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城
【洛阳城内】
刚刚吃饱饭的周延寿不断地打着饱嗝，对着一旁与他同行的符彦卿说道：
“符将军家的饭做的太好吃了，刚刚一不小心吃得太多了，符将军，这附近哪有卖糖葫芦的，咱先去买一支，消消食。”
听到已经吃了好几人饭量的周延寿竟还要吃，符彦卿不由长大了嘴。
回过神后，本想劝“五皇子”大病初愈少吃一些，但话还没开口，他却长叹一声，道：
“五皇。。不。。周先生。。如今洛阳遭逢大变，百姓流离失所，哪里有卖糖葫芦的。”
听到符彦卿如此一说，周延寿立马一撇嘴，道：
“符将军你可别框我，这诺大的洛阳城，还能连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
符彦卿闻言，也不再言语，而是加快步伐，为周延寿打开了府邸的大门。
周延寿刚一踏出大门，原本还打算在洛阳城中好好逛一逛的他只觉得心头一震。
周延寿虽拥有五皇子李继峣的全部记忆，但李继峣在皇宫被刺昏迷直到被他借尸还魂的这段时间，他却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此时距离兴教门之变只有短短七日，但眼前的洛阳城哪还有半分记忆中的样子！
在周延寿的眼前，大街之上到处都是残壁破瓦，烟熏火燎的痕迹。
大街两侧，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民无助地躺在大街之上沿街乞讨，更有一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流民，不知是死是活。
街道上行人稀少，商铺大都关闭了门窗，两个人走在大街小巷，见诸多破败的建筑和悬挂着白绫的门前，似有人家最近遭遇不测。偶尔有几辆推车驶过，车上满载着破烂不堪的家当，似乎有人准备逃离这个城市。
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世为人的周延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世的周延寿正处在初唐时高宗与则天圣后、二圣临朝的极盛时期，那时的神都洛阳是何等的繁华耀眼。
即便是在五皇子李继峣的印象里，经历了数次战乱的洛阳城，仍然不失几分往日的样子。
怎么过了兴教门之变短短几天时间，如今的洛阳变成了这副惨烈的模样。
记忆与现实的重叠，让周延寿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震撼。
怎么会这样？
昔日万国来朝的大唐神都，怎么会是这般破败的模样。
洛阳城是大唐辉煌岁月的见证，曾经是多么的生机盎然。而今，一场兴教门之乱，便将这个盛世再次变成了乱世，令洛阳城连鸟鸣声都少有听闻。
看到周延寿面露哀伤，一旁的符彦卿似有所感，道：
“兴教门之变后，各处乱军烧杀抢掠，洛阳城内的火势几乎日夜不断，直到李嗣源大军入城才平息了乱相。
但若要恢复洛阳往日的样子，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符彦卿似是要激励周延寿一般，说道：
“但五皇子也切勿太过伤感，兴教门之变虽将洛阳毁于一时，只要中原尚有英雄，就定会再现太平盛世。”
听到符彦卿这话，周延寿并只是漠然不语，心道：
【这乱世之中，英雄又从何而来?要复兴盛世，又该从何着手?】
眼见周延寿不再言语，已明显已没有了刚才游逛洛阳城的兴致，生怕有人认出了这位“五皇子”身份的符彦卿说道：
“五。。。不。。。周先生，这洛阳城中刚经战乱，人多眼杂，不如我们还是回府吧。”
听到符彦卿的话语，周延寿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眼前的这副景象，似乎揭开了周延寿记忆之中的某些画面，他依稀记得，在那似梦似幻之中，老袁曾对他说过，两百年后的大唐必有一场旷日持久的大动乱，无数百姓将因此家破人亡，惨遭战火屠戮。
难道眼前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定数，真的是老袁所说的龙脉逆转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看着眼前的残羹断壁，听着耳畔传来的百姓撕心裂肺的哀嚎。周延寿不敢想下去。如果这一切的起因真的是老袁所说的原因，那他这个九阴绝命体又对如今的乱世形成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
现在的周延寿，虽早已没有和身边的符彦卿聊天的雅兴，但他却不想回去，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洛阳城外的北邙山破庙，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些袁天罡留给自己的线索，解开心中的疑惑。
于是，周延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对着符彦卿说道
“符将军，我们去北邙山的龙王庙看看。”
听到周延寿要去龙王庙，符彦卿疑惑道：
“去那？去那干什么?”
周延寿略一沉吟后便想好了理由，道：
“符将军，你别忘了。
五皇子李继峣已于北邙山庙宇之中遇刺身亡，尸身也不知所踪。
而我便是将军专门请来为五皇子找一处佳穴立衣冠冢的风水术士。
我们不去城外逛逛，又如何为五皇子找到一个佳穴，立一个衣冠冢呢。”
听到这番说辞，符彦卿面部不由抖了一抖，虽总觉得再探龙王庙有些不妥。
但转念一想，也许五皇子也只是想利用此事将新身份编圆。难道这是五皇子使得一招瞒天过海外加李代桃僵之计？这五皇子经此大难之后，似乎变化有些大啊。
难道古人所说的生死大悟也发生在了五皇子身上？
符彦卿虽然心头很是凌乱，但还是答应道：
“五。。不。。周先生，那我们便快些走吧。。”
“这就对了，符将军。”
。。
随着两人加快脚步，仅仅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已走出了洛阳城的大门。
就在两人往北邙山的方向，打算直去龙王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却自远处响了起来。
“前方可是符彦卿符将军？”
听到这声呼唤，周延寿、符彦卿两人不由止住脚步，转身回看。
却见，两人身旁二十步左右，正有一行十余人向他们走来。
当看清领头之人的样貌时，符彦卿微微一惊，道：
“你是，安重诲安大人？”
安重诲？听到这个名字，周延寿心中也是一惊。
安重诲乃河东应州人，年幼时便跟随在李嗣源身边，深受重用，乃是李嗣源身边第一大红人，几乎与李嗣源形影不离。
安重诲在这里，那李嗣源又怎会遥远？！
想到这，周延寿不由向着安重诲身后看去。
一看之下，果然记忆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此人体型略胖，面色枣红，一双明目神光内敛，正是如今洛阳的实际掌控者：位列十三太保之首的大太保李嗣源！！！
刚刚吃饱饭的周延寿不断地打着饱嗝，对着一旁与他同行的符彦卿说道：
“符将军家的饭做的太好吃了，刚刚一不小心吃得太多了，符将军，这附近哪有卖糖葫芦的，咱先去买一支，消消食。”
听到已经吃了好几人饭量的周延寿竟还要吃，符彦卿不由长大了嘴。
回过神后，本想劝“五皇子”大病初愈少吃一些，但话还没开口，他却长叹一声，道：
“五皇。。不。。周先生。。如今洛阳遭逢大变，百姓流离失所，哪里有卖糖葫芦的。”
听到符彦卿如此一说，周延寿立马一撇嘴，道：
“符将军你可别框我，这诺大的洛阳城，还能连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
符彦卿闻言，也不再言语，而是加快步伐，为周延寿打开了府邸的大门。
周延寿刚一踏出大门，原本还打算在洛阳城中好好逛一逛的他只觉得心头一震。
周延寿虽拥有五皇子李继峣的全部记忆，但李继峣在皇宫被刺昏迷直到被他借尸还魂的这段时间，他却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此时距离兴教门之变只有短短七日，但眼前的洛阳城哪还有半分记忆中的样子！
在周延寿的眼前，大街之上到处都是残壁破瓦，烟熏火燎的痕迹。
大街两侧，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民无助地躺在大街之上沿街乞讨，更有一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流民，不知是死是活。
街道上行人稀少，商铺大都关闭了门窗，两个人走在大街小巷，见诸多破败的建筑和悬挂着白绫的门前，似有人家最近遭遇不测。偶尔有几辆推车驶过，车上满载着破烂不堪的家当，似乎有人准备逃离这个城市。
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世为人的周延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世的周延寿正处在初唐时高宗与则天圣后、二圣临朝的极盛时期，那时的神都洛阳是何等的繁华耀眼。
即便是在五皇子李继峣的印象里，经历了数次战乱的洛阳城，仍然不失几分往日的样子。
怎么过了兴教门之变短短几天时间，如今的洛阳变成了这副惨烈的模样。
记忆与现实的重叠，让周延寿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震撼。
怎么会这样？
昔日万国来朝的大唐神都，怎么会是这般破败的模样。
洛阳城是大唐辉煌岁月的见证，曾经是多么的生机盎然。而今，一场兴教门之乱，便将这个盛世再次变成了乱世，令洛阳城连鸟鸣声都少有听闻。
看到周延寿面露哀伤，一旁的符彦卿似有所感，道：
“兴教门之变后，各处乱军烧杀抢掠，洛阳城内的火势几乎日夜不断，直到李嗣源大军入城才平息了乱相。
但若要恢复洛阳往日的样子，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符彦卿似是要激励周延寿一般，说道：
“但五皇子也切勿太过伤感，兴教门之变虽将洛阳毁于一时，只要中原尚有英雄，就定会再现太平盛世。”
听到符彦卿这话，周延寿并只是漠然不语，心道：
【这乱世之中，英雄又从何而来?要复兴盛世，又该从何着手?】
眼见周延寿不再言语，已明显已没有了刚才游逛洛阳城的兴致，生怕有人认出了这位“五皇子”身份的符彦卿说道：
“五。。。不。。。周先生，这洛阳城中刚经战乱，人多眼杂，不如我们还是回府吧。”
听到符彦卿的话语，周延寿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眼前的这副景象，似乎揭开了周延寿记忆之中的某些画面，他依稀记得，在那似梦似幻之中，老袁曾对他说过，两百年后的大唐必有一场旷日持久的大动乱，无数百姓将因此家破人亡，惨遭战火屠戮。
难道眼前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定数，真的是老袁所说的龙脉逆转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看着眼前的残羹断壁，听着耳畔传来的百姓撕心裂肺的哀嚎。周延寿不敢想下去。如果这一切的起因真的是老袁所说的原因，那他这个九阴绝命体又对如今的乱世形成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
现在的周延寿，虽早已没有和身边的符彦卿聊天的雅兴，但他却不想回去，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洛阳城外的北邙山破庙，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些袁天罡留给自己的线索，解开心中的疑惑。
于是，周延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对着符彦卿说道
“符将军，我们去北邙山的龙王庙看看。”
听到周延寿要去龙王庙，符彦卿疑惑道：
“去那？去那干什么?”
周延寿略一沉吟后便想好了理由，道：
“符将军，你别忘了。
五皇子李继峣已于北邙山庙宇之中遇刺身亡，尸身也不知所踪。
而我便是将军专门请来为五皇子找一处佳穴立衣冠冢的风水术士。
我们不去城外逛逛，又如何为五皇子找到一个佳穴，立一个衣冠冢呢。”
听到这番说辞，符彦卿面部不由抖了一抖，虽总觉得再探龙王庙有些不妥。
但转念一想，也许五皇子也只是想利用此事将新身份编圆。难道这是五皇子使得一招瞒天过海外加李代桃僵之计？这五皇子经此大难之后，似乎变化有些大啊。
难道古人所说的生死大悟也发生在了五皇子身上？
符彦卿虽然心头很是凌乱，但还是答应道：
“五。。不。。周先生，那我们便快些走吧。。”
“这就对了，符将军。”
。。
随着两人加快脚步，仅仅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已走出了洛阳城的大门。
就在两人往北邙山的方向，打算直去龙王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却自远处响了起来。
“前方可是符彦卿符将军？”
听到这声呼唤，周延寿、符彦卿两人不由止住脚步，转身回看。
却见，两人身旁二十步左右，正有一行十余人向他们走来。
当看清领头之人的样貌时，符彦卿微微一惊，道：
“你是，安重诲安大人？”
安重诲？听到这个名字，周延寿心中也是一惊。
安重诲乃河东应州人，年幼时便跟随在李嗣源身边，深受重用，乃是李嗣源身边第一大红人，几乎与李嗣源形影不离。
安重诲在这里，那李嗣源又怎会遥远？！
想到这，周延寿不由向着安重诲身后看去。
一看之下，果然记忆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此人体型略胖，面色枣红，一双明目神光内敛，正是如今洛阳的实际掌控者：位列十三太保之首的大太保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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