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谈话
贾斯汀有些不敢相信：
“我真的可以回家见儿子，见可可吗？”
“当然！”周平斩钉截铁地回答。
顿了一顿，他又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人民会感谢你，记得你的功劳。”
贾斯汀噗嗤笑出了声，刚又点上一根烟，差点儿呛到，笑着说：
“人民？功劳？谁是人民？地球人？还是这里的人？还是无数个星球，战火涂炭，逃离家园，生离死别的人？
哪有人民？都是战争机器碾过的生灵罢了。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
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不想要什么狗屁功劳，我想要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每个人都活得有尊严，而不是被一些野心家和利益集团利用。活得连狗都不如。
丧家之犬还算好的，狗起码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找吃的，人呢？
你见过骨瘦如柴的孩子饿死路边吗？那些都是孩子啊！
你没当过父亲，不知道那种心酸、心痛和无奈。体会不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每次看见都想立刻去死啊！
我情愿你们没有救活我，让我看见这人间炼狱。
人命啊，那特么都是人命啊！
昨晚又死了几十个和我一起相处的兄弟姐妹。我的心都快麻木了，我快不是人了啊……”
贾斯汀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周平看着情绪激动的贾斯汀，淡淡地：“我知道，我见过，见得不比你少。我已经习惯了，麻木。
所以我才说你是有功劳的。
你破坏了很多克隆工厂，没有让他们的技术扩散，达到应用用到战争的地步。
你无形中挽救了无数的人，其中也包括我，你的儿子，还有可可，乐乐等等，许许多多，你见过和没见过的人。
你不必内疚自责，战争不是你我的错。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主动杀过人。
生而为人，你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在你和我一样麻木之前，我希望你回到家人身边，好好照顾他们。”
停了一会儿，周平又点了根烟，缓缓地说：“最后我还有一个忙要请你帮。”
贾斯汀看着周平目无表情。
“带着娜塔莎离开，他的父亲在“共和国”参谋部，这次的和平谈判，是由他主导的。
娜塔莎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我想她应该可以和他父亲放下芥蒂了。
带她离开，远离战场到安全的地方。为了和平，我们的人给她父亲做了无数工作，保证他女儿的安全，才扭转了他主战的思想。
我们不希望因为娜塔莎出意外，而改变现在微弱的和平局面。
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放在你身边，是最安全的。”
贾斯汀觉得好笑：
“安全？你知道她看上我了，我把她带回去。可可搞不好会杀了我的，她安全了，我就不一定了。”
周平咧咧嘴：“贾斯汀，那是你的事情。”
“我可去你的吧，刚刚还说让我回家，搞了半天，我特么还要帮你执行任务。
三年了，你特么没给给过我一毛钱的酬劳。我把她带着，万一可可不要我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吴迪，我叫吴迪。别叫我贾斯汀，贾斯汀是可可叫的。
你叫我觉得恶心，呸！”贾斯汀愤愤不平地说。
周平觉得好笑，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看着吴迪。
吴迪又骂：“滚蛋，别特么对我笑，恶心！特么老子就想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似的！”
骂着骂着吴迪也笑了起来，他就是要找个对象发泄情绪而已。
他佩服周平，知道周平相貌平平，一天到晚摆个死人脸，不过是给人看的。
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滚烫的心，吴迪见过他流眼泪，为了自己妹妹乐乐流的眼泪。
为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人流泪，他也是独木难支，无可奈何。
他担心妹妹，操心家人，却又无能为力。他身上的担子责任，让他无暇顾及家人。
他漂泊四方，穿越星际，没有朋友，有亲人和没有亲人一样。
为了这份责任，他的整个身心都给了虚无缥缈的“人民”的事业。人民不认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个人。
到死都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
吴迪佩服他，佩服他的责任感，佩服他的毅力，佩服他一如既往的恒心。
佩服在他眼里，真的完全没有自己，也没有亲人，可他并不是冷血无情，他心里有“人民”。
所以当吴迪没有死成的时候，他告诉他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义无反顾的答应他。
自己离开三年了，三年见不到儿子，见不到可可，那种感受撕心裂肺。
自己仅仅付出三年的时光而已，周平呢？
人生有几个三年？吴迪常常思考这个问题，他变不成周平，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怪周平的意思。他也知道周平知道自己没有怪他的意思。
吴迪骂完笑完就陷入了沉默。
周平又开口到：“俩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不用选，我都告诉你。”
停一停，他看着吴迪没有追问自己，自嘲地咧咧嘴：
“好消息是我又要当舅舅了，乐乐怀孕了。他嫁给了王大海。”
没等吴迪反应过来，继续道：
“坏消息是王大海，涉嫌走私，坐牢了，不过就快放出来了。”
吴迪半天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
“放屁，这他妈哪一个算好消息？你告诉我…”
骂着骂着感觉好像不对劲，胖子娶了乐乐了。
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跳什么？吴迪哼一声坐下来，不再说话。
周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继续：
“第一次见你，我对你印象不错，是真的以为乐乐找到依靠了。
我理解你心情，你“死”了三年，可可帮你扶养孩子。
为了你的“死”，乐乐怨恨了可可三年，一直到现在。当然我也有责任。
假如当年你没死，两好女孩儿，你会怎么选？这三年，我想你应该想明白了。
王大海坐牢这几个月，都是可可以他的名义汇钱给乐乐。乐乐一直以为王大海在外面做生意。
这三年，我欠你和可可的。
大海涉嫌走私未遂，又是从犯。表现积极，所以很快就会出来了。
问题是他这次走私的，主犯不知道是谁。
从犯因为各种原因，全都死了。你懂得。
只剩他还活着，所以我认为这里面有隐情。
监狱里面还算安全，他出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保护胖子，顺便搞清楚里面的内幕？”吴迪问道。
吴迪知道三年前，自己“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周平沉默，吴迪知道他是等自己主动接下这事儿。
吴迪也沉默，沉默就表示自己同意了。
一个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伙伴。
关键是好伙伴娶了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女人还怀孕了。
吴迪不得不同意。
“我真的可以回家见儿子，见可可吗？”
“当然！”周平斩钉截铁地回答。
顿了一顿，他又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人民会感谢你，记得你的功劳。”
贾斯汀噗嗤笑出了声，刚又点上一根烟，差点儿呛到，笑着说：
“人民？功劳？谁是人民？地球人？还是这里的人？还是无数个星球，战火涂炭，逃离家园，生离死别的人？
哪有人民？都是战争机器碾过的生灵罢了。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
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不想要什么狗屁功劳，我想要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每个人都活得有尊严，而不是被一些野心家和利益集团利用。活得连狗都不如。
丧家之犬还算好的，狗起码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找吃的，人呢？
你见过骨瘦如柴的孩子饿死路边吗？那些都是孩子啊！
你没当过父亲，不知道那种心酸、心痛和无奈。体会不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每次看见都想立刻去死啊！
我情愿你们没有救活我，让我看见这人间炼狱。
人命啊，那特么都是人命啊！
昨晚又死了几十个和我一起相处的兄弟姐妹。我的心都快麻木了，我快不是人了啊……”
贾斯汀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周平看着情绪激动的贾斯汀，淡淡地：“我知道，我见过，见得不比你少。我已经习惯了，麻木。
所以我才说你是有功劳的。
你破坏了很多克隆工厂，没有让他们的技术扩散，达到应用用到战争的地步。
你无形中挽救了无数的人，其中也包括我，你的儿子，还有可可，乐乐等等，许许多多，你见过和没见过的人。
你不必内疚自责，战争不是你我的错。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主动杀过人。
生而为人，你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在你和我一样麻木之前，我希望你回到家人身边，好好照顾他们。”
停了一会儿，周平又点了根烟，缓缓地说：“最后我还有一个忙要请你帮。”
贾斯汀看着周平目无表情。
“带着娜塔莎离开，他的父亲在“共和国”参谋部，这次的和平谈判，是由他主导的。
娜塔莎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我想她应该可以和他父亲放下芥蒂了。
带她离开，远离战场到安全的地方。为了和平，我们的人给她父亲做了无数工作，保证他女儿的安全，才扭转了他主战的思想。
我们不希望因为娜塔莎出意外，而改变现在微弱的和平局面。
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放在你身边，是最安全的。”
贾斯汀觉得好笑：
“安全？你知道她看上我了，我把她带回去。可可搞不好会杀了我的，她安全了，我就不一定了。”
周平咧咧嘴：“贾斯汀，那是你的事情。”
“我可去你的吧，刚刚还说让我回家，搞了半天，我特么还要帮你执行任务。
三年了，你特么没给给过我一毛钱的酬劳。我把她带着，万一可可不要我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吴迪，我叫吴迪。别叫我贾斯汀，贾斯汀是可可叫的。
你叫我觉得恶心，呸！”贾斯汀愤愤不平地说。
周平觉得好笑，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看着吴迪。
吴迪又骂：“滚蛋，别特么对我笑，恶心！特么老子就想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似的！”
骂着骂着吴迪也笑了起来，他就是要找个对象发泄情绪而已。
他佩服周平，知道周平相貌平平，一天到晚摆个死人脸，不过是给人看的。
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滚烫的心，吴迪见过他流眼泪，为了自己妹妹乐乐流的眼泪。
为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人流泪，他也是独木难支，无可奈何。
他担心妹妹，操心家人，却又无能为力。他身上的担子责任，让他无暇顾及家人。
他漂泊四方，穿越星际，没有朋友，有亲人和没有亲人一样。
为了这份责任，他的整个身心都给了虚无缥缈的“人民”的事业。人民不认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个人。
到死都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
吴迪佩服他，佩服他的责任感，佩服他的毅力，佩服他一如既往的恒心。
佩服在他眼里，真的完全没有自己，也没有亲人，可他并不是冷血无情，他心里有“人民”。
所以当吴迪没有死成的时候，他告诉他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义无反顾的答应他。
自己离开三年了，三年见不到儿子，见不到可可，那种感受撕心裂肺。
自己仅仅付出三年的时光而已，周平呢？
人生有几个三年？吴迪常常思考这个问题，他变不成周平，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怪周平的意思。他也知道周平知道自己没有怪他的意思。
吴迪骂完笑完就陷入了沉默。
周平又开口到：“俩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不用选，我都告诉你。”
停一停，他看着吴迪没有追问自己，自嘲地咧咧嘴：
“好消息是我又要当舅舅了，乐乐怀孕了。他嫁给了王大海。”
没等吴迪反应过来，继续道：
“坏消息是王大海，涉嫌走私，坐牢了，不过就快放出来了。”
吴迪半天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
“放屁，这他妈哪一个算好消息？你告诉我…”
骂着骂着感觉好像不对劲，胖子娶了乐乐了。
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跳什么？吴迪哼一声坐下来，不再说话。
周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继续：
“第一次见你，我对你印象不错，是真的以为乐乐找到依靠了。
我理解你心情，你“死”了三年，可可帮你扶养孩子。
为了你的“死”，乐乐怨恨了可可三年，一直到现在。当然我也有责任。
假如当年你没死，两好女孩儿，你会怎么选？这三年，我想你应该想明白了。
王大海坐牢这几个月，都是可可以他的名义汇钱给乐乐。乐乐一直以为王大海在外面做生意。
这三年，我欠你和可可的。
大海涉嫌走私未遂，又是从犯。表现积极，所以很快就会出来了。
问题是他这次走私的，主犯不知道是谁。
从犯因为各种原因，全都死了。你懂得。
只剩他还活着，所以我认为这里面有隐情。
监狱里面还算安全，他出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保护胖子，顺便搞清楚里面的内幕？”吴迪问道。
吴迪知道三年前，自己“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周平沉默，吴迪知道他是等自己主动接下这事儿。
吴迪也沉默，沉默就表示自己同意了。
一个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伙伴。
关键是好伙伴娶了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女人还怀孕了。
吴迪不得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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