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风尘25】天下第一名仕的弟子

    第二天司马棣不像往日早起，又在帐中用早膳。常士君过来通报；“王爷，陆先生在中军帐等您了。”

    楚楚有点紧张地看着司马棣，她能去中军帐吗？他到底会不会答应她？

    司马棣恍若未闻，老神在在地喝着粥。常士君和楚楚都看着他，心像被架上小火上煨着。

    司马棣喝完粥，站起身，看着楚楚。楚楚赶紧拿了湿帕子给他擦脸擦手。

    “让陆先生来这里吧。”司马棣说。

    楚楚惊喜地看向他，粉脸如桃花迎春，绚丽生动。

    陆满走进主账时，司马棣正在帐中桌子后，角落的罗汉床上，一个少女侧坐着做女红，侧颜浸在晨光中，光彩夺目。

    陆满知道恭王爷帐中一直有人侍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帐中人。到底是手握极权的人有能耐啊，天上的仙女也能揽到怀中。陆满是名士，也风流，家中妾室最小的也不过双十年华，自命阅尽天下姝色，今日这一见，让他顿觉自己见识浅陋。

    “参见王爷。”陆满跪在司马棣面前。

    楚楚微微侧目，心里颇为复杂。外祖和父亲奉为神仙的这个白发老者，竟拜在那个强抢她的恶棍面前，毕恭毕敬，无一丝不甘和不敬。

    司马棣嗯了一声：“坐吧。”

    陆满坐到下首：“王爷，您离京这一个多月，上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嗯？”司马棣看着他，就算他离京，大事也不可能不知道。

    “赵相爷的长房长孙赵与良闹市纵马，被一男子当街刺死，男子被判极刑，事情传出来后，几千文人上书请愿，请求朝廷放了行凶男子，以正风气。”陆满说。

    司马棣冷笑一声：“先生可知行凶男子来历？”

    “街市都只当他是行侠仗义，依老朽看，并非这么简单。”陆满说罢，看了角落的女孩一眼。

    司马棣不屑地笑了一下，转脸去喊女孩：“过来。”

    楚楚狐疑地看着他，确定了他的意思，怯怯地走过去。

    司马棣把她拉坐到自己身边。

    陆满看着走到近前的女孩儿，更是感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说的就是这样的佳人吧。

    司马棣看着陆满，示意他说下去，有什么话是老子的女人不能听的。

    “当日赵与良死后，马上有相府的人把行凶男子抓走，可还没到相府，京兆尹已带着人等在门口要带凶手回衙门，两拨人差点就打起来，幸得相爷赶回府，放人让京兆尹带走。原本这种判决也没那么快，但第二日便传出男子被判极刑，第三日就有了千人请愿的事。”陆满把龙门阵摆得有条有理。

    司马棣冷哼一声，饶有兴味地看了楚楚一眼。

    楚楚看看他，扫了陆满一眼，又回眸看他。

    陆满又接着说：“如今民间对新政成见颇多，民生较此前凋零，私下里不少人希望那位出事，时局有望改观，不然，未来茫茫。”

    司马棣大笑，看着楚楚：“好玩吗？”

    楚楚看着他，一点表情也没有。她虽然听不懂他们二人说什么，但也听出来，司马棣不只会打仗，他懂时局懂政治，而且涉入不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司马棣对陆满说：“先生留两天吧，给姑娘讲讲学。”

    楚楚惊讶地看向他。

    陆满欣然应下。

    陆满走后，楚楚问他：“王爷让先生给我讲什么？”两天能讲什么？

    司马棣似笑非笑地：“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可以跟你外祖和你爹说，你是陆满的学生。”

    楚楚下意识地打了个颤，祖父和爹爹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事，因为他一句话，她如此轻易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