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克隆
“抱歉。”
除此之外，齐岩无话可说。
“如果你们没有把那玩意儿弄丢，我妹妹就不会......”
高维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发白，墙上图像的光影掠过他清秀的脸庞，却无法掩盖那双漆黑眸子中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疏忽，他和妹妹不会卷进来，未来的日子也会继续做平凡的普通人。
“我可以补偿你。”
“呵，补偿？”
“以基地现在的技术水平，复活并不是天方夜谭。”
这话让高维一愣，“你说什么？”
“我在现场回收了你妹妹的身体部件，请原谅我的措辞，并从中提取了她的DNA。目前的克隆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我可以向上级申请......”
“那还是我妹妹吗？”
齐岩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一种说法，世界上不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至于你的问题，要看从哪个层面考虑，科学还是哲学？”
见高维沉默，齐岩又说。
“不过有条件。”
这句话重新点燃高维的怒火，“明明就是你们的错，凭什么谈条件？！这是人干的事吗？！”
面对质问，齐岩也有些激动，“什么是对错？那遭遇袭击的小队成员呢？他们也有家人，孩子，朋友，却为了人类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既然保护人类是你们的工作，那就贯彻到底啊！葬送了无辜者的性命，却又跑来讲什么狗屁大道理，很伟大吗？呵，根本就是自我感动！”
“你懂什么？！”
齐岩甩开高维的手，不耐烦地整理衣领，“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双方陷入僵持。
其实高维心里清楚。
这是唯一的机会。
纵使他心里充满怒气，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别无选择。他握紧双拳，随即仰头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条件？”
“要看你的胸透结果。”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齐岩的神色恢复如初，“如果万象还完整的存在于你的体内，那只要排出来就好。但如果已经被你吸收，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说完，齐岩轻点右耳的接收器，两侧墙壁上的图像消失，走廊重新变回之前破旧的模样。
事已至此，思考也是多余。
复活是神做的事，而克隆已经是人类接近神的极限。高维自认为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此刻却在心底生出一丝虔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试。即便等待他的是死亡，或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继续向前走。
走廊中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穿过尽头的玻璃木门，光线变得越发昏暗，再往前出现一个丁字口，齐岩拐向右边，高维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身后的尽头有一道铁门，上面拴满铁链，不知道是废弃了，还是关着什么东西。
“到了。”
齐岩示意他在门口等一下，然后进去跟医生交涉，谈话间医生时不时透过玻璃窗看向他，眼神带着明显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出来，只说了句“进来吧”，之后全程没再说话，好像他是某种禁忌。
做完胸透，高维走到外边，胳膊肘撑在背后的窗台边缘。身上的病号服像个麻袋，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阵风，直往他衣服里钻。他缓缓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明明光着，却丝毫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冷。
这时，齐岩从里面走出来。
高维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说？”
“自己看吧。”
他接过齐岩递来的胸片，然后举起对着光，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发现胸骨正中央的位置有个不明显的圆环。
“这是什么东西？”
“万象留下的虚影。”齐岩拿回胸片放进袋子里，“你现在的重要性堪比国宝，棘手的很。”
“什么意思？”
“待会儿会有人跟你解释的。”齐岩整了整围巾，遮住下半张脸，“走吧。”
“去哪儿？”
“回基地。”
高维没再多问，伸了个懒腰，将双手叠放在脑后，一副去哪儿都无所谓的态度。尽管面前的少年让他很是不爽，但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交道。
两人一前一后，七拐八绕穿过交错的走廊来到正门口。医院的门脸比高维想象中还要破，玻璃上满是污渍，门上的五金锈迹斑斑，“海市第四医院”几个字上落满了雪。
海市第四医院？
高维盯着门头看了半天。
从没听说过啊。
转头望向远处，医院大门附近的丁字路口立着一尊马踏飞燕像，他一眼认出那正是海市的地标。不过看造型和大小，应该不是立于城市正中央的那尊，而是小一号的仿品。这样的仿品一个有四座，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角。所有仿品的马头都冲着中央那尊，据说是为了镇压封印在海市下面的烛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老一辈人哄小孩睡觉都会讲关于烛龙的故事。
这里的塑像马头冲着正东，说明医院位于西区。
早年间西区十分荒凉，后来赶上开发各方面迅猛发展，短短几年已经成为海市的经济中心。而就是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建起的大型医院，放眼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关键路上的行人不少，但都目不斜视，好像这个地方不存在似的。
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齐岩解释，“这里就是一所普通医院，不过周围设置了屏障，将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人们平时很难注意到这里。医院也接待普通人，不过更多的是治疗基地的人。毕竟战斗受的伤大多比较特殊，很难用车祸之类的理由蒙混过去，因此去一般的医院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说......这里相当于职工医院？”
“可以这么理解。”
高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准备下台阶，却被齐岩拦住。
“等等。”
“怎么了？”
“你没穿外套。”
经齐岩提醒他才注意到，此时大雪纷飞，狂风呼啸，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卧槽。
不会神经坏死了吧？
除此之外，齐岩无话可说。
“如果你们没有把那玩意儿弄丢，我妹妹就不会......”
高维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发白，墙上图像的光影掠过他清秀的脸庞，却无法掩盖那双漆黑眸子中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疏忽，他和妹妹不会卷进来，未来的日子也会继续做平凡的普通人。
“我可以补偿你。”
“呵，补偿？”
“以基地现在的技术水平，复活并不是天方夜谭。”
这话让高维一愣，“你说什么？”
“我在现场回收了你妹妹的身体部件，请原谅我的措辞，并从中提取了她的DNA。目前的克隆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我可以向上级申请......”
“那还是我妹妹吗？”
齐岩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一种说法，世界上不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至于你的问题，要看从哪个层面考虑，科学还是哲学？”
见高维沉默，齐岩又说。
“不过有条件。”
这句话重新点燃高维的怒火，“明明就是你们的错，凭什么谈条件？！这是人干的事吗？！”
面对质问，齐岩也有些激动，“什么是对错？那遭遇袭击的小队成员呢？他们也有家人，孩子，朋友，却为了人类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既然保护人类是你们的工作，那就贯彻到底啊！葬送了无辜者的性命，却又跑来讲什么狗屁大道理，很伟大吗？呵，根本就是自我感动！”
“你懂什么？！”
齐岩甩开高维的手，不耐烦地整理衣领，“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双方陷入僵持。
其实高维心里清楚。
这是唯一的机会。
纵使他心里充满怒气，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别无选择。他握紧双拳，随即仰头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条件？”
“要看你的胸透结果。”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齐岩的神色恢复如初，“如果万象还完整的存在于你的体内，那只要排出来就好。但如果已经被你吸收，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说完，齐岩轻点右耳的接收器，两侧墙壁上的图像消失，走廊重新变回之前破旧的模样。
事已至此，思考也是多余。
复活是神做的事，而克隆已经是人类接近神的极限。高维自认为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此刻却在心底生出一丝虔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试。即便等待他的是死亡，或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继续向前走。
走廊中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穿过尽头的玻璃木门，光线变得越发昏暗，再往前出现一个丁字口，齐岩拐向右边，高维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身后的尽头有一道铁门，上面拴满铁链，不知道是废弃了，还是关着什么东西。
“到了。”
齐岩示意他在门口等一下，然后进去跟医生交涉，谈话间医生时不时透过玻璃窗看向他，眼神带着明显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出来，只说了句“进来吧”，之后全程没再说话，好像他是某种禁忌。
做完胸透，高维走到外边，胳膊肘撑在背后的窗台边缘。身上的病号服像个麻袋，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阵风，直往他衣服里钻。他缓缓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明明光着，却丝毫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冷。
这时，齐岩从里面走出来。
高维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说？”
“自己看吧。”
他接过齐岩递来的胸片，然后举起对着光，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发现胸骨正中央的位置有个不明显的圆环。
“这是什么东西？”
“万象留下的虚影。”齐岩拿回胸片放进袋子里，“你现在的重要性堪比国宝，棘手的很。”
“什么意思？”
“待会儿会有人跟你解释的。”齐岩整了整围巾，遮住下半张脸，“走吧。”
“去哪儿？”
“回基地。”
高维没再多问，伸了个懒腰，将双手叠放在脑后，一副去哪儿都无所谓的态度。尽管面前的少年让他很是不爽，但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交道。
两人一前一后，七拐八绕穿过交错的走廊来到正门口。医院的门脸比高维想象中还要破，玻璃上满是污渍，门上的五金锈迹斑斑，“海市第四医院”几个字上落满了雪。
海市第四医院？
高维盯着门头看了半天。
从没听说过啊。
转头望向远处，医院大门附近的丁字路口立着一尊马踏飞燕像，他一眼认出那正是海市的地标。不过看造型和大小，应该不是立于城市正中央的那尊，而是小一号的仿品。这样的仿品一个有四座，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角。所有仿品的马头都冲着中央那尊，据说是为了镇压封印在海市下面的烛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老一辈人哄小孩睡觉都会讲关于烛龙的故事。
这里的塑像马头冲着正东，说明医院位于西区。
早年间西区十分荒凉，后来赶上开发各方面迅猛发展，短短几年已经成为海市的经济中心。而就是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建起的大型医院，放眼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关键路上的行人不少，但都目不斜视，好像这个地方不存在似的。
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齐岩解释，“这里就是一所普通医院，不过周围设置了屏障，将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人们平时很难注意到这里。医院也接待普通人，不过更多的是治疗基地的人。毕竟战斗受的伤大多比较特殊，很难用车祸之类的理由蒙混过去，因此去一般的医院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说......这里相当于职工医院？”
“可以这么理解。”
高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准备下台阶，却被齐岩拦住。
“等等。”
“怎么了？”
“你没穿外套。”
经齐岩提醒他才注意到，此时大雪纷飞，狂风呼啸，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卧槽。
不会神经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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