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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难言之隐

    逃离齐国的人有很多,齐桓公病重,生死不明,诸公子大臣争权夺位大开杀戒,有的甚至把军队拉出来内战。

    一辆普通的马车向西行,进入晋国的边界,除了车夫,车上只有一人,眉头紧锁,左手几根手指按在脸上,用力地揉着长长的伤疤。夨空陷入到回忆之中。

    一天夜里,寝宫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莒弗把晋惠公从屋里给赶了出去,晋惠公气得大骂,“混账东莱子,你这是欺君,我要你死。”

    “没有用的狗东西,”莒弗也在门口大骂道,“有种你就来试试,把你那些变态的想法用到其他人身上吧。”

    “来人,来人。”晋惠公大吵大嚷道,“我杀了你。”

    卫兵一窝蜂似的涌了进来,竖起武器对着莒姬,一步步向前走,他们还想试探一下主公是不是真的想杀最美的姬妾,不过晋惠公疯了一般地喊着“杀,杀。”

    卫兵斗胆上前,只有一米多远,房上落下一人,挡在了中间。夨空横着黑色的长剑,冷冷地说道,“不要命的,再往前走一步。”

    这群卫兵砍莒姬还是很犹豫的,不过看这个不怕死的小子,倒是来了精神,在主公面前表现一下。前排几个卫兵举剑就砍过来,夨空只挥了一下手,动作简单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卫兵的剑纷纷跌落在地上,他们的手臂都被震麻了。后面的卫兵涌上来,夨空照例把他们的剑弹飞,用刀背狠抽卫兵们的脸,一个个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转眼夨空来到晋惠公的面前,晋惠公吓得磕磕巴巴地说道,“胆胆大,你要造反。”

    突然一个倒下的卫兵捡起剑从后面砍了过来,夨空后身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往旁边躲开,回手抓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夨空狠狠地盯着晋惠公,手轻轻一捏,那人登时被扭断脖子气绝。晋惠公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花丛里。

    “不能杀他。”莒弗在后面赶忙阻止,她头脑清醒过来,不能谋害国君。

    “抓抓住他。”晋惠公喊道。

    可是无人敢动,夨空看了一眼莒弗,扔下长剑,跪倒在地。这时卫兵们才赶上来,一阵拳打脚踢,撒了半天气,把夨空捆了起来。莒弗在后面看着,并未回避,咬了咬嘴唇。

    “把他拉下去,关进天牢。”晋惠公喊着,想要站起来,却没稳住身体,又一屁股蹲倒下了,两个卫兵赶紧上来搀扶。

    莒弗轻飘飘地跑到晋惠公身旁,拉着晋公的手说,“好啦,都过去了,他也是为了护主,别难为他了,我会狠狠责罚他的。”

    “他想弑君,我非要砍了他不可。”晋惠公怒气未消。

    莒弗“哎呦”了一声,扑倒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按摩着他的胸部说,“行啦,行啦,咱回去睡觉吧,奴家好好服侍你还不行吗?”

    看着莒弗这么娇嗔的样子,晋惠公心里早痒痒了,可是依然嘴硬,“不行,我得教训他,要不然怎么服众。”

    莒弗趴在他的耳朵上轻咬着说,“他可是武功盖世,大王将来能用得上,猛将难求啊,下手别太狠了啊。”

    “你们都下去吧,没你们的事儿了。”莒弗对卫兵们说道。

    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主公,晋惠公显示无奈的样子说道,“你们下去吧,留下他的命,看着惩戒一下。”

    “还是你最好,我们快进去吧。”莒弗对着晋惠公脸就亲了一口。

    “早这样不就完了,我的小可爱。”晋惠公捏了一把莒弗的下巴,怒喝道,“还不快都下去。”

    卫兵们才赶紧都退了出去。当晚,他们可没轻饶了夨空。

    想到这儿,夨空摸了摸身上还没有好利索的肋骨。

    竖日,夨空趴在自己简陋的房间内,忽闻一阵香气袭来,莒弗一个人走进来,用热巾给他擦了擦脸,抚摸着他的伤口,蹲在旁边就哭了,说道,“他们下手可真狠。”

    “奴才没事的,我身体结实,休息两天就好,公主不用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不过昨晚我真怕出事,还好没有出事。”

    说着,她擦着他的嘴唇,用手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疤,然后凑了上来,亲吻夨空的嘴唇。

    这是夨空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嘴,身体里热流涌动,脑子空荡荡一片,他从没奢想过亲吻公主,此时他却已经融化在了吻里,这美妙的瞬间,是从出生至今从未体验过的,美妙的难以用语言形容。他们好像亲了很久,很久,但好像时间,有过的很快,很快。

    想到这儿,夨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余香犹在,内心暖暖。但是转而又一想到王森,心情却不免沉重起来,晋国才是他们夨国最大的敌人,可是他,做了些什么。

    晋惠公御驾亲征后的第二个晚上,夨空就被召唤到了莒弗的内宫,莒弗正在汤池里洗澡,夨空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莒弗光着身子站起来,身材完美无缺,像仙女一般。莒弗解开了他的衣服,退下去所有衣服,把他也拉近了汤池之中。为他擦洗身子,甚至亲吻他身上的数不清的伤疤。夨空终于忍不住,把莒弗搂紧。

    接下来几天对于夨空都是梦幻般的生活,每天莒弗都和他腻在一起。有一天,完事之后两人搂在一起亲吻,突然莒弗坐起来,披上了一层薄纱,说道,“我有一事,想让你帮我去办。”

    “奴才万死不辞。”夨空也坐了起来,很严肃地保证。

    “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称呼自己。”莒弗把手指放在他嘴唇上让他不要说,然后,幽幽地说道,“前线来报,晋国大败,唉,他们怎么可能是王森的对手,王森是天下第一猛将啊。”

    听到这个战报,夨空心中舒适了很多,嘴上应了一声“是吗”,但接下来莒弗的话,却没让她再舒适。

    “以这个情况,晋军不可能打败王森,我想了一下,如果有一个无敌的刺客,去杀了王森,烧了齐人的兵器,里应外合,晋军就能攻进城去。”

    这是夨空最不愿接到的任务,他嘴上吞吐地说道,“公主,晋国与我们族人有血海深仇,而齐国是我们的恩人,我,我怎么去帮助晋国,杀害齐国的大将军。”

    “你是不答应咯。”莒弗盯着她说道,“如果晋国失败,齐国就能腾出手来反攻莒国,我们莒国哪里是齐国的对手,我的国家就完了。”

    夨空想说,我的国家已经完了,却没说出口,默不作声。

    莒弗一下子就哭了,说道,“我的国家要是亡了,我怎么办,这里这么多人想要害我,将来我想回家去,都没有地方回了。”

    夨空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我们一起走吧,我们离开宫廷,这些政治斗争的地方,去自由自在地生活。”

    “别那么幼稚了。”莒弗的话像一盆凉水浇灭了夨空的热情,她说道,“将来不是靠理想和热情活着的,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我怎么跟你去流浪,我能受得了那个苦吗,你有替我想想吗?”

    夨空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确实没有能力让她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他无数次幻想能带她走,可是每次想到她娇弱的小姐身子,就倍感沮丧,今天,终于说透了,事实也是如此。

    莒弗很严肃地问道,“你去吗?”

    夨空微微地点了下头。

    想到这里,夨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好像身体里很多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毫无能力的感觉。

    此时,车夫突然“哎呀”一声,倒下了马车。夨空赶紧站起来拽住了马,看着前面占着几个彪形大汉,走进来要买路钱。夨空正好心中的气无处发泄,气得他一跃飞到他们中间,左劈右砍,将他们全部砍翻。

    突然,又有暗器飞来,他长剑挡开。一个紫色的身影快如闪电,扑了过来,对着他连续刺剑,他没想到居然有身手这么快的人,赶紧向后跳开躲避。趁有一个间隙,挥剑把对方兵器挡开。那个紫色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夨影,是你。”

    夨影身材娇小,但却很有肌肉线条,一块黑布扎在额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夨空知道她这个特点,如果愤怒至极,就会扎一块黑布,表示绝不留情。

    “是我,哥哥,你干的好事。”夨影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不过对晋国的仇,我一定会报,只不过要等这以后……先让晋齐交恶。”说这后半句话,夨空音量降低,因为这后半句话是莒弗曾跟他说的,要报仇有很多种方式,要一击致命,先让晋齐成为死敌,互相消耗,拖垮晋国经济,农作物在秋日即将收割前,尽可能大范围毁掉,让整个晋国挨饿。届时晋国只能去抢,国家越乱,报仇的效率越高,越是彻底。当时夨空望着莒弗,月光透过窗楞跌落在她赤裸的肩膀上,面孔上,夨空一直惊讶着莒弗一个女子,居然总有这么多的想法和计谋。

    “你真的是这样想吗?”夨影口气有些狐疑,“我以为你和莒国那个荡妇整日混迹在一起,把我们的仇都已经忘记了。”

    夨空顺势说,“灭族之仇,焉能忘却。杀晋惠公不难,可他是个昏君,他在这个位置上,只会让晋国更乱。”

    晋惠公是个昏君这件事,所有人共知,自己的国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夨影说道,“族长要去曲沃,杀了那个荡妇。他说那个女人,会毁了你。”

    “什么?”夨空慌忙说道,“我们快回曲沃。”

    晋惠公此时坐镇坝丘,督促第一大将原轸整饬军队,继续进攻。原轸也兴奋异常,自己不仅立功大胜,而且夺取了齐国许多兵器和物资。晋军进城也抢了不少东西,祸害了全城齐人的家庭,大家也都很高兴,跟着大将军,去抢更多东西。

    正准备点兵出发,门外来报,齐军送来战帖。原轸很是奇怪,齐军这么快就组织反攻了。他带着部队出门,发现对方只有一百多人,而且都是骑着马,没有一辆战车。

    为首的是一员女将,纵马上前,原轸帅车也单独上前,大战之前,大将要先问安打个招呼,这是战场惯例。待走近,原轸打量那员女将,年纪大概三四十岁,一身铁铠,双眼炯炯有神,嘴唇吐得通红,最让人难忘的是她有很多白头发,额头前的一绺头发几乎白灰相间,是一个俊俏的女人,只是太过严肃。

    原轸抱拳道,“吾乃晋国前将军原轸。”

    “夨空在哪儿?”那个女将似乎是咬着牙齿吐出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谁是夨空。”

    女将看原轸茫然的表情,便说道,“他杀了我的夫君,王森。”

    “是那个刺客呀。”原轸差点没笑出来,板起面孔说道,“你这个女人为夫报仇我很同情,可是你要知道礼节,女人怎么能上战场上来呢,而且你带了这么少的人,我既然已经通报了姓名,你也应该通报一下姓名。”

    “姜裳。”女将点了下头说道,“既然如此,等我们战后,我自己去找。”

    “没有礼貌。”看着女将转身招呼都没打就回去了,原轸“哼”了一声,示意车夫回到阵中。

    回到阵中,原轸下令,鼓手示意左翼三百多辆战车冲向敌人,战车经过处,漫天尘土。

    晋军刚进入有效射程,齐军长箭齐发,而且射得极准,纷纷命中马夫。之间失去控制的战车撞到一处,混乱不堪。待晋军调整好,射箭还击时,齐军已经拍马后撤了一些距离,箭就没够到他们,而晋军再往前,齐军又是齐发,晋军再反击,齐军又后撤,又停住。

    原轸久经沙场,意识到事情不妙,这一股齐军虽然人不多,但各个都是精壮的小伙子,用的弓和箭比己方军队配备更长,射程更远,应该都是铁弓和铁箭,晋军配备的都是青铜箭头。此外,他们的射术十分精准,一看就是长期训练过的。想到这里,原轸立刻下令,所有战车出击,以数量压倒对手。

    擂鼓进攻,排好阵型的齐军浩浩荡荡杀了前去。而那一股齐军,且战且退,总是尽可能射杀马车夫,晋兵也学乖了,车上一人用盾牌护助车夫,万一车夫倒下了就马上接替他。原轸自言自语说道,“我看你们用光了箭怎么办?”

    突然,原轸意识到自己的地形上一侧近处是山地,另一侧远处是树林,他刚感觉不妙,树林里已经杀出埋伏的骑兵,抄到晋军后侧射击后面毫无防备的后军后背。顿时后方大乱。而山地上又出现了一股步兵,对着他们腰部就射。

    “调整阵型。”原轸下令。

    晋军后半部战车队转过头来,冲向齐国伏兵,而后面那货骑兵,干脆就直接调转马头,没有正面交锋,跑回了树林里。右翼许多战车停下,晋兵下车,顶着箭雨攻上山丘,而那些齐兵也早就已经跑了。

    齐人一个没死,晋军却伤亡惨重,原轸暴怒,从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示意军队继续猛扑正面姜裳一百多号人。

    正面齐军仍然后退,这一次追了很远,前面的齐兵都已经没有了踪影,但是后面忽然又出现一股齐兵,又是连续射箭,而经过山丘来到开阔地带,腰部也出现齐兵,射了几回合箭就跑。

    晋军疲惫不堪,正面齐兵补充好箭矢后又返了回来,猛冲硬钢,箭如飞蝗。原轸慌忙下令后撤,晋兵赶紧调转车头,往后跑,也不管你怎么射了,就是一股脑往后跑。

    原轸心里憋屈极了,果然是女人打仗,不仅不讲究礼数,还不讲武德,打了就跑,没完没了的袭击。

    到了城墙下,利用城墙优势,战车摆成月牙阵,大量弓弩手围在其中,俘获的齐军强弩也设在了其中,城墙上也布置好了强弩,阵后更是还有剩余的一些投石车。

    原轸只见几百号齐兵远远地停了下来,那员女将一个人骑着马来到了有效射程呢,她一声喊,“谁敢和我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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