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法推广
任平生愣道：“陛下何出此言？”
“朕没想到你竟真的精通儒学，能把徐文这样的大儒说的哑口无言。你可知他的师父是谁？”
“回陛下，徐侍讲刚才言语间已透露出来，是杨首辅。”
“那你可知杨农在儒家中的地位？”
“请陛下明示。”
“杨农是今日的儒学之首，一干儒学大家认为他仅次于孔孟，是儒学第三贤。而徐文作为杨农的弟子，于杨农而言，等同是孔子之闵子骞。”
“杨首辅的贤名，臣有所耳闻，但他被公认为当世儒学之首，儒学第三贤，其中或有他是首辅的缘故。”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说的徐文哑口无言，朕开始相信你能教导杨农了，还有，朕喜欢你说的‘三纲’。”
秦初阳在心里补一句，夫为妻纲除外。
“谢陛下夸奖，臣之拙见，能得陛下的欣赏，是臣的荣幸。”
秦初阳兴致勃勃的说道：“朕有一个想法，让你去栎阳学宫，与那些学士辩论，推广你的三纲之说，如何？”
“回陛下，能有机会在学宫重地推广臣之拙见，自是极好的，但所能取得的效果，恐会让陛下失望。”
“为何？”秦初阳不解道，“朕观徐文，和那两个宿卫的反应，效果很好啊。”
“一个学说是否能够盛行，能够为所有人接受，不仅是看学说本身是否有道理，能够打动人心，还需有权势相托。”
任平生说：“《太祖遗史》武帝篇中的汉武帝为何能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靠得就是他至高无上的权势，没有这样的权势，武帝如何能一言消灭百家？”
“平生说的有理，是朕妄想了。”
任平生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初阳，其实还有一点没说，推广“三纲”之说最大的阻力，不仅是众人能否接受，秦初阳的权势不够，还有来自杨农的阻力。
杨农是绝对不会让“三纲”之说盛行。
甚至，杨农从徐文那得知“三纲”之说后，可能还会生出除掉任平生的念头。
任平生在决定以“三纲”之说辩赢徐文时，就料到了这个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任平生对此浑然不惧，他清楚他在杨农、太后等人的眼里，他是秦初阳的谋士、打手。
作为秦初阳的谋士、打手，任平生能提出“三纲”之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任平生只为了不让秦初阳接受徐文的教导，就提出“三纲”之说，会让杨农这只老狐狸认为，任平生做事轻佻、莽撞，自以为是，恃才傲物，从而认为任平生不值一提，可以随手拿捏。
任平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让杨农认为他和秦初阳都是冲动之辈，有小聪明而无大谋略，他们之后的事情才好做。
至于“三纲”之说，任平生从未想过要将其推广，以作为秦初阳收权、集权的一环。
在任平生看来，且不说“三纲”之说于国危害甚大，就是要发挥出应有的效果，至少需要百年时间的潜移默化。
任平生和秦初阳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要想收权，只要除掉正在掌控军政大权的人，再做一些立威的事情，自然就能收权。
况且，历史上的雄主有几个是靠“三纲”之说，确立自己地位、掌控大权的？
任平生这些想法不与秦初阳说，一是没必要，二是说出来有刻意卖惨之嫌。
毕竟杨农以此针对他，只是最坏的结果，还有可能杨农压根就不当一回事。
然，秦初阳自己想到了。
“除了权势，我们还有最大的阻碍，杨农。他知道后，肯定不会允许我们推广，你还可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陛下圣见，臣没想到这点。”
秦初阳有些忧心的说道：“这下有点麻烦了，杨农很可能会为了以绝后患，对你出手。”
“臣认为不会，王宝之事还没过去几天，如果杨首辅真因臣的三纲之说，想除掉臣，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就算现在不会，以后呢？”
任平生轻笑道：“以后杨首辅想要除掉臣的原因里，三纲之说肯定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秦初阳明白任平生的意思，没再纠结下去，转而问：“你先前说诸子百家都略知一二，你其他学派的造诣，也和儒学一样？”
“陛下若有兴趣，以后可每日抽出一点时间，考校臣。”
瞧瞧平生说话多好听，明明是教她，被说成考校……秦初阳红唇刚张，通传宫女又走向幼白。
幼白听完，立即向秦初阳禀报：“禀陛下，太后差人来问陛下，现在是否可去椒房殿？宗正已经来了。”
秦初阳主动跟任平生解释道：“母后采你之言，欲拉拢宗正，对抗杨农。”
任平生说：“臣还有一言。陛下等下可告诉宗正，陛下有意让宗正入阁。”
秦初阳明白任平生的用意，微微点头，立即前往椒房殿。任平生则独自返回宁清殿偏殿。路上，任平生拿出手机看时间，心里想着晚饭该怎么解决？
中午是和秦初阳一块吃的，现在秦初阳不在，尚膳监的太监肯定不会主动给他送饭。
出去吃……任平生又想到花颜发来的消息还没回，心里有了带花颜、婵儿出宫吃一顿的念头。
不过，花颜这个胆小鬼不敢踏出景西宫是一个问题。
任平生没有深想，先回到宁清殿偏室拿钱。
“梅兰竹菊”四个侍女一直都在偏室里，等待着任平生回来。
现见任平生回来，“梅兰竹菊”四个侍女立即行动起来，一个倒茶，一个备水给任平生净脸净手。一个在任平生坐下时，站到任平生身后，给任平生捶背。
任平生喝了口茶，想起一件事：“吃饭的时候，有人给你们送饭吗？”
主动蹲在任平生面前，给任平生捶腿的小梅答道：“回舍人，奴婢们是在宫女、太监专门吃饭的食房吃饭。”
这就好，他还以为太后把她们送给自己后，宫里也不管饭了。
任平生看着腿边长相可人、低眉顺眼的小梅，说：“行了，都散开吧，以后不用这样伺候我，我有需要了，会叫你们。”
“诺。”
任平生站起来，说：“我出去一趟，陛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出宫了。”
其实，任平生有想过带“梅兰竹菊”一块出去吃一顿，但想着她们有可能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等会看到他去冷宫找花颜、婵儿会有不妥，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任平生刚走出偏殿大门，一个年轻太监迎面走了过来。
“任公公，小的奉陛下之命，前来问任公公现在是否需要用膳？若是需要，小的立即给公公送来。”
任平生心里一暖，没想到秦初阳还会注意到这点。
“不必送了，我跟你过去。”
“朕没想到你竟真的精通儒学，能把徐文这样的大儒说的哑口无言。你可知他的师父是谁？”
“回陛下，徐侍讲刚才言语间已透露出来，是杨首辅。”
“那你可知杨农在儒家中的地位？”
“请陛下明示。”
“杨农是今日的儒学之首，一干儒学大家认为他仅次于孔孟，是儒学第三贤。而徐文作为杨农的弟子，于杨农而言，等同是孔子之闵子骞。”
“杨首辅的贤名，臣有所耳闻，但他被公认为当世儒学之首，儒学第三贤，其中或有他是首辅的缘故。”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说的徐文哑口无言，朕开始相信你能教导杨农了，还有，朕喜欢你说的‘三纲’。”
秦初阳在心里补一句，夫为妻纲除外。
“谢陛下夸奖，臣之拙见，能得陛下的欣赏，是臣的荣幸。”
秦初阳兴致勃勃的说道：“朕有一个想法，让你去栎阳学宫，与那些学士辩论，推广你的三纲之说，如何？”
“回陛下，能有机会在学宫重地推广臣之拙见，自是极好的，但所能取得的效果，恐会让陛下失望。”
“为何？”秦初阳不解道，“朕观徐文，和那两个宿卫的反应，效果很好啊。”
“一个学说是否能够盛行，能够为所有人接受，不仅是看学说本身是否有道理，能够打动人心，还需有权势相托。”
任平生说：“《太祖遗史》武帝篇中的汉武帝为何能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靠得就是他至高无上的权势，没有这样的权势，武帝如何能一言消灭百家？”
“平生说的有理，是朕妄想了。”
任平生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初阳，其实还有一点没说，推广“三纲”之说最大的阻力，不仅是众人能否接受，秦初阳的权势不够，还有来自杨农的阻力。
杨农是绝对不会让“三纲”之说盛行。
甚至，杨农从徐文那得知“三纲”之说后，可能还会生出除掉任平生的念头。
任平生在决定以“三纲”之说辩赢徐文时，就料到了这个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任平生对此浑然不惧，他清楚他在杨农、太后等人的眼里，他是秦初阳的谋士、打手。
作为秦初阳的谋士、打手，任平生能提出“三纲”之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任平生只为了不让秦初阳接受徐文的教导，就提出“三纲”之说，会让杨农这只老狐狸认为，任平生做事轻佻、莽撞，自以为是，恃才傲物，从而认为任平生不值一提，可以随手拿捏。
任平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让杨农认为他和秦初阳都是冲动之辈，有小聪明而无大谋略，他们之后的事情才好做。
至于“三纲”之说，任平生从未想过要将其推广，以作为秦初阳收权、集权的一环。
在任平生看来，且不说“三纲”之说于国危害甚大，就是要发挥出应有的效果，至少需要百年时间的潜移默化。
任平生和秦初阳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要想收权，只要除掉正在掌控军政大权的人，再做一些立威的事情，自然就能收权。
况且，历史上的雄主有几个是靠“三纲”之说，确立自己地位、掌控大权的？
任平生这些想法不与秦初阳说，一是没必要，二是说出来有刻意卖惨之嫌。
毕竟杨农以此针对他，只是最坏的结果，还有可能杨农压根就不当一回事。
然，秦初阳自己想到了。
“除了权势，我们还有最大的阻碍，杨农。他知道后，肯定不会允许我们推广，你还可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陛下圣见，臣没想到这点。”
秦初阳有些忧心的说道：“这下有点麻烦了，杨农很可能会为了以绝后患，对你出手。”
“臣认为不会，王宝之事还没过去几天，如果杨首辅真因臣的三纲之说，想除掉臣，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就算现在不会，以后呢？”
任平生轻笑道：“以后杨首辅想要除掉臣的原因里，三纲之说肯定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秦初阳明白任平生的意思，没再纠结下去，转而问：“你先前说诸子百家都略知一二，你其他学派的造诣，也和儒学一样？”
“陛下若有兴趣，以后可每日抽出一点时间，考校臣。”
瞧瞧平生说话多好听，明明是教她，被说成考校……秦初阳红唇刚张，通传宫女又走向幼白。
幼白听完，立即向秦初阳禀报：“禀陛下，太后差人来问陛下，现在是否可去椒房殿？宗正已经来了。”
秦初阳主动跟任平生解释道：“母后采你之言，欲拉拢宗正，对抗杨农。”
任平生说：“臣还有一言。陛下等下可告诉宗正，陛下有意让宗正入阁。”
秦初阳明白任平生的用意，微微点头，立即前往椒房殿。任平生则独自返回宁清殿偏殿。路上，任平生拿出手机看时间，心里想着晚饭该怎么解决？
中午是和秦初阳一块吃的，现在秦初阳不在，尚膳监的太监肯定不会主动给他送饭。
出去吃……任平生又想到花颜发来的消息还没回，心里有了带花颜、婵儿出宫吃一顿的念头。
不过，花颜这个胆小鬼不敢踏出景西宫是一个问题。
任平生没有深想，先回到宁清殿偏室拿钱。
“梅兰竹菊”四个侍女一直都在偏室里，等待着任平生回来。
现见任平生回来，“梅兰竹菊”四个侍女立即行动起来，一个倒茶，一个备水给任平生净脸净手。一个在任平生坐下时，站到任平生身后，给任平生捶背。
任平生喝了口茶，想起一件事：“吃饭的时候，有人给你们送饭吗？”
主动蹲在任平生面前，给任平生捶腿的小梅答道：“回舍人，奴婢们是在宫女、太监专门吃饭的食房吃饭。”
这就好，他还以为太后把她们送给自己后，宫里也不管饭了。
任平生看着腿边长相可人、低眉顺眼的小梅，说：“行了，都散开吧，以后不用这样伺候我，我有需要了，会叫你们。”
“诺。”
任平生站起来，说：“我出去一趟，陛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出宫了。”
其实，任平生有想过带“梅兰竹菊”一块出去吃一顿，但想着她们有可能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等会看到他去冷宫找花颜、婵儿会有不妥，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任平生刚走出偏殿大门，一个年轻太监迎面走了过来。
“任公公，小的奉陛下之命，前来问任公公现在是否需要用膳？若是需要，小的立即给公公送来。”
任平生心里一暖，没想到秦初阳还会注意到这点。
“不必送了，我跟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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