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订婚
“在下怕是帮不上什么忙。”齐平珹面无表情。
“不见得。”莫安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齐公子是帮不上忙，但是齐家可以。”
齐平珹眸光一凝：“齐家可没有那般大的能力帮到三皇子。”
莫安远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撇清，低头沉思片刻，轻轻瞥了他一眼：“如今齐家手握兵权，算是执掌着盛朝的半壁江山，看似风光无两，可若是新帝登基，你又怎么护得住齐家，保证齐家众人无忧呢？”
“齐家三代皆为忠义之士，若是新帝真的这般荒唐，想害齐家满门，那齐家也不在奉陪！”齐平珹眉眼间全是寒气，眼神里透着危险的光，莫安远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狼给盯上了。
“本郡主可保齐家无忧。”莫安远虽是心中有些发怵，毕竟她生在闺阁，哪能与混在尸山血海中的齐平珹相比，但是此番谈判她怎能认输：“靖远王志不在民，你又怎能将朝权放心的放到他的手中？你又将世间百姓至于何地？你真的安心吗？”
“不劳郡主费心，齐家自然有齐家的考量。”齐平珹心中不喜：“不过你此番插手，难道是想插手朝堂吗？”
“有何不可？”莫安远颔首。
齐平珹这才恍然明白了御史当初的话，若是南阳郡主入仕……
“不知郡主大驾，妾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从厅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知何事竟能惹得郡主亲临？”
齐平珹眼睛以下就亮了，但是见到一边的莫安远，便耐下了性子，没有跑出去迎接。
“见过姑母。”莫安远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着要进来的女子行了晚辈礼。
进来的妇人穿着利落的行服，因为长途跋涉，高高束起的发髻也带着凌乱，面容姣好，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可人儿，如今虽是过了花期，却依旧动人，只是那眉眼间的凌厉叫人生不出亲近之意，浑身上下都没用京中贵妇的雍容。
这便是齐家主母，莫娇。
“妾身竟是不知，小侄的本事如今能有这般，竟是想要插手皇储之事。”齐母眯了眯眼：“只可惜我们齐家却是没有这般本事！”
莫安远也不恼，却是收了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姑母先莫要动怒。”
“犬子虽是没有少侄这般能耐，却也懂得不蹚浑水。”莫娇看着齐平珹自动让出了主位，毫不客气的做了上去，眉眼还是带着冷意，仔细一看，竟是与齐平珹像了七八分。
“此番也不是浑水。”莫安远与莫娇虽是亲戚，可说起来两人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莫娇乃是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庶族，而莫安远是莫家嫡女，莫娇理应礼让她三分才是，可偏偏又硬生生的比莫安远高出一辈，而如今莫安远有求于齐家，齐平珹看着她，也不知她心中有何想法。
“如今盛朝局势理应更重武将，所以不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上位，于齐家而言并无区别，只是等此番风波平息之后呢？”莫安远眉眼带笑，态度可谓是如沐春风：“齐家大权在握，可是世代忠心，可圣心难测，且不说罢免官职，左迁远界，若是一怒之下牵连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小侄是觉得妾身一介妇人，这般容易被唬住吗？”莫娇神色淡淡，这些她又怎会不知？
“若是小辈没猜错，齐家匆匆入京也是圣皇吩咐吧。”莫安远盯着莫娇与齐平珹，笑容依旧：“希望齐家协助新帝平复叛乱，稳定朝臣。”
莫娇神色不变：“第一才女的称呼果然实至名归。”
齐平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深究。
“既是协助，必然放权，可为何齐家迟迟不做决定呢？”莫安远神色自若，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辈妄自猜测一下，是圣皇的忌惮，忌惮齐家权势滔天，最终干政。”
莫娇身子朝后靠了靠，神色依旧不变，只是盯着莫安远。
“姑母，三皇子登基，小辈便会持着新帝手谕入朝为官，辅佐在侧。”莫安远一字一顿道：“替齐家分忧。”
莫安远的出发点是极好的，站在了齐家的利益上论事，也将齐家的顾忌分析了个透彻，将自己与齐家的利益都做到了最大化，表明了态度，给出了最优解。
“你又怎知太子会给出什么条件呢？”齐平珹兴趣盎然的看着她：“你的这些条件也不见得太子满足不了。”
“当然满足不了。”莫安远轻轻一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有能力稳定朝局，平定人心，辅佐新帝。”
莫安远的自信来自于她自己的能力，齐家想要安心在边境对付戎族，那么朝堂之上定然不能出乱子，必然要找一个可靠的人稳住国内局势，若是西洲无碍，那齐家的顾虑就能少一分。
若是战乱还未结束，后院又着了火，那齐家的努力可谓是一场笑话。
齐平珹还在细细思索此事，衡量着这事的利弊，就听到了自家母上大人开了口：“可以，但是妾身有一个条件。”
莫安远端坐看着她：“姑母但讲无妨。”
“妾身想要郡主嫁于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莫娇的脸上总算是带了点笑容，莫安远一下就呆住了，齐平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
两人对视，一瞬间便偏过了头，莫娇对这个反应也不算惊讶：“那小侄又如何保证未来三皇子登基便不会对齐家下手呢？”
莫安远懂了，齐家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船上，最好的方式便是结亲，她对齐平珹并无什么好印象，只觉得此人如同一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般，见过几次面全是在找她的茬，虽说能力样貌家世样样上品，可她却是宁愿离他远一点。
齐平珹又何尝不是，谁要娶一个曾经叫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啊！
他本是想娶一位娇软温柔的小家碧玉，哪知道自家母上竟是点了位卧盘山顶的老虎。
不过……自己母上似乎与莫安远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莫安远抿了抿唇，盯着齐平珹半晌，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盯的齐平珹心底发毛，过了好一会，像是回过了神，才看着齐母道：“好。”
齐平珹：？？？
莫娇笑着起了身，将齐平珹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郑重的递给了莫安远：“此物是阿珹出生那年用上好羊脂玉打造的同心佩，以此做为信物可好？”
齐平珹想要挣扎，刚伸出手却被莫娇掐了个正着，疼的他差点喊出了声，莫安远神色有些复杂，莫娇挡住也没有看到齐平珹的满脸狰狞，只是安静的接过了玉佩，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禁步：“此物伴我已有十载，是家母赠物。”
莫娇笑着双手接过，齐平珹这才将手抽回，细细一看竟是掐出了血丝。
齐平珹：我不光被硬塞了个媳妇，还差点被母上掐残！
莫娇：儿子，看我给力吧！给你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媳妇！
莫安远：……
直到莫安远恭敬退下，回宫找许清恪商议婚期，齐平珹都没有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
当然，反对之人不止齐平珹一人。
“我不许！”
莫安远看着自家哥哥气愤的模样，有些呆滞，叶清恪鲜少发脾气，性子一向温润，从不与人红脸。
“妹妹，若是不能登基那便算了，我做个闲散王爷也是好的，何必牺牲自己的婚事？”叶清恪被气的都不知说什么好：“此事事关重大，你不与我商议便仓促答应，你叫我如何放心？”
“可是，齐平珹为人正直，家世也没得挑，长相也是上乘，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有何可挑？”莫安远深知叶清恪的顾虑，她又怎么会不为自己考虑？
虽说齐平珹与自己并无感情，但是条件合适就好，与她而言不找麻烦就好，其他都无所谓。
况且，这盛朝上下，除了兄长之外也无人比得上齐平珹了。
嗯！兄长天下第一！
叶清恪当然知道，可就是心中的气不顺：“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可是此事你怎能如此草率？”
“兄长，若是我受欺负了不还有你吗？届时你已登上了皇位，不也有了保护妹妹的能力了，我若受了欺负那兄长便帮我欺负回去！”莫安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兄长该怎么哄：“有了兄长，那安远想做什么不就可以随心而为了嘛？”
叶清恪瞬间一口气就顺了过来：对啊，又不是现在完婚，大不了就等朝局稳定，自己的权势稳固了再完婚，这样齐家怎样也不会把自家妹妹欺负了去。
“不见得。”莫安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齐公子是帮不上忙，但是齐家可以。”
齐平珹眸光一凝：“齐家可没有那般大的能力帮到三皇子。”
莫安远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撇清，低头沉思片刻，轻轻瞥了他一眼：“如今齐家手握兵权，算是执掌着盛朝的半壁江山，看似风光无两，可若是新帝登基，你又怎么护得住齐家，保证齐家众人无忧呢？”
“齐家三代皆为忠义之士，若是新帝真的这般荒唐，想害齐家满门，那齐家也不在奉陪！”齐平珹眉眼间全是寒气，眼神里透着危险的光，莫安远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狼给盯上了。
“本郡主可保齐家无忧。”莫安远虽是心中有些发怵，毕竟她生在闺阁，哪能与混在尸山血海中的齐平珹相比，但是此番谈判她怎能认输：“靖远王志不在民，你又怎能将朝权放心的放到他的手中？你又将世间百姓至于何地？你真的安心吗？”
“不劳郡主费心，齐家自然有齐家的考量。”齐平珹心中不喜：“不过你此番插手，难道是想插手朝堂吗？”
“有何不可？”莫安远颔首。
齐平珹这才恍然明白了御史当初的话，若是南阳郡主入仕……
“不知郡主大驾，妾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从厅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知何事竟能惹得郡主亲临？”
齐平珹眼睛以下就亮了，但是见到一边的莫安远，便耐下了性子，没有跑出去迎接。
“见过姑母。”莫安远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着要进来的女子行了晚辈礼。
进来的妇人穿着利落的行服，因为长途跋涉，高高束起的发髻也带着凌乱，面容姣好，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可人儿，如今虽是过了花期，却依旧动人，只是那眉眼间的凌厉叫人生不出亲近之意，浑身上下都没用京中贵妇的雍容。
这便是齐家主母，莫娇。
“妾身竟是不知，小侄的本事如今能有这般，竟是想要插手皇储之事。”齐母眯了眯眼：“只可惜我们齐家却是没有这般本事！”
莫安远也不恼，却是收了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姑母先莫要动怒。”
“犬子虽是没有少侄这般能耐，却也懂得不蹚浑水。”莫娇看着齐平珹自动让出了主位，毫不客气的做了上去，眉眼还是带着冷意，仔细一看，竟是与齐平珹像了七八分。
“此番也不是浑水。”莫安远与莫娇虽是亲戚，可说起来两人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莫娇乃是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庶族，而莫安远是莫家嫡女，莫娇理应礼让她三分才是，可偏偏又硬生生的比莫安远高出一辈，而如今莫安远有求于齐家，齐平珹看着她，也不知她心中有何想法。
“如今盛朝局势理应更重武将，所以不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上位，于齐家而言并无区别，只是等此番风波平息之后呢？”莫安远眉眼带笑，态度可谓是如沐春风：“齐家大权在握，可是世代忠心，可圣心难测，且不说罢免官职，左迁远界，若是一怒之下牵连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小侄是觉得妾身一介妇人，这般容易被唬住吗？”莫娇神色淡淡，这些她又怎会不知？
“若是小辈没猜错，齐家匆匆入京也是圣皇吩咐吧。”莫安远盯着莫娇与齐平珹，笑容依旧：“希望齐家协助新帝平复叛乱，稳定朝臣。”
莫娇神色不变：“第一才女的称呼果然实至名归。”
齐平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深究。
“既是协助，必然放权，可为何齐家迟迟不做决定呢？”莫安远神色自若，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辈妄自猜测一下，是圣皇的忌惮，忌惮齐家权势滔天，最终干政。”
莫娇身子朝后靠了靠，神色依旧不变，只是盯着莫安远。
“姑母，三皇子登基，小辈便会持着新帝手谕入朝为官，辅佐在侧。”莫安远一字一顿道：“替齐家分忧。”
莫安远的出发点是极好的，站在了齐家的利益上论事，也将齐家的顾忌分析了个透彻，将自己与齐家的利益都做到了最大化，表明了态度，给出了最优解。
“你又怎知太子会给出什么条件呢？”齐平珹兴趣盎然的看着她：“你的这些条件也不见得太子满足不了。”
“当然满足不了。”莫安远轻轻一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有能力稳定朝局，平定人心，辅佐新帝。”
莫安远的自信来自于她自己的能力，齐家想要安心在边境对付戎族，那么朝堂之上定然不能出乱子，必然要找一个可靠的人稳住国内局势，若是西洲无碍，那齐家的顾虑就能少一分。
若是战乱还未结束，后院又着了火，那齐家的努力可谓是一场笑话。
齐平珹还在细细思索此事，衡量着这事的利弊，就听到了自家母上大人开了口：“可以，但是妾身有一个条件。”
莫安远端坐看着她：“姑母但讲无妨。”
“妾身想要郡主嫁于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莫娇的脸上总算是带了点笑容，莫安远一下就呆住了，齐平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
两人对视，一瞬间便偏过了头，莫娇对这个反应也不算惊讶：“那小侄又如何保证未来三皇子登基便不会对齐家下手呢？”
莫安远懂了，齐家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船上，最好的方式便是结亲，她对齐平珹并无什么好印象，只觉得此人如同一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般，见过几次面全是在找她的茬，虽说能力样貌家世样样上品，可她却是宁愿离他远一点。
齐平珹又何尝不是，谁要娶一个曾经叫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啊！
他本是想娶一位娇软温柔的小家碧玉，哪知道自家母上竟是点了位卧盘山顶的老虎。
不过……自己母上似乎与莫安远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莫安远抿了抿唇，盯着齐平珹半晌，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盯的齐平珹心底发毛，过了好一会，像是回过了神，才看着齐母道：“好。”
齐平珹：？？？
莫娇笑着起了身，将齐平珹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郑重的递给了莫安远：“此物是阿珹出生那年用上好羊脂玉打造的同心佩，以此做为信物可好？”
齐平珹想要挣扎，刚伸出手却被莫娇掐了个正着，疼的他差点喊出了声，莫安远神色有些复杂，莫娇挡住也没有看到齐平珹的满脸狰狞，只是安静的接过了玉佩，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禁步：“此物伴我已有十载，是家母赠物。”
莫娇笑着双手接过，齐平珹这才将手抽回，细细一看竟是掐出了血丝。
齐平珹：我不光被硬塞了个媳妇，还差点被母上掐残！
莫娇：儿子，看我给力吧！给你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媳妇！
莫安远：……
直到莫安远恭敬退下，回宫找许清恪商议婚期，齐平珹都没有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
当然，反对之人不止齐平珹一人。
“我不许！”
莫安远看着自家哥哥气愤的模样，有些呆滞，叶清恪鲜少发脾气，性子一向温润，从不与人红脸。
“妹妹，若是不能登基那便算了，我做个闲散王爷也是好的，何必牺牲自己的婚事？”叶清恪被气的都不知说什么好：“此事事关重大，你不与我商议便仓促答应，你叫我如何放心？”
“可是，齐平珹为人正直，家世也没得挑，长相也是上乘，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有何可挑？”莫安远深知叶清恪的顾虑，她又怎么会不为自己考虑？
虽说齐平珹与自己并无感情，但是条件合适就好，与她而言不找麻烦就好，其他都无所谓。
况且，这盛朝上下，除了兄长之外也无人比得上齐平珹了。
嗯！兄长天下第一！
叶清恪当然知道，可就是心中的气不顺：“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可是此事你怎能如此草率？”
“兄长，若是我受欺负了不还有你吗？届时你已登上了皇位，不也有了保护妹妹的能力了，我若受了欺负那兄长便帮我欺负回去！”莫安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兄长该怎么哄：“有了兄长，那安远想做什么不就可以随心而为了嘛？”
叶清恪瞬间一口气就顺了过来：对啊，又不是现在完婚，大不了就等朝局稳定，自己的权势稳固了再完婚，这样齐家怎样也不会把自家妹妹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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