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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外复逢红,同道望星

    青口城,俟缘门,南赴但为复曦魂。辞府次循元和战,突袭黑袍逢老臣。逢难寻生渊头过,终临青口望星辰。潭岸灯火几时明?夜半未央复几庚。

    逾青口,仍需数日。虽是小国之城,然其甚广阔。

    然则开摩并无几多如此大城,仿曦法,国仅分四郡,与曦相及如同蝼蚁。然今日曦已覆灭,相及大罗,益是渺小。众欲逾之,仍需以月计日。

    ……

    走出青口城也花了众人数日的时间,往下再无几多繁华的大城。而在青口的城边,应许是缘分,他们再次遇见了红衣女孩所行的道路。在此看来,这红衣女孩亦是自他国或异地前来,要前往他土。所行队伍上行李众多,各大包袱不知装了什么。

    这便是具体真实的“同道中人”,苏离林楚一队人在青口市众多行路物件,衣物、干粮、马匹可一应俱全。现在他们就像是行路的商人,还与红衣女孩是同一道路。

    也许是为了接触行路的烦闷,也许是为了相互照顾,两个队伍便变成了一条大队。对方询问林楚要去何处,他言道赶往南方一处有些杂事,并无大碍。而林楚复问其去处时,他们却总是面带微微笑容,仿佛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楚便没再询问。

    但是经过打听,他们知道对方实际上来自北方一个名为“大月”的国家,他们是来自大月国中的一个大家族,要去大乾办事。

    红衣女孩注意到了苏离,辨认了出来,但是也并没有在意。然而所有人都已经辨认出这个女孩便是他们家族的小姐了。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远处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紫色,但是已经非常昏暗了。不久,天就完全黑了下去,众人又睡去了。

    苏离又走了出来,他似乎很喜欢看星星。

    但可惜的是,今夜没有星河,也许是青口城周围灯光太大,无法看见罢了。他独自坐在一棵树下,似乎也喜欢这种悠闲清静的感觉。

    他想等待一下什么时候有流星划过空中,然而他这一生也只看过一次,怕是彻夜都难以看见。可是他也不知道,喜欢看星的人不止他一个。

    红衣女孩略微有些惊奇,望着苏离坐在那颗树下,她缓缓地走了过去。

    苏离并没有注意到走来的女孩,依旧举头望着天上闪烁着的群星。此时的他与战斗时的他全然不同,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周围的存在。

    女孩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树的旁边,就在一旁坐下了,但是她也有些惊讶这个男孩竟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并没有说话,同是看着天上的星星。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不知何时一阵风吹过,苏离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回头望去,便立马转过了头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再次向后看去,他亦是感到十分惊奇。在平时,哪怕再小的动静他都能够感受得到,然而这个红衣女孩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苏离没有理会,但是时间过得更加慢了。

    “你也爱望星?”红衣女孩竟开口道,显然是在问苏离。

    “我……嗯。”苏离结巴地回答着。

    一语过后,一切又陷入了安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时的时间似乎过得比先前更要缓慢几分,柔和的夜色。

    没过一会儿,仿佛是在缓解尴尬,又像是极其自然的事,女孩又开口道:“听周叔他们说,你们也是从北方来的。”

    “嗯。”

    “还有,上次谢谢你给我点花灯。”

    苏离有些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红衣女孩就像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儿女,心中傲慢得很,她是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面子向一个穷人道谢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也不像是一个穷人,只不过曾经的一切经历给他埋下了一种难以磨灭的自卑。

    “举手之劳而已。”苏离低下头答道。

    “……”

    “对了,你们到底是从哪个国来的,又要去南方做什么?”没过多久,女孩又问起。

    苏离犹豫了一会儿,又想到了白日之时林楚并未告诉对方自己这一条队伍的具体来历,现在对方问起,他是不是也应该隐瞒呢?

    女孩也是想了片刻,随即又开口:“你告诉我,我保住不会告诉别人的。”女孩两个水灵的眼睛直白地注视着苏离,她一定不是在说谎。

    “要不,你先告诉我你们的来历,我就告诉你。”

    “嗯……行,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我们啊,是来自大月国的慕家,这次前往大乾,是为了修行。对了,你知道修行吗?”女孩坦白着,但是她说话的内容引起了苏离的兴趣。

    “什么?修行,你是去修行的?你说去大乾是为了修行?”苏离的声音有一些大,显然是有些激动了。

    女孩见苏离这幅样貌,显然是知道修行的,并且对修行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她也是有些愣住了,于是“嗯”地答了一声。

    再看苏离,他已经对望星没有了兴趣,反而直接坐在了女孩的面前。

    “大乾莫非有修行访道之处?”

    “额……你应该不知道吧,就在南域一片,有一个闻名的修行门派,名为‘苍云门’,但不知在何处。听说他们每经十载便会下山招收弟子,所以……”

    “苍云门,苍云门,我能不能去修行?”苏离反复念叨了几遍,随后指着自己问道,这可是一个能够让他变得更加强大的一个机会,必须全力以赴。

    “当然可以了,只要通过了他们的试炼考核,谁都可以加入成为他们的弟子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苏离还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我都已经告诉你我们的目的了,你可不能食言,快告诉我吧。”女孩将她的小耳朵贴近了苏离几分,仔细地听着。

    “好吧,我们来自曦朝,要去南域荒地。”

    听完此言,女孩显然是极其惊讶:“曦朝?曦朝不是……还有,南域荒地,你们要去那里做什么?那边可是很危险的。”

    “没错,曦朝已经灭亡了,我们本该活不到现在的,但是也算捡回了一条命。至于去那块荒地,也是迫不得已,没有人会把一块好的地块送给我们。”

    “哦。”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歉意,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她举头望着天上闪烁着的群星,又问苏离:“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慕洁,你呢?”

    “我叫……苏离。”

    “苏离,我们以后是朋友了。”女孩笑着,仿佛她找到了一个知音。苏离有些失措,自他小时而来,从未有人主动和他交过朋友。

    “好,谢谢。”

    星光愈加璀璨了,在淡淡的光辉下两个小身影在月下。苏离终于盼来了,经过了如此久的等待,漆黑的空中划过了一道淡淡的光辉,那是流星。

    日复一日,两队前进着,虽然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也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

    不久,秋季来临,天气凉了。

    一条大队走过了青口城,走过了其周围的一些小城小镇,以及一些村庄和不少较大的城池。他们行走的路线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蛇,穿过了开磨的疆土。在他们面前将要踏上的将是一片新的土地,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告别这个待了数月的国家。

    秋去冬来,树上的叶子才算是红了下来,朔气掠过,便落了一地。开磨的冬天雪是很少的,若说大乾,想要见到雪就困难了。

    “我想大月国了,每到了冬天那边都会被白雪覆盖,可美了。你呢,苏离?”慕洁看着一片落在自己手上如血般红的叶片,问向苏离。

    “是啊,我喜欢曦朝的冬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怀念,已经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等到春天再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到了大乾。”慕洁望着洁白的天。

    “到了大乾就可以去参加所谓的考核了吗?”

    “不,据说还要两年才到时间,我们先过去。”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两年?那你们为何要来得如此早?”苏离疑惑地问,他有些失意了。还要等待两年,这两年对他来说可不短,那是不知大罗已经强盛到了何种地步。

    “对啊,实际上如果晚一点儿来的话会有很多麻烦的。你看,这可是修行的机会啊,那时一定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各种国家的人,还不知能否排得进去,对吧。”

    “嗯,我明白了,就算我们走到那儿,也过去了半年,就仅剩下了一年半载了,那时四面八方就会有人过来的。”

    “不过,那个地方已经成了大乾人最拥挤,最繁盛的地方。我们即使提早到了这么久,可能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离不知道,自打他认识了慕洁之后,他的话语比平时多了许多。

    苏离问了林楚关于大乾的一些事,他也并没有隐瞒什么,如实地告诉了苏离。他也知道大乾关于修行的事,自从与苏离相逢起他便已经打算好了,让苏离去大乾修行。

    一切在苏离的眼中都明朗了许多,他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众人来到了开磨边疆最后的一座小城,再向前走,那是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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