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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启航

    “啊啊啊啊,头好痛啊,兔子快给来杯水……嗯,不错,凉茶更好,不过你今天手有点糙呀,上点手霜吧。”

    岂料回答的却是男性低沉的声音

    “殿下,黎女官正在检查早餐,还有什么需要您和我说。”

    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得长乐惊叫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大胆淫贼竟敢闯离宫!来人拖下去杖毙啊!”

    看着眼前紧闭双眼抓着被褥蜷缩在一角的长乐,声音的主人无奈地扶了扶额

    “殿下,是我,近卫廖沙。”

    长乐谨慎的睁开一只眼,确定眼前人就是廖沙后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喝令

    “就,就算是你,也还是太失礼了!”

    “由于黎女官的身份问题,出于安全考量这段时间微臣都在外面的舱室听用,这也是殿下允许的,虽多有不便,但鉴于当前情况只能请殿下忍耐到靠岸了。”

    这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直弄得长乐摸不着头脑

    “说的什么话,不是昨晚还在寝宫吗……”

    “恕臣冒犯,殿下最近身体可又有不适?我们已经乘坐东陆中立国威兰的钢骨船出航半个月了,就在昨天刚离开宁海卫,现在已经在缓冲海域。”

    这么一语长乐到依稀想起了一些画面,拥挤的码头,吵闹的人群,四散飞舞的花瓣,还有人群簇拥中的父皇。

    “呀啊……这么一说好像都想起来了,这几日头都昏昏沉沉的,都开始做梦中梦了……”

    “兴许是由于殿下第一次出远洋,每逢靠岸又出航的时候多会有不适,请先喝下这份汤药,应该能稍有缓解,到下晚阵船医会过来再做检查。”

    望着眼前这难以言状之物长乐显然犯了难

    “殿下放心,已经放凉了,稍微加了些蜂蜜应该不会太苦。”

    嗯,这么看来呈现如此诡异的状态应该就是因为蜂蜜了吧,虽然很笨拙,但也是出于好心,如此一来怎么说也得喝下去了。

    下定决心后屏住呼吸,一囫囵灌了下去。

    “哇哦,意外的还不错,很浓郁的药香味呢,有一手啊廖哥哥。”

    “荣幸之至。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快忙你的去吧,你在这儿我也不好换衣服不是。”

    行礼后廖沙收拾好茶具和药碗退出舱室,外面是一间宽敞的会客厅,家具吊灯一应俱全,还为了帝国的贵族乘客特别定制了红黑的主题色,如若不提醒都叫人想不到是在轮船上。

    会客厅靠近船舷过道的那一侧出口边隔出了一间茶水间,廖沙推着茶具正要进去,恰好这时外出备餐的黎菟推门而入,二人对视一眼。

    黎菟眼带怒气双手松开餐车作出副举手投降的样子,廖沙则无视了她取出一套银针开始挨个检查食物。

    “我说,你要这么信不过我,为什么还要叫我去呗餐?倒是自己去啊。”

    “行凶的占巴是你恋人,我不能让你单独和殿下同处一室。”

    女子冷笑一声,将衣领拉下一些,脖子上赫然套着一个项圈似的带子

    “有这个东西你们随时可以让我身首异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可不像那人一般相信有天国还是什么的,一家老小可都指望我一个,为了活下去叫我给你舔鞋子也可以。”

    “那为何还敢帮助土人党会调动殿下的行踪?”

    “哈,你这家伙莫非是真的蠢?我不过内务府下等女官,占巴也只是个中士,如果不是有上面老爷的意思我们能做到什么?”

    一番言语挑衅让廖沙一时怒火上头,一手抓住黎菟的脖子将她推进茶水间中反手将门关了起来。

    “你最好说清楚是哪波人策划的!修士?议政院?藩王?哪一个!”

    “咳咳……要我……说这个,不如直接炸了这带子,还能走的轻松些……”

    虽然脸上因为呼吸困难而表现的很痛苦,廖沙还是感觉到这人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摩挲

    “如果大人不问,今后不管,我,咳,可以让大人舒服……”

    廖沙只觉得一阵恶心,将女人甩到地上

    “贱人。”

    “哈……哈……大人,难道没有家人么?”

    廖沙不再理会她,多一次的对话都会让他觉得不适,将手套褪下丢进垃圾桶中便独自走出茶水间,身后是黎菟的自言自语

    “爹,娘,小春,我要活着,活着……”

    和自己妹妹一样的小字让廖沙驻足了一瞬,他回头瞥了一眼,那人的眼睛空洞无神,廖沙明白她已经没有争斗的勇气了。

    就像当年被丢到东地岛送死的自己一样。

    但现在的自己和这些垃圾不一样。

    皇恩浩荡又给了自己活回人样的机会,这一次绝不会有,应该说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没错,自己已经不一样了,廖沙现在是皇室近卫,这时无上的光荣。

    “喂,餐食没问题,给殿下呈去,还有服侍好她洗漱更衣。”

    黎菟默默起身,整理好衣服,一路无言将餐车推到寝室前,然后换上灿烂的笑容敲门请安,一切都和往日在宫中时一样。

    廖沙并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么危险的家伙做侍女,她的恋人就是被自己亲手打死的,死在刺杀公主的路上,即便此人与案情无关,这一切足够黎菟憎恨他们。

    可她还是成了唯一的随行女官,还对各种详情都避而不谈。

    他能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只大手在策划、操纵着什么。

    但很快他便终止了思考,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他这与自己的任务无关。

    不要去想,不要去问,这与我无关。

    忠实的完成任务,保护好公主殿下直到留学结束,这就够了。

    不要去想,不要去问,这没有意义。

    深吸了一口气,廖沙机械般的离开舱室,向着船医的办公室走去。

    轮船鸣起了汽笛,船舷的一侧,茫茫大海上突兀的矗立着一重通高百五十米有余的高耸石门,风雨侵蚀下两旁的人像只能看出人形的轮廓

    但石门之上那“永镇海疆”的牌匾却依然清晰可见,在东升朝阳的照耀下闪耀着点点光辉。

    那光辉像是三百年前帝国大征服时代的见证,而今却只作为一个旧时代的印记,代表着已经进入共和国的海域。

    在那石门正对的直线四百海里外是一个一般高的金身女神像,她手中的火炬古时盛传与镇海门牌匾就在一条直线上,当然在科技日新月异的共和国这个传说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就像这个曾经作为皇家领地象征至高无上的秩序之巅金墉城,如今倒成了共和国最前卫也最混乱的第一大城都市金邺港。

    由东陆国家蔓延开来的经济危机击垮了帝国本土,在它的废墟上坚韧的人民依靠自己的双手试图重现过去的繁荣与辉煌。

    而那个特殊年代的经济奇迹还在这个海港延续,据说有流浪汉一夜暴富,也有富甲在这里倾家荡产。这里有着特殊的魔力,吸引了全世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所有人都希望在这场盛大的宴席中分到自己的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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