公道，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涟漪说“幼娘姐，你都没怀过孕，这么可能会滑胎。你这不是自毁名节吗。”

    第二天，徐暖来绣坊的时候，幼娘正坐在前柜接待客人，徐暖很惊讶的说“幼娘姐，是你吗。”幼娘说“就是我啊。你这回京师之后，连我都不认识了。”徐暖说“嫂嫂，你还活着。”幼娘说“别叫嫂嫂，你哥现在已经把我给休了，现在你嫂嫂是姜家的三小姐姜三娘。”徐暖一把捂住了幼娘的嘴。说“女子的名节重于性命，被休这样的事情这么能在外面随便说。再说我哥休的是姜元娘，又不是徐幼娘。”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封聘书，是徐槿向徐幼娘提亲。徐幼娘懵了，这徐槿前脚把姜元娘休了，后脚又要娶她徐幼娘，好连贯的做法。姜幼娘气匆匆从里屋走出“徐暖姐，看看你哥干的好事，害的我幼娘姐再也怀不了孩子了。”徐暖惊讶的问“幼娘姐，你真的怀不了孩子了。”幼娘说“是的”姜幼娘这时已经拿起棍子就要把徐暖赶出去，被涟漪一把抱住，姜幼娘说“徐暖，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要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涟漪只好打晕了姜幼娘。徐暖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离开了绣坊。

    徐小雪从后面跑来对幼娘说“娘，那个姨娘说娘再也怀不了孩子是真的吗。”涟漪说“小雪，你娘不可能再给你生个小妹妹了，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你娘。”徐小雪拿起了针对涟漪说“姨娘你可以教我吗。小雪早一天学会，就能早一天挣钱孝敬娘。”涟漪说“只有要小雪想学，姨娘就教你。”

    徐暖回到徐家后，仔细回想和幼娘姐相处的日子，幼娘姐的月事一直都很正常，这么可能会怀孕。没有怀孕更不可能会滑胎。难道是幼娘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幼娘姐自己生不了孩子，所以才领养了一个孩子，而和幼娘姐同一个母亲生的姜幼娘难道也是这样的。就说明姜夫人有什么隐疾。徐暖觉得自己对不起幼娘。一旁的春兰说“夫人从来就没有怀过孕，更不用说什么滑胎。至于天生就怀不了孩子就是瞎说，我让稳婆给夫人看过，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从余杭给郦亭送信回来，和涟漪一起的锦玉感觉怪怪的，一举一动很像是夫人。当天夫人就去了外面小住养伤，也不让我跟着。直到回余杭的时候才带上我的。夫人的做饭手艺不错，但您吃的两顿饭都很平常，不像是夫人的手艺。也就是说我们后来看到夫人是锦玉假扮的，而那个锦玉是真正的夫人。徐暖顿时恍然大悟。

    徐暖说“我今天在绣坊见到幼娘姐了，她看起来身子恢复的还不错。”春兰说“徐暖小姐，你说你今天在绣坊里见到夫人了。我下午去找梅香问问。另外我还在外面见到了幼娘姐领养的孩子，叫徐小雪。那丫头还挺可爱的。”春兰说“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徐暖说“春兰你别买关子了，快说吧。”春兰说“我听说新夫人有喜了。”徐暖说“那姜三娘过门没几天就有喜了，幼娘姐尚在人世，我哥就迫不及待的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如果是幼娘姐我都不原谅他。我哥真是的丢尽了我这个当妹妹的脸，涟漪当时一点也没有冤枉他，他就是个色中饿鬼。”

    下午，春兰来到了绣坊，姜幼娘正在前柜做一件衣服，春兰走进去的时候，姜幼娘说“春兰姐过来了。自己找个地方坐。梅香给春兰姐倒杯水。”春兰正想说小小姐的时候被姜幼娘拦住了。姜幼娘说“春兰姐，以后就只有幼娘了，叫我幼娘就可以了。”春兰说“幼娘，夫人她从未怀过身孕，又何来滑胎一说。这样的话你也信。”姜幼娘说“徐槿和幼娘姐什么也没做过。”话还没说完，姜幼娘觉得自己小腹很疼，额头上也冒出了汗，脸色惨白，用手捂着肚子。春兰一下子就明白是小幼娘来月事了。说“别怕没事的，说明小幼娘长成大姑娘了。梅香快扶你姐姐回去休息。”

    正在卧床休息的姜幼娘问一旁的梅香“梅香我的身子是不是漏水了”梅香说“傻姑娘，这说明姐姐你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姜幼娘说“上午的事是我错怪徐暖姐了，你能不能替我去和徐暖道个歉。姐姐的身子那么好，我却在这里听信谣言。”梅香说“姐姐你就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来了。”梅香刚出绣坊就遇到了在外面的徐暖，对徐暖说“徐小姐，我姐姐她来月事了，不能亲自来。所以让我给徐小姐就上午的事道个歉。”徐暖说“你都管你家小姐叫姐姐了，为什么不能叫我姐姐了。”梅香只好叫了一声“徐暖姐”徐暖说“这就对了，快带我去看看你姐姐。”

    徐暖进去的时候，姜幼娘正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趟在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漱玉词》正在那里看。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而姜幼娘放在床边的白布鞋显得破旧，已经打上了补丁。徐暖刚进来，姜幼娘放下了书，对徐暖说“徐暖姐，今天是我冒犯了，我没弄情况就冤枉了姐姐，是我的不对。”徐暖说“这不是小幼娘的错”幼娘这个时候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说“那就是我这个大幼娘的错。”徐暖说“幼娘姐真会说笑，我哪敢说姐姐有错了。幼娘姐，小幼娘这次的月事这么会这么严重，你看看小幼娘的脸色都不好了。”幼娘看了一下说“这次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月事，上一次小幼娘落水就流了好多血，可能是落下病根了。”姜幼娘一下子就被吓坏了。幼娘说“小幼娘你最近是不是用凉水洗澡了。梅香你也管管你姐姐。小幼娘，要是因此得了病，受罪的可是你自己。”姜幼娘哭着说“幼娘姐救救我。”徐暖说“傻丫头，我刚才吓唬你了，没事的。”姜幼娘这才放心。

    晚上，幼娘留了徐暖在绣坊里一起吃晚饭，姜幼娘因为身子不舒服，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孩子们一起吃。为了弥补因涟漪落水而耽误的下元节聚会。幼娘亲自下厨菜色自然是以苏浙菜为主。口味比较清淡。有松鼠桂鱼，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炒三鲜，藕粉排骨。有菜自然是少不了汤，用三年的老母鸡用小火煨四个时辰。味道不咸不淡，保留了鸡肉的原汁原味。冷盘有鸡蛋糕，凉拌藕片。徐暖觉得幼娘之前是故意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幼娘本来没有备酒，但涟漪非要和徐暖喝酒。幼娘只好给涟漪和徐暖温了一壶酒。幼娘先拿起茶杯说“今天为了欢迎徐暖小姐回到余杭在这里以茶代酒敬暖暖妹妹一杯。”涟漪刚刚倒水的已经在幼娘的杯子的水换成了酒。结果涟漪自己也没想到幼娘在喝酒上就是一杯倒。一杯刚下肚。幼娘的脸就红透了，没一会就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郦亭这才发现杯子里倒的是酒，但郦亭的酒量没有幼娘那么差。涟漪说“没了幼娘姐管着，我们接着喝”一壶酒喝完的时候，锦玉和梅兰也被喝倒了。徐暖说“没想到郦亭姐酒量就是好。”说完就睡着了。涟漪正想劝郦亭再喝，郦亭没办法只好打晕了涟漪结束了这场酒局。郦亭最后又喊来梅香把喝醉的众人一个个送回房间。郦亭知道涟漪今晚肯定会不舒服的，于是在她房间守着，果不其然，没一会涟漪就吐了。

    第二天，酒醒过来的幼娘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抬头一看春兰已经在她房间里了。春兰说“夫人，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娘，都快生了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月事你就没有怀疑过。要不是梅香暗中观察，我也不知道夫人有了身孕。”幼娘摸着自己略有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她觉得太不思议了，这个小家伙再过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幼娘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要当娘了。幼娘一直是以为自己胖了，没有往那方面考虑。涟漪醒来之后，郦亭告诉她，她昨天的酒差点害了幼娘肚子里的孩子。当幼娘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却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春兰摸了一下说“不好了，羊水已经破了。夫人你今天就要生了。”徐暖只好去找产婆。姜幼娘感觉不可思议，幼娘姐这么突然就要生孩子了。姜幼娘和徐小雪说“你娘要给你生个小妹妹了。”徐小雪说“我想让妹妹叫徐小雨可以吗？”姜幼娘说“这个要你娘同意，姨娘可做不了主。”

    因为是第一胎的原因，幼娘很快就生了一个女儿。郦亭一直都在抱着幼娘刚出生的孩子。说“我什么时候也能生一个这样的女儿？”涟漪说“要不让我哥帮你一下。”郦亭说“要不让姜勇帮你一下，正好报了他的救命之恩。”郦亭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有点恶心，想吐吐不出来，就在哪里干呕。涟漪说“郦亭姐你不会有喜了吧。”郦亭说“别瞎说”涟漪说“当初幼娘姐也是这样的，最后还不是有了。”涟漪话没说完，也感觉到有点恶心，想吐吐不出来，就在哪里干呕。郦亭说“涟漪你不会是有喜了吧。。”徐暖说“你两只是因为想要孩子而产生的错觉。”关于孩子的名字，幼娘最后把徐小雪的名字改成了徐小雨，小名元娘。新出生的孩子取名徐小雪，小名幼娘。这两个名字幼娘自己都用过。但为了和幼娘还有小幼娘有所区分，徐小雪的小名就只好叫小小幼娘。

    第一次叫徐小雨小名的时候，姜幼娘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元娘是她大姐的名字。叫徐小雪的小名就更不习惯了，毕竟幼娘也是她自己的名字。后来姜幼娘就习惯了，她还是觉得徐元娘这个名字更好听一些。小小幼娘姜幼娘更喜欢叫她徐二娘，姜幼娘觉得这徐二娘应该不会是幼娘姐最后一个孩子，现在叫幼娘还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