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卫月穿星
皇城内廷，濮山公主离宫。
新京大报国寺高耸的琉璃塔打响了整点的报时钟声，据说百年前的这个时间会进行严格的宵禁，除特殊情况外人们将不被允许离开自己居住的坊。
百无聊赖的长乐现在只想找个能说话的人，狠狠抱怨一番今早的遭遇，可顾来望去府里尽是些不那么熟悉的面孔。
好不容易见到掌灯的人里有个大概叫的上名的，长乐赶忙将她拉住问话
“那个潘……潘什么来着……”
“主子，奴婢是御膳房的潘芬。”
“潘芬，黎菟她人呢？今天不该她当班嘛。”
叫潘芬的女官显然有些为难，不知望向谁处点了下头后才回话
“回主子，黎大人和今日原定当班宫女另有要务，内务府临时调换了班次，在殿下去往神州前离宫日常事务都由我们负责。”
“调岗了吗？在内廷倒也常有，不过黎菟不是该随我去神州么，怎得也不知会一声？”
“奴婢只是个下人，可问不得当班的安排，还请主子恕罪。”
长乐无奈的一松手顺势倒去了床上，看着屋顶的天相图，想着找个话题便问道
“潘芬你啊，怎么看天相？”
“这……主子，奴婢以为此为神授，所相不可与争。”
真是标准的学堂答案，内务府招用的人确实越发优秀了，可相对应的也变得无聊了，长乐一时没了兴致便打法起来：
“唉你这人说话真无趣，不打扰你了，忙去吧。”
仰望着那绘制精美的天相图，星与星之间被用最浪漫的想象联系在一起，每一个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美丽传说。
不知不觉间困意弥散开来，在神祇们的包围下长乐进入了梦乡。
是否是因为白天的重逢，长乐久违的回到了童年时。
那时琉璃塔的修缮还没有完成，如今习以为常的报时声也还是街道巡查们的吆喝，在节点节能的皇令下连内廷也关闭了绚丽的景观灯，整个皇城外围都陷入一片漆黑。
皇女的离宫庭院内，灌木丛摇晃了两下吸引了巡逻的光武卫，那女汉子打着手火谨慎的靠近，只见得一只硕鼠被枝杈缠住了脚。
厌恶的啧了一声，女汉子两指用力拧断了它的脊柱，一脸嫌弃的捏着那鼠往院外走去，全然没有注意一个黑影翻进了皇女的寝室。
“长乐，长乐，人都出去了，不用装了。”
偌大床榻上的厚重真丝被应声鼓起一团，胡乱扭动了几下，探出一个小脑袋，谨慎的探视一番后贴到了黑影那边细语道
“廖哥哥怎么将院里那坏家伙支开的呀。”
黑影故意挪到光亮处，那少年五官生的俊俏，昂着头将金发学着大人的样子往后一扒，满脸得意道：
“那得多亏机智的我在营房里请了一位帮手来这里戴罪立功。”
长乐听了愈加好奇，忙追问
“哥哥请的什么帮手啊，说起来到底是怎么离开营房的啊。”
“哼哼，不过是个总在营房偷油的硕鼠，这东西可不能在宫院里处理，得要一会才能回来，够我们翻出去了。
至于我怎么离开的嘛……这得感谢琪琪她长得可爱嘿嘿，她说带到宫里的猫走丢了，求着管带大人帮找找，大人心一软就把不当班的都派出去了，当中就有我。”
廖沙自顾自说话间长乐已换上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夜行衣，还用头巾遮住了那亮眼的银发，满意的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也学着廖沙方才的口气
“哼哼，琪琪哪儿有本公主这么人见人爱。”
此话一出廖沙毫不犹豫的接话调侃：
“没错没错，长乐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只是现在还是琪琪更可爱。”
“好小子你竟敢犯上！”
“欸呀行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贫，当下再晚些可就赶不上看卫月穿星喽，快走吧我的殿下爷爷哟。”
长乐虽做出了一副赌气的样子但还是随着廖沙来到了离宫最隐秘的墙角，少年依仗一株桃树只一借力就跃上了墙头，俯身趴在原地像个胜利者般笑道
“关大美人可不要用术法哦，闪光会引来注意的。”
长乐可是逞强的性子，牙一咬心一横，毫不顾忌形象抱着树干便打算往上爬，但连续几次都不到一半便滑了下来。
沉默了一路的她终于忍不住放了话
“你就这么干看着？”
到了这份上廖沙也不敢皮了，脚尖钩住墙边将身子旋了下去，礼貌的倒挂行礼
“皇家近卫，竭诚为您服务。”
即便摆着一副不想搭理的脸，长乐还是伸出了手，且偏要离着廖沙一点，少年只得服了软主动搭上了那手，全身一发力便将她也带过了宫墙。
二人贴着墙猫着腰，就这么一前一后向约定的会合地点跑去。
“廖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主道上跑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啦，而家系佢哋交更嘅时间，路上更本唔会有人。”
“哈哈哈，哥哥你从哪里学的码头话，除了做点心的师傅我还没听别人说过呢。”
“就是做点心的刘师傅，上个月轮休我和他学了一手，码头话只是顺带的。”
“为什么想着学那些啊？”
“欸嘿，等着服完二十五年役，我得会门手艺才能在外面活下去不是。”
“其实哥哥不用离开内廷的，不如……”
“快看，就前面那里。”
顺着廖沙所指望去，话语被打断的不快顿时被震撼的景色掩盖。
那是万家灯火与黑夜中的星空交相呼应，
以历代君王命名的群山与离岛环抱着新京，城市正中逐步恢复生机的琉璃塔在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投射着绚烂的红。
“我只知离宫建在高处，却不想能见到如此景色。”
廖沙眺望着远方，他的内心此刻也无比澎湃，他的脑中有一个无比清晰的直觉
“殿下会到更高的地方，一个所有人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额，抱歉打扰二位一下，廖沙可否请你帮架一下寻星镜，奴家有些办不好。”
循声看去，一身宫廷女官打扮的少女正努力尝试将寻星镜筒装上一个更大的镜筒，却怎么也固定不住。
“琪琪！你怎么比我们还快，话说为何不带天正十五式？那家伙不轻便的多。”
少女款款走来，将镜筒垫上绢布交到廖沙手上，又不知从哪摸出个小瓶来冲洗了手上的油污后才答道：
“皇帝爷爷曾赏了块玉牌，奴家在内廷其实是畅通无阻的。”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此刻廖沙和长乐都不禁在心里感慨：
生得好皮囊真是太赚了。
“至于这家伙嘛，观测器规范令今早更新了，好用的新家伙都交由各有司衙门管理，即便家中是御用商人奴家也着实搞不到手，只能吩咐下人把这个老古董架上来咯，
但你别看这个外壳像是东陆来的古董，里面可是换上了以制造首饰为名定制的凸镜和凹镜，已经算在违令的边缘试探了。
唉，奴家真是搞不懂，这天上的东西亘古不变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那头组装镜筒的廖沙听了顿时较真起来：
“琪琪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其实天地星象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着，要真是那么呆板的玩意，我朝也不会有钦天监不是，比如我们马上就要看的卫月穿星就是大概二十年才有一次的奇景。”
这个话题显然对琪琪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只是敷衍了一句“这样啊，真厉害”便从一颗树后取出野餐篮准备起来。
倒是长乐饶有兴致的追问起来
“哥哥怎么知道是二十年一次的呢？你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总不能是亲眼见过吧。”
“当年在同文馆学过一门弹道学，老师觉得我有算数的天赋，就教了些更深的知识，可以用数术来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推算卫月穿星的周期就是那时候的一个作业。哦！你看，这不就来了。”
即便没多少兴趣，叫廖沙这么一通说道，琪琪还是不禁望向了月亮，对着卫月和真月之间的缝隙一阵好找，才勉强看到一个光点从卫月的阴影中探出来。
“叫这么个名字奴家还以为会是多壮丽的景象呢，多少有些幻灭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从长镜中看那可不是一个点。”
本就十分激动的长乐拽着观测器前的廖沙衣袖晃了起来
“什么不一样，快让我看看嘛~”
“马上马上，对好焦就给你看，还差一点点，好了，来吧。”
“嗯……这东西，原来不是个球啊，中间鼓两边扁，好像个扁豆呀哈哈哈。”
“你再仔细看看它的周身，掩藏在光圈里的部分。”
“看那个部分眼见有些刺痛呀，好像也没什么嘛，欸不对，有什么东西在浮动，还会反光！啊，飞的好快，都要追不上了。”
廖沙与长乐二人同时看着琪琪异口同声道
“不来看看吗？”
眼看着茶水点心都已准备好，少女也按捺不住好奇凑上了前去，在两个伙伴的包围中将眼睛凑上了镜筒。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阅尽天下奇物的本公主也不禁感叹呢。”
“如何琪琪，虽然老师曾告诉我那无名星就像活物一般，但亲眼所见与听人描述果然大不相同！真是叫人称奇啊。”
回答二人的却是无声。
不久后有了两声蛙鸣。
……
“真可惜，已经飞去真月后面了，奴家什么都没看见。”
二人本想安慰一下少女，她却毫不在意的收起了镜筒，转身微笑着道：
“反正二十年后还会有，到时候再一起看吧，快来尝尝奴家做的茶点吧，都快凉了。”
不知怎么的，长乐总记不起那时大家脸上的表情，但回忆中那是无疑一个奇妙的夜晚，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喜欢上了被视为不祥的夜空。
“二十年……吗，时间真是，既如白驹过隙，又似秋水绵长呢……”
恍惚中，长乐睁开了眼睛。
新京大报国寺高耸的琉璃塔打响了整点的报时钟声，据说百年前的这个时间会进行严格的宵禁，除特殊情况外人们将不被允许离开自己居住的坊。
百无聊赖的长乐现在只想找个能说话的人，狠狠抱怨一番今早的遭遇，可顾来望去府里尽是些不那么熟悉的面孔。
好不容易见到掌灯的人里有个大概叫的上名的，长乐赶忙将她拉住问话
“那个潘……潘什么来着……”
“主子，奴婢是御膳房的潘芬。”
“潘芬，黎菟她人呢？今天不该她当班嘛。”
叫潘芬的女官显然有些为难，不知望向谁处点了下头后才回话
“回主子，黎大人和今日原定当班宫女另有要务，内务府临时调换了班次，在殿下去往神州前离宫日常事务都由我们负责。”
“调岗了吗？在内廷倒也常有，不过黎菟不是该随我去神州么，怎得也不知会一声？”
“奴婢只是个下人，可问不得当班的安排，还请主子恕罪。”
长乐无奈的一松手顺势倒去了床上，看着屋顶的天相图，想着找个话题便问道
“潘芬你啊，怎么看天相？”
“这……主子，奴婢以为此为神授，所相不可与争。”
真是标准的学堂答案，内务府招用的人确实越发优秀了，可相对应的也变得无聊了，长乐一时没了兴致便打法起来：
“唉你这人说话真无趣，不打扰你了，忙去吧。”
仰望着那绘制精美的天相图，星与星之间被用最浪漫的想象联系在一起，每一个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美丽传说。
不知不觉间困意弥散开来，在神祇们的包围下长乐进入了梦乡。
是否是因为白天的重逢，长乐久违的回到了童年时。
那时琉璃塔的修缮还没有完成，如今习以为常的报时声也还是街道巡查们的吆喝，在节点节能的皇令下连内廷也关闭了绚丽的景观灯，整个皇城外围都陷入一片漆黑。
皇女的离宫庭院内，灌木丛摇晃了两下吸引了巡逻的光武卫，那女汉子打着手火谨慎的靠近，只见得一只硕鼠被枝杈缠住了脚。
厌恶的啧了一声，女汉子两指用力拧断了它的脊柱，一脸嫌弃的捏着那鼠往院外走去，全然没有注意一个黑影翻进了皇女的寝室。
“长乐，长乐，人都出去了，不用装了。”
偌大床榻上的厚重真丝被应声鼓起一团，胡乱扭动了几下，探出一个小脑袋，谨慎的探视一番后贴到了黑影那边细语道
“廖哥哥怎么将院里那坏家伙支开的呀。”
黑影故意挪到光亮处，那少年五官生的俊俏，昂着头将金发学着大人的样子往后一扒，满脸得意道：
“那得多亏机智的我在营房里请了一位帮手来这里戴罪立功。”
长乐听了愈加好奇，忙追问
“哥哥请的什么帮手啊，说起来到底是怎么离开营房的啊。”
“哼哼，不过是个总在营房偷油的硕鼠，这东西可不能在宫院里处理，得要一会才能回来，够我们翻出去了。
至于我怎么离开的嘛……这得感谢琪琪她长得可爱嘿嘿，她说带到宫里的猫走丢了，求着管带大人帮找找，大人心一软就把不当班的都派出去了，当中就有我。”
廖沙自顾自说话间长乐已换上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夜行衣，还用头巾遮住了那亮眼的银发，满意的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也学着廖沙方才的口气
“哼哼，琪琪哪儿有本公主这么人见人爱。”
此话一出廖沙毫不犹豫的接话调侃：
“没错没错，长乐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只是现在还是琪琪更可爱。”
“好小子你竟敢犯上！”
“欸呀行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贫，当下再晚些可就赶不上看卫月穿星喽，快走吧我的殿下爷爷哟。”
长乐虽做出了一副赌气的样子但还是随着廖沙来到了离宫最隐秘的墙角，少年依仗一株桃树只一借力就跃上了墙头，俯身趴在原地像个胜利者般笑道
“关大美人可不要用术法哦，闪光会引来注意的。”
长乐可是逞强的性子，牙一咬心一横，毫不顾忌形象抱着树干便打算往上爬，但连续几次都不到一半便滑了下来。
沉默了一路的她终于忍不住放了话
“你就这么干看着？”
到了这份上廖沙也不敢皮了，脚尖钩住墙边将身子旋了下去，礼貌的倒挂行礼
“皇家近卫，竭诚为您服务。”
即便摆着一副不想搭理的脸，长乐还是伸出了手，且偏要离着廖沙一点，少年只得服了软主动搭上了那手，全身一发力便将她也带过了宫墙。
二人贴着墙猫着腰，就这么一前一后向约定的会合地点跑去。
“廖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主道上跑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啦，而家系佢哋交更嘅时间，路上更本唔会有人。”
“哈哈哈，哥哥你从哪里学的码头话，除了做点心的师傅我还没听别人说过呢。”
“就是做点心的刘师傅，上个月轮休我和他学了一手，码头话只是顺带的。”
“为什么想着学那些啊？”
“欸嘿，等着服完二十五年役，我得会门手艺才能在外面活下去不是。”
“其实哥哥不用离开内廷的，不如……”
“快看，就前面那里。”
顺着廖沙所指望去，话语被打断的不快顿时被震撼的景色掩盖。
那是万家灯火与黑夜中的星空交相呼应，
以历代君王命名的群山与离岛环抱着新京，城市正中逐步恢复生机的琉璃塔在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投射着绚烂的红。
“我只知离宫建在高处，却不想能见到如此景色。”
廖沙眺望着远方，他的内心此刻也无比澎湃，他的脑中有一个无比清晰的直觉
“殿下会到更高的地方，一个所有人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额，抱歉打扰二位一下，廖沙可否请你帮架一下寻星镜，奴家有些办不好。”
循声看去，一身宫廷女官打扮的少女正努力尝试将寻星镜筒装上一个更大的镜筒，却怎么也固定不住。
“琪琪！你怎么比我们还快，话说为何不带天正十五式？那家伙不轻便的多。”
少女款款走来，将镜筒垫上绢布交到廖沙手上，又不知从哪摸出个小瓶来冲洗了手上的油污后才答道：
“皇帝爷爷曾赏了块玉牌，奴家在内廷其实是畅通无阻的。”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此刻廖沙和长乐都不禁在心里感慨：
生得好皮囊真是太赚了。
“至于这家伙嘛，观测器规范令今早更新了，好用的新家伙都交由各有司衙门管理，即便家中是御用商人奴家也着实搞不到手，只能吩咐下人把这个老古董架上来咯，
但你别看这个外壳像是东陆来的古董，里面可是换上了以制造首饰为名定制的凸镜和凹镜，已经算在违令的边缘试探了。
唉，奴家真是搞不懂，这天上的东西亘古不变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那头组装镜筒的廖沙听了顿时较真起来：
“琪琪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其实天地星象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着，要真是那么呆板的玩意，我朝也不会有钦天监不是，比如我们马上就要看的卫月穿星就是大概二十年才有一次的奇景。”
这个话题显然对琪琪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只是敷衍了一句“这样啊，真厉害”便从一颗树后取出野餐篮准备起来。
倒是长乐饶有兴致的追问起来
“哥哥怎么知道是二十年一次的呢？你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总不能是亲眼见过吧。”
“当年在同文馆学过一门弹道学，老师觉得我有算数的天赋，就教了些更深的知识，可以用数术来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推算卫月穿星的周期就是那时候的一个作业。哦！你看，这不就来了。”
即便没多少兴趣，叫廖沙这么一通说道，琪琪还是不禁望向了月亮，对着卫月和真月之间的缝隙一阵好找，才勉强看到一个光点从卫月的阴影中探出来。
“叫这么个名字奴家还以为会是多壮丽的景象呢，多少有些幻灭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从长镜中看那可不是一个点。”
本就十分激动的长乐拽着观测器前的廖沙衣袖晃了起来
“什么不一样，快让我看看嘛~”
“马上马上，对好焦就给你看，还差一点点，好了，来吧。”
“嗯……这东西，原来不是个球啊，中间鼓两边扁，好像个扁豆呀哈哈哈。”
“你再仔细看看它的周身，掩藏在光圈里的部分。”
“看那个部分眼见有些刺痛呀，好像也没什么嘛，欸不对，有什么东西在浮动，还会反光！啊，飞的好快，都要追不上了。”
廖沙与长乐二人同时看着琪琪异口同声道
“不来看看吗？”
眼看着茶水点心都已准备好，少女也按捺不住好奇凑上了前去，在两个伙伴的包围中将眼睛凑上了镜筒。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阅尽天下奇物的本公主也不禁感叹呢。”
“如何琪琪，虽然老师曾告诉我那无名星就像活物一般，但亲眼所见与听人描述果然大不相同！真是叫人称奇啊。”
回答二人的却是无声。
不久后有了两声蛙鸣。
……
“真可惜，已经飞去真月后面了，奴家什么都没看见。”
二人本想安慰一下少女，她却毫不在意的收起了镜筒，转身微笑着道：
“反正二十年后还会有，到时候再一起看吧，快来尝尝奴家做的茶点吧，都快凉了。”
不知怎么的，长乐总记不起那时大家脸上的表情，但回忆中那是无疑一个奇妙的夜晚，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喜欢上了被视为不祥的夜空。
“二十年……吗，时间真是，既如白驹过隙，又似秋水绵长呢……”
恍惚中，长乐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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