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球是座监狱
齐岩手指一划，两侧墙壁上出现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看起来具备地球生物的某些特种，但无一例外都拥有金属质感。
“RN798上的生命体属于硅基生物，为了抵御其他星球的侵扰，他们试图借助地球生物的外形，创造出一种不存在的强大生物。这些生物被叫做硅基体，因为基因不稳定，常常出现失控的情况。硅基生命具备创造的能力，却不具备摧毁的能力。刚好碳基的稳定性可以兼容硅基的不稳定性，于是这些失败品被送到地球，寄生在人类体内，数额限制在三万以内。作为交换，RN798将先进的科技传授给人类。本质上，这就是一场交易。”
“所以像那样的东西，地球上有三万个？”
“不止，近二十年来，全球相继发生硅基体暴走事件，造成多人死亡。与此同时，送往地球的失败品数量越来越多，远远超出三万，可能有几十万，甚至更多。而地球上硅基体的暴增，说明RN798迫切希望实验成功。也就是说，RN798的存亡已经受到严重威胁。
唇亡齿寒。
RN798将地球视为监狱，同样地，地球也将其视为面向银河系的门户，甚至掩体。如果RN798遭受打击，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呢？因此，消灭地球上多余的硅基体尤为重要。否则打击没有来临，地球倒先乱套了。”
高维将双手叠放在脑后，若有所思，“这么说，地球上有专门的组织在做这件事？”
“没错，为了保证人类的安全，各国军方合力组建了T基地。其职责在于监督，并清理超出规定数额的硅基体。直到二十年前，地球上发生的硅基体暴走事件只有3起，造成5人死亡。按照这个概率，危险系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的局面完全不同了。”
“可硅基体为什么要攻击人类？”
“准确来说，它们不是攻击人类，而是需要人类血液中的TN12。这种元素具有修复伤口的作用。大部分人的TN12处于隐形状态，只有极少数人呈显性。”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修复的速度，显性状态下TN12的修复力是隐性状态下的10万倍。”
齐岩说着挽起右侧的袖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利落地在手腕的位置一划。但眨眼的功夫，那道骇人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袖子，继续往前走。
“寄生在人类体内的硅基体十分稳定，除非遭遇攻击才会暴走。但本体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也就是说，如果宿主死亡，硅基体也会死亡，因此它们需要TN12修复宿主。我刚才说了，极少数人的TN12呈显性状态，那么硅基体暴走后碰巧遇上这类人的概率很小，所以它们通常会选择退而求其次，也就是无差别猎杀人类，通过大量吸食人类血液以增加TN12的浓度。虽然效果不如显性状态下的TN12，但这个方法也是可行的。硅基体没有人类的复杂情感和思维，更不被道德束缚。因此，暴走就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这就好比饿了需要吃东西，它们完全像野兽一样凭借本能行动。”
想到刚才的场景，高维望向齐岩，“你就是那类人？”
“嗯。”
“那什么情况下TN12会呈显性？”
齐岩用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只有大脑超进化的人类，TN12才会呈显性，自然也就成为硅基体攻击的主要目标。”
“大脑超进化？意思是拥有超能力的人？”
“可以这么理解。”齐岩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高维，“至于你们会被硅基体攻击，是因为那枚万象。”
“万象到底是什么？”
“万象也算硅基球的一种。硅基球与硅基体的关系，就像电与机器，是全部的能量来源。硅基体分为5个等级，根据能量强弱，由低到高依次为：A级，B级，C级，S级，以及SSS级。那天你遇到的是C级硅基体，因为其宿主在东街附近的十字路口遭遇车祸，在濒临死亡的状态下，硅基体为了自保而暴走，并四处寻找TN12，结果被你们手中那枚万象吸引过去。”
“那玩意儿对它也有用？”
“嗯，暴走之后的硅基体想要活下去，只有三种方式。一是吸收显性TN12，二是大量吸食含有隐性TN12的人类血液，三是吞下一枚万象。前两种方法只能修复宿主，而万象不仅可以修复宿主，还能让硅基体的能量瞬间提升几个维度，但这只是暂时的。”
话到这里，高维已经感觉到万象的恐怖。
“虽然我们将万象也归为硅基球，但它与普通的硅基球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尽管都是RN798的实验产物，但原料完全不同。A级到SSS级的硅基球中的营养液体主要包含硅基的生物信息，而万象中盛放的液体，不，准确来说是液态固体。”
“液态固体？”
高维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
不由想起那天的章鱼怪。
“嗯，根据RN789传来的信息，早在几亿年前，一颗人类拳头大小的血红色陨石坠落在他们的星球上。后来硅基生命的科技飞速发展，开始研究这颗陨石，发现其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而它的奇特之处还在于本身以固态存在，但分割之后会变为液态，分割的块数越多，流动性越强。不过它里面具体蕴含的物质，连比地球科技先进一千年的RN798都无法确定。”
“然后呢？”
“再后来硅基生命开始创造生物，因为一直失败，便将目光转向那块陨石。他们将陨石分割成十块，分别装在完全相同的硅基球外壳中。可惜他们创造的硅基体无法承受万象的能量，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容器之前，万象暂时派不上用场。所以，说它是成功品其实不够严谨。”
齐岩顿了顿，接着说。
“原本万象被保存在RN798最高级别的实验室中，谁知五十年前被盗。盗贼在经过地球附近时被拦截，飞船穿过大气层在空中解体，万象也随之散落在地球各处。这东西的危险性极高，因此T基地除了狩猎硅基体以外，更重要的任务是寻找万象，但到目前为止，算上你吞下的那枚，一共只找到五枚。”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
齐岩沉默了几秒，“负责护送万象的小队在东街附近遭遇SSS级硅基体的袭击，战斗中万象不知所踪。后来通过监控发现，万象被一个叫林小胖的男孩捡到。”
林小胖是高兴唯一的朋友。
因为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老东街，所以老宅附近的小孩们总是排挤高兴，唯独林小胖愿意跟她做朋友。他性格憨厚，乐于分享，还经常给他们送好吃的。他哪里知道那枚小球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才会送给高兴。而高兴一直非常珍惜这个朋友，哪怕生命的最后时刻，都紧紧攥着那枚小球......
“抱歉，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高维猛地扑过去，双手用力扯着齐岩的衣领，将他顶到墙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完事了？！”
“RN798上的生命体属于硅基生物，为了抵御其他星球的侵扰，他们试图借助地球生物的外形，创造出一种不存在的强大生物。这些生物被叫做硅基体，因为基因不稳定，常常出现失控的情况。硅基生命具备创造的能力，却不具备摧毁的能力。刚好碳基的稳定性可以兼容硅基的不稳定性，于是这些失败品被送到地球，寄生在人类体内，数额限制在三万以内。作为交换，RN798将先进的科技传授给人类。本质上，这就是一场交易。”
“所以像那样的东西，地球上有三万个？”
“不止，近二十年来，全球相继发生硅基体暴走事件，造成多人死亡。与此同时，送往地球的失败品数量越来越多，远远超出三万，可能有几十万，甚至更多。而地球上硅基体的暴增，说明RN798迫切希望实验成功。也就是说，RN798的存亡已经受到严重威胁。
唇亡齿寒。
RN798将地球视为监狱，同样地，地球也将其视为面向银河系的门户，甚至掩体。如果RN798遭受打击，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呢？因此，消灭地球上多余的硅基体尤为重要。否则打击没有来临，地球倒先乱套了。”
高维将双手叠放在脑后，若有所思，“这么说，地球上有专门的组织在做这件事？”
“没错，为了保证人类的安全，各国军方合力组建了T基地。其职责在于监督，并清理超出规定数额的硅基体。直到二十年前，地球上发生的硅基体暴走事件只有3起，造成5人死亡。按照这个概率，危险系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的局面完全不同了。”
“可硅基体为什么要攻击人类？”
“准确来说，它们不是攻击人类，而是需要人类血液中的TN12。这种元素具有修复伤口的作用。大部分人的TN12处于隐形状态，只有极少数人呈显性。”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修复的速度，显性状态下TN12的修复力是隐性状态下的10万倍。”
齐岩说着挽起右侧的袖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利落地在手腕的位置一划。但眨眼的功夫，那道骇人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袖子，继续往前走。
“寄生在人类体内的硅基体十分稳定，除非遭遇攻击才会暴走。但本体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也就是说，如果宿主死亡，硅基体也会死亡，因此它们需要TN12修复宿主。我刚才说了，极少数人的TN12呈显性状态，那么硅基体暴走后碰巧遇上这类人的概率很小，所以它们通常会选择退而求其次，也就是无差别猎杀人类，通过大量吸食人类血液以增加TN12的浓度。虽然效果不如显性状态下的TN12，但这个方法也是可行的。硅基体没有人类的复杂情感和思维，更不被道德束缚。因此，暴走就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这就好比饿了需要吃东西，它们完全像野兽一样凭借本能行动。”
想到刚才的场景，高维望向齐岩，“你就是那类人？”
“嗯。”
“那什么情况下TN12会呈显性？”
齐岩用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只有大脑超进化的人类，TN12才会呈显性，自然也就成为硅基体攻击的主要目标。”
“大脑超进化？意思是拥有超能力的人？”
“可以这么理解。”齐岩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高维，“至于你们会被硅基体攻击，是因为那枚万象。”
“万象到底是什么？”
“万象也算硅基球的一种。硅基球与硅基体的关系，就像电与机器，是全部的能量来源。硅基体分为5个等级，根据能量强弱，由低到高依次为：A级，B级，C级，S级，以及SSS级。那天你遇到的是C级硅基体，因为其宿主在东街附近的十字路口遭遇车祸，在濒临死亡的状态下，硅基体为了自保而暴走，并四处寻找TN12，结果被你们手中那枚万象吸引过去。”
“那玩意儿对它也有用？”
“嗯，暴走之后的硅基体想要活下去，只有三种方式。一是吸收显性TN12，二是大量吸食含有隐性TN12的人类血液，三是吞下一枚万象。前两种方法只能修复宿主，而万象不仅可以修复宿主，还能让硅基体的能量瞬间提升几个维度，但这只是暂时的。”
话到这里，高维已经感觉到万象的恐怖。
“虽然我们将万象也归为硅基球，但它与普通的硅基球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尽管都是RN798的实验产物，但原料完全不同。A级到SSS级的硅基球中的营养液体主要包含硅基的生物信息，而万象中盛放的液体，不，准确来说是液态固体。”
“液态固体？”
高维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
不由想起那天的章鱼怪。
“嗯，根据RN789传来的信息，早在几亿年前，一颗人类拳头大小的血红色陨石坠落在他们的星球上。后来硅基生命的科技飞速发展，开始研究这颗陨石，发现其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而它的奇特之处还在于本身以固态存在，但分割之后会变为液态，分割的块数越多，流动性越强。不过它里面具体蕴含的物质，连比地球科技先进一千年的RN798都无法确定。”
“然后呢？”
“再后来硅基生命开始创造生物，因为一直失败，便将目光转向那块陨石。他们将陨石分割成十块，分别装在完全相同的硅基球外壳中。可惜他们创造的硅基体无法承受万象的能量，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容器之前，万象暂时派不上用场。所以，说它是成功品其实不够严谨。”
齐岩顿了顿，接着说。
“原本万象被保存在RN798最高级别的实验室中，谁知五十年前被盗。盗贼在经过地球附近时被拦截，飞船穿过大气层在空中解体，万象也随之散落在地球各处。这东西的危险性极高，因此T基地除了狩猎硅基体以外，更重要的任务是寻找万象，但到目前为止，算上你吞下的那枚，一共只找到五枚。”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
齐岩沉默了几秒，“负责护送万象的小队在东街附近遭遇SSS级硅基体的袭击，战斗中万象不知所踪。后来通过监控发现，万象被一个叫林小胖的男孩捡到。”
林小胖是高兴唯一的朋友。
因为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老东街，所以老宅附近的小孩们总是排挤高兴，唯独林小胖愿意跟她做朋友。他性格憨厚，乐于分享，还经常给他们送好吃的。他哪里知道那枚小球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才会送给高兴。而高兴一直非常珍惜这个朋友，哪怕生命的最后时刻，都紧紧攥着那枚小球......
“抱歉，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高维猛地扑过去，双手用力扯着齐岩的衣领，将他顶到墙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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