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孟叔
苍林城，覆压数十里。
城墙崖立、楼阁如林，街道上人流如织，是方圆千里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城。
苍林城三家势力中。
百狼帮在城南，顾家堡在城东，雷鸣山庄在城西，每家都占据一大片区域，仿佛三座城中之城。
最靠近幽涂山口的城北，便是那远近闻名的巨大坊市。
至于城中的大片区域，则是三家联合扶持的城主府。
云渊跟随众人浩浩荡荡进入苍林城，向着城东顾家堡的方向走去。
看到众人的青衣，不少行人都露出敬畏神色，赶忙让开道路，城主府的执法队见到顾家长老，也赶忙让路行礼。
云渊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往队伍中间挤了挤。
一路走来，入目届时繁华街道和数不清的店铺。
这些店铺上都挂着各色各式的幡旗，其中尤以黑、白、青三色居多。
这正是三家势力的标志，尤其那些大的店铺，几乎都是这三种颜色的幡旗。
...
进入顾家堡后，众人便各自离去。
顾梦媛对五人道：“今天的事情需要报告家主，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记得随时听后召集，千万不要离开顾家堡。”说罢看了一眼云渊，重重道：“尤其是你！”
此行云渊是最大功臣，自然也成为了百狼帮最大的眼中钉。
待在顾家堡中自有同门长辈护持，若到处乱跑落了单，那可真是下场难料。
云渊虽然丝毫不惧，但只能扮作一脸苦相，点点头道：“弟子领命。”便要转身离去。
刚走了没几步，顾蓉便蹦蹦跳跳地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云渊胳膊。
“云哥哥，你自己不安全，住我家吧，反正我家地方大，空房子多...”
不待云渊推辞，顾青山赶忙冲了过来，连声道：“蓉儿别闹了，小渊还得去找林长老交差呢，你别耽误人家正事...”
说罢恶狠狠地瞪了云渊一眼。
也难怪顾青山紧张。
顾蓉一个年轻女子，邀请年轻男子去自家住像什么话。
顾蓉自幼受宠，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没人舍得动一指头。
但顾青山可是不同，自己的聪慧沉稳有一半是生出来的，另一半是被揍出来的。
若让自家长辈们知道顾蓉邀请云渊时自己干看着，事后估计得被扒一层皮。
云渊知道顾青山想什么，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摸摸顾蓉脑袋。
“没事的，进山这么多日子，林长老肯定留我在身边几日，你不用替我担心，快回家洗洗吧，都臭了！”
顾蓉闻言一愣，赶紧闻闻衣服，之前没感觉，听云渊这么一说，自己再一闻，果然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咸鱼般的酸臭味道，哪还顾得上什么邀请云渊。
“青山哥哥，云哥哥，那我们回头见...”
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跑掉了，路上见到人便远远避开，生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
见顾蓉跑掉，云渊对着顾青山嘿嘿一笑。
刚刚云渊摸顾蓉脑袋时，顾青山气得差点蹦起来。
但见云渊还是乖乖支走了顾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谢还是该怒，好一会才闷哼一声，摆摆手便转身离去了。
“这家伙...”
云渊笑骂一句后也转身离开，七拐八拐走了十几里，来到顾家堡的最角落处的“孟记杂货铺”。
顾家堡中，店铺大多富丽堂皇。
孟记杂货铺却是不同，狭塞寒酸，门可罗雀，仿佛一群千里马中混入了一头驴。
店中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粗壮汉子，相貌憨厚、面色黝黑、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因为顾客稀少，此时汉子坐在凳子上小憩，丝毫没有察觉到云渊进门。
“孟叔，孟叔，是我...”
云渊轻声唤了几声后，孟大叔身子一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是云渊才猛然清醒，欣喜道：“娃子！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赶紧起身，拉着云渊看来看去，连连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在孟叔前面，云渊明显放松了许多。
“没事，没事，您看我这不好着呢，就按您说的，能躲则躲，能跑就跑，除了点皮外伤，一点事都没有！”
孟叔看见云渊确实精神不错，也是连连点头，拉着云渊走向旁边桌子，满脸欣喜道：“那就好，没受伤比什么都好！快和我说说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孟叔身材高大粗壮，但行走间身姿颇为怪异，明显是不良于行。
云渊细细诉说了在幽涂山中的经历，也讲到最后三方势力反目。
当然，关于自己是修士和击杀七长老的事，则是没有透露分毫。
孟叔听得一脸带笑，直到云渊讲完，这才给云渊端来一碗水。
“娃子，那些帮派大事我不懂，是好是坏由它去吧。咱俩只要能平安过日子，别的咱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别怪叔多嘴，你终究只是外姓，就算立了大功，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也一定要有数！”
“这么多年，我也看明白了。这帮派和开铺子是一样的，能不能做大，不光看货怎么样，人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这是谁家的店，不是你的，争也没用...”
听着孟大叔絮絮叨叨，云渊不仅没有厌烦，反而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
“孟叔，您老放心吧，我有数的！加入顾家堡也只是讨个生活，顺带给您养老，别的根本没多想！他给我接着，就算不给，现在这不也挺好的！再说了，林长老传我一身医术，就算当个郎中也饿不着咱爷俩！”
听到云渊如此说，孟叔脸色才稍稍有些放松。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垮了下来，有些自责道：“都怪我啊...本来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是我不中用，害的你进山采什么灵药，这才被林长老盯上，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顾家堡...”
云渊劝慰道：“林长老对我很好的，有吃有喝，教我医术，我在顾家堡也处下了几个关系很好的师兄师妹...您老可千万别多想！”
孟大叔见云渊如此懂事，眼神中更是懊悔和心疼。
认识林长老的人，谁不知道此老性情孤傲执拗、尖酸刻薄，给这种人当弟子，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肯定饱受委屈。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天色将晚，云渊才起身告辞，说是要回顾家堡。
云渊走在街上，拐了个弯离开顾家堡，穿出城门后数十里，来到城外东面一片茂密树林。
这片森林名叫荒林。
很久以前，此地是城外一片乱葬岗，因为阴气极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弥漫一股瘴气，哪怕是练武之人被瘴气冲撞后也会大病一场。
时间一久，再也无人愿意来此地，这里也就慢慢变成一片树林。
数十年前，林长老加入顾家堡，居然一眼相中荒林，直接住在此地。
最初人们还担心林长老的安危。
后来大家发现，此老居然住的安安稳稳，颇为怡然自得，也不禁纷纷感叹，神医就是神医！
此时天色已晚。
荒林中冒起淡淡雾霭，不时传来夜枭鸣叫，看上去很是阴森。
云渊掏出一粒惊蛰丸服下，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林中草木密匝，云渊走得很是艰难，钻来钻去许久后终于豁然开朗，出现一片不小的药田，里面种着不少药材，其中不乏千金难求的名贵草药。
药田旁边是间木屋，正是林长老的住所。
屋里黑灯瞎火，但云渊丝毫不担心会打扰林长老休息，过去敲了敲门。
“林长老，是我！”
屋内有道苍老声音传来：“来了...”
只听吱呀一声，一名老者推门而出，云渊恭敬行了一礼道：“林长老。”
林长老看上去极老，身形枯瘦如柴，脸上褶子一层堆着一层，如同晒干的橘皮，下颌坠着一撮山羊胡，散乱的发髻上插了根长长大木簪，身上袍子倒是用料精细，但是过于肥大，反而穿出一种落魄的感觉。
林长老哼了一声，不耐道：“半大孩子，作出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给谁看呢...”
若顾青城他们看到林长老如此说话，一定会惊掉下巴，一向鼻孔看人的林长老怎会如此说话？！
其实，云渊没少对其他人说过林长老对自己很不错。
这不是奉承，是真心话。
可惜从来没人相信。
云渊在孟大叔家时依旧抽空洗澡更衣过，所以没有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林长老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看来没吃亏。深更半夜过来，想必收获不菲吧？罢了...先进来吧！”
说罢，林长老转身回屋，云渊也赶紧跟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各种药材药具乱糟糟地摆放，像个游方野郎中的摊子。
只有屋角书架书桌上摆满了医书，总算添了几分名医风采。
林长老走到一张摆满药材的桌前，也不点灯，自顾自地继续配药。
云渊走到书桌边，轻车熟路翻出一盏油灯点亮，屋中这才出现一摸亮光。
云渊坐到一边，安静地看林长老忙碌。
“不管看几次都奇怪...我虽然也能黑夜视物，但也没法做配药这种精细活，这可不是一句天赋异禀能够解释的...”
这种情景云渊见过多次，每次看依旧觉得奇怪。
看了一阵后，云渊看林长老还得忙一阵，便自顾自抽出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两人各忙各的，除了研磨熬煮和翻书声，屋中再无其他动静。
城墙崖立、楼阁如林，街道上人流如织，是方圆千里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城。
苍林城三家势力中。
百狼帮在城南，顾家堡在城东，雷鸣山庄在城西，每家都占据一大片区域，仿佛三座城中之城。
最靠近幽涂山口的城北，便是那远近闻名的巨大坊市。
至于城中的大片区域，则是三家联合扶持的城主府。
云渊跟随众人浩浩荡荡进入苍林城，向着城东顾家堡的方向走去。
看到众人的青衣，不少行人都露出敬畏神色，赶忙让开道路，城主府的执法队见到顾家长老，也赶忙让路行礼。
云渊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往队伍中间挤了挤。
一路走来，入目届时繁华街道和数不清的店铺。
这些店铺上都挂着各色各式的幡旗，其中尤以黑、白、青三色居多。
这正是三家势力的标志，尤其那些大的店铺，几乎都是这三种颜色的幡旗。
...
进入顾家堡后，众人便各自离去。
顾梦媛对五人道：“今天的事情需要报告家主，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记得随时听后召集，千万不要离开顾家堡。”说罢看了一眼云渊，重重道：“尤其是你！”
此行云渊是最大功臣，自然也成为了百狼帮最大的眼中钉。
待在顾家堡中自有同门长辈护持，若到处乱跑落了单，那可真是下场难料。
云渊虽然丝毫不惧，但只能扮作一脸苦相，点点头道：“弟子领命。”便要转身离去。
刚走了没几步，顾蓉便蹦蹦跳跳地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云渊胳膊。
“云哥哥，你自己不安全，住我家吧，反正我家地方大，空房子多...”
不待云渊推辞，顾青山赶忙冲了过来，连声道：“蓉儿别闹了，小渊还得去找林长老交差呢，你别耽误人家正事...”
说罢恶狠狠地瞪了云渊一眼。
也难怪顾青山紧张。
顾蓉一个年轻女子，邀请年轻男子去自家住像什么话。
顾蓉自幼受宠，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没人舍得动一指头。
但顾青山可是不同，自己的聪慧沉稳有一半是生出来的，另一半是被揍出来的。
若让自家长辈们知道顾蓉邀请云渊时自己干看着，事后估计得被扒一层皮。
云渊知道顾青山想什么，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摸摸顾蓉脑袋。
“没事的，进山这么多日子，林长老肯定留我在身边几日，你不用替我担心，快回家洗洗吧，都臭了！”
顾蓉闻言一愣，赶紧闻闻衣服，之前没感觉，听云渊这么一说，自己再一闻，果然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咸鱼般的酸臭味道，哪还顾得上什么邀请云渊。
“青山哥哥，云哥哥，那我们回头见...”
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跑掉了，路上见到人便远远避开，生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
见顾蓉跑掉，云渊对着顾青山嘿嘿一笑。
刚刚云渊摸顾蓉脑袋时，顾青山气得差点蹦起来。
但见云渊还是乖乖支走了顾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谢还是该怒，好一会才闷哼一声，摆摆手便转身离去了。
“这家伙...”
云渊笑骂一句后也转身离开，七拐八拐走了十几里，来到顾家堡的最角落处的“孟记杂货铺”。
顾家堡中，店铺大多富丽堂皇。
孟记杂货铺却是不同，狭塞寒酸，门可罗雀，仿佛一群千里马中混入了一头驴。
店中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粗壮汉子，相貌憨厚、面色黝黑、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因为顾客稀少，此时汉子坐在凳子上小憩，丝毫没有察觉到云渊进门。
“孟叔，孟叔，是我...”
云渊轻声唤了几声后，孟大叔身子一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是云渊才猛然清醒，欣喜道：“娃子！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赶紧起身，拉着云渊看来看去，连连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在孟叔前面，云渊明显放松了许多。
“没事，没事，您看我这不好着呢，就按您说的，能躲则躲，能跑就跑，除了点皮外伤，一点事都没有！”
孟叔看见云渊确实精神不错，也是连连点头，拉着云渊走向旁边桌子，满脸欣喜道：“那就好，没受伤比什么都好！快和我说说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孟叔身材高大粗壮，但行走间身姿颇为怪异，明显是不良于行。
云渊细细诉说了在幽涂山中的经历，也讲到最后三方势力反目。
当然，关于自己是修士和击杀七长老的事，则是没有透露分毫。
孟叔听得一脸带笑，直到云渊讲完，这才给云渊端来一碗水。
“娃子，那些帮派大事我不懂，是好是坏由它去吧。咱俩只要能平安过日子，别的咱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别怪叔多嘴，你终究只是外姓，就算立了大功，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也一定要有数！”
“这么多年，我也看明白了。这帮派和开铺子是一样的，能不能做大，不光看货怎么样，人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这是谁家的店，不是你的，争也没用...”
听着孟大叔絮絮叨叨，云渊不仅没有厌烦，反而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
“孟叔，您老放心吧，我有数的！加入顾家堡也只是讨个生活，顺带给您养老，别的根本没多想！他给我接着，就算不给，现在这不也挺好的！再说了，林长老传我一身医术，就算当个郎中也饿不着咱爷俩！”
听到云渊如此说，孟叔脸色才稍稍有些放松。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垮了下来，有些自责道：“都怪我啊...本来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是我不中用，害的你进山采什么灵药，这才被林长老盯上，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顾家堡...”
云渊劝慰道：“林长老对我很好的，有吃有喝，教我医术，我在顾家堡也处下了几个关系很好的师兄师妹...您老可千万别多想！”
孟大叔见云渊如此懂事，眼神中更是懊悔和心疼。
认识林长老的人，谁不知道此老性情孤傲执拗、尖酸刻薄，给这种人当弟子，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肯定饱受委屈。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天色将晚，云渊才起身告辞，说是要回顾家堡。
云渊走在街上，拐了个弯离开顾家堡，穿出城门后数十里，来到城外东面一片茂密树林。
这片森林名叫荒林。
很久以前，此地是城外一片乱葬岗，因为阴气极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弥漫一股瘴气，哪怕是练武之人被瘴气冲撞后也会大病一场。
时间一久，再也无人愿意来此地，这里也就慢慢变成一片树林。
数十年前，林长老加入顾家堡，居然一眼相中荒林，直接住在此地。
最初人们还担心林长老的安危。
后来大家发现，此老居然住的安安稳稳，颇为怡然自得，也不禁纷纷感叹，神医就是神医！
此时天色已晚。
荒林中冒起淡淡雾霭，不时传来夜枭鸣叫，看上去很是阴森。
云渊掏出一粒惊蛰丸服下，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林中草木密匝，云渊走得很是艰难，钻来钻去许久后终于豁然开朗，出现一片不小的药田，里面种着不少药材，其中不乏千金难求的名贵草药。
药田旁边是间木屋，正是林长老的住所。
屋里黑灯瞎火，但云渊丝毫不担心会打扰林长老休息，过去敲了敲门。
“林长老，是我！”
屋内有道苍老声音传来：“来了...”
只听吱呀一声，一名老者推门而出，云渊恭敬行了一礼道：“林长老。”
林长老看上去极老，身形枯瘦如柴，脸上褶子一层堆着一层，如同晒干的橘皮，下颌坠着一撮山羊胡，散乱的发髻上插了根长长大木簪，身上袍子倒是用料精细，但是过于肥大，反而穿出一种落魄的感觉。
林长老哼了一声，不耐道：“半大孩子，作出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给谁看呢...”
若顾青城他们看到林长老如此说话，一定会惊掉下巴，一向鼻孔看人的林长老怎会如此说话？！
其实，云渊没少对其他人说过林长老对自己很不错。
这不是奉承，是真心话。
可惜从来没人相信。
云渊在孟大叔家时依旧抽空洗澡更衣过，所以没有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林长老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看来没吃亏。深更半夜过来，想必收获不菲吧？罢了...先进来吧！”
说罢，林长老转身回屋，云渊也赶紧跟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各种药材药具乱糟糟地摆放，像个游方野郎中的摊子。
只有屋角书架书桌上摆满了医书，总算添了几分名医风采。
林长老走到一张摆满药材的桌前，也不点灯，自顾自地继续配药。
云渊走到书桌边，轻车熟路翻出一盏油灯点亮，屋中这才出现一摸亮光。
云渊坐到一边，安静地看林长老忙碌。
“不管看几次都奇怪...我虽然也能黑夜视物，但也没法做配药这种精细活，这可不是一句天赋异禀能够解释的...”
这种情景云渊见过多次，每次看依旧觉得奇怪。
看了一阵后，云渊看林长老还得忙一阵，便自顾自抽出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两人各忙各的，除了研磨熬煮和翻书声，屋中再无其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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