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悔恨
“我的任务完成了......敌方有一个非战斗人员。从现在开始二对二，没问题吧你俩。”
武陵在语音里说道。
“你他妈纯混子。”
陆采薇解下围巾骂道，这条围巾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不断地结出冰凌碎屑。
“我还能怎么办？我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行了，你做够好了”，郁荣在语音里说道，“你去守着林建业，有什么情况立刻通报。”
郁荣断开链接，把狙击枪仍在一边，接着吕程的声音从众人耳边传来：“战术目镜受到强烈的电磁干扰，已经失效。这边的建议是，你们两人不能分散。郁荣的能力不适合正面作战，你主要的杀伤手段是热武器，而敌方二人对枪弹均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但是并非完全无效。郁荣你必须掩护陆采薇，她才是主要的正面战斗力。”
“收到。”
郁荣从胸前的玫瑰花上有摘下了几朵花瓣，看似随意的洒在了周围。
“小心点采薇，给他们留个全尸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而与此同时，余悦全身上下已经崩紧了，他强忍着颤抖，挑开了林建业后脑的机盒，用螺丝刀轻轻的拧下了钉子，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芯片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这是什么鬼？”
余悦虽然称不上见多识广，但是没见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眼前的这块芯片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任意一种型号，而且大小也不对，比正常的芯片几乎大了整整一圈，几乎是被强行塞进了林建业的脑机接口。
关键是，就这样它居然还能运作。
余悦伸出手触碰这块芯片，忽然一阵强烈的电流汇入了他的指尖。他尖叫一声，弹开了两三米远，但是于此同时，他的脑中也多了一些记忆，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
他好像自己变成了林建业。
去一个陌生盗版店去买毛片，然后顺理成章被植入心理暗示，大半夜的自己送到了不知名的黑帮的手中。
被大量麻醉后，植入了名为“心灵监牢”的芯片，大脑一片混乱，当场击杀了两位研究人员，接着再次昏睡过去。
他的大脑被无穷的狂怒所占据，好像要杀尽世间的一切，但是身体却又不听使唤，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他个人的所有情感，所有的记忆，都被这无尽的怒火渐渐抹去，他开始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挚友，记不得明天的课程安排，记不得自己的爸爸妈妈，记不得自己是谁。
然而无尽的怒火也开始渐渐的消散，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的脑海，这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他穿着白大褂，带着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研究。
我是......我是谁？
不知道，听说人死之前会有走马灯，可是......为什么我是一片空白。
只留下了无穷的悔恨......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找上那家黑店......
明明余哥警告过的......
我好后悔，我没有听余哥的话......
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余悦再次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他其实跟林建业并不是很熟，只是每个人新客户被介绍过来，他都会多次强调买盗版芯片的风险，并且劝他们只从自己这里买。
这固然是一种推销策略，但是也是实打实的忠告。
他管不了别人，但是可以保证自己是良心商家，不会售卖带有病毒的芯片。
余悦站起身，推了推林建业的身躯，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脉搏。
死了。
被注射了如此大剂量的麻醉剂，不可能有人能挺过24小时。
林建业之所以还能行动，主要就是这块芯片在模拟生物信号，驱使着他如同僵尸一样。他的意识其实已经几乎被抹干净，但是还没有完全被掌控，唯有无穷的悔恨支撑着他的行动。
所以他才会来找自己，这是他在悔恨之中唯一记得的名字。
可是这块芯片究竟是什么？林建业在生命的最后展现出来了超乎常理的力量。
关于超能力者的传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然而没有实锤，余悦只当是笑话。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超能力呢？
余悦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贪婪，他的的手再次鬼使神差伸向了芯片。
如果我也能有那样的力量......
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心灵监牢”就对完成了对余悦种下的心理暗示，正如他之前4次所做的那样。即使没有任何接触，这块芯片也可以发出微波，渐渐影响看守它的人的心智，让他们垂涎自己的力量，成为自己的寄主。
接着就是越狱，闹剧，死亡，最后被重新封印。
它似乎在寻找一个适合的寄主，但是它内部的数据包含了无穷的怒火，所有寄主都无法承受，最终变成了只会发泄力量的疯子。
余悦摩挲着这块有些老旧的芯片，嘴角不知何时上挑到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将芯片扔到了一边。
林建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还能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去找余悦，然而不受控制的能力外泄，在这一路上留下了数十具扭曲恐怖的尸体。
芯片的暗示让余悦的投机心理发挥了作用，他认为自己可以对抗芯片里的另一个狂暴无序的意识。但是当他认识到失败的代价将是无数无辜者的生命时，他清醒了过来。
余悦或许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但是心中的底线却从来没有动摇过。他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并真诚地认为，所有人都值得过上美好的生活。
因此，对于绑架林建业的人，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窜出。他是个好小伙，讲信用，有礼貌，爱学习，乐于助人。除了喜欢***以外，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死了，他本不该死。
美好的人生还在等待着他。
余悦重新捡起了这块芯片——也许有了它，我就能找到凶手？报仇倒谈不上，这只是余悦的一点私心，想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并且永远失去作案的能力。
就在余悦内心的底线和“心灵监牢”的心理暗示相互拉扯的时候，另一边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在一座居民楼顶上，躺着一头银色毛发的猛兽，他全身上下都被结着冰晶的细线缠住，脸色发黑，全身止不住颤抖，像是落入了冰窟。
另一边，李巡也好不到哪去，他引以为傲的金属刀片散落一地，再也不复当年的灵动迅捷。但他自身更惨，右臂直接被炸没了，胸腹部也有多处中弹，看来给人留全尸这回事，郁荣果然不是很擅长。
“没时间跟你扯别的”，郁荣掏出手枪顶在李巡的脑壳上，“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们既然出现，就一定有回收‘心灵监牢’的办法，交出来，否则就得死。”
“有是有”，李巡艰难的点点头，“但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
“你们这些议会的走狗，根本就不明白‘心灵监牢’的伟大之处！堂主的研究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够理解的！整个世界的秩序将会被我们所改变！”
“黑鬼！该你出手了！”
“疯了，没什么好说的。”
郁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
“怎么可能？”
她呆住了，自己是可是枪炮的行家，从来没出过这种失误，她没有注意到，胸前戴着的玫瑰花，已经悄然落地。
武陵在语音里说道。
“你他妈纯混子。”
陆采薇解下围巾骂道，这条围巾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不断地结出冰凌碎屑。
“我还能怎么办？我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行了，你做够好了”，郁荣在语音里说道，“你去守着林建业，有什么情况立刻通报。”
郁荣断开链接，把狙击枪仍在一边，接着吕程的声音从众人耳边传来：“战术目镜受到强烈的电磁干扰，已经失效。这边的建议是，你们两人不能分散。郁荣的能力不适合正面作战，你主要的杀伤手段是热武器，而敌方二人对枪弹均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但是并非完全无效。郁荣你必须掩护陆采薇，她才是主要的正面战斗力。”
“收到。”
郁荣从胸前的玫瑰花上有摘下了几朵花瓣，看似随意的洒在了周围。
“小心点采薇，给他们留个全尸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而与此同时，余悦全身上下已经崩紧了，他强忍着颤抖，挑开了林建业后脑的机盒，用螺丝刀轻轻的拧下了钉子，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芯片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这是什么鬼？”
余悦虽然称不上见多识广，但是没见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眼前的这块芯片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任意一种型号，而且大小也不对，比正常的芯片几乎大了整整一圈，几乎是被强行塞进了林建业的脑机接口。
关键是，就这样它居然还能运作。
余悦伸出手触碰这块芯片，忽然一阵强烈的电流汇入了他的指尖。他尖叫一声，弹开了两三米远，但是于此同时，他的脑中也多了一些记忆，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
他好像自己变成了林建业。
去一个陌生盗版店去买毛片，然后顺理成章被植入心理暗示，大半夜的自己送到了不知名的黑帮的手中。
被大量麻醉后，植入了名为“心灵监牢”的芯片，大脑一片混乱，当场击杀了两位研究人员，接着再次昏睡过去。
他的大脑被无穷的狂怒所占据，好像要杀尽世间的一切，但是身体却又不听使唤，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他个人的所有情感，所有的记忆，都被这无尽的怒火渐渐抹去，他开始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挚友，记不得明天的课程安排，记不得自己的爸爸妈妈，记不得自己是谁。
然而无尽的怒火也开始渐渐的消散，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的脑海，这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他穿着白大褂，带着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研究。
我是......我是谁？
不知道，听说人死之前会有走马灯，可是......为什么我是一片空白。
只留下了无穷的悔恨......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找上那家黑店......
明明余哥警告过的......
我好后悔，我没有听余哥的话......
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余悦再次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他其实跟林建业并不是很熟，只是每个人新客户被介绍过来，他都会多次强调买盗版芯片的风险，并且劝他们只从自己这里买。
这固然是一种推销策略，但是也是实打实的忠告。
他管不了别人，但是可以保证自己是良心商家，不会售卖带有病毒的芯片。
余悦站起身，推了推林建业的身躯，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脉搏。
死了。
被注射了如此大剂量的麻醉剂，不可能有人能挺过24小时。
林建业之所以还能行动，主要就是这块芯片在模拟生物信号，驱使着他如同僵尸一样。他的意识其实已经几乎被抹干净，但是还没有完全被掌控，唯有无穷的悔恨支撑着他的行动。
所以他才会来找自己，这是他在悔恨之中唯一记得的名字。
可是这块芯片究竟是什么？林建业在生命的最后展现出来了超乎常理的力量。
关于超能力者的传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然而没有实锤，余悦只当是笑话。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超能力呢？
余悦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贪婪，他的的手再次鬼使神差伸向了芯片。
如果我也能有那样的力量......
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心灵监牢”就对完成了对余悦种下的心理暗示，正如他之前4次所做的那样。即使没有任何接触，这块芯片也可以发出微波，渐渐影响看守它的人的心智，让他们垂涎自己的力量，成为自己的寄主。
接着就是越狱，闹剧，死亡，最后被重新封印。
它似乎在寻找一个适合的寄主，但是它内部的数据包含了无穷的怒火，所有寄主都无法承受，最终变成了只会发泄力量的疯子。
余悦摩挲着这块有些老旧的芯片，嘴角不知何时上挑到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将芯片扔到了一边。
林建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还能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去找余悦，然而不受控制的能力外泄，在这一路上留下了数十具扭曲恐怖的尸体。
芯片的暗示让余悦的投机心理发挥了作用，他认为自己可以对抗芯片里的另一个狂暴无序的意识。但是当他认识到失败的代价将是无数无辜者的生命时，他清醒了过来。
余悦或许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但是心中的底线却从来没有动摇过。他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并真诚地认为，所有人都值得过上美好的生活。
因此，对于绑架林建业的人，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窜出。他是个好小伙，讲信用，有礼貌，爱学习，乐于助人。除了喜欢***以外，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死了，他本不该死。
美好的人生还在等待着他。
余悦重新捡起了这块芯片——也许有了它，我就能找到凶手？报仇倒谈不上，这只是余悦的一点私心，想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并且永远失去作案的能力。
就在余悦内心的底线和“心灵监牢”的心理暗示相互拉扯的时候，另一边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在一座居民楼顶上，躺着一头银色毛发的猛兽，他全身上下都被结着冰晶的细线缠住，脸色发黑，全身止不住颤抖，像是落入了冰窟。
另一边，李巡也好不到哪去，他引以为傲的金属刀片散落一地，再也不复当年的灵动迅捷。但他自身更惨，右臂直接被炸没了，胸腹部也有多处中弹，看来给人留全尸这回事，郁荣果然不是很擅长。
“没时间跟你扯别的”，郁荣掏出手枪顶在李巡的脑壳上，“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们既然出现，就一定有回收‘心灵监牢’的办法，交出来，否则就得死。”
“有是有”，李巡艰难的点点头，“但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
“你们这些议会的走狗，根本就不明白‘心灵监牢’的伟大之处！堂主的研究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够理解的！整个世界的秩序将会被我们所改变！”
“黑鬼！该你出手了！”
“疯了，没什么好说的。”
郁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
“怎么可能？”
她呆住了，自己是可是枪炮的行家，从来没出过这种失误，她没有注意到，胸前戴着的玫瑰花，已经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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