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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去逾开磨,大乾风土

    天气一天天地变冷,但全然比不上曦朝的故乡,这便是南方。如果到了大乾,那么那里的冬天便不会再寒冷,雪也益加难见。

    当然,苏离知道大乾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这一列由曦朝人组成的队伍中,可不止苏离一个年轻气盛的人。例如当初苏离拼着也要救下的两位孩童,再加上其他的,一共也有五个可以前去参与修行。

    五人再加慕洁一共六人,在到了那儿后他们也可以为伴,共同渡过这两年。

    终于,再一个明朗的夜里,林楚召集了苏离在内的五人。在听过林楚所说的话后,其余四人显然是有些惊讶的。他们不知,在有一天他们也要去修行。

    一切都了然了,在他们背上所背负的使命十分沉重。

    在这些人中,苏离的年龄算是较大的,在日后可能还得需要他的帮助。实则他们无须过于担心,路途上的一切麻烦都会被解决。

    他们要留在那儿,但是林楚等人不会,也不能。他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他们要直接前往南域荒地建设曦朝。即便他们留在这里,也不能为孩子们做一些什么,离开也是最好的选择。

    其余四人走了,但是林楚却要求苏离留下。

    “小离,你先坐下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月光下,苏离投下了一个淡淡小小的影子。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也意识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从长阳城到这儿,你也经历了许多,我们也走了两年了。循山中,你也得到了许多进步,但我却无法将你带入修行的世界。这次去大乾,你可一定要成功啊。到了那里之后,你要好好保护好其余的四个人。大乾的治安极佳,这你无需担心……”林楚从未有过地说了许多,却一直在叮嘱着苏离到时候该如何去做。

    苏离专心地听着,在此时他十分珍惜与林楚的每一分每一秒。自进入循山起,他便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是两年。这两年,林楚已经成为了苏离不可分割的一个人了,师徒情谊不知不觉地发展着。

    在说完一段话后,林楚坐在了苏离的身边。他望了望天上亮得出奇的月,没有说话。

    一段时间过后,林楚忽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递给苏离:“这个你拿着,一定要保管好,里边的东西很贵重。”

    苏离接过,仔细打量着这个小袋子,打开之后想要看看里边是什么。可是就在他的手伸入其中之时,顿时只觉一阵的空灵感,什么也摸不出来。就仿佛这个小袋子并不是只有眼睛看得这么小,里边似乎没有尽头。

    苏离面露疑惑,但在林楚看后,便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袋子,等到你修行之后,你便能够正常地使用它了。刚好到了那个时候,里边的东西也能帮助到你。”

    月亮悄无声息地在空中移动了一段距离。

    “还有,这个你拿着。”之间林楚又拿出了一个小袋子,但显然没有之前的那个玄奥。在结果后能够感受到一阵沉重,打开一看惊呆了。即使是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依旧无法掩饰其闪耀着的金光,那竟是一锭打得吓人的黄金以及一些稀稀落落的银两。

    “有你在,这些天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也才能够安心地走。”

    “嗯,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

    天又亮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走了许多路。开摩毕竟是一个小国,若要横穿这个小国无需多少时日。

    由两国之人组成的队伍轻而易举地出了开摩,只是几个月的脚程。

    人多力量远大于一人之力,在一路上即便遇见了什么危险他们也能够相互帮助,走起来是十分平坦。有时窜出几只野兽,也令慕洁见识到了苏离的功夫。

    苏离和其余四个孩子的关系更进几分,到时候也要一起渡过很多。他们所背负的使命是一样的,他们的遭遇是一样的,他们前方的路途也是一样的。

    凭借两国的文书,他们终于踏上了大乾的土地,同时这也是新的一年。这也意味着他们振兴曦朝的目标更进一步,即使希望仍是有些渺茫。

    一入大乾,直面而来的竟已经是一座城了。

    所有人也意识到了,他们在不断南下的这一小段路程中,环境正不断恶化着。在这一块区域,不比其他地方,是一块十分荒凉贫瘠的土地。

    这里没有了先前生意盎然的景象,即使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地上也见不到几多绿色。甚至有些地方,土地已经干得开裂。到处皆是黄土,时不时的一阵轻风,便能够遮挡是前方的道路。而就在这荒凉的土地上,竟有人烟。

    这座城名为风沙城,顾名思义。里边的房屋都是又木头搭建而成的,色彩显得尤为单调。里边的人脸上都显得沧桑,显然是风沙的原因。他们身穿的衣物灰蒙蒙的,头上裹着同样的头巾。在集市上摆放着的罕见有多少绿色的蔬菜,却多见一些烟熏肉干类的食物。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会有人,他们为什么不到别的地方去啊?”慕洁四处打量着。

    “是啊,这里的人又怎么活到今天的呢?”

    “这里的人一直在这儿,一定是有了长久居住的生活方式。”

    街道上的房屋十分拥挤,但依旧是黄沙四起,前方难以看清楚道路。这里的人实际上并不多街上的人也十分稀少。

    向前走一些,他们看见了在这种地方罕见的东西——小麦。这一丛小麦已经是绿得很浓郁了,要再过一些时日便能够丰收了。

    虽然有小麦,但是看其收成并不会很多,应许是土地贫瘠的原因。

    见有一年纪有些高的男子站在麦田的旁边,想必这块田就是他的。在这种干旱的地方能够生长的作物也只有小麦了,但是他的眼眸中却有着浓郁的担忧。

    “这里的农人似乎都是这种神情,他们是有什么苦楚吗?”苏离皱眉道。

    “看他们的麦子长得挺不错的,为什么如此担忧呢?”慕洁同是疑惑。

    走着,他们忽而听见了一旁农人的谈话:“看今年的架势,几滴雨都没有落下来,我们的麦子怕又要遭殃了。”一个农人哀愁道,看着天苦苦抱怨。

    听完他的话,众人皆是有些疑惑,小麦可以耐旱,再看这麦田长势并没有多么糟糕,那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当听完另一个人的话,他们也就明白了过来。

    “今年又要饿肚子了,那些该死的蝗虫,坑定又要来了。”

    久旱必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别看这里有这么多的麦子,若是蝗虫真的来了,怕是整座城的人都要饥饿上一年了。

    “真是一个凄凉的地方!”慕洁盯着面前的一片绿色,又看向远处的黄沙。

    在黄沙城,他们能够吃到什么好东西?在酒馆中,只能叫一些干粮和一些酒水,在这里已经算是高档的食物了。

    苏离端起了一杯,送入自己的口中。走了这么久,他也有些渴了。

    “你喝酒?”慕洁见到苏离的举动,惊奇地问道。

    “嗯,怎么了?”苏离擦去了嘴角流出的酒水,似是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阿爹不让我喝酒,他说喝酒对身体并不好,但是他却天天喝。听别人说,喝了酒就不会冷了,但是在这里天气热得很,酒又有什么用呢?”

    苏离笑了笑,点了点头。在长阳城之时,他第一次粘上这酒,当其入肚子之时,的确是感受到腹中的一阵翻涌,随即身体就变得热了起来。在那个北方冰冷的秋季,他却能够拧出一把汗来。

    他们住入了一家客栈。

    次日正午,要发生一些事情。阳光着大地,地面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水分,踩在上边松塔塔的有一层沙土。忽然,远方传来了淡淡奇怪的声音,但是听着却极其吓人。

    声音越来越大,完全可以辨析那便是蝗虫的声音。

    “完了,蝗虫来了!蝗虫来了!”可见外边有人跪在地上,仰天高声哀泣,眼中流露出的是接近实质的绝望,“我们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慕洁的眼中尽是怜悯,她看看远处渐渐放大的遮天蔽日的一片,有些恐惧。

    苏离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街上已经没了人,众人已是躲入了客栈中,蝗虫已经来了。数量可观的遮天蔽日的无数棕褐色的巨大蝗虫肆意漫卷,声音大得吓人。面对这自然灾害,人们显得有多么弱小,他们束手无策。

    苏离微微打开了窗边的帘子,外边的景象着实吓了他一跳。在无数蝗虫的飞扬下,他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他又连忙将木板盖上,以防蝗虫侵入室内。

    蝗虫带走了农夫的辛苦,令得他们以至于全城都要饿肚子,就犹如强盗一般将黄沙城洗劫一空。不,它们的行为比强盗更加残忍,不会放过任何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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