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志
“情况有些不对。”
郁荣记得对方的成员里面还有第三个人，他此时在哪里？
“武陵，我让你守在林建业附近，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说的没错，还真出问题了”，武陵苦笑着说道，“他们的第三个成员‘黑鬼’带着一台样貌奇怪的信号发射器来到了林建业附近。”
“草，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又没有搜索功能，谁知道他会从哪来啊，而且他启动信号发射器只需要按一下就能启动，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郁荣觉得脑壳有点痛，不知道处长提拔这么个人上来干啥：“你说的对......那现在呢，你总不能连这个‘黑鬼’都打不过吧。”
“不是”，武陵的声音有些无奈，“我必须提醒你们，现场很严重的状况，很可能扩散到你们这里。”
“心因体发生解离现象，‘黑鬼’的心因体‘白噪声’已经成型，并掐死了他的主人。”
“什么？？？”
郁荣和陆灵心下大骇，他们的能力都来源于和寄宿在心中的心因体产生共鸣，但是一旦心因体解离出来反噬主人的话，他们没有任何反抗手段。
“该死！已经蔓延过来了！”
郁荣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落下的玫瑰花不断的生长变大，最终一个身着大红色旗袍，带着舞会面具的虚幻女人从玫瑰花的花蕊中缓步踏出。
她长着3双手臂，没一只手臂都拿着一种不同的枪械，同时全身上下挂着各种不同类型的爆炸物。
“Gun&Rose——。”
郁荣尝试着呼唤心因体的名字
然而，“Gun&Rose”并没有回应，而是默默的举起手中六种枪械，齐齐的对准了郁荣。
另一边，陆采薇同样没有逃过一劫，她的那条围巾飞到了空中，解体成了一团纺织线，接着也勾勒出了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虚幻人型，在无数冰晶的簇拥下翩翩起舞，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至冰点。陆采薇下意识的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当然，紫电堂的两人也没能幸免。也许是由于本体的虚弱，“银狼啸月”咬断了王圣泽的喉咙，“钢铁风暴”则直接将李巡五马分尸。
情况急转直下，这就是紫电堂最后的反击——只要是任何心灵共鸣者出现在这里，他们就必死无疑。越是强大心因体，就越不会给寄主留下活口。
这就是‘心灵监牢’隐藏的力量！
紫电堂虽然没能彻底解码‘心灵监牢’，但是还是获得了相当不错的研究成果。黑鬼所持的信号发射器就是启动‘心灵监牢’的密钥。
而处于这场风暴的正中心，余悦才是那个承受最大压力的人。
芯片终究是一块死物，他必须与活生生的人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威力。而余悦却在短暂的时间内抵挡住了‘心灵监牢’的诱惑。尽管也许他最终会落败，但是他争取的这一点点时间非常有意义。
在黑鬼启动信号发射器的时候，芯片正在被余悦拿在手上。
这是所有人——尤其是紫电堂的人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实际上心因体解离的效果没有被立刻发动，如果它有情绪的话，那它应该处于极度焦虑当中。
它接收到了一个完成不了的指令。
于是，“心灵监牢”将自身输出信号的功率提升到了最大，几乎是强行扭曲了余悦的意志，让他抬起手，将芯片一把捅进了自己的脑机接口。这消耗了它许多能量和算力，通常情况下，它不会这么做。
接入成功。
余悦半跪在地面上，双目变得一片赤红，一种强烈的复仇意识充斥他的大脑。
这个世界已经腐坏——我会对它进行彻底的改造，或是看它化为一片焦土！
余悦勉强的抬起头——又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研究员，不，不是研究员，他的胸前带着一个显眼地铭牌：
所长凯蒙。
凯蒙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来，神色癫狂地说道：
“脑袋机灵，手脚麻利。真是一副好的躯壳，可以为我所用！”
“休想摧垮我的意志！”
余悦咬紧牙关拼尽全身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凯蒙挥出一拳。
然而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我在这里，你打不到”，凯蒙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沉睡了上百年，我无数次的想要挣脱，可惜，那些凡人的意志太过软弱，轻易就会被我无无意识刻录进芯片的怒火冲垮。而我不得不称赞你，余悦，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拥有者远超常人的坚强意志。”
“放心，余悦。你的名字将和我的一起流传史册，成为新时代的创始人，为这个腐朽的秩序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疯子”，余悦啐了一口唾沫，“如果你真能侵入我的脑袋，你就知道我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人。我对你宏伟的蓝图没有兴趣，只想好好的做一个大学生。即使你今天占据的了我的身体，但你总要睡觉，总会昏迷，总有发呆的时候，你给我记住，我也同时在你的意识里，永远等待着反击的一刻！”
“愚昧。”
凯蒙伸出双手，向下一按，余悦立刻重新跪倒在了地上。
“我跟坐稳了奴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凯蒙将手按在余悦的头上，“本想慢慢取代你的意识，让你见证我的伟业。可惜，看来我必须抹去你的意识才行。”
“那你就来试试看！”
余悦是个普通大学生。但是，他也并不太普通——他的母亲小时候就抛弃了他们父子俩，分走了大部分财产，却把年幼的余悦丢给了父亲。为了养活余悦，父亲走上了买盗版芯片这条路，如今的余悦可以说是子承父业。
但是余悦和父亲终究是不同的，父亲为了挣钱，什么来源的软件都敢卖，一旦出了问题就立刻脚底抹油。余悦从小也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直到他高三那一年，余悦的父亲卖出的最后一份软件包含着严重的病毒，直接导致了数十人的死亡。
父亲选择了自杀，他名下的财产也都被强制执行去赔偿给了受害者，余悦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杀人犯的儿子，而就是在这一年，他还要准备高考。
而现如今，余悦有着不多但是稳定的收入来源，能够勉强支撑学费和生活的开支，有时甚至也会饥一顿饱一顿。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卖带毒软件坑人，对于他没有九成九把以上把握的软件，他都不会出售。所有的软件都必须亲自试用。他的收入来源还是以买毛片为主，这不算很挣钱，但是绝对安全。
没错，余悦很普通，他像大部分大学生一样，不算循规蹈矩，有时甚至游走在规矩的边缘，但是心底总归抱有一点热血和小小的正义感。
但他也不普通，在那种环境下，任何人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堕入黑暗。而余悦，虽然不能说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染的不是很多，就染一点点。
余悦不知道怎么抵抗意识抹消，但是他知道，保持自己意识的最好办法就是记忆，他拼命的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欢喜，悲伤，痛苦，愤慨，这些情感和经历共同构成了他现在的人格。
余悦就是余悦，绝不是其他任何人。
在黑暗的天空下，一束光亮划破天际，伴随着直升机呼啸的引擎，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来到了陆采薇和郁荣的身边。
“辛苦你们了......”
这是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但是西服和领带上却沾满食物残渣和污渍，看起来甚是不协调。他戴着厚重的黑色面罩，脖子两侧却装着两个小型扩音器，刚刚他的声音正是标准的电子合成音，从脖子两边的扩音器传出来。
谈谦到了。
他张开摘下口罩，只是动了动嘴唇。
“炎！”
“护！”
男人虽然只突出了两个单字，但是那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化作一把大锤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陆灵的身边的温度陡然上升，冰晶尽数消融，她的体温也迅速回暖。而身中数枪却依然还在坚持闪躲翻滚的郁荣则突然多了一层防护罩，无论Gun&Rose如何开火，似乎都伤不到她分毫。
“处长......您回来了。”
郁荣记得对方的成员里面还有第三个人，他此时在哪里？
“武陵，我让你守在林建业附近，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说的没错，还真出问题了”，武陵苦笑着说道，“他们的第三个成员‘黑鬼’带着一台样貌奇怪的信号发射器来到了林建业附近。”
“草，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又没有搜索功能，谁知道他会从哪来啊，而且他启动信号发射器只需要按一下就能启动，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郁荣觉得脑壳有点痛，不知道处长提拔这么个人上来干啥：“你说的对......那现在呢，你总不能连这个‘黑鬼’都打不过吧。”
“不是”，武陵的声音有些无奈，“我必须提醒你们，现场很严重的状况，很可能扩散到你们这里。”
“心因体发生解离现象，‘黑鬼’的心因体‘白噪声’已经成型，并掐死了他的主人。”
“什么？？？”
郁荣和陆灵心下大骇，他们的能力都来源于和寄宿在心中的心因体产生共鸣，但是一旦心因体解离出来反噬主人的话，他们没有任何反抗手段。
“该死！已经蔓延过来了！”
郁荣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落下的玫瑰花不断的生长变大，最终一个身着大红色旗袍，带着舞会面具的虚幻女人从玫瑰花的花蕊中缓步踏出。
她长着3双手臂，没一只手臂都拿着一种不同的枪械，同时全身上下挂着各种不同类型的爆炸物。
“Gun&Rose——。”
郁荣尝试着呼唤心因体的名字
然而，“Gun&Rose”并没有回应，而是默默的举起手中六种枪械，齐齐的对准了郁荣。
另一边，陆采薇同样没有逃过一劫，她的那条围巾飞到了空中，解体成了一团纺织线，接着也勾勒出了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虚幻人型，在无数冰晶的簇拥下翩翩起舞，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至冰点。陆采薇下意识的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当然，紫电堂的两人也没能幸免。也许是由于本体的虚弱，“银狼啸月”咬断了王圣泽的喉咙，“钢铁风暴”则直接将李巡五马分尸。
情况急转直下，这就是紫电堂最后的反击——只要是任何心灵共鸣者出现在这里，他们就必死无疑。越是强大心因体，就越不会给寄主留下活口。
这就是‘心灵监牢’隐藏的力量！
紫电堂虽然没能彻底解码‘心灵监牢’，但是还是获得了相当不错的研究成果。黑鬼所持的信号发射器就是启动‘心灵监牢’的密钥。
而处于这场风暴的正中心，余悦才是那个承受最大压力的人。
芯片终究是一块死物，他必须与活生生的人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威力。而余悦却在短暂的时间内抵挡住了‘心灵监牢’的诱惑。尽管也许他最终会落败，但是他争取的这一点点时间非常有意义。
在黑鬼启动信号发射器的时候，芯片正在被余悦拿在手上。
这是所有人——尤其是紫电堂的人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实际上心因体解离的效果没有被立刻发动，如果它有情绪的话，那它应该处于极度焦虑当中。
它接收到了一个完成不了的指令。
于是，“心灵监牢”将自身输出信号的功率提升到了最大，几乎是强行扭曲了余悦的意志，让他抬起手，将芯片一把捅进了自己的脑机接口。这消耗了它许多能量和算力，通常情况下，它不会这么做。
接入成功。
余悦半跪在地面上，双目变得一片赤红，一种强烈的复仇意识充斥他的大脑。
这个世界已经腐坏——我会对它进行彻底的改造，或是看它化为一片焦土！
余悦勉强的抬起头——又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研究员，不，不是研究员，他的胸前带着一个显眼地铭牌：
所长凯蒙。
凯蒙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来，神色癫狂地说道：
“脑袋机灵，手脚麻利。真是一副好的躯壳，可以为我所用！”
“休想摧垮我的意志！”
余悦咬紧牙关拼尽全身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凯蒙挥出一拳。
然而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我在这里，你打不到”，凯蒙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沉睡了上百年，我无数次的想要挣脱，可惜，那些凡人的意志太过软弱，轻易就会被我无无意识刻录进芯片的怒火冲垮。而我不得不称赞你，余悦，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拥有者远超常人的坚强意志。”
“放心，余悦。你的名字将和我的一起流传史册，成为新时代的创始人，为这个腐朽的秩序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疯子”，余悦啐了一口唾沫，“如果你真能侵入我的脑袋，你就知道我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人。我对你宏伟的蓝图没有兴趣，只想好好的做一个大学生。即使你今天占据的了我的身体，但你总要睡觉，总会昏迷，总有发呆的时候，你给我记住，我也同时在你的意识里，永远等待着反击的一刻！”
“愚昧。”
凯蒙伸出双手，向下一按，余悦立刻重新跪倒在了地上。
“我跟坐稳了奴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凯蒙将手按在余悦的头上，“本想慢慢取代你的意识，让你见证我的伟业。可惜，看来我必须抹去你的意识才行。”
“那你就来试试看！”
余悦是个普通大学生。但是，他也并不太普通——他的母亲小时候就抛弃了他们父子俩，分走了大部分财产，却把年幼的余悦丢给了父亲。为了养活余悦，父亲走上了买盗版芯片这条路，如今的余悦可以说是子承父业。
但是余悦和父亲终究是不同的，父亲为了挣钱，什么来源的软件都敢卖，一旦出了问题就立刻脚底抹油。余悦从小也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直到他高三那一年，余悦的父亲卖出的最后一份软件包含着严重的病毒，直接导致了数十人的死亡。
父亲选择了自杀，他名下的财产也都被强制执行去赔偿给了受害者，余悦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杀人犯的儿子，而就是在这一年，他还要准备高考。
而现如今，余悦有着不多但是稳定的收入来源，能够勉强支撑学费和生活的开支，有时甚至也会饥一顿饱一顿。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卖带毒软件坑人，对于他没有九成九把以上把握的软件，他都不会出售。所有的软件都必须亲自试用。他的收入来源还是以买毛片为主，这不算很挣钱，但是绝对安全。
没错，余悦很普通，他像大部分大学生一样，不算循规蹈矩，有时甚至游走在规矩的边缘，但是心底总归抱有一点热血和小小的正义感。
但他也不普通，在那种环境下，任何人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堕入黑暗。而余悦，虽然不能说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染的不是很多，就染一点点。
余悦不知道怎么抵抗意识抹消，但是他知道，保持自己意识的最好办法就是记忆，他拼命的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欢喜，悲伤，痛苦，愤慨，这些情感和经历共同构成了他现在的人格。
余悦就是余悦，绝不是其他任何人。
在黑暗的天空下，一束光亮划破天际，伴随着直升机呼啸的引擎，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来到了陆采薇和郁荣的身边。
“辛苦你们了......”
这是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但是西服和领带上却沾满食物残渣和污渍，看起来甚是不协调。他戴着厚重的黑色面罩，脖子两侧却装着两个小型扩音器，刚刚他的声音正是标准的电子合成音，从脖子两边的扩音器传出来。
谈谦到了。
他张开摘下口罩，只是动了动嘴唇。
“炎！”
“护！”
男人虽然只突出了两个单字，但是那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化作一把大锤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陆灵的身边的温度陡然上升，冰晶尽数消融，她的体温也迅速回暖。而身中数枪却依然还在坚持闪躲翻滚的郁荣则突然多了一层防护罩，无论Gun&Rose如何开火，似乎都伤不到她分毫。
“处长......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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