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火
制文坐在广场外围看台，望着新娘一步步走上高台，越看越觉得熟悉。等新娘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下，转头望向过来，尽管隔着很远，两人眼光还是交接在一起。制文忽然明白过来了。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看台被炸塌之后，莒宽大吼着冲上前去，打飞挡住路的人，彭展却出现在了面前，笑嘻嘻地说要完成他们的对决。
莒宽心急如焚，不搭话直接扑向了对手，使出雷霆之力。到了近前，来自京城洛邑的对手，轻飘飘地闪到一边，伸一只脚将莒宽勾倒在地，沉重的身体把地板都砸碎了。
莒宽满脸是血，爬起来就继续去抓，彭展却灵活地左躲右闪，手中的青铜剑总是拨开莒宽的蛮力，后者打了好几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彭展再次施展灵活的动作，闪躲之余出剑刺伤莒宽身体多出，速度快如闪电，莒宽跟不上速度，转眼浑身剑伤。
另一面，越来越多的刺客涌入了内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转瞬间把齐兵砍伤大半。诸侯们惊呼之余，黑甲卫队冲到诸侯们前面，长枪刺杀多名刺客，而刺客的箭矢暗器都伤不了厚厚的铁甲。
忽然刺客们后退，多名刺客抬出圆石扔了过来，那圆石带有磁性，转瞬间这一队黑甲士兵被临近圆石吸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又有许多高手冲上来，用剑抹了他们的脖子。
诸侯们有向后逃的，也有躲在桌子旁不敢动的。刺客逼近之时，天空又忽然箭如雨下，将最前面的刺客射成了刺猬。陈穆公大喊一声，“快看，救兵来了。”
为首的战车上，站立的人正是全身铠甲、白须飘飘的齐桓公，身后无数的战车冲向了内场，对刺客们又射又杀，双方纠缠在一起，刺客伤亡惨重。而在场外也有无数的刺客袭击百姓和军队，整个临淄血雨腥风，哭喊一片。
“杀光他们。”
齐桓公大喝一声，出现的战车越来越多，每个角落都在赶杀刺客。
正在处于下风的莒宽，碰不到彭展的丝毫。而战车已经涌向二人，将二人包围。那彭展笑着说了一声，“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
说完，一跃上一个战车，打落上面的齐兵，驾车向远方飞驰而去。莒宽想去追，却已被战车包围，弓箭已经包围住了他，渔网也扔到了他的身子上，将他捆住。
齐桓公急忙命令驱车去救公主，数名士兵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高台下崩落的大石头搬开撬开，然而，碎石下却空无一人。正在吃惊时，听着上面有人喊道，“快来救救我。”
齐桓公赶紧命令，“快去救天子。”
这一场骚乱，让临淄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庆典，变成了最血腥的一天，满街都是尸体。齐桓公震怒，封锁都城，整夜灯火通明，挨家挨户彻查。
内殿，齐桓公和几个心腹在议事。
“竖大夫，”齐桓公说道，“这次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找了替身，孤就再也见不到诸位了。不过，您是怎么猜到的呢？”
易牙斜着眼看了看竖刁，后者说道，“臣本职负责京城守卫，今早有汇报，大批陌生壮汉混迹在城中，鬼鬼祟祟，而我们有很多守卫都失踪了，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邻近的诸侯有好几个都没有来，甚至包括莒侯在内，他嫁女儿，怎么自己人都不来一下。这里很有蹊跷，我怕……”
“怕什么？”
竖刁环视了一眼周边的人，易牙、开方、王森、高溪和国归父，缓缓说道，“也许是臣多虑了，我总觉得他们几个人，是不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这怎么可能？”高溪的暴脾气，在旁边说道，“莒叔傲再有什么不满意，他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吧。”
“对了，莒公主找到了吗？”高溪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齐桓公，美女人呢？
“君上，当时现场非常混乱，公主从高台上坠落，跌在地上被石块压住，等我们的人冲过去的时候，扒开石块，她已经不见了。不过，”竖刁顿了一下说道，“那么高的高台摔下来，恐怕性命难保。”
“我的美人啊。”齐桓公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我新娘的芳容都没见到。”
“君上，可漂亮了，我们当时都看傻了。”开方好不容易插了一句嘴。
“呸！”齐桓公怒道，“你看到顶个屁用，滚出去。”
看着开方出去，高溪赶紧把话题拽了回来，说道，“君上，竖大夫为国分忧值得尊敬，但这事很牵强，臣认为是当务之急以都城为主，彻查刺客。”
齐桓公看了一眼易牙，易牙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都城，可是边关是不是也派人去查看一下，再做商议。”
忽然，快马小兵来报，晋国军队抵达边境，递送战书；不到片刻，又有来报，莒国鲁国联军抵达边境，递送战书；紧接着东方也告急，一项老老实实的纪国军队也突破了边境。
齐桓公看着高溪，高溪慌忙说道，“臣愚昧，不过臣还是以为，要以都城为主。”
竖刁说道，“臣可以坐镇都城，严查刺客，找到莒公主的下落，这也是臣的本份。目前边关紧急，还是请各位将军，速速领兵到边关救援。尤其是西方的晋国，早有想取代君上成为中原霸主的野心，我们一定要挫败他们的锐气。”
齐桓公点点头，示意高溪不要再说了，于是颁布命令，“王森立刻带兵去抵御晋军，高将军调兵增援东边和南边战场，这两条线可以防守为主，消磨敌人的锐气，但晋国，一定要狠狠地打。”
“诺。”王森话不多说，附身领命。抬头看了一眼高溪，高溪冲他点了点头。
“高将军，您准备去防守东边还是去南边？”易牙忽然问道。
高溪斜眼扫了一下易牙，拱手说道，“君上，臣年纪太大了，经不起舟车劳顿，犬子高虎高沾可领兵增援两面战场。”
齐桓公点点头，又对竖刁说道，“秦国那个野兽，以周天子名义送给了莒公主，我看到他了，他现在在哪儿，还有莒国来的人都在哪儿？”
“莒国人都在府邸内，臣已加派士卒看管，不许外出，过两日再看如何处置。至于那个野兽，单独关在了地牢里。”
“这样做很对，那个野兽真不是几十个人能对付得了的。”齐桓公严肃地说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莒公主找出来，如果她死了，我也要见她的尸体。”
莒叔傲此时心情很烦，一方面女儿在临淄下落不明，另一方面莒国的军队缺乏攻城的利器，在齐国的城池毫无办法。孔让好不容易联合了死对头鲁国站成一队，可鲁国军队就在旁边看热闹，光是摇旗加油，也不进攻，攻城的兵器也不借，纯属是来看热闹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耗着，莒叔傲心急如焚。他没料到的是，女婿晋惠公御驾亲征，但遇到的麻烦似乎更多。
晋国攻打齐国西部重镇坝丘，可还没到坝丘，就遇到数年来最大规模的降雨，将士们泡在泥水里苦不堪言。好在晋惠公手下第一猛将原轸武艺高强，带队纪律严明，士兵又大都来自苦寒地带，十分彪悍，最后还是带着先锋部队顶着困难抵达坝丘。
坝丘守军想趁敌军立足未稳，夜里偷营劫寨，谁知被原轸设伏，大败而归。之后连续两天作战，疲劳的晋军都取得了胜利。等晋惠公主力部队到达前线的时候，原轸已经准备开始总攻。
原轸给晋国守军送战书，明日午时，全军决战，并且落款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齐国守军很快就回信了，同意了决战，并要求第三鼓冲锋，落款是王森。接到回信，原轸是有一些犹豫的，王森乃齐国猛将，他这么短时间就来到坝丘，不好对付啊。不过晋惠公下了死命令，既然战书已下，后退羞耻至极，明日必须奋勇前进。
第二日，齐晋部队列阵，齐国兵少，晋人连日胜利，得意起来，第三鼓刚响，五百乘战车浩浩荡荡只扑齐国部队。齐军缓慢向后退却，忽然间城中抛出无数的碎石，砸向晋军，一波碎石就带走了无数个车马将士，好多战马吓得赶紧停步，却又和后面冲上来的战车撞在了一起。紧接着第二波碎石又抛射出来，旷野上的晋军成了活靶子。等第二波碎石抛出以后，受重创的晋军仍然赶到了近前，但齐军的箭如雨下，这并不是寻常的箭，每一支箭有一米多长如长矛一般，强弓就接近两米，用器械弹射，把靠近的晋军车马射得千疮百孔。剩余的晋兵吓得赶紧撤马退却。
晋惠公这个憋气啊，在军营里大发雷霆，一个齐兵没碰到，自己就已经折损了大量的士兵。原轸说道，“看来，是王森调来了大量的抛石车，这种抛石车在战场上还没有遇到过，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我们不能再进攻了，否则会全军覆没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围城。”
这君臣正在商议对策的时候，王森那边正坐在城池上，望向城内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部将在旁边赞叹道，“王将军，晋人肯定想不到，我们用一百辆投石车砸他们，再多一倍敌人也难逃漫天碎石。”
王森缓缓说了一句，“变革时代到来，兵器能够决定胜负。”
在东面战场上，战局却出人意料。
纪军城下布营，送上战书，请求决战，齐军却回复，稍等几日，待新主帅来再决战。于是，纪军就在城下等待，齐国人还送了不少美食美酒给他们，让他们耐心等，不好意思的纪军也回送了很多礼物。
几日后，高沾赶到。由于齐纪两国国君是同姓，于是高沾亲自到纪国军营去参拜领军的公子姜易，先聊一聊家常，客套一下，然后再约时间打仗，这也是当时时代背景下的传统。
高沾带几个贴身士兵抵达纪营，就发现士兵们发蔫儿，有纪兵汇报说道，“公子染疾，病得很重。”
高沾慌忙进入大营去探望，纪国公子易果然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公子，您怎么染了这么重的病？”高沾顾不上拜礼，一步上前问道。
“将……将军，”姜易真的是病得很重，说话都很费力，“之前我，我一直疑惑，为何莱国不出兵，果然，传说是真的，莱国大疫，看来，传到纪国来了，你们快回，不要，不要传给你们。”
高沾听了以后十分感动，他是受正宗礼数教育的高干子弟，最讲究道义。于是赶紧安慰几句，派人回去带更多士卒和郎中，先把姜易送回去再说。不管怎么样，也是和国君同姓同族，不能不管。
齐军主要军力将病死的纪人掩埋，先送走公子，然后制作大量车子，协助还健康的纪军，将生病的人放上车子，运回纪国。把这些事都忙完了，高沾心情还很兴奋，不仅没费一兵一卒敌人就退了，还帮了纪国一把，下次纪国肯定没那个脸再来跟自己对峙了吧。
兴奋之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心中也泛着恶心。临到晚上，高沾躺在床上，四肢酸痛到难以下床。不知道翻身吐了多少次，床边器皿旁都是呕吐时喷出来的黑水。
高沾终于开始害怕了，面对敌军的疫病，他不仅没有听取忠告与敌隔离，反而接触甚密。属下也不停汇报，城中越来越多的人病倒。于是，高沾强忍着力气下令，挂上黑旗，燃放狼烟，全城戒严。健康的人集中在西城，染病的人在东城，一发现有新的病患，立刻送到东城。而高沾自己，也留在了东城。
一小队齐国士兵，爬上土城，花费了好长时间功夫，才把狼烟燃起。在齐国称霸的时代，由于国力昌盛，驿站发达，几乎用不上狼烟了。除非是极其紧急的情况。
可是，他们并不曾想到，此时的都城，也陷入到巨大的麻烦当中。
看台被炸塌之后，莒宽大吼着冲上前去，打飞挡住路的人，彭展却出现在了面前，笑嘻嘻地说要完成他们的对决。
莒宽心急如焚，不搭话直接扑向了对手，使出雷霆之力。到了近前，来自京城洛邑的对手，轻飘飘地闪到一边，伸一只脚将莒宽勾倒在地，沉重的身体把地板都砸碎了。
莒宽满脸是血，爬起来就继续去抓，彭展却灵活地左躲右闪，手中的青铜剑总是拨开莒宽的蛮力，后者打了好几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彭展再次施展灵活的动作，闪躲之余出剑刺伤莒宽身体多出，速度快如闪电，莒宽跟不上速度，转眼浑身剑伤。
另一面，越来越多的刺客涌入了内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转瞬间把齐兵砍伤大半。诸侯们惊呼之余，黑甲卫队冲到诸侯们前面，长枪刺杀多名刺客，而刺客的箭矢暗器都伤不了厚厚的铁甲。
忽然刺客们后退，多名刺客抬出圆石扔了过来，那圆石带有磁性，转瞬间这一队黑甲士兵被临近圆石吸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又有许多高手冲上来，用剑抹了他们的脖子。
诸侯们有向后逃的，也有躲在桌子旁不敢动的。刺客逼近之时，天空又忽然箭如雨下，将最前面的刺客射成了刺猬。陈穆公大喊一声，“快看，救兵来了。”
为首的战车上，站立的人正是全身铠甲、白须飘飘的齐桓公，身后无数的战车冲向了内场，对刺客们又射又杀，双方纠缠在一起，刺客伤亡惨重。而在场外也有无数的刺客袭击百姓和军队，整个临淄血雨腥风，哭喊一片。
“杀光他们。”
齐桓公大喝一声，出现的战车越来越多，每个角落都在赶杀刺客。
正在处于下风的莒宽，碰不到彭展的丝毫。而战车已经涌向二人，将二人包围。那彭展笑着说了一声，“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
说完，一跃上一个战车，打落上面的齐兵，驾车向远方飞驰而去。莒宽想去追，却已被战车包围，弓箭已经包围住了他，渔网也扔到了他的身子上，将他捆住。
齐桓公急忙命令驱车去救公主，数名士兵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高台下崩落的大石头搬开撬开，然而，碎石下却空无一人。正在吃惊时，听着上面有人喊道，“快来救救我。”
齐桓公赶紧命令，“快去救天子。”
这一场骚乱，让临淄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庆典，变成了最血腥的一天，满街都是尸体。齐桓公震怒，封锁都城，整夜灯火通明，挨家挨户彻查。
内殿，齐桓公和几个心腹在议事。
“竖大夫，”齐桓公说道，“这次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找了替身，孤就再也见不到诸位了。不过，您是怎么猜到的呢？”
易牙斜着眼看了看竖刁，后者说道，“臣本职负责京城守卫，今早有汇报，大批陌生壮汉混迹在城中，鬼鬼祟祟，而我们有很多守卫都失踪了，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邻近的诸侯有好几个都没有来，甚至包括莒侯在内，他嫁女儿，怎么自己人都不来一下。这里很有蹊跷，我怕……”
“怕什么？”
竖刁环视了一眼周边的人，易牙、开方、王森、高溪和国归父，缓缓说道，“也许是臣多虑了，我总觉得他们几个人，是不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这怎么可能？”高溪的暴脾气，在旁边说道，“莒叔傲再有什么不满意，他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吧。”
“对了，莒公主找到了吗？”高溪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齐桓公，美女人呢？
“君上，当时现场非常混乱，公主从高台上坠落，跌在地上被石块压住，等我们的人冲过去的时候，扒开石块，她已经不见了。不过，”竖刁顿了一下说道，“那么高的高台摔下来，恐怕性命难保。”
“我的美人啊。”齐桓公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我新娘的芳容都没见到。”
“君上，可漂亮了，我们当时都看傻了。”开方好不容易插了一句嘴。
“呸！”齐桓公怒道，“你看到顶个屁用，滚出去。”
看着开方出去，高溪赶紧把话题拽了回来，说道，“君上，竖大夫为国分忧值得尊敬，但这事很牵强，臣认为是当务之急以都城为主，彻查刺客。”
齐桓公看了一眼易牙，易牙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都城，可是边关是不是也派人去查看一下，再做商议。”
忽然，快马小兵来报，晋国军队抵达边境，递送战书；不到片刻，又有来报，莒国鲁国联军抵达边境，递送战书；紧接着东方也告急，一项老老实实的纪国军队也突破了边境。
齐桓公看着高溪，高溪慌忙说道，“臣愚昧，不过臣还是以为，要以都城为主。”
竖刁说道，“臣可以坐镇都城，严查刺客，找到莒公主的下落，这也是臣的本份。目前边关紧急，还是请各位将军，速速领兵到边关救援。尤其是西方的晋国，早有想取代君上成为中原霸主的野心，我们一定要挫败他们的锐气。”
齐桓公点点头，示意高溪不要再说了，于是颁布命令，“王森立刻带兵去抵御晋军，高将军调兵增援东边和南边战场，这两条线可以防守为主，消磨敌人的锐气，但晋国，一定要狠狠地打。”
“诺。”王森话不多说，附身领命。抬头看了一眼高溪，高溪冲他点了点头。
“高将军，您准备去防守东边还是去南边？”易牙忽然问道。
高溪斜眼扫了一下易牙，拱手说道，“君上，臣年纪太大了，经不起舟车劳顿，犬子高虎高沾可领兵增援两面战场。”
齐桓公点点头，又对竖刁说道，“秦国那个野兽，以周天子名义送给了莒公主，我看到他了，他现在在哪儿，还有莒国来的人都在哪儿？”
“莒国人都在府邸内，臣已加派士卒看管，不许外出，过两日再看如何处置。至于那个野兽，单独关在了地牢里。”
“这样做很对，那个野兽真不是几十个人能对付得了的。”齐桓公严肃地说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莒公主找出来，如果她死了，我也要见她的尸体。”
莒叔傲此时心情很烦，一方面女儿在临淄下落不明，另一方面莒国的军队缺乏攻城的利器，在齐国的城池毫无办法。孔让好不容易联合了死对头鲁国站成一队，可鲁国军队就在旁边看热闹，光是摇旗加油，也不进攻，攻城的兵器也不借，纯属是来看热闹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耗着，莒叔傲心急如焚。他没料到的是，女婿晋惠公御驾亲征，但遇到的麻烦似乎更多。
晋国攻打齐国西部重镇坝丘，可还没到坝丘，就遇到数年来最大规模的降雨，将士们泡在泥水里苦不堪言。好在晋惠公手下第一猛将原轸武艺高强，带队纪律严明，士兵又大都来自苦寒地带，十分彪悍，最后还是带着先锋部队顶着困难抵达坝丘。
坝丘守军想趁敌军立足未稳，夜里偷营劫寨，谁知被原轸设伏，大败而归。之后连续两天作战，疲劳的晋军都取得了胜利。等晋惠公主力部队到达前线的时候，原轸已经准备开始总攻。
原轸给晋国守军送战书，明日午时，全军决战，并且落款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齐国守军很快就回信了，同意了决战，并要求第三鼓冲锋，落款是王森。接到回信，原轸是有一些犹豫的，王森乃齐国猛将，他这么短时间就来到坝丘，不好对付啊。不过晋惠公下了死命令，既然战书已下，后退羞耻至极，明日必须奋勇前进。
第二日，齐晋部队列阵，齐国兵少，晋人连日胜利，得意起来，第三鼓刚响，五百乘战车浩浩荡荡只扑齐国部队。齐军缓慢向后退却，忽然间城中抛出无数的碎石，砸向晋军，一波碎石就带走了无数个车马将士，好多战马吓得赶紧停步，却又和后面冲上来的战车撞在了一起。紧接着第二波碎石又抛射出来，旷野上的晋军成了活靶子。等第二波碎石抛出以后，受重创的晋军仍然赶到了近前，但齐军的箭如雨下，这并不是寻常的箭，每一支箭有一米多长如长矛一般，强弓就接近两米，用器械弹射，把靠近的晋军车马射得千疮百孔。剩余的晋兵吓得赶紧撤马退却。
晋惠公这个憋气啊，在军营里大发雷霆，一个齐兵没碰到，自己就已经折损了大量的士兵。原轸说道，“看来，是王森调来了大量的抛石车，这种抛石车在战场上还没有遇到过，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我们不能再进攻了，否则会全军覆没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围城。”
这君臣正在商议对策的时候，王森那边正坐在城池上，望向城内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部将在旁边赞叹道，“王将军，晋人肯定想不到，我们用一百辆投石车砸他们，再多一倍敌人也难逃漫天碎石。”
王森缓缓说了一句，“变革时代到来，兵器能够决定胜负。”
在东面战场上，战局却出人意料。
纪军城下布营，送上战书，请求决战，齐军却回复，稍等几日，待新主帅来再决战。于是，纪军就在城下等待，齐国人还送了不少美食美酒给他们，让他们耐心等，不好意思的纪军也回送了很多礼物。
几日后，高沾赶到。由于齐纪两国国君是同姓，于是高沾亲自到纪国军营去参拜领军的公子姜易，先聊一聊家常，客套一下，然后再约时间打仗，这也是当时时代背景下的传统。
高沾带几个贴身士兵抵达纪营，就发现士兵们发蔫儿，有纪兵汇报说道，“公子染疾，病得很重。”
高沾慌忙进入大营去探望，纪国公子易果然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公子，您怎么染了这么重的病？”高沾顾不上拜礼，一步上前问道。
“将……将军，”姜易真的是病得很重，说话都很费力，“之前我，我一直疑惑，为何莱国不出兵，果然，传说是真的，莱国大疫，看来，传到纪国来了，你们快回，不要，不要传给你们。”
高沾听了以后十分感动，他是受正宗礼数教育的高干子弟，最讲究道义。于是赶紧安慰几句，派人回去带更多士卒和郎中，先把姜易送回去再说。不管怎么样，也是和国君同姓同族，不能不管。
齐军主要军力将病死的纪人掩埋，先送走公子，然后制作大量车子，协助还健康的纪军，将生病的人放上车子，运回纪国。把这些事都忙完了，高沾心情还很兴奋，不仅没费一兵一卒敌人就退了，还帮了纪国一把，下次纪国肯定没那个脸再来跟自己对峙了吧。
兴奋之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心中也泛着恶心。临到晚上，高沾躺在床上，四肢酸痛到难以下床。不知道翻身吐了多少次，床边器皿旁都是呕吐时喷出来的黑水。
高沾终于开始害怕了，面对敌军的疫病，他不仅没有听取忠告与敌隔离，反而接触甚密。属下也不停汇报，城中越来越多的人病倒。于是，高沾强忍着力气下令，挂上黑旗，燃放狼烟，全城戒严。健康的人集中在西城，染病的人在东城，一发现有新的病患，立刻送到东城。而高沾自己，也留在了东城。
一小队齐国士兵，爬上土城，花费了好长时间功夫，才把狼烟燃起。在齐国称霸的时代，由于国力昌盛，驿站发达，几乎用不上狼烟了。除非是极其紧急的情况。
可是，他们并不曾想到，此时的都城，也陷入到巨大的麻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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